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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8:13:24 作者: 一念夕霧
    雪痕渾身都疼得厲害, 破碎的靈台被業火焚燒,碎裂的識海瀕臨潰散, 每一根被腐蝕的骨頭都在隱隱作痛。

    只有她的存在能讓他有片刻的清明。

    他沒有做夢。

    他真的把她找回來了。

    「這些年……」

    雪痕蒼白修長的手緩緩收緊,沙啞低沉的聲音破碎得近乎於嘶啞。

    「你究竟去了哪兒?」

    這真的是雪痕的聲音……

    雲落落清澈漂亮的眼眸里, 綻放出綺麗的光, 心中滿是久別重逢的欣喜,她在男人懷裡翻了個身,抬起眼睛去看他。

    熟悉的面容讓她眼睛一亮。

    「恩公, 真的是你!」

    多年未見,雪痕變得比以前更好看了, 他的皮膚變得比從前更加蒼白,眉眼也變得愈加深邃,相比較於從前的仙姿絕塵, 如今的雪痕看起來更加幽寒冰冷。

    那一雙清冷幽深的血眸森寒可怖。

    雲落落的心頭驀地一顫。

    雪痕真的墮魔了。

    過去那一雙漆黑深邃的墨眸, 變成了如今這雙暗紅色的血眸。

    這意味著他再也無法踏進輪迴了。

    雲落落的心中無端開始難過。

    她伸出雙手, 緊緊地抱住了雪痕,將小臉貼到了他寬厚的懷裡,藏起了她眼角泛紅的淚:「恩公,我好想你呀。」

    仙君墮魔全都是因為她。

    她不是他的月光,她是他的劫數。

    「我們以後再也不要分開了。」

    雲落落的心軟得一塌糊塗,她發誓要用她的餘生,補償因她而墮魔的雪痕。

    雪痕垂下濃睫,抬手往雲落落的身體裡封進了一張金色的靈符。

    雲落落的身體泛起了金光,金光只是短暫地亮了一下,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他聲音發啞:「好。」

    雲落落察覺到自己的靈台似乎被雪痕貼上了一道靈符,四肢百骸像是被清澈的靈泉淹沒,舒服得像是在泡溫泉。

    她不禁好奇問:「這張是什麼符?」

    雪痕抬起蒼白如玉的手,攬住雲落落的纖腰,將她的身體牢牢地抱在懷裡。那雙暗紅色的血眸底,盤旋著病態的占有欲。

    「讓你永遠無法離開我的符。」

    雲落落覺得雪痕這張符是多此一舉。

    她不會離開雪痕。

    所以她並沒有把這張符放在心上。

    骨劍雪月飛了過來,猶豫著想要靠近雲落落,但它卻對雪痕有本能的害怕。它能夠察覺到雪痕不會傷害雲落落,但它同時也察覺到雪痕對它的敵意。

    雪月小心翼翼地湊了過去,輕輕地拽住雲落落的衣角,心中終於舒了一口氣。

    魔尊雪痕的出現,令大殿裡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恐畏懼的表情。

    當年十萬天兵都奈何不了戰神雪痕,如今墮魔的雪痕比三年前更加恐怖,他們這群人怎麼可能會是雪痕的對手?

    邵天行的臉色變得慘白如紙,為什麼魔尊雪痕會突然出現?那隻孽畜還喚魔尊雪痕為恩公,二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舉止親昵,視旁人如無物,似乎是舊識,莫非他今日真的殺不了這隻孽畜了嗎?

    邵天行的臉上籠上了一層陰霾,轉過頭憤怒地對弟子們說道:「魔尊現身,爾等為何還誅殺此魔?斬妖除魔誅邪衛道乃是我等仙門弟子分內之事!就因為魔尊修為高強,難道你們就害怕了嗎?!」

    弟子們被邵天行的話激得臉色漲紅,紛紛咬牙執劍,向雪痕砍了過來。

    雪痕抬起一雙冰冷漠然的眼眸。

    「找死。」

    他抬起蒼白如玉的手指。

    輕輕地一揮。

    魔氣狂起,飛沙走石。

    仙門弟子們全都重重地摔到了牆上,骨頭碎裂的聲響清晰傳來,眾人嘴裡吐出淋漓的鮮血,臉色疼得煞白如紙。

    太可怕了。

    雙方的戰鬥力根本就不在一個等級,他們根本就不是魔尊的對手。魔尊可以輕鬆地碾壓他們所有人,而他們只有被魔尊吊打的份,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這完全是魔尊單方面的獵殺。

    仙門弟子的眼神全都變得絕望起來。

    雪痕輕蔑地望向這群廢物。

    「太弱了。」

    這麼弱的螻蟻根本就不配他抬手指。

    雪痕垂下黑睫,蒼白如玉的手指重新搭到了雲落落纖細柔軟的腰肢上。

    綿軟的觸感讓他心中不禁喟嘆。

    他的每一根手指,應該永遠牢牢地放在她的腰間才是,這裡才是他的手指最應該去的地方,最該停留的地方。

    雪痕的雙手緩緩收緊,牢牢地箍住了雲落落的腰,眸光都變得血紅起來。

    他再也不會讓她離開他的手掌心了。

    邵天行看到弟子們吐血倒地,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至極,他原本想借刀殺人,卻不想他們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他深知自己不是雪痕的對手,所以只能用仁義道德壓迫雪痕。

    邵天行慷慨陳詞道:「魔尊今日到此究竟意欲何為?你闖我仙門,傷我弟子,如此行徑,令人髮指!此事若是傳了出去,魔尊難道就不怕被天下人恥笑嗎?」

    雪痕還沒有說話,他懷裡的雲落落就先輕笑起來:「你都不怕被天下人恥笑,我家恩公為什麼要害怕?」

    越是這種欺世盜名之輩,就越是滿嘴的仁義道德,生怕教人看出他的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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