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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7:56:55 作者: 瞄酒
    范殷看書的時候一點也沒有感覺,這會兒聽著敏貴妃嘴裡的話,讓他有種毛悚骨然的感覺,要是這件事情辦成了,他不是和書里的人一樣,身子虛弱的死去,然後敏貴妃被打入冷宮,太子被廢。

    敏貴妃明顯感受到了范殷的變化,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背脊,然後眸光陰冷的盯著茹荷,溫聲細語的安慰范殷:「十八,別怕,母妃一定會保護好你的,定然不會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哪怕是皇后娘娘也不行!」

    她怎麼會不知道是誰做的呢?茹荷跟了她那麼長時間,沒有露出絲毫的馬腳,偏偏在這會兒來謀害十八,說明了什麼?

    她的好姐姐皇后娘娘按耐不住了!

    她要是沒有經歷過一世,她的十八可能已經開始生病了!

    想到這裡她的眸光冰冷的猶如深淵的厲鬼,想要立馬撲上去把茹荷給撕碎,然後對著一旁的夏融道:「拉出去亂棍打死。」

    茹荷沒有想到敏貴妃沒有給她絲毫的緩和餘地,也不想知道她為什麼要背叛她,更沒有問她幕後主使,竟然直接要亂棍打死她!

    想到這裡,她的眸光落在了范殷的身上,嘴角微微的上揚,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抬手拿下頭上的簪子對著自己的脖子就狠狠的劃了過去。

    一時間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她身邊的青磚。

    范殷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怔怔的看著前面血淋淋的茹荷,就被敏貴妃溫熱的手指捂住了臉,讓他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

    等到被敏貴妃攬在懷裡,聞著她身上的茉莉花香,才漸漸的回過神來,心裡也湧起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楚。

    范殷用手扶著自己的咚咚的挑個不停的心臟,眼眶有些泛紅,穿書時的那種緊迫感也散了不少。

    敏貴妃被茹荷的決絕嚇得一怔,還沒等自己害怕,就想到自己的兒子還在跟前,這孩子自小身子比較弱,要是給茹荷嚇出個好歹來,這不是如割她的肉一般嗎?

    她迅速的伸手,一氣呵成,把人攬在懷裡之後,聲音有些顫抖的安慰道:「沒事的十八,別怕,母妃在呢。」

    范殷感受到敏貴妃有些顫抖的手指,完全就能明白,她也是害怕的。

    敏貴妃深吸了一口氣,對著一旁的夏融擺了擺手。就攬著范殷朝著裡間走去。

    夏融跟在敏貴妃身邊許久,自然了解她是什麼意思,她不著痕跡的招呼人,把茹荷給拖了下去,然後又找人清理地上的血跡,心中忍不住的暗罵,真是便宜她了,就這麼輕易的死了。

    等屋裡收拾乾淨之後,敏貴妃才拉著范殷從裡間走了出來,聞著屋裡淡淡的花香味,對著范殷問道:「怕嗎?」

    范殷微微的垂眸,茹荷那血淋淋的脖子還在他眼前晃動,讓他記憶猶深。說不怕,那是假的。對於一個從未見過這等場面的現代人來說,真的很血腥、很恐懼。

    敏貴妃見范殷這個樣子,就知道他沒能回過神來,畢竟只有五歲,害怕也是正常的,想到這裡,她輕笑了一聲,蹲下身子道:「十八,母妃只能這麼給你說,茹荷不死,死的人就是你,母妃寧願死的人是她。」

    范殷明白敏貴妃話里的意思,他微微的仰首,看著敏貴妃繃著小臉道:「十八不怕。」

    敏貴妃聞言,知道範殷的想法,她噗呲一聲笑了起來,然後蹲下身子,平視著他的眼睛道:「母妃知道,十八長大了還要當大將軍的。」

    誰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都是免不得害怕,更何況還是一個五歲的孩子,她知道範殷心中害怕,但是皇宮裡的人不都是這樣嗎?現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與這些宮中的有孩子的嬪妃對立,與皇上隨著年紀增長的懷疑。

    她的長子就是一個活生生的靶子,立在了眾人的面前,讓她們進退不得。

    敏貴妃的話讓范殷的心頭微微的一個激靈,是啊,他從原身的記憶里看到過,原身的心愿就是當一個大將軍,大將軍將來是要上戰場的。

    想到這裡,他微微的仰首,看著敏貴妃,這個原身的母親,書中對她的描寫也只是寥寥幾筆,最多的就是她在知道原身身死後的悲傷和瘋魔。原身的死亡讓她失去了原來的冷靜和沉著,更是無法應對那些針對她的誣陷和計謀,最終導致她被打入冷宮,太子被廢。

    想到這裡,范殷放下了心中僅有的那點芥蒂,伸手輕輕的抱住了敏貴妃,輕聲道:「母妃,我不怕的。」

    是的,他有什麼好怕的,他既然能夠穿書過來,穿書大神可能就是看不得這個女人的痛苦,一輩子兢兢業業的不陷害任何人、不謀害任何人,到最後卻落得這麼一個下場。

    任誰都是這般的心中不平,憑什麼那些安分守己的卻沒有得到善終?而那些上串下跳的卻活的滋潤瀟灑。

    敏貴妃看著范殷清明的眼眸,知道他沒有騙自己,提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又和范殷說了一會兒話,用了晚膳,又點了安神香看著他入睡才離開。

    范殷在睡夢中睡的並不安穩,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似乎能夠聽到外面有人在竊竊私語,又好像是有人在哭泣,那壓抑著的聲音讓范殷有些猛然間睜開了眼睛,眸光朝著外面看去。

    屋裡的燭光已經燃燒殆盡,因為安神香的作用,距離安神香比較近的葉寶在榻上睡的香甜,他赤著腳走了下來,地上的青磚冰涼,激的他生生的打了一個激靈,片刻之後才朝著窗戶跟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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