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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7:58:14 作者: 一念夕霧
    掃了眼那隻修長白皙的大手。

    蘇菜菜揚起臉,乾巴巴問:「三師兄,你這又是何意?」

    「這困桃陣又起了新的變化,一時迷局,進退兩難,師兄這是在找靈感。」御盡然一臉正經。

    破個陣法需要找靈感?

    你特麼逗我?!

    蘇菜菜長吸了一口氣。

    安慰自己,千萬不要生氣,千萬不要和一頭只靠下半身思考的禽獸置氣。

    扯起唇角的肌肉,堆出一個微笑:「那三師兄您找到靈感了沒?」

    御盡然放在蘇菜菜渾圓上的狼爪,用力地捏了捏那飽滿,心滿意足道:「嗯,找到了。」

    卻看他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圈圈畫畫,似乎是在演算著什麼,蘇菜菜湊過去瞅了瞅,全是一些沒有規則的圖形及點線,中間一個頭尾相繞的太極八卦圖,蘇菜菜眨了眨眼睛,沒看懂。

    御盡然解釋道:「這是易,參伍以變,錯綜其數。通其變,遂成天下之文;極其數,遂定天下之象。天下萬變法陣皆是由此演算,若是你將來入得步青殿便會懂得其中的奧妙。」

    蘇菜菜暗道,沒想到這種馬還有些真本事。

    不過,他這樣正兒八經地說教,還真是有些讓人不習慣呢。

    御盡然站起身來,在路邊搬起一塊石頭,向左走了七步,又向前走了十二步,將手上的石頭放在地上,他看著石頭對面的那株桃花樹,眯起了眼睛,將樹上的桃花摘了幾朵下來,擺出一個奇怪的多邊形,繞著放在地上的石頭擺了一圈,向石頭吹了一口氣,地上的花瓣塵土輕飛。

    御盡然彈了彈藍袍上的花瓣,指著花瓣較多的方向:「向那個方位走。」

    一路走走停停,御盡然又用樹枝花瓣算了好幾個周目,每一次的推演過程都是五花八門,蘇菜菜看得咋舌,兩人終於在太陽下山濃霧重染之前,找到了霧秋山的出口。

    看著巨石上書著的「霧秋山」三個狂草,蘇菜菜高興雀躍得像是要飛了起來。

    御盡然道:「小師妹這麼高興做什麼,你真的只是想要師兄帶你下山玩玩嗎?」

    蘇菜菜臉上的笑容一僵:「這個是自然。」

    「我看小師妹這開心的樣子,還以為小師妹是逃脫囚籠再也不回來了呢。」

    蘇菜菜做低眉順眼狀:「師兄你多慮了,采兒只是礙於修煉枯燥,想下山來透口氣。」

    「說得也是,霧秋山是上界之中仙源最盛的門派,許多人求都求不來一個上山的機會,怎麼會有人想要私逃出山呢?」御盡然抱胸而立,笑意盈盈地看著蘇菜菜。

    「的確如此。」蘇菜菜嚴肅點頭,一臉正氣浩蕩。

    御盡然笑眯眯道:「說吧,小師妹想去哪裡玩?」

    蘇菜菜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紅唇中吐出兩個字。

    「妓院。」

    .

    秦樓位於長生街最繁華的地段,左鄰人聲鼎沸的天橋鬧市,右鄰清輝碧海的秦湄河,兩者相映成趣,引得無數文人騷客慕名而來,在此地留下不朽詩篇。秦樓高五層,佇立在秦湄河一角,在每當月落夜幕華燈初上,秦湄河上便搖曳著無數艘精美別致的水船畫舫,絲竹悅耳,喧鬧融融,站在秦樓樓頂,放眼望去,仿若整條秦湄河盡收眼底,碎墨湖畔,陌萱濃塢,大有踩盡江山之意。

    曉月墮,沈煙砌。夜風彌盪,廊燈街火。

    秦樓中一片笙歌盡歡,醉生夢死,芳年妙妓,淡拂鉛華翠。

    蘇菜菜去綢莊換了一身綠衣男袍,金冠束髮,又加緊的束胸,畫粗了眉頭,用泥灰塗了滿臉,原本的天香國色如今只剩下爾爾中庸。

    兩人一道入了秦樓,老鴇迎了上來,笑得花枝亂顫:「可是有相熟的姑娘要點?看兩位爺面生,想必是第一次來咱們秦樓,不如媽媽我推薦幾位姑娘給兩位爺,我們秦樓的顏香,時月……」

    「不必了,我們要點笙娘作陪。」蘇菜菜一把打斷老鴇的話。

    老鴇一愣,笑道:「兩位爺第一次來,可能不知道,這笙娘貌丑,所以在咱們秦樓只做琴師,賣藝不賣身,是個清倌。」

    ☆、第7章

    蘇菜菜面不改色地從袖袋裡掏出一疊銀票,瞅了一眼老鴇。

    老鴇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那疊銀票。

    伸手去拿,蘇菜菜側身一躲,令她撲了個空。

    老鴇話鋒一轉,老臉笑得像朵菊花:「竟然大爺這麼有誠意,如今就算是讓媽媽我親自作陪都是萬般樂意的,兩位爺你們先去留玥閣喝點茶稍作休息,笙娘立馬就到。」

    又喚了龜公前來伺候,殷切地將兩人引到二樓的留玥閣。

    「小師妹出手倒是闊綽。」御盡然修長的手指繞著玉盞杯杯沿打圈,黑漆漆的眸子看著蘇菜菜,意有所指道,「對這秦樓也十分熟稔的模樣,難不成這笙娘是小師妹的舊友?」

    銀票是御盡然施了點石成金的法術變的,蘇菜菜拿去綢莊買男裝之後還剩下不少。

    蘇菜菜被他的黑眸盯得渾身滲得慌,總覺得自己在他面前會無處遁形的樣子,她乾笑道:「師兄說笑了,采兒怎麼會與這秦樓中人相熟呢?采兒不過是前些天在聞海殿聽翠微宮的師兄們說,這秦樓笙娘的琴技如何如何了得,所以想來長長見識罷了。」

    「哦?是嗎?」御盡然笑得意味不明,提起玉壺給自己倒了一盞茶,「說起來,小師妹似乎對這花房夜事極為感興趣,師兄如今都有些懷疑你手中的那幾張沐春圖是否真的來自於師父的館藏了呢。」他一頓,目光灼灼地看著蘇菜菜,輕笑,「莫不是小師妹自個兒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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