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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7:58:14 作者: 一念夕霧
生怕他又用孤獨懲罰她。
裴言端來了一碗桃花羹,柔聲道:「乖,是不是餓了,吃點東西吧。」
桃維的眼淚落到了那碗羹湯中,混著湯汁,苦澀難以入口,令她幾欲作吐,但她卻全數吞進了肚子裡,生怕裴言又對她冷言,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不要趕我走,我會很乖的,很乖的。」
裴言摸了摸桃維的腦袋,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安撫一隻受到驚懼的寵物。
五日後的一個夜晚。
裴府來了貴客。
皇帝微服私訪,和裴言在書房裡徹談到半夜,皇帝依舊沒有要起身離開的樣子,裴言一頓,心中明了,於是將皇帝領到了臥房,遣散了內院裡所有的僕人,自己一個人去了書房。
長夜空寂,裴言聽到臥房裡桃維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一聲聲叫著他的名字。
如泣如訴,裴言有些莫名的煩躁,在書房裡,通宵達旦,畫了一幅畫。
辛眉。
三日後,裴言被封為御史中丞。
從此加官進爵,青雲直上。
時金辰王朝慶曆一十六年,三月十三,裴言被封為右相,三年,從太中大夫到右相,只用了短短三年,成為本朝最年輕也是上位時間最快的丞相。
他芝蘭玉樹,名滿天下。
在光彩耀人的身影之後,是一個女人徹夜備受j□j殘虐的哭喊,絕望驚懼中發出的悲鳴,有關於他的名字,在漫長的歲月中寫成一道淒婉哀絕的長歌。
他從未有一次相救。
君奪臣妻,歷來野史均有記載。
許多媚上的臣子會專門在府中準備一處別院,名臣妻行館,等皇上哪天有意了,便讓皇帝在臣妻行館裡歇傷一歇,正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偷,人心永遠無法滿足,尤其是一位統治者,皇帝的征服比j□j更加強烈,他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而臣妻,只不過是他權利的鞭笞者。
皇帝大可將臣妻接到宮中,可卻就喪失了j□j他人之妻的快感。
所以半柱香的車途馬程,大抵是可以忍受的。
更何況裴言的夫人,那副媚骨天成的身子,治癒能力極佳,不管上一次往她的j□j里塞多少瓷片珍珠酒杯,下一次再上的時候,依舊是緊緻如初,宛若處子。
皇帝光是想上一想,都會眼熱腰麻,想要將她狠狠壓在身下欺負。
這一夜,桃維被皇帝壓在床榻上,身下突然劇痛起來,像是有一塊肉硬生生被人從肚子撕開剝離,j□j開始流血,不停的流血,像是永遠流不盡似的,桃維的臉色煞白,幾乎是在一瞬間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的葵水已經兩個月沒有來了,她再不通世事,也知道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皇上,孩子……救救我的孩子,裴言,救救我們的孩子……」
皇帝埋在她體內的巨物一頓,更加猛烈起來,握住她的腰肢,猛地鞭笞撻伐,將她體內的血液掏空掏干,桃維渾身失力,疼得臉色青紫發白,聲音喊到嘶啞,終於昏迷了過去。
窗外夜雨淋漓,閃電如怪,轟天作響。
裴言那一夜因為大雨巨雷夜路難行,便留在太傅府過夜,佳人舊夢,長思入懷。
下朝回府,裴言得知桃維昨夜滑胎出血高燒,身子陡然僵住。
皇帝每次臨幸桃維的時候,都會吩咐彤史欽賜避子湯。
所以,那孩子是他裴言的。
三年前,皇帝開始臨幸桃維,裴言偶爾也會與桃維在榻間纏綿。與至高者共用同一個女人,心中多少是有些自得的,這幅骯髒不堪的身子,竟然可以帶給男人這般滅頂的快感。
只有辛眉,那般清貴雍容,素白聖潔,才是他的夢中人。
桃維高燒不醒,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這才睜開了眼。
醒過來的她,沉默不語,像是一夜之間就長大了。
妖怪的容貌身體和她們的心智成正比。
桃維的確是開始覺醒了,只不過,她已經泥足深陷,不可自拔了。
裴言眯起了眼睛,她眉眼的艷暉,似乎更加嫵媚了些。
妖物果然就是妖物。
他將一碗桃花羹遞到桃維的嘴邊,柔聲道:「丫鬟說你幾日都沒進食了,這是我親手給你做的桃花羹,你多少吃一些吧……」裴言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桃維一把掀了托盤玉碗。
晶瑩的羹湯灑了一地,碎瓷玉片。
「我那日被皇帝欺辱到滑胎的時候,你在哪裡?」她的聲音發顫,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慘白的臉上有著詭異的紅暈,黑得滲人的眸子裡,閃爍著妖異的猩紅,「那個時候,你人在哪裡?」
裴言的眸色一冷,站在原地,冷冷地看著她,不言不語。
他緊抿著薄唇,許久,揮袖離開。
身後噗通一聲,裴言回過頭來,卻看到他每次午夜夢回都會冷汗涔涔的畫面。
臉色慘白的少女撲到地上,身子纖瘦,抖如殘葉,她慌亂地將灑在地上的羹湯和著碎瓷玉片盡數吞進肚子裡,唇角和手上都有被脆片割破的血跡,口中溢著艷麗的鮮血。
她的眼淚像是泄了閘的洪水,流個不停,仿佛要將一生的眼淚都在此刻流盡。
桃維驚懼的抬頭,流著眼淚,對他笑得絕望:「相公,你看,我吃了,我都吃了,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很乖的……」她將沾了羹湯的瓷片囫圇塞進嘴裡,唇角的血不停往外冒,神經質一般念叨著,「我都吃了,桃花羹真好吃,是相公心疼我所以才做的桃花羹,你看,我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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