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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8:13:24 作者: 一念夕霧
    雲落落很快就相信了蕭曜。

    因為蕭曜不會騙她。

    但散播謠言的人會是誰呢?

    雲落落的腦海里浮起了蕭桓的臉。

    除了蕭桓之外,她想不到第二個會在皇宮裡散播這種可怕謠言的人。

    她垂下沾著淚珠的眼睫。

    無意間看到了蕭曜的左手。

    他蒼白纖細的手腕上,有一道猙獰可怖的傷口,正是被挑斷經脈的傷痕。

    雲落落心中一痛,眼淚忍不住再次落了下來,她哭著抱住蕭曜的手腕:「對不起,我不知道蕭桓會挑斷你的手腳腳筋,我以為他只會把你軟禁在趙州,我真的不知道蕭桓是……」

    蕭曜從她的懷裡抽回了自己的手。

    神色冷淡,語氣有些寒漠。

    「都過去了……」

    他不想再從她口中聽到蕭桓這個名字。

    雲落落一怔。

    心突然變得空落起來。

    她意識到,她相信蕭曜不會拿她犒賞三軍,但蕭曜卻不相信她不想讓他死。

    千帆過盡的這兩年。

    她和蕭曜,終於還是離心了。

    雲落落眼中的淚水再次落了下來。

    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怎麼又哭了?

    蕭曜皺眉道:「信不信我真的會咬死你?」

    雲落落被他冰冷的話嚇得縮了一下,委屈道:「你剛才還只是說要親死我,現在怎麼就變成咬死我了呢……」

    蕭曜薄唇抿起,抬手替她拭淚。

    「因為你這張臉真是越看越可恨。」

    他語氣雖然冰冷厭煩。

    但他抬手替雲落落拭淚的動作。

    卻輕柔得……

    近乎於小心翼翼。

    雲落落沒有察覺這件事,只害怕地撲到了蕭曜的懷裡,將小臉貼在他冰冷的鎧甲上,紅著眼圈說道:「那現在你看不到我的臉,我是不是就沒那麼可恨了?」

    蕭曜感受到懷裡那團溫熱的嬌軟,緊緊地抱著自己,縈繞在他心頭許久的煩躁和沉鬱,突然全都煙消雲散了。

    「嗯,沒那麼可恨了。」

    雲落落忍不住更加用力地抱緊了蕭曜的身體,就算嬌嫩的肌膚被冰冷的鎧甲硌得有些發疼,她也沒有鬆開雙手。

    她將小臉死死埋在蕭曜的胸前。

    「那你原諒不可恨的我好不好?」

    雲落落的性格很像一隻貓,察覺到對方對她來說很安全,她就會得寸進尺地想要得到更多,比如說男人的原諒。

    半晌,蕭曜才伸手,緩緩抱緊了懷裡這團溫熱的嬌軟,聲音低啞。

    「不再扔下我,我就原諒你。」

    雲落落心中一痛,在蕭曜懷裡拼命地點頭,滾燙的眼淚如雨落下:「我以後再也不會扔下你了,騙你我就是大豬頭。」

    那你就是世界上最好看的豬頭。

    蕭曜抱緊懷裡的女人,沒有說話。

    他知道雲落落此時,不過是因為害怕被他責罰,所以才說謊話哄他。

    但明明知道她是在蓄意欺騙。

    他卻還是覺得心滿意足。

    因為,他是如此地喜歡她。

    喜歡到沒有底線。

    喜歡到拿她沒有辦法。

    喜歡到被她害得遍體鱗傷,卻還是想用這副殘破的身體,緊緊地擁抱住她。

    他大概是真的無藥可救了吧。

    蕭曜心中自嘲地想。

    雲落落在蕭曜的懷裡待了好一會兒,她的身上只穿著一件輕薄的系帶褻衣,直到寒涼的秋風吹來,凍得雲落落打了一個哆嗦,他才推開了雲落落的身體。

    蕭曜伸手,開始脫掉身上的鎧甲。

    雲落落看到蕭曜的動作。

    臉頰一熱。

    看來這場久別重逢的雨霖,終究還是要狠狠地淋到她嬌弱的身上。

    她不再感到害怕。

    而是在期待。

    雲落落紅唇輕咬。

    滿臉潮紅地閉上了輕顫的眼眸。

    等待滾燙炙熱的吻落到她的唇上。

    但一件溫熱的衣服包裹住了她。

    雲落落訝然地睜開了眼睛。

    卻見蕭曜脫得只剩下一件玄色褻衣,將他的中衣穿到了雲落落身上,動作輕柔地為她繫上了衣帶,蕭曜抬起了眼眸,皺眉說道:「你閉眼睛做什麼?」

    看來是她自作多情了。

    大豬蹄子只是想脫衣服給她穿。

    雲落落羞恥得耳根發紅,但臉上卻面無表情:「我、我的眼睛有點累。」

    蕭曜信以為真:「我送你回去歇息。」

    「……好。」

    他真的很不懂女人呢。

    雲落落臉紅耳熱側過了臉龐。

    蕭曜將雲落落攔腰抱起,雲落落本想說自己有腳可以走,但她卻沒有說出口,因為她太想念蕭曜溫柔的懷抱了。

    她身上的衣服帶著蕭曜的體溫。

    他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雪柏冷香。

    令她覺得十分安心。

    現在的他,還沒有染上柳茶的味道。

    雲落落格外珍惜這樣的蕭曜。

    他們已經兩年沒有見面了。

    被蕭曜抱到金鑾殿之前,雲落落以為迎接自己的會是一場狂風暴雨的災難,她害怕得宛若一隻驚弓之鳥。但現在,她被蕭曜抱著走出金鑾殿時,她卻覺得自己有如一隻重歸故淵舊林的羈鳥,被熟悉的氣息包裹,雲落落感到分外的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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