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5：龍戰皇的預言

    「這怎麼可能！」

    妖嬈驚得從地上跳起來，脫口而出這聲尖叫！

    夜行者是莫里斯時代的人！

    這簡直比她第一次在雷界看到除她與龍覺之外還有人族存在都不可思議！

    她以為自己才是末日一戰的最後見證者，卻完全沒有想到現世還有真正的遠古大能存在！

    千萬年……除了第一魔祖與納多多這樣的變態魔族，不可能有五衰巔峰者也承受得了這麼多年時光的考驗吧？

    「這就是我們為什麼不能離開這裡的原因。」

    面對妖嬈的驚詫，夜行者平靜地揮著衣袖，指向那些塵封在「棺木」里的其餘五人說道。

    「還好發現雷界有變，魔威奪位的時候，所有大乘渡劫者中有一人手持極道幻器」雷鳴城「，所以依靠雷鳴城以雷力轉化的靈氣，我們有充足資本為自己營造休眠的」長眠繭「來延續陽壽。」

    看來夜行者把妖嬈眼裡看成棺木的盒子稱為長眠繭。

    沉睡於「繭」中的遠古大能們只維持最基本的心跳，其餘身體器官通通陷入假死狀態，所以在他們的身上，很難找出歲月流逝的痕跡。

    可是即使使用這個方法……他們的陽壽在冗長的歲月里，也終有靠近盡頭的那一天。

    妖嬈與龍覺眼前的夜行者，明顯就屬於靠近臨界而力量大幅度跌落的人，所以在遠方凝結的分身亦無法保持年輕的模樣，而且僅使用一次光之奧義便無力量與魔族大能生死搏擊。

    看到妖嬈與龍覺眼中閃過的光芒，夜行者知道二人通通都是極為聰穎的人物，所以他便忽略那些能被他們猜想到的事實，把重點簡明扼要地道與二人知曉。

    「其實在雷界被沙耶那占領之後，界內還爆發過一段時間殘酷的戰役，當時被困於雷界的人族強者並不只我們六人，不過因為與魔族的戰鬥太激烈，近三分之二的大乘渡劫者都隕落在反抗的鬥爭里。

    」剩下的數十人因為看到反抗無望，這才通通躲入雷鳴城內等待反撲的機會。「

    」這機會一等就是數萬年……「

    夜行者的聲音在妖嬈和龍覺的耳邊不斷迴響。

    」最終只剩下我們六人。「

    呈現在妖嬈和龍覺眼前的，的確只剩下六具長眠繭。

    」我們六人約定，一人在甦醒時，其它五人皆陷入沉睡，交替守護同伴並不斷尋找走出雷界的辦法。並每一千年同時甦醒一次，大規模殺戮魔族。「

    」經歷過無數次的血戰，我們六人雖然通通都是半步涅槃的修為，但卻足以以一戰二地與魔族大乘渡劫者對戰。所以每當六人同時甦醒的日子，都會成為魔族渡劫者的噩夢。「

    」魔族找不到雷鳴城的位置，我們卻能不斷地出現和消失，所以隨著時間的積累，人族殺戮神王的傳說就被魔族後人們視為禁忌般地畏懼。「

    」只不過現在的我們，已經無力再同時甦醒以本尊出城屠魔了。「

    這麼說的同時，一股蕭索的意味頓時湧上夜行者的臉頰。

    」再離開雷鳴城數次，我們通通都將迎來死亡歸墟。「

    真實如夜行者所說。

    死亡是自人生出那一刻就伴隨著生命增長而越發靠近的東西，無論怎麼逃避，它終有一天會成為一扇橫生於世人生命盡頭的大門，從門後伸出不可抗拒的力量將人們推向另一個未知的世界裡。

    就算是天資卓越的遠古五衰巔峰強者，也不例外。

    」為何不晉階？以前輩們的實力，晉階到涅槃不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嗎？「

    看過夜行者在同階的情況下毫無壓力地禁錮魔族五衰大能，妖嬈心中頓時生出這樣的質疑。

    那等強度的威壓早已經超級了天人五衰吧？

    」哈哈哈哈！小友……「

    夜行者頓時大笑不止。

    」你們還真是對雷界完全不了解啊……此地就只是一人淬體的人族寶庫，卻限制了召喚師晉階的力量。因為雷界不留人，若能在雷界晉階，此地的法則很快就會因為承受不了越來越多的人而崩毀。「

    」也許我們走出雷界回到初元，立即就通通能成為涅槃，但是在這裡……即使再過千萬年，我們依舊是五衰巔峰，不會變化！「

    夜行者一字一句，每一個音節里浸漬的通通都是不甘與泣血的申述。

    他們明明若回初元……都是叱吒風雲的人族至強者！

    」這……「

    聽到這個雷界禁制後，妖嬈與龍覺頓時在同時陷入了沉默里。

    身為大乘渡劫的召喚師，她們深知夜行者前輩與他同行者們無法離開雷鳴城，並在沉睡中一天一天靠近死亡的那種悲憤心情！

    他們明明那樣絕世神勇，在莫里斯與第一魔祖混戰的那個年代進入雷界歷練，並在五衰巔峰同階的情況下對魔族渡劫者產生了行萬年的恐怖鎮壓……這些人如果通通回到初元去，只怕能立即改寫初元現世人族強者疲軟的態勢！

    至少天榜前六，得通通換血吧！

    可是他們卻通通被困在了這裡。

    」我們得想辦法出去。「

    沉默良久，龍覺一字一句地說道。

    」不錯，我們五人，會在你集齊九百九十九道淬體之雷大乘圓滿後，送你離開。「

    夜行者指著龍覺，無比鄭重的說道。他的臉頰上帶著決絕的意味，看上去仿佛立即要踏入死地一般。

    」為什麼送我？「

    龍覺驚愕地抬起頭。

    」因為你很有可能成為龍戰皇，當年末日一戰，人族與魔族的死戰令人族強者大量凋零，人族最強的龍戰皇，他以龍族的覆滅與自己的戰血對第一魔祖發出了血殺詛咒。若後世有龍血復興，必為魔族強敵！「

    」那是龍戰皇的預言，我們一直等待的，正是新龍血的覺醒，這是人族的最後希望！「

    夜行者字字鏗鏘，震得妖嬈與龍覺小臉發憷。

    龍覺皺眉，而後靠近妖嬈一步，與她並肩而立。

    」如果只是我一人，我不走。「默默拉著妖嬈的手。

    看那夜行者決絕的態度，極有可能送出一人的代價，是所有遠古大能們的最後生機，可是若這結局是他與妖嬈永遠分開。那麼他不走！

    夜行者看了妖嬈一眼，心中也明白龍覺的堅定事出有因。雖然幻修之界男女皆薄情，但是萬人中，也不乏那麼一兩對終生相守的璧人。

    」你不用擔心，我們離世後，這雷鳴城就贈與這位小姑娘了，你若真能傳承昔日龍戰皇殿下的遺言，它日把魔族完全從初元抹殺，雷界再開，你來尋她就是。「

    出於對龍戰皇預言的篤信，夜行者就是相信身為下代龍戰皇的龍覺必然能將延續了千萬年的末日之戰終結。

    」哈哈哈哈！「

    在夜行者的話語下，龍覺頓時狂笑不止。

    」你錯了，昔日的預言是昔日的預言，現世連天運宗都算不了我妖妖的宿命，遠古的龍戰皇又如何能相信只要是下代龍戰皇，就都能一力撐起初元戰線，把他都殺不滅的魔族給通通趕出初元去呢？「

    」我若比他強，他預言不了我！我若比他弱，那他做不到的事，我也做不到！「

    」我看你們若要捨命送一個人出去，還不如送我家妖妖。「

    龍覺拉著妖嬈的手，笑得一臉張狂。

    夜行者被龍覺的話給驚呆了！

    他從來沒有想像過有人會說出：」我若比他強，他預言不了我！我若比他弱，那他做不到的事，我也做不到！「這樣的話。因為龍血新生……可是他們堅守了千萬年唯一的期待，所以在聽到龍覺身負龍運後他才那樣激動地想以為自己在生命盡頭終是等到了黎明。卻不想他那麼簡單的一句話，居然有力地撼動了一切期待。

    」把龍覺送出雷界也行，不過你們不能死。「

    妖嬈在龍覺之後，認真地說道。

    」現世上四宗的強者們實力並不強大，天宗高手又通通都是小乘渡劫者，其實能拿得出手的就那麼數百人，如果你們是現在為數不多的大乘渡劫者，又自遠古而來，對魔族的戰鬥方式和秉性無比熟悉。那麼對抗第一魔祖的最終戰役，一定不能缺少你們的身影。「

    」預言只是預言，若強者們都死絕了，你讓龍覺一個龍戰皇，去單挑那麼多大乘渡劫狂魔和第一魔祖的力量嗎？就算龍覺超越了前代的龍戰皇的實力……拋棄華而不實的信念和預言，捫心自問，前輩……您覺得他能贏嗎？「

    美好的期待是美好的，不過凡事也要站在現實中去幻想，拋下那些遠古流傳下來讓人心振奮的口號，放在現實里思考……一個孤家寡人龍戰皇，明顯不夠第一魔祖塞牙好不好？！

    」這……「

    被龍覺與妖嬈一堵，夜行者頓時一頭是汗，連半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

    他們是千萬年未出雷界，不過拜一些初元妖孽們的福氣，在千萬年間他們也收取了三個衝破第一魔族巨手來到雷界渡劫的人族召喚師為弟子，從他們的口裡，夜行者的確聽聞不少關於初元現世人族與魔族的消息。

    可以篤定的是，現世人族的力量，的確沒有龍戰皇時代與莫里斯時代強大。

    」好吧，送人出界一事，我們等你們兩個大乘淬體結束，再從長計議。「

    發出一聲感嘆，夜行者頹然坐下。

    他感覺到一股蒼老，一股由身體內部發出，靈魂深處滋長的蒼老。也許活了太長年月，他所有稜角都被肉眼可見不斷流逝的時光磨滅。

    他張揚癲狂的心……通通消失得一乾二淨，只聽到」龍戰皇「三個字，就迫不急待地想要捨身獻祭。

    他不是在維護上代人族至尊的預言，而其實是自己已經厭倦這日復一日走向死亡歸墟的過程。他想結束這種煎熬……

    可是與妖嬈和龍覺的活力鬥志比較，他又立即感覺到一股錐心的刺痛。

    他是夜空，千萬年前追隨莫里斯大人征戰四方的鐵血尊王！

    萬法可破，唯心不滅！

    何時他的心也蒙蔽灰土，而讓兩個小輩來提醒自己……他要活！

    」我要活！回到初元去！「

    坐在巨大的」休眠繭「上，此時的夜行者也頓時厭惡起腳下那形如」棺木「的東西。這種東西，這苟且殘喘的棺木，配不上他叱吒風雲的身影！

    」你們先住在雷鳴城，在城外收集淬體雷霆，有什麼事，可以去詢問，三個在正殿附近修煉的傢伙。他們一個如我一般，雙目束帶，一個肥乎乎的，一個是個呆子。「

    」雷鳴城的三個徒弟都跟你們一樣，是近十萬年，從初元轟破沙耶那魔手衝到雷界的人族強者，只不過與你們相比，他們都是五衰召喚師，而且進入雷界時都氣息奄奄，有的甚至在最近才清醒過來。「

    回過神來的夜行者，開始著手安排起妖嬈與龍覺的住行。

    他坐在休眠繭上沉思，有些東西需要因為龍戰皇的到來而發生一些變化。夜行者緩緩說道：

    」你們的到來算是個驚喜，無論最後是不是決定由我五人把你們其中一人送出去，我都得把他們四個叫醒來。畢竟那些老傢伙們，也很想看看現世的新龍戰皇啊。「

    斂去一臉赴死的表情，夜行者努努嘴，然後對著龍覺笑起來。對遠古龍戰皇的敬畏，令他對龍覺有一種超越初見者的親切。

    妖嬈聽到夜行者不斷重複」五人，五人……「終是忍不住插了一句。

    」這裡不是有六幅……咳咳，休眠繭嗎？「

    五白一黑的棺材，妖嬈篤定自己沒有數錯。

    」不錯，是六幅。「

    夜行者透過束目帶散發出的追憶目光落在最右側的黑色繭上。

    」那是雷鳴城舊主……你沒有說錯，那尊黑色的，是一幅棺材。「

    語氣中有一種難以消散的落寞。說明黑色休眠繭內的遠古大能，已經永遠不可能被再次喚醒。

    」對不起。「

    妖嬈頓時很尷尬地道歉。看到夜行者如詐屍般從」繭「內爬出來，她便根本沒有預計最後留下的六人中已經有人陽壽走到盡頭。還以為那特別的黑色，代表著特殊的身份。

    」沒有關係，我們已經活了太長年月了，若不是一直奢望能終結魔族的戰鬥，早不想再忍受這麼無趣的生命，那傢伙是個幸運兒，早早離開我們。「

    夜行者對龍覺與妖嬈擺擺手，示意自己在喚醒其它四人的時候不想被打擾。

    」我先讓小徒帶你們去熟悉一下雷鳴城的結構。「

    一邊說，夜行者一邊朝著側殿赤紅的門外高叫了一聲。

    」崆峒，你過來！「

    」哎！哎喲……「

    一陣桌球聲與肉痛的撞擊聲響起，而後剛才那個渾身是傷，頭上無毛，蒙著眼在大殿裡來回自虐的男人，就像個球一般踉踉蹌蹌地從門外滾了進來。

    男子揉著自己的大頭，依舊乖乖地沒有把束目帶扯下來。屁股對著夜行者，一臉敬畏向空氣點頭哈腰。

    」師傅……您找我？「

    瞬間，妖嬈與龍覺聽到了自己心臟開裂的聲音。

    崆峒？

    百代崆峒？！

    一口老血飆出來！

    」啊啊啊啊！「妖嬈瘋狂地搖著龍覺的胳膊想要讓龍覺告訴自己……這一切通通都不是真的！

    夜行者一臉疑惑，不知道自己新收的徒弟為什麼會讓妖嬈與龍覺同時露出驚悚的表情……

    」百……百代明珠，您認識嗎？「

    龍覺呲牙弱弱地問道。

    」百代明珠「這四個字的餘音在空氣里還沒有散去，那被門撞得七倒八歪的禿頭就立即穩穩地從地上站直腰杆。

    地扯下眼前黑布，男子緩緩轉過身體，用一種極為克制的聲調問道：

    」你……在說什麼？「

    看著轉身的男子，沒有黑布遮蔽，妖嬈第一次看清他的容顏。

    此人一身是傷，但可從輪廓上看出大概容貌，算不上絕世英俊，但戰火給予了他濃密的眉鋒，歲月給了他深邃的眼眸，無數挑戰與坎坷給了他堅毅的下巴輪廓，讓此男子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一股吸引人目光的魅力。

    他的五官和肌膚是年輕的，但他的氣質還有他的眼，都無聲地出賣了他經歷滄桑的人生。

    」一點都不像那個唧唧歪歪的二世祖明珠大爺耶！「

    妖嬈口是心非，因為只要看到此人的眼，她就已經確信是百代崆峒無疑！

    」前輩，我們是明珠的朋友，來雷界就是受他和水伯囑託，來找您的！「

    向百代崆峒走去，妖嬈一臉笑意。

    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沒有想到，進入雷界的百代崆峒，也被夜行者撿回雷鳴城裡！

    」你們是明珠的朋友？他還好嗎？他還好嗎？「

    渾身是傷的男子，立即激動得雙頰都在抽搐，突然緊緊地扼著妖嬈的雙肩，劇烈抖動！

    」他很有精神呀！不然又怎麼會讓我來找您！「

    妖嬈笑得雙眸彎彎，自然不會把什麼百代明珠中毒，還有百代世家內亂的事情都告訴百代崆峒，不然這激動得差點抹她一臉淚的百代老爹豈不要把自己捏到骨碎？

    」我才甦醒，不知道初元過了多少年？我家小明珠還好就好！還好就好……「

    百代崆峒沉沉地喘息，仿佛瞬間根本無法承受如此刺激的消息！

    自他從重傷中甦醒，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無法回歸初元的噩耗，只得留在雷鳴城內繼承夜行者衣缽後，他的心……沒有一刻能平靜下來。

    他無法想像自己的突然失蹤會對自己的兒子與整個百代家造成什麼樣沉重的打擊！

    自己曾是萬人之上的天榜第十強！

    那麼自己的失蹤消息散播開後，幾乎可以想像百代世家與自己的兒子從天空掉落地泥里，會經歷怎麼樣的萬人踐踏。

    」他比你想得強大，他很好，只是擔心您好不好。「

    妖嬈伸手拍著百代崆峒的肩頭，而後從自己的馭獸環里摸出一枚傳訊水晶。

    雷界與初元，自然是不可能傳訊的，但是傳訊水晶也有記錄聲音的功能。這枚水晶里記錄的自然是百代明珠想對百代崆峒所說的話。她拿到手後從來都沒有聽過，這必是一個兒子最想對父親所說的東西。

    」啊啊啊……「

    百代崆峒雙手顫抖地捧過妖嬈手裡的傳訊水晶，那小心翼翼的模樣仿佛他捧的是一團隨時都會化去的冰雪！

    」我去去就來，我去去就來！「

    百代崆峒此時儼然有一種發狂的趨勢，完全無視夜行者滴血的眼，抱著傳訊水晶一溜煙就消失在三人面前！

    這一次他步伐很穩，居然沒有一頭撞上任何柱子，看來之前心中滿滿掛念著百代明珠的他根本無法靜心在雷鳴殿修煉。

    」餵……餵……「

    夜行者本來是想交代百代崆峒先帶妖嬈與龍覺去熟悉一下雷鳴城的。結果百代崆峒一出現就立即被兩個小妖孽搞成了瘋子。

    」好吧，好吧，大喜，你來，你來帶兩個新小友隨處去轉轉。「

    沒有辦法，百代崆峒已經發狂跑了，那麼夜行者只有換一個徒弟使喚。

    隨著夜行者的吆喝，又一個一臉笑意的胖子無聲無息地出現在赤紅側殿大門的門口。

    看他那一臉橫肉的模樣，完全不像個召喚師反而樣個廚子。

    但是本著對第一魔祖封殺初元人族召喚師的兇殘程度，還有百代崆峒的實力來估算，出現在眼前的胖子大喜，必然也是個回到初元能排上天榜的人物！

    他是百代崆峒之前，從初元衝破魔祖之手進入雷界的人族大能。

    」哦哦哦，有新人來耶！還有個女娃娃，這樣魘衣師叔也有徒弟了哈哈哈哈！「

    胖子樂哈哈地對著夜行者一抱拳，一邊指著一尊女棺對妖嬈擠眼睛，一邊在嘴裡嘟嚷。

    」夜師叔，那我先帶兩個師弟師妹下去了。「

    一臉善意地向著妖嬈龍覺揮揮手，左手牽一個，右手牽一個，大喜搖搖晃晃地將二人拉扯到了陰冷的側殿門外。

    而後這胖子極為得意地對妖嬈與龍覺說道：」快出來，師傅們的房間跟停屍房一樣，可滲人了，但是雷鳴城可是個漂亮的地方，不要被夜師叔嚇到……他不是好人。嗯嗯，昨天他還偷我東西吃然後差點被撐死，真是個老沒節操的傢伙。「

    大喜碎碎念，比小納還話多。

    」不過我師傅就是好人……我師傅他老人家，大概還有百年就輪到他甦醒了吧？到時候你們就可以見到他了哈哈哈哈！「

    －－－－－－題外話－－－－－－

    無網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