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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8:13:24 作者: 一念夕霧
    李素的心狠狠地沉了下去。

    她知道,這件事情無法有結果了。

    因為乾德帝想保容珠璇。

    就因為容珠璇是容貴妃的親侄女,所以無論她做了什麼事,她都不會受到應有的懲罰。齊國的例律約束的永遠只是貧苦卑微的黎民,而非這些皇親國戚。

    李素對這一切感到失望。

    她的父母當年為了保護乾德帝而死,可父母用生命捍衛的乾德帝,真的值得他們付出自己生命去守護嗎?

    秋獵結束,眾人乘坐馬車回京。

    馬車行駛到一半。

    容珠璇所乘坐的那輛馬車像是突然得了失心瘋一樣,毫無預兆地在隊伍里橫衝直撞起來。馬車失控地跌下山坡,容珠璇從馬車裡滾了出來,臉頰被尖銳的樹枝劃破,留下一道鮮血淋漓的傷痕。

    她的人雖然活了下來。

    但臉卻破了相。

    洛京第一美人從此變成了無鹽女。

    容珠璇哭得眼淚都幹了。

    回到京城後,李素約蕭曜見面。

    兩人站在高山之上俯瞰整座皇城。

    李素低聲道:「我全都看到了,那日容珠璇的馬車,是殿下動的手。」

    蕭曜神色散漫:「我知道你看到了。」

    「殿下不怕我去揭發您?」

    「你不會。」

    李素側頭望向蕭曜。

    蕭曜黑睫半垂:「齊國的朝堂早已從根部開始腐爛了,你只有凌駕在律例之上,才能保護你想要保護的人。」

    「殿下想要傾覆這王朝?」

    蕭曜緩緩翹起了冰冷的薄唇。

    「有何不可呢?」

    許久,李素抬起一雙堅定的眼眸。

    「臣女願效犬馬之勞。」

    .

    秋獵過後,乾德帝冊封蕭曜為戾王。

    取自暴戾恣睢之意。

    這難聽的封號。

    足以看出乾德帝有多麼的討厭蕭曜。

    儲君之爭正式拉開帷幕。

    朝堂上呼聲最高的是宣王蕭桓,他是明德皇后嫡子,也是榮國公的嫡外孫,身份尊貴,德才兼備,是儲君的不二人選。

    但文武百官的呼聲太高。

    反而引起了乾德帝的忌憚。

    乾德帝雖然喜歡宣王這個兒子,但他們之間必須先是君臣,然後才是父子。

    子不可高於父。

    臣,亦不可大過君。

    所以乾德帝故意放任蕭曜攬權。

    用蕭曜來打壓宣王。

    殊不知,他此舉其實是在養虎為患,終將有被猛虎反噬的一天。

    .

    衡州貪墨成風,乾德帝有意派皇子前去整頓,卻沒想好究竟該派誰去。

    正好這時候容貴妃要舉辦馬球比賽。

    乾德帝揉了揉眉心:「誰能奪得此次馬球賽魁首,那便派誰去吧。」

    宣王黨和戾王黨紛紛開始籌謀。

    他們都知道此次衡州之行是個可以收攏人心的好機會。

    成敗在此一舉。

    雲落落看到鎮遠侯每天帶著將士們去林場練馬球,心中嘆了一口氣。

    她知道鎮遠侯是在做無用功。

    因為他們的對手是蕭曜。

    原著和前世,蕭曜不費吹灰之力就輕鬆地贏得了這次馬球比賽。

    他是這本書的武力值天花板。

    根本沒人會是他的對手。

    雲落落知道此次衡州之行至關重要。

    原著里蕭曜在衡州收了不少小弟,就連天下第一首富都成為了他的左膀右臂,他還救下了未來一戰封神的龍虎將軍。

    這些人為他的稱帝之路奠定了基石。

    雲落落不禁想,若是宣王能夠得到這些小弟,是不是他也可以登基為帝呢?

    她被這個想法嚇了一大跳。

    心臟開始狂跳起來。

    鎮遠侯這便宜爹雖然便宜。

    但好歹也是她爹。

    若是宣王登基,那麼鎮遠侯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死,繼續當他的鎮遠侯了?

    如何才能讓蕭曜輸掉這場比賽呢?

    雲落落望著銅鏡中的美人。

    美人瓊姿玉貌,是天生的尤物。

    也不知道在如今的蕭曜心中。

    究竟是江山更重要?

    還是她更重要呢?

    .

    此次馬球比賽在城郊行宮林場舉行。

    林場的席位上坐滿了人。

    蕭曜換上騎裝,剛走到九曲遊廊,便被雲落落一把拽到了假山之後。

    少女將他堵在了花樹下。

    「殿下,想親我嗎?」

    蕭曜一怔:「你說什麼?」

    少女穿著一件海棠紅雲紋長裙,頭髮用白玉簪鬆鬆地挽起,眉心貼著一枚精緻小巧的花鈿,烏髮雪膚,紅唇似焰。

    顯然是精心打扮過。

    雲落落水眸瀲灩,紅唇輕咬,湊到蕭曜的耳邊,輕聲軟語對他說道:「我讓你親一下,你待會兒打馬球時輸給蕭桓好不好?」

    蕭曜猛地抓住了雲落落的手。

    那雙漆黑幽冷的寒眸緊緊盯著她。

    「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

    蕭曜的手指攥得發白。

    似乎是在強忍怒意。

    「你竟為了一隻螻蟻作踐自己?」

    「他是我哥……」

    「你們沒有血緣關係。」

    「便宜哥也是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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