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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7:58:36 作者: 慶新歲
扯了個勉強的笑容,「媽媽,是不是這個月的電費用完了啊」
黛瑤聽見動靜,立馬側過身子,動了下喉嚨,穩了穩嗓音:「嗯,媽媽忘了交電費了」
儘管母親極力掩飾,她還是聽出來了哽咽的聲音,黛藍急忙說了句:「那我去物業繳下電費」說罷,轉身就走。
不只是這一次。母親經常一個人坐在沒有一絲燈光的房間裡抹眼淚,她甚至懷疑母親有抑鬱傾向,床頭放著的安眠藥。黛藍不敢想,每次看見母親這幅樣子,她都全身冰涼,害怕母親想不開。
黛藍走後,黛瑤立馬站起了身子,朝浴室走去,看著鏡子中雙眼紅腫的自己,像一具行屍走肉沒有靈魂的傀儡,城南舊事像個無底洞,把她卷進萬丈深淵。
眼神渙散了兩分鐘,想起自己的女兒又忽地清醒起來,壓下那股壓抑。洗了把臉,拿出眼影補了妝,塗了個顯氣色的唇釉。
看著鏡子裡美艷妖嬈的女人,黛瑤扯了個僵硬的笑容。
在樓下吹了半個小時冷風,黛藍才上了樓,果然,母親還和以前一樣,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喊她吃飯。
一頓飯,黛藍吃的食不知味。洗漱過就躲進了被窩,看著窗外的熠熠星光,她曾有那麼一瞬,希望她的父親出現,讓母親不再那麼憂傷。
哪怕不承認她,只要母親不再偷偷掉眼淚。
~
又一個除舊迎新、闔家團圓的日子。
黛藍坐在桌前刷著題,小小的檯燈溫暖一片,窗外是噼里啪啦的火樹銀花,照亮了半邊天,小孩子們的歡聲笑語那麼開心,是父親在彎著腰點菸花。
看著面前冷冰冰的高考題,黛藍感覺有些挫敗,心中一片無力,槽糕的情緒一瞬間卷席著她,好想蘇墨深啊。
黛藍把筆扔下,把自己摔在床上,臉埋在被子中,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大概三秒後,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黛藍?」
黛藍悶著聲嘟囔:「我想你了」
一邊,正在擦頭的蘇墨深一頓:「把電話掛了,一會給你撥過去」
掛了電話,蘇墨深一手拽下身上的浴巾,磚頭般的腹肌曲線分明,晶瑩的水珠順著小麥色的肌膚順流而下,修長的雙腿讓人怦然心動。
拉開偌大的檀木衣櫃,隨便一件衣服,都抵普通人半年工資。他隨手拿出一身休閒服,快速套在身上,黑濃的髮絲還帶著些潮氣。
停在小區樓下,蘇墨深拿出手機,垂眸按了幾下,黑色的眸子帶著些漫不經心,路燈灑在他身上,「往樓下看」
黛藍聽著蘇墨深的話,從床上挺了起來,刷的一下拉開窗簾,人煙稀少的樓下,蘇墨深孑然一身,用滿天星光的眸子看著她。
蘇墨深對黛藍比了個「下來」的口勢,黛藍拿著手機遲疑了會,母親還在客廳看聯歡晚會,最後看了眼樓下的人,轉身朝外走去。
正在看聯歡晚會的黛瑤,聽見門響的動靜扭頭看了眼。
「媽媽,我想喝樓下的珍珠奶茶,下去買一杯」
黛瑤看著無意識捏著衣角的黛藍道:「去吧,注意安全」
黛藍穿著棉拖三兩步下了樓,看著燈火闌珊處的男生,滿腔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只是不再挫敗。
拉著黛藍走到昏暗的花園邊,不遠處幾個小孩玩著仙女棒煙花,火花燦爛。
蘇墨深看著一身小白兔睡衣的黛藍,腳上還蹬著一雙貓耳朵棉拖,及腰的長髮披散在身後,乖乖巧巧的,眼盯著小孩子手裡的仙女棒。
「想放煙火?」
黛藍仰頭看著蘇墨深點了點頭。
在黛藍驚訝的眼神中,蘇墨深走到車邊,拉開後備箱,好幾個大箱子充滿了窄小的空間,他挨個把箱子抱了下來,蹲下一條腿,把煙花排成一堆,讓黛藍站到遠處,拿出打火機。
曲著腿、修長的十指點著引火線,引火線響起的「呲啦」聲,讓黛藍聽得忐忑,他怎麼還不回來?
蘇墨深不緊不慢的站起身,朝黛藍走去,黑色大衣被風吹起了衣角,眼神專注。
身後的煙火一起沖向天空,一個個明亮的火花像是熠熠之星。忽然,半空中,百花齊放,綻放出一個紅色的愛心,絢麗爛漫。
黛藍仰頭看著半空中的煙火,「好美」,要是不消失該有多好。
蘇墨深側頭看著仰著天鵝頸的黛藍,你也好美。
昏暗的街角,黛藍埋在蘇墨深懷裡,這個男生總能帶給她驚喜,讓她滿腔歡喜。
蘇墨深看時間不早了,該放黛藍走了,就抬起她的下巴,討要福利。
兩片唇瓣輕輕的碰了下,接著就開始攻城掠地。昏暗的小角落裡,男生摟著女生激烈的擁吻,路過的大人立即捂著孩子的眼睛。
許久後,蘇墨深鬆開懷裡的黛藍,親吻了下她的額頭,目送著她上樓。黛藍紅著臉瞬間就溜跑了,蘇墨深看著她的背影,呵,真像只兔子。
黛藍紅著臉坐在床上,饅頭上似乎還傳來羞人的感覺,他竟然去摸她的饅頭,手鑽進睡衣里揉捏著......
第二天,醒來的黛藍臉更紅了,她夢見蘇墨深壓在她身上不停的動著。
~
春節過去沒多久,黛藍就開學了,她只要一想到又要和蘇墨深異地戀,心裡就不舒服。蘇墨深去送她那天,她坐在副駕駛上悶悶不樂。
下了車,蘇墨深幫黛藍拉著行李箱。
學校門口的美甲店裡,唐芳百無聊賴的往外看了眼,眼神瞬間頓住了,拉了拉郁然的胳膊,「看看,那個男生好帥啊」
郁然順著唐芳的指嚮往外看,「那不是蘇墨深嗎,你以前在學校沒見過他?」
唐芳搖了搖頭。
郁然接著道:「你個lou逼,他是明德上屆校草啊」
看到黛藍緊跟著下了車,郁然的手突然抖了下,一道黑色的指甲油划過了大半個手指,留下了髒髒的印記。
「你眼瞎啊,會做指甲嗎,黑不溜秋的塗得我滿手都是,不會做就滾吧」郁然氣得站起來,指著做美甲的人罵道。
唐芳看著突然發脾氣的郁然道:「別生氣瞭然然,快讓她給你擦乾淨,幹了就不好擦了」
「我怎麼能不生氣,黛藍這個小賤人,一回來就占盡風頭。要是沒有她,現在坐在蘇墨深車裡的就是我表姐郁寧;要是沒有她,程子倫也不會拒絕我的告白,讓我在全班同學面前丟臉,陰魂不散的」郁然陰沉著臉道。
「......」
蘇墨深把她送到了寢室,走前,她依依不捨的在他懷裡多呆了會兒,才轉身進了寢室。
黛藍開學沒幾天,蘇墨深也回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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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
眨眼間, 又是一年花開花落。
自從上次蘇墨深送她回學校, 就再沒和蘇墨深見過面。蘇墨深的導師被國家指派到亞洲做支援醫生,同時蘇墨深以較硬的專業能力, 被導師拉進了援坦尚尼亞醫療隊。
起初,蘇墨深想著國內的黛藍拒絕了導師,但導師以同意他提前畢業作為交換條件, 讓蘇墨深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