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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數次用神力將他們絞殺成一灘碎骨血泥，然後無數次復活他們。

    冰冷可怕的聲音在漆黑中響起。

    「你們不是喜歡重生嗎？

    「我成全你們。」

    哀嚎，慘叫，血腥，恐懼，絕望。

    痛不欲生。

    渴望絕望的毀滅者文明，終於開始畏懼絕望，最終在絕望中死亡。

    .

    離開摩天大樓，眾人用瞬移回到了雲落落的海島，漫步在海邊沙灘上。

    夜空下，皎潔的月光映再漆黑的海面上，晚風拂過臉頰，耳畔是海浪拍打沙灘，發出的輕柔聲響。

    一路上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蕭曜突然頓住腳步，轉過頭望著雲落落，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落落。」

    雲落落茫然地回頭：「嗯？」

    蕭曜抿了抿唇，一雙漆黑靜謐宛若黑曜石的眸子，安靜地注視著她：

    「我們只能陪你到這裡了。」

    雲落落愣了愣，眼底有些疑惑：「曜曜，你在說什麼？」

    「你的大限到了，」蕭曜垂眸看她，立刻道，「別害怕，我們可以救你。」

    「大限？」雲落落睜大了眼，目光變得失神起來，怪不得冥燈看不到她的大限，原來她的大限已經到了。

    蕭曜眼神堅定：「只要我們跟墨骨融合，變成完整的創世神，就能修改你的大限，延續你的生命。」

    「那你們呢？」

    雲落落下意識拽住蕭曜的袖子，抬起頭，怔怔的望著蕭曜：「你們跟墨骨融合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蕭曜知道自己應該說謊，但他卻不忍心騙他的皇后，啞著聲音說道：「我們會魂飛魄散，湮滅在天地之間……」

    「魂飛魄散？」

    雲落落的眼眶立刻就紅了，小手攥緊他的袖子，慌亂的搖頭，聲音都有些發顫：「我不要你們魂飛魄散，你在奈何橋上等了我八百年，我們重逢都還不到五天，你怎麼能就這樣魂飛魄散……」

    蕭曜的眼神很溫柔，微微一笑：「落落，這八百年來，你沒有忘記我，我已經很滿足了……」

    「你怎麼能這麼容易滿足？」雲落落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哭得渾身都在顫抖：「你應該罵我，為什麼我不去地府找你？為什麼我總是說話不算話？你應該罵我，你應該生我的氣，而不是為我獻祭……」

    「你怎麼又把我的公主弄哭了……」陸離連忙攬過雲落落的身子，抬手輕柔的擦拭她臉上的淚，「公主，這一切都是我們自己的選擇，我們為你而生，自然要為你而死……」

    愛情對於落落來說，一場未知的冒險，但愛情對於他們來說，是一場命中注定的獻祭。

    「可我已經活了九百年……」雲落落哭得泣不成聲，渾身都在顫抖：「你們才活了多少年，在地府里等了我多少年，我活得比你們當鬼的時間都多，我早就已經活夠了……」

    「落落，你還小，不要說自己活夠了，你要永遠的活下去。」林幽在旁邊溫柔的哄著雲落落。

    「我不要！」雲落落哭著搖頭，轉頭望著那九隻厲鬼，淚如雨下，哭得渾身發顫：「我不要你們死，我想要跟你們永遠在一起……」

    慕白在旁邊低聲說道：「死亡並不是結束，墨骨就是我們……」

    雲落落哭著抬頭，淚如雨下：「可是你們還是消失了，還是不見了……」

    雪痕抬手擦掉雲落落臉上的淚，卻不想，她的眼淚卻越擦越多，雪痕嘆了口氣，只好溫柔地哄她：

    「小狐狸，我們不是消失了，我們只是化作了日月星辰，化作了你的心跳，你的呼吸，你的脈搏，化作了你身體裡流淌的生命，永遠地跟你在一起，融合之後，我們會在墨骨的身體裡，永遠的保護著你。」

    雲落落哭得渾身都在顫抖，不斷搖頭落淚：「我不要，我不要……」

    「笑一下吧，落落，我們馬上就要走了，希望能夠看到你最漂亮的樣子。」郁倦溫柔的說道。

    雲落落哭得小臉都紅了，渾身打顫，淚流滿面，卻還是努力擠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笑得比哭還難看。

    君臨心如刀絞，低聲道：「小落，不想笑就別笑了，做你想做的事情。」

    雲落落淚如雨下，抓著君臨的袖子，哭得小臉都紅了，抽泣的哽咽道：「我不想讓你們走，我不想你們離開。」

    君臨搖頭：「這個不行，小落。」

    晝影抬手幫雲落落擦眼淚，目光注視著她：「想我們的時候，就抱抱墨骨吧，我們就在他的身體裡。」

    霜塵神色溫柔：「師姐，不應該是你用死亡為月光加冕，而是我們用生命為你加冕。」

    九隻厲鬼明明來自於地獄深處，但此刻身上卻散發著聖潔的神光。

    明明是冰山般冷酷的男人，卻全都在用最溫柔的目光，注視著眼前的少女。

    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再也看不到她了。

    「落落，不要總想我們，最好能夠忘記我們……」

    雲落落淚如雨下，哭著搖頭，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他們了。

    「好好吃飯，好好吃飯，再見啦，落落……」

    九隻厲鬼化作了金色的光點，宛若破碎的月光，溫柔的縈繞在雲落落周圍，親昵的蹭了蹭她的臉頰，然後如同月光河一般，朝著墨骨的身體裡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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