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2023-09-28 17:58:14 作者: 一念夕霧
    藍袍少年見到宮玖手中的金子,眼睛瞬間亮了,直勾勾地伸手去拿,被宮玖側身躲過,藍袍少年這才抬頭看了宮玖一眼,一愣,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氣。

    「……這位姐姐好生漂亮,不知姐姐尚今婚配與否?」藍袍少年羞澀了一張紅臉,腳尖蹭了蹭地,突然臉色一變,擰著眉頭,低斥道,「我不是讓你不說話了嗎,閉嘴,吵死了!」

    擦,這人……是精分麼?

    蘇菜菜瞪大了眼睛。

    不覺心中有些淒淒,熱淚盈眶。

    《暖酥消》中,除了墨長老,就沒有一個人正常人麼?

    宮玖秀眉輕蹙,長長咦了一聲,疑惑道:「這是……怎麼了?」

    「哎呀,剛剛那句話不是在對姐姐你說的……」藍袍少年趕緊上前解釋,但話說到一半,他又像發狂了一樣,暴怒地伸出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我讓你閉嘴!吵死人了你給我閉嘴!閉嘴!」

    宮玖的眸光落到他用雙手捂住的耳朵上,眸色一凝,勾唇道:「原來是這個。」

    他如同鬼魅一般,幾個閃影就挪到藍袍秀才身後,揪住秀才的衣領,拎小雞一般將他拎了起來,右手翻轉,結了一個印,手中有淡淡的金光閃過,他抬手,猛地擊向秀才的右耳,只聽「咻」的一聲,一個粉色的小糰子從秀才的左耳飛射而出,砸到地上發出「哎喲」一聲嬌呼。

    蘇菜菜蹲下身子,定睛望去,看到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粉衣少女正捂著摔疼的屁股淚流滿面。

    「疼死了疼死了!哎喲,姑奶奶的屁股!」粉衣少女猛地站起身來,叉腰,凶神惡煞道,「是誰摔的姑奶奶我?給姑奶奶站出來!啊……」粉衣少女還未說完話,便被一隻白白嫩嫩手指輕輕捏住,她整個身子都懸空起來,張大嘴巴尖聲驚叫,聲息極細極銳,刺耳得很。

    粉衣少女細細的胳膊緊緊攀住那巨大的拇指指甲,生怕自己掉下來似的,露出一張張大嘴巴驚惶不已的小腦袋,她被放到另外一隻白白嫩嫩的手掌中,踉蹌一下,她猛地跌倒在那白生生的掌心中。

    她憤恨地仰頭看去,便看到手的主人正瞪大一雙巨大無比的黑眼睛湊近望著她。

    那比她身子還大好幾倍的黑眼珠子,黑漆漆的,著實是可怕至極,粉色少女臉色一白,驚恐地瞪大了雙眼,嚶嚶嚶地哭了一聲,嚇得立馬抱住腦袋撅起屁股埋進那白生生的掌心中,嬌軀瑟瑟發抖,全然沒有方才一副叉著腰姑奶奶罵街的氣勢。

    蘇菜菜伸出右手,戳了戳掌心中的小粉團,問:「師父,這是什麼東西?」

    宮玖摸了摸下巴:「約莫……是耳瑞吧。」

    「耳瑞?」蘇菜菜喃喃,「那是什麼?」

    「原來這幾個月一直在我耳朵里碎碎念吵得我沒辦法睡覺的人就是你?!」藍袍秀才殺了出來,惡狠狠地從蘇菜菜掌心中搶過粉衣少女,捏住她,憤恨道,「說,你為什麼要吵得我睡不著覺?!」

    粉衣少女被他這麼一吼,身子抖得更加厲害了,委屈道:「若不是你想聽到別人的秘密,我才不會被你的意念吸引,住到你的耳朵裡頭……說、說到底,還不是你自己害的!」

    「你吵得我幾個月睡不著覺還敢頂嘴?!」豐時今怒不可遏。

    ☆、第16章

    墨長老遲疑道:「這位公子為何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蘇菜菜詫異:「墨長老難道看不到這豐半仙手中捏著一個小人嗎?」

    墨長老向前走了兩步,湊近腦袋,看了看豐時今的虛捏在空中的食指和拇指中間,眨了眨眼,方才抬頭悵然道:「大概是老朽真的老了眼睛越來越不好使了吧,竟什麼都沒看到。」

    「這是怎麼回事?」蘇菜菜問。

    素來沉默寡言的辭雪開口解釋道:「這世上,只有修道之人或天生擁有慧靈根的凡人才可以看得見妖物。」

    墨長老嘆道:「原來如此。」

    蘇菜菜問:「我法力如此低下,也可以看得到妖物嗎?」

    「師妹倒是挺有自知之明。」辭雪冷冷地掀了掀唇角。

    蘇菜菜羞愧地低下了腦袋。

    辭雪掃了蘇菜菜一眼,解釋道:「凡修道之人,無論法力深淺,皆可視妖物。霧秋山為上界,上界花鳥樹林皆有靈氣,縱是再無能之人,長久居住都能修得一副慧靈根的身子。」

    無能之人……

    說得可不就是她。

    蘇菜菜羞愧得腦袋低得更低了。

    「辭雪有一點倒是說錯了。」宮玖突然一聲輕笑,將蘇菜菜攬在懷裡,對著辭雪笑眯眯道,「這耳瑞,可不是妖物,準確來講的話,她可是從凡人有了聲音開始就存在於世間的神明呢。」

    「神明?!」豐時今驚呼,捏住粉衣少女搖了搖,不敢置信道,「就這個一點用都沒有整天就只會嘰嘰喳喳講個不停的東西?她能是神明?」

    「哎呀哎呀,你慢點搖,我頭暈……」粉衣少女緊緊地抱住豐時今的手指頭,細聲尖叫,「我怎麼沒有用了?我若是沒有用,你的算卦攤能有生意嗎?你能知道孫家墩巷口的孫二娘的走失的孫女被拐進了翠鄔濃麼?你能知道天安街北邊的鄭員外府上是碧影偷了帳房的三十兩銀子嗎?你能知道是木槐村村東的葉寡婦勾搭了村西楊嬌嬌的相公嗎?」粉衣少女的聲音又尖又細,單單只聽一兩句還好,若是成段成段地聽著,耳朵便會像是針扎一般刺痛不已,她繼續叫道,「我明明告訴你那麼多有用的消息,竟然還說我一點用都沒有!沒有我你哪裡賺得到錢給你母親買藥?!真是不知好……」

    

     | |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