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7：碰頭

    即使同樣的貨物第二次以之前成交價二倍的底價進行拋售，妖嬈還是原封不動地照單全收，完全無視清單上那些便宜又量多的其它基礎修煉原料。

    這是妖嬈對那擁有全屬性能量礦石的商家的第二次示好。

    待元方按妖嬈的要求把這些高價的能量礦石全部投標之後，妖嬈就笑著對元方說道：

    「大管家，麻煩你去門口把人帶來吧。」

    崑山拍賣會後場，只不過遲於妖嬈發話半刻，新的買賣消息就已經在所有基礎修煉原料商人的手裡進行了更新。

    「爹！我們提過價的貨居然又通通被賣出去了，而且其它比我們家價低的同行手裡半批貨都沒有走出去！」

    匆匆走來的中年人揚著手裡的清單，一臉欣喜地對留著山羊鬍須的老頭說道。

    「中了！」

    只見那小眼睛內閃著亮晶晶光澤的小老頭站起身來猛地一拍大腿，差點把自己手裡的煙槍都要折斷。

    小老頭兒在自己的內心中狂喜！

    看來想與自己接頭的神秘買家的確心思縝密，而且對自己的生意極有誠意！已經連著二次對自己拋出善意的橄欖枝，那麼這場生意，有看頭！

    「雄兒，你去……」

    剛說一半，老頭兒又立即改變了自己的主意，嗷嗷大叫道。

    「不！不！我親自去尋找那位貴人……雄兒你隨我來！」

    掩飾不了內心的激動，小老頭提著衣角匆匆向門外衝去。看他那脖子伸得老長，頭比腳還向前傾的模樣就知道此時他的心情有多急不可耐！

    「爹……那，那我們下一輪清單拍賣的生意……」中年人遲疑的聲音響起修仙狂徒。

    「還清單生意個屁啊！真正的大買賣就在眼前，蠢兒子，快來！」老頭的恨鐵不成剛的咬牙切齒聲仿佛從極遠方傳來，早已經離開後場百米開外。

    「喔……喔……」

    被自己的老爹提醒，中年人這才敲著自己的腦袋，一邊暗罵自己愚蠢，一邊邁開粗短的小腿向自己教你聲音飄來的方向狂奔。

    妖嬈與這對商人父子之間的傳訊信息只不過隱藏在拍賣清單上一兩次不正常的報價中，不但那些心急著自己的貨品如何才能出手的基礎修煉原料商人們沒有看出端倪，就連那些老辣的崑山派長老們亦沒有嗅到絲毫不同尋常的氣息。

    但就是因為這進行於無聲中的交流，讓兩方勢力走到了一起！

    元方與山羊鬍須的老頭還有他的兒子很快就在崑山拍賣會的賓客入場口外遇見了彼此。要說這三個人為什麼這們容易就分辨出了對方的身份？那是因為元方站在門口時手裡就握著幾枚還沒有進行過精細加工的能量原石。

    那山羊鬍須的老者只需一眼就看出元方手裡拿的能量原石屬於自家產物，於是毫不猶豫地也從懷內拿出一枚能量原石湊上前去。

    元方看到老頭的舉動，頓時微微一笑，一邊在心裡不斷讚嘆妖嬈的聰明，用這麼簡單的方法就找到了被崑山派層層保護著的原料賣家，一邊像是老朋友一樣向那老頭打起招呼！

    「喲喲喲！老李啊！你怎麼才到場啊，我家家主還一直叨念著你這位老朋友什麼時候出現哩！」

    元方與老頭對上「暗號」，立即熱情伸出右手向對方的肩膀上攬去，嘹亮的聲音引得那些全副武裝的崑山長老們全都側目看著二人的身影。

    元方此時能這麼肆無忌憚，完全是因為四周的崑山宗長老們臉上完全沒有堤防的神色。

    小老頭雙眼前精芒一閃，先在心中好好打量了眼前的年輕男子一眼，而後迅速在心底度量起元方的深淺，他在心中尋思：

    「此子實力不高，應該年約百歲，但是面色紅潤，氣息精純，一看就知道身體常年被神藥滋養，像這樣不過戰神四五階的召喚師也能一直維持這樣的年輕體態，著實不同尋常！他身後應該隱藏著一個極大的勢力。」

    老頭的腦瓜子轉得極快，在元方向他伸出手的瞬間臉頰上也立即洋溢起極為熱情的笑顏。

    「哎呀！大管事啊，老朽來晚了，等下還有勞您在那位大人面前多美言幾句啊！」

    完全沒有違和感！

    老頭就勢把自己的肩頭放在元方的手臂之下，而且還將自己的雙手也伸向元方的另一隻手，二人就像是久未重逢的老朋友一般開開心心地握手互拍，一陣寒暄之後才黏黏糊糊地向拍賣會賓客廳內走去。

    崑山拍賣會的賓客大門長期敞開，那些守門的崑山弟子看到元方從「地階」賓客包廂內出來又那麼熟稔地與一對父子打招呼，下意識地認為是一位身份尊貴的客人又邀請自己的朋友到拍賣會上鑒寶，完全沒有把山羊鬍老頭與他的兒子往賣家身上想。

    號稱戒備最森嚴的崑山拍賣會，被妖嬈以最簡單的方法化解了買賣雙方互不相見的屏障。

    直到走入會場，身後再無人側目觀望，元方搭在小老頭肩膀上的手瞬間放下，臉頰上的熱情熟稔才換做適度的友好，他迅速轉身對那父子二人一拱手，壓低聲音小聲地說道：

    「鄙人姓元，單名一個方字。唐突請二位前來，還請二位見諒，因為這拍賣會的規矩嚴苛，也只有用這樣的方式引起二位注意吞噬蒼穹全文閱讀。」

    元方的語氣溫和，表情和善，立即就記得了小老頭與中年人的好感。

    「哪裡哪裡！剛才為了回應元小兄弟主上的試探，我們迫不得以才把原石的底價通通抬高了一倍，著實不是故意，現在先把多收了兄弟的錢還回來，希望元兄弟等下在您主子面前多美言幾句。」

    小老頭是極精明的商人，知道此行也許要接觸的是一樁大買賣，所以在最開始的時候一點也不敢貪多，立即從懷中摸出一個布袋把剛才競價多收的金銖都放在裡面推到了元方身前。

    此錢袋中的金銖，明顯比小老頭所說多收的貨款只多不少，多出來的部分看上去像是專門給元方疏通關係的「人情費用」。

    老頭兒不愧是從商多年的老手，這舉動與言行沒有半點讓人不舒服的感覺，一切自然隨意，瞬間讓人產生了一種不收下他的美意心裡都過意不去的感覺。

    看著眼前的錢袋，元方卻絲毫不為所動。

    「無妨，無妨，這點見面禮就算是請二位來的辛苦費，我家主人有話想問二位，如果以後有機會……嘿嘿，我們能合作的地方還有很多。」

    元方想也不想地便把伸到眼前的錢袋推回，一雙賊乎乎的小眼內精芒閃爍。

    雖說元方是個見錢眼開的死財迷，不過在大事上他可一點也不含糊，現在是給妖嬈辦大事，不能計較這些蠅頭小利的得失。

    看到對方男子並沒有把自己手裡的錢接下，小老頭心中對元方身後的勢力的好奇心便立即成倍增加！

    雖然他與元方接洽的語氣與姿態十分恭敬，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心裡真的十分敬畏這霽霧城裡對他能量原石有興趣的神秘買家。

    他來會見主動找他的神秘買家，僅僅是因為此地賓客們對他手裡貨物的不重視，為了急著把原石全部出手以減小自己的損失才會把姿態放得這般卑微，對元方身後的勢力尊稱「大人」也不過是商人習慣性的一種恭維罷了。

    要是換了其它的地點，或者在他所在的青竹大陸周邊海陸，把他的名號報出，他們父子兩也是不折不扣的大人物。

    但看到元方的風度與對金錢的態度，老頭兒的心情也情不自禁地發生著質的變化……

    「是什麼樣的勢力能供養一個區區四五階戰神百年維持年輕容貌，而且這元姓男子的身份，充其量也不過只是一個大管家而已。」

    「此人看上去沒有架子，但實則深不可測，仿佛膚淺，內里卻極難讓人左右與影響。直到此時，主動權還被他牢牢握在手裡。」

    「還有他們看重的好像根本不是金銖，只對能量原石感興趣，不過做原石生意的大頭們，老朽應該都認識啊？這元姓男子身後隱藏的勢力到底是誰？」

    無數的疑問在老頭的心中不斷迴蕩。

    也許是被元方影響，他心裡對與元方身後主人會面一事也越發看重起來。

    「請二位隨我來。」

    元方在前方帶路，很快順著隱秘的小道將老頭與中年人帶到了冰封城眾人所在的包廂內。

    「地階的包廂。」

    跟在老頭身後的中年人一見到元方止步，頓時有些失望地輕嘆了一聲。

    中年人原本還覺得自己老爹攤上了什麼不得了的主顧，但此時眼前的包廂規格，只不過是崑山拍賣會上最稀鬆平常的「地階」門，他心裡立即泛起微微一絲失望的感覺無名古卷。

    要是讓自己老爹來參加崑山拍賣會的競價，只怕報出名號，也能輕鬆地拿到這個待遇。

    但與自己那眼力尚淺的兒子不同，看著眼前那緊閉的大門，老頭兒的是心情沒有由來地輕輕顫抖了一下。

    明明這種場面他見的極多，對方也不過只是一個實力只能在崑山拍賣會場包下「地階」貴客廳的某方霸主，門外沒有任何強大的威壓散出，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很少悸動的心卻開始「咚咚咚」地狂跳起來。

    冥冥中覺得不凡！

    老頭兒伸出手，把心一橫，想要用力把門推開，可是那由紅杉實木製成的厚重木門卻在老頭兒的指尖接觸到門壁的那個瞬間自動打開……

    使出的力氣沒有支撐，老頭兒頓時重心失衡，一個趔趄栽入封閉的房間內。

    「哎哎哎哎……」

    一邊大叫一邊跳腳，老頭兒向前衝出數步，這才拉著他的兒子踉踉蹌蹌站穩腳步。

    不過房間內沒有人嘲笑老頭兒此時窘迫的模樣，待老頭兒終於找回重心，抬頭環視四周的時候，他的目光最前方就出現了麒麟王那英俊而溫潤的臉龐。

    嘶！

    就算是活了大半輩子，山羊鬍子的老頭兒也極少看到像眼前這誅神強者般英俊而風度蹁躚的男子。

    只見房間最中央端坐一藍袍男子，似臥似坐，從身體內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一股強大而威嚴的氣場，只不過這氣場不同於尋常強者那般凌厲，而更像是看盡世間蒼茫，感悟大道後宏大而不迫人的莊嚴！

    溫和，寧靜，隨性……

    如蒼穹與汪洋，因存在而驚世！

    不用元方引薦，也無需曲意逢迎的世故，在這個瞬間小老頭兒是打心眼裡被麒麟王獨特的氣場所震懾，所以立即激動地對著麒麟王彎腰一個拱手。

    「青竹大陸貨商青雲有禮了！」

    只有發自內心地為麒麟王的氣場折服，這山羊鬍子的老頭兒才會這麼幹脆地把自己的名號報出來。

    「呵呵呵呵……青大哥太客氣，把你們父子二人這麼唐突地請來鄙人暫時落腳之處，是本尊禮數不周，還請青大哥與賢侄快快坐下。」

    麒麟王的聲音比元方的更加好聽，再加上一聲「青大哥」直接把商家的地位拉到與自己平起平坐，著實讓人心裡暖洋洋的。

    麒麟王半起身子，將手指向自己左側空閒的桌椅，而站在一旁的鳳狂與修斯立即很有眼色地把兩張靠椅利落地推到了那自稱「青雲」的老頭與他的兒子青雄身後。

    青雲老頭惶恐地看著鳳狂與修斯如鬼魅一般無聲帶著凳子從天空中倏然划過，這一雙黑衣護衛目無表情，俊美非凡，而且實力皆比之前那與他們接洽的管家高深百倍！以青雲老頭兒的實力，早已經看不出二人的幻階，只能從二人身上若隱若現散發出的凌厲氣場中推測二人的雄厚實力！

    因為鳳狂與修斯的出現，立即讓青雲老頭臉上出現驚奇的表情。

    他雖然小心翼翼地坐下，但目光一直在麒麟王，鳳狂與修斯的臉頰上掃來掃去。心中暗暗大叫：「乖乖！這到底是些什麼人物？為什麼不但氣場這麼驚人，而且一個二個皆生得這麼漂亮？」

    不要說這青雲老頭膚淺，看人只看容貌都市墮天使。其實在初元幻修的世界裡，長相亦從側面凸顯了一個召喚師實力的強大，越是氣息精純者，皮膚越為細膩光滑，靈氣與眼神直接決定一個人五官是不是讓人驚艷。

    只不過青雲老頭的目光再毒辣，也完全沒有發現，在房間右側最不起眼的一道紗簾後，還有一個女子的身影隱藏在黑暗裡。

    「前輩，先問問他們的出身，還有他們手裡到底有多少貨。」

    冰封城真正的主人還是妖嬈，此時的妖嬈正隱藏在紗簾之後與麒麟王秘語傳音地對話。

    「唔，我明白的，你這丫頭看來是對能量原石瘋魔了，也不肯告訴我們你要收購能量原石到底有什麼用，還要指使我這把老骨頭給你做事，妖嬈，回冰封城後乖乖給我打工賺生活費。」

    麒麟的語氣里還隱藏著那麼一絲絲對妖嬈的埋怨，不過其實此時麒麟王的心情卻已經完全投入到應對這走入房間內的商人父子身上。對妖嬈的揶揄，不過是麒麟王的小小玩笑。

    「哎呀呀……前輩那麼帥，怎麼能說是一把老骨頭呢，呸呸呸……」

    妖嬈甜如蜜的聲音立即又傳入麒麟王的耳際里。

    「切。」

    麒麟王面上對妖嬈的恭維嗤之以鼻，但自己的嘴角卻下意識地高高場起，他溫軟的目光於下一秒直接落在了青氏父子的身上。

    「青竹大陸……青氏……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

    麒麟王把妖嬈甜甜的聲音拋在腦後，有些驚訝於被妖嬈隨意套來的基礎修煉材料商人竟然也是初元大陸上一脈能讓人記住的商家。

    無數想法立即在麒麟王的腦海里翻飛。因為冰封城內的大小諸事有雪無與元方分擔，所以他坐鎮冰封城的閒暇之時，也曾惡補過初元世界的地理人文。

    雖然整個初元大得無法想像，每一片魔海，每一域大陸的故事都多得可以寫出數十本傳記，甚至有人傳言，現在初元世界內還存在著沒有被人族與魔族開發過的疆域，但是「青竹」這個名字在麒麟王的記憶里，還是小有印象的。

    青竹本是一片荒蕪大地，只因為沿海大地為一片蒼綠，又以狹長似竹的海岸線聞名，而被世人美好地稱為「青竹」。

    如果不是在這片荒蕪的大地上挖掘出了蘊藏著靈氣的礦石，只怕那片小小的海陸永遠都不會被世人注意。

    只不過青竹大陸上出現過能量原石的傳言是近百年前的舊聞，如果真的在那片地域發現了巨大含量的能量礦石，也不至於這麼百年來它都不算是供應上四宗與初元藍魔海各世家的大礦，而只是時隔數年才出土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礦石。

    這麼一想，麒麟王心中對眼前兩位商人的估算就大打折扣起來。

    「也許這二人並不能滿足妖嬈的要求，不過人都來了，我且先問問也無妨。」

    看著青雲老頭有些惶恐還沒有摸清門道的模樣，麒麟深吸了一口氣。頓時笑盈盈地說道：

    「青老兄不需要緊張，我只是對你手裡的能量原石比較感興趣，想問問你，現在你手裡還有多少剛才賣給我的那種品質的原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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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實在對不起，昨晚二點回到家，倒下後全身酸痛，在床上挺了大半天才勉強爬起來。對於身體不好的孩子來說，出門玩也如一場戰鬥啊啊啊…

    明天恢復正常時間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