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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7:57:47 作者: 鮮橙
好一大段沒頭沒腦的話!顯然是在他腦子裡轉了好久才會說得如此順暢。步懷宇說完不等袁喜有所反應便直接轉身離開。
袁喜傻在了樓前,呆呆地看著步懷宇車子消失的方向。
何適無言地看了看袁喜又把視線投向遠處,眉頭緊鎖。
樓上的皮晦站在窗前,用手捂了眼不忍再看,嘴裡叨叨:「上帝,可真是火星撞地球了,可憐的袁喜,你該怎麼辦?
是啊,袁喜,你該怎麼辦?一直以來,你都以為自己已把感情方面的事情看得很透徹了,而今天晚上,他說他已經明白了,而你卻還沒有。
袁喜發了好半天呆才轉過身看著何適,想給他一個解釋,可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何適忍不住笑了,輕推了一下她的額頭,笑道:「行了,先別發愁了,上去給我弄點東西吃,我還得趕回去呢!」
袁喜扯著嘴角強笑了笑,領著何適上樓,皮晦那裡早就等在了門口,不等他們敲門便開了門,等何適進去了,她在後面輕扯了扯袁喜的衣角,小聲問:「我走還是留下?」
袁喜看了皮晦一眼,心道自然是留下,這還用問麼?起碼有皮晦在這,她先不用去和何適解釋步懷宇的那段話。皮晦和她相交已久,兩人只需一個眼神就能看出來對方的心思,皮晦見她這副表情不由得嘆了口氣,小聲地自言自語道:「得,還是我來扮這討人嫌的角吧!」
可不是討人嫌的角麼,明知道某人恨急了她當燈泡,可她還不得不繼續發揮她的光和熱。皮晦吸了口氣,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便衝著何適沒話找話說:「怎麼樣?袁喜送的愛情套餐還合口味吧?」
何適正想去廚房,聽見皮晦問,便轉會身來笑道:「別提了,都被他們給搶了,我都沒吃到多少,對了,袁喜,」他又轉頭看袁喜,「廚房裡還有麼?我還真餓了。」
袁喜剛換下了鞋子和外套,聽見何適問她便抬頭看皮晦:「還有麼?你沒都吃光吧?」
皮晦衝著袁喜挑高了眉毛:「有,當然有!在廚房裡呢!」
袁喜進廚房把剩下的飯菜熱了熱給何適端出來,何適吃得香甜,直到吃了個盆干碗淨才抹了抹嘴說了一聲「我吃飽了」。皮晦看得瞪圓了眼睛,指著何適問袁喜:「就你守著他這樣的,你還好意思說別人是豬?」
袁喜心裡一直琢磨著怎麼和他解釋步懷宇的事情,沒心思和皮晦逗嘴,只瞪了皮晦一眼保持沉默,何適只是笑,然後就說得趕緊走了,老徐那裡還急得火上房呢。袁喜硬著頭皮送他出門,只說了句「路上慢著點」便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何適下了幾階樓梯,忽轉回身抬著頭衝著她笑笑,說道:「行了,別咬嘴唇了,我信你。」
袁喜一怔,反應過來他指的是步懷宇那段話,不由得心裡一松,隨即也跟著笑了起來。愛情里,只要有彼此的信任,還有什麼好為難的呢?
回到屋裡,皮晦正趴在沙發上長吁短嘆,見袁喜進屋更是誇張地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聲,叫道:「袁喜啊,我說你可該怎麼辦啊?你是沒見著啊,步懷宇倚著車門一個勁地吸菸的模樣,那身影落寞地看得我都心疼啊!這樣的男人你就真得放得下手?」
袁喜不說話,過去在皮晦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把皮晦打得慘叫一聲,轉回身來指著袁喜控訴:「你真沒良心,我為了你連----」她看清袁喜的臉色便說不下去了,停了片刻後才輕聲安慰袁喜道:「袁喜,我都有點妒忌你了,步懷宇人多優秀啊,還有何適,雖說我看他有點不對眼,可是也不得不承認他也算個青年才俊,還有張恆那個傢伙,雖說沒發現對你有什麼男女之私,可對你那也是好得沒話說。袁喜,你說你身邊這是聚了多少好男人啊?啊?袁喜,你自己說說,你應該感到驕傲啊,還有什麼值得你愁眉苦臉的呢?」
袁喜聽她如此說忍不住也笑了,問:「難道感情糾葛的事情也值得驕傲麼?」
「那當然了!」皮晦翻身坐起,一本正經地說道:「這說明你有魅力,我還巴不得屁股後面跟著幾個帥哥糾結呢,再說了,你沒學過幾何麼?三角形最穩定啊!」
袁喜嘆口氣說道:「關鍵現在已經不是三角形了,都成了四邊形了,你說還能穩定麼?」
皮晦愣了,眨巴了眨巴眼睛,一臉的詫異:「還有一邊?難不成張恆那小子也趕在今天向你表白了?不應該啊,那小子早就說他不好你這一口啊!」
袁喜沒心情理會她的玩笑話,只是苦笑了一下,說道:「Ella回國了。」
「Ella?哪個Ella?」皮晦問,隨即便就反應了過來,「何適的前女友?」
何適的前女友?這個稱呼還真是怪異,袁喜隱隱皺了皺眉頭,那自己算什麼?「前前女友」還是「現任女友」?
第 28 章
「靠!我就說那小子不能信任,」皮晦恨恨說道,她向來就不是一個愛講理的主,信奉的原則就是:我可以花心,因為我是女人,頂多花心不會花身;但是你絕對不可以,因為你是男人,要是敢花心我就讓你傷身!所以她可以對著帥哥流口水,卻絕對不能容忍男友肖墨亭在街上多看美女兩眼。皮晦本不看好何適,可一聽說何適的美國女友追來了,完全忘了前一刻她還在勸說袁喜棄「何」而就「步」,現在只記得替袁喜氣憤,見袁喜低著頭不說話,又氣哼哼地說道:「我說什麼來著?男人這種生物就不能寵著,你還不聽,你就是對何適太好了!還給他送什麼飯,真是吃飽了撐的你。這回也不是那小子自己告訴你的吧?不會是你這次撞破了jian情吧?」
袁喜抬起頭來,把今天遇見Ella的事情都慢慢和皮晦說了,最後咬了咬嘴唇,說道:「皮晦,我覺得挺對不起Ella的。」
皮晦愣住了,回過神來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伸手去摸袁喜的額頭,「也沒發燒啊,你聖母了?」
袁喜扒拉開皮晦的手,苦悶地說道:「別鬧了,我說真的,我今天見到Ella了,挺出眾的一個女孩,你說她有什麼錯呢?她如果不愛何適,她能追回國內來麼?皮晦,你說到底我是第三者還是她是第三者?」
皮晦一聽她這問題氣得半天搗不出氣來,瞪了袁喜好半天才緩過勁來,幽幽吐出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袁喜,我今天算是真明白這句話了。」語氣一轉,緊接著又激昂起來:「袁喜!現在是你聖母的時候麼?帝國主義都已經追到家門口了,不是你死就是她亡了!你怎麼還能有婦人之仁!何適從一開始就是你的!起來,起來戰鬥!把美帝國主義趕回老家去!」
「你也這麼認為?」袁喜問,還是有些猶豫,一副拿不定主意的表情。
皮晦用力的點頭,給袁喜鼓勁:「不錯!絕對不能讓人家欺負到家門上來,袁喜,我支持你!把何適重新搶回來!Ella怎麼了?天之驕女又怎麼了?切!愛情里超常是個敗兵!」
袁喜也跟著點頭:「嗯,我也覺得不該退縮了,既然決定選擇何適了,就應該堅持下去。」
皮晦一聽這話,愣了愣,又仔細看了看袁喜的表情,突然有些悟過點事來,袁喜這丫頭雖然平時看著蔫巴,可卻屬於那種一旦打定了主意便火車也拉不回頭的人,今天這事她分明就是早決定了要和何適走下去,故意說了這麼一茬子事,把自己的火激起來,然後就把替步懷宇說話的事給忘了,到了最後反而成了她支持袁喜和何適在一起了。她狐疑地問袁喜:「袁喜?你給我設套了吧?」
袁喜笑了,從沙發上站起來往自己臥室里走,走了兩步忽又停下來回頭問皮晦:「哎?你今天晚上是在這住還是去肖墨亭那?對了,怎麼感覺好些日子沒見到肖墨亭了呢?你和他鬧彆扭了?」
皮晦搖頭,情緒有些低落:「沒,他就是最近有點忙。」不錯,他就是有點忙,忙得連兩人見面的次數都少了起來。
是啊,他就是忙,還總是出差,皮晦心裡也有些不慡,本來想跟他鬧一頓,可是又諑磨了諑磨,還是決定採取懷柔政策,不然好好地給他織什麼毛衣幹嗎!
何適沒有再問步懷宇的事情,袁喜也沒有再關注Ella,對於這些歷史遺留問題,仿佛兩人都選擇了迴避。周末的時候何適結束了手頭上的工作,約了袁喜出來,說是要帶她去個地方,上了車還特神秘地要給袁喜蒙了眼睛。袁喜有些納悶,不知道何適要玩什麼花樣,不過還是聽話地讓他蒙了自己的眼睛。
車子一直開,袁喜不知道他這是要把自己帶到哪裡,問他也不說,只是笑,讓她耐心等著就好了,到後來袁喜乾脆也死了心,不問了,只窩在車座上打盹,到後來竟然睡著了。正睡的迷瞪間,袁喜感到何適推她,揉了揉眼睛坐起來,發現眼罩不知什麼時候被何適摘了下來,再往車外看,外面也早已經黑透了,沒有什麼燈光,不像是在市里。
袁喜迷惑地看向何適,何適看著她笑,說:「傻丫頭,你仔細聽聽,這是什麼聲音?」說著便按下了車窗玻璃,在玻璃落下的那一霎間,袁喜就聽見了海浪的聲音,她不敢置信地看向何適,何適還是滿臉笑容,說:「不信下去看看!」
袁喜急忙推開車門下去,發現車子已經是停在了沿海公路邊上,不遠處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她顧不上和何適說話,急忙往海邊上跑了過去,就聽見何適在身後喊:「慢點,小心腳下!」
袁喜應著,腳下卻沒慢下來,跑了沒幾步腳下就感受到了沙灘的柔軟,她忙除下了鞋子,光著腳又往海邊上跑了過去。她不是沒見過海,可是海邊離市里有著三個多小時的車程,她哪裡有這個閒心經常來看海啊,更別說是在晚上,所以突然見到了夜晚時的海,對於袁喜不得不說是個驚喜。
月色很亮,給沙灘蒙上了一層柔柔的光,大海很溫柔,輕輕地撫摸著沙灘,發出悅耳的唰唰聲,袁喜看著遠處的海月,突然就想起了古人的那句詩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何適從後面追了過來,喊:「別去淌水,涼。」
袁喜笑著回頭看他,見他背著手站在那裡,月光打在他的眉眼上,竟是從沒有過的俊美。
何適笑著問她:「喜歡麼?」
「嗯!」袁喜點頭。
何適一步步走近,到袁喜身前時停了下來,手從背後伸過來,竟然是一捧玫瑰。袁喜更是呆得說不出話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還在車上藏了花。
「嫁給我吧,袁喜,」他說,在她面前單膝跪下,聲音里有掩不住的激動,另一隻手把鑽戒也奉到了她的面前:「我提前問過的,你說你會收下這個禮物的。」
原來,他所說的禮物竟然是這枚戒指!袁喜這才明白,他早就存了求婚的心思,而且還頗費心思地把自己帶到海邊,給了自己這麼一個浪漫而唯美的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