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跳過崑山宗傳遞的訊息

    「是的爹！還是按最開始的那個價嗎？」

    中年人說是的最開始妖嬈收貨的那個價格，他自小隻相信自己老爹的眼光，因為老頭兒是個精明的商人！

    只不過他的訊問立即遭到了他老爹的憤怒唾沫！

    「笨蛋！無論是什麼鱷魚，都有吃飽的時候，他能在我們提價的時候一直不買貨，就證明他對貨物的需求其實可有可無，我們得趕在那些老不死的把他餵飽前頭把自己手裡的貨通通賣出去！」

    「還用之前的價格怎麼行？再給老子降百分之五……不不不！百分之七！現在誰先降價誰才不會虧錢，等到所有人都開始降價，就沒我們什麼事了！」

    老頭兒在說的「那些老不死的們」正是指與他同行的基礎修煉原料商人，大家都急著把手裡的貨賣出手，所以一旦那隱藏在拍賣會上不斷吞貨的神秘買家突然收手，那麼還要背著原材料回家的商人們成本又要增加。

    再說了，以他降百分之七的讓利，還是足以保本的。

    「兒子愚蠢！兒子馬上去辦！」

    中年人被自己的老爹訓得滿臉通紅，一邊唯唯諾諾地認錯，一邊急急退下，去尋找崑山宗的管事改價格去了。

    坐在房間內的妖嬈根本沒有預計到自己的一買一停在基礎修煉原料交易市場內引起了這麼大的風暴！

    以她為代表的勢力在不知不覺中已然成為整個霽霧城內最大……也最神秘的基礎修煉原料買家。

    她只是想著能便宜點囤積些能量石與魔核就多囤積一些，因為她手裡不但有正位於誅神巔峰的麒麟王，被化龍詛咒封印的老邪與魔雲宗長老，還有鳳狂、修斯等一甘眼巴巴等著提升實力的同伴們，就算把整個冰封城賣了，只怕也供不起這些人全部突破的消耗，此時她只有省一點，是一點，多攢錢，少浪費。

    結果她卻沒有想到，霽霧城內雲集著大量手裡有貨賣不出去的基礎修煉原料賣家，他們被崑山拍賣會的繁華晃花了雙眼，但卻不幸成為這浮華下完全賺不到錢的犧牲品……所有人的目光只盯著華而不實的幻器與稀罕小件，完全不理會蘊藏著能量但需要提純加工的原料買賣。

    所以此時突然出現了一個不喜歡天階幻器，突然開始收購基礎修煉原料的神秘有錢人，所有原料賣家的眼都立即開始一邊眼滴血，一邊狠狠地盯上了她！

    「妖嬈，我發現清單上的貨物有些奇怪，那些原料有幾家賣家開始瘋狂降價了……」

    正當妖嬈已經對拍賣清單失去興趣，準備吆喝眾人離開崑山拍賣會提前返回冰封城之時，一直還在盡心盡責盯著拍賣清單動向的元方突然高叫了起來。

    「是嗎？降了多少？」

    尋思著手裡的基礎修煉原料已經足夠給麒麟王一人消耗，妖嬈心裡的興趣其實已經沒有最初那麼大，但是看到元方那一眼星光無比激動的模樣，她還是好奇地又多問了一句。

    「有一家直接降低了百分之七左右。」

    「咦？！百分之七！」妖嬈的好奇心一下因為這個數字而被迅速地調動起來！

    別看百分之七聽著不大，但對於動輒百萬甚至千萬的買賣，著實是一筆不可忽略的財富！

    元方的眼迅速掃過新被小廝們呈上來的物品清單，而後在妖嬈的嘆息聲中又急急說道：

    「哦！不對，不是幾家同時降價，我看著覺得那同時降價百分之七的貨品一定出自同一個商家！他們不但統一了貨物的價格，而且又在清單上均勻地放出等份水，火，光，暗，土，風……六種能量原石。」

    元方簡短地向妖嬈描述著他看到的一切！

    雖然拍賣會的保密手段極為高明，一個賣家的不同貨品都會在清單上打亂了銷售，讓人完全找不到兩種貨品之間的聯繫，也讓人無法看到賣家的任何信息。但對於眼光犀利的元方來說，還是看出了數頁清單中那六樣同時降價百分之七的物件之間的聯繫！

    因為第一撥降價的只有這六件基礎修煉原料，而且不是魔核或者靈草植株，通通都是……體積最大，能量最難提取但能量蘊藏量很大的能量原石！

    這樣看來，這第一個降價的商人，應該坐擁著一座極大的能量礦脈！

    「這商家的信息可以調出來嗎？」

    妖嬈站起身來，對元方認真一問，她目光灼灼，仿佛精神一下被提起。

    因為聽到元方叫出「降價」一說，她的腦子才立即反應過來，看來霽霧城內基礎修煉原料商人們的處境比她想像的還要困難。只不過區區兩個時辰沒有再競價，就立即逼迫得商人們開始大幅度降價來吸引她的注意力！

    而且元方提到的那個降價百分之七的商家甚至還聰明地同時放出六種基礎屬性的修煉原料，明顯就是想要試探她對哪一類型的原料需求最迫切！

    這樣的舉動，一方面證明這些原料商人們真的急於把貨物出手，第二方面則證明這家商人的貨量十分充足，居然六種基礎原料都有！

    換了一般原料商，最多精通兩三種原料的採集與生產，這與原料商的實力和他們坐擁的產區有關，而一次性能拿出六種基礎修煉原料，而且價錢同時控制在比同行低百分之七……那麼這種商人，一定是極為優質的賣家！

    「我要去查此人的背景！」

    元方幾乎與妖嬈同時站起身來，他這句吶喊聲也與妖嬈那句：「這商家的信息可以調出來嗎？」的疑問聲重合！

    二人異口同聲，都發現了隱藏在基礎修煉原料買賣中的賣家窘境與此位第一位降價的商家實力的雄厚！

    因為兩人同時驚起，所以分別說完自己嘴裡的話後妖嬈與元方立即對視一眼，而後會心大笑，無論是現在的買賣還是日後可能用到的地方，認識這樣一個實力雄厚的賣家都是像妖嬈與元方這種喜歡長線投資的老狐狸們最關注的事情。

    所以拋開此時的拍賣之外，二人居然對這第一個降價的商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你去問問看吧，只是不知道拍賣會上賣家與買家的信息有沒有那麼容易暴露出來。」

    妖嬈冷靜下來，點著頭對元方說道。

    雖然元方剛才多次出門競價，出錢買貨，與那些管理清單拍賣的崑山宗管事們混得極熟。但是舉世聞名的崑山拍賣會就是因為管理嚴苛而令世人趨之若鶩，賣家與買家之間，甚至買家與買家之間，都嚴格劃分區域，完全限制二者之間的私下溝通，所以想要打聽一個賣家的消息，必然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我去試試！」

    元方一邊點頭答應，一邊急急地推門而出，他也是個急性子，心裡容不得半點瑣事，一旦下定決心就要立即著手執行。

    「那我們在這裡也想想辦法，我看這種大賣家也是被拍賣會的制度逼得無奈了才這樣不計盈利地拋貨，還不如找到他們本人，直接交易，這樣還能省給拍賣行交的成交提成費用。」

    看著元方離開，妖嬈立即對著房間內的眾人說道。

    「看來妖嬈這次是一定有什麼想法與準備，才會對基礎修煉原料這麼執著在乎。」

    麒麟暗中揣摩，但他卻沒有把心裡的疑惑說出來。因為這麼多年相處，他深知妖嬈的性子，她做任何看上去沒有道理的事情，都是因為她有必須要做的原因。

    因為心中這樣想，所以麒麟王臉上的表情也漸漸地認真起來。

    元方很快回來，一臉苦相地對妖嬈與眾人攤開雙手。

    「完全挖不到任何消息，還差點被那些兇巴巴的崑山弟子們丟出拍賣場去！」

    看著元方那張無奈的臉，妖嬈知道他一定已經使出了渾身解數，想必崑山拍賣會的嚴苛與傳聞中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果元方探不到崑山宗管事的口裡的消息，我們又怎麼樣與那大賣家聯繫上呢？」麒麟立即緊鎖著眉頭，淡淡地問道。

    這下好像眾人又沒了主意。

    「先把他們拋出的所有基礎修煉原料買空。其它賣家的，通通不動，不管其它家如何降價，讓他們知道，我們開始對他們起興趣了。」

    妖嬈利落果斷地朗聲說道。

    既然崑山拍賣會的制度不請允許買家與賣家有私下的溝通和聯繫，那麼她就在買與賣的過程中給對方留下一個信息……

    「我……在注意你！」

    「其實統領只是想要收購大量的基礎修煉材料，看到現在什麼貨品價位低買什麼就好了，又為什麼一定要找到那第一個降價的商家呢？」只有鳳狂一人不解地對妖嬈問道。

    而妖嬈還沒有來得及回答鳳狂的疑問，元方就代替妖嬈回答了她的質疑。

    「鳳丫頭你這就不懂了，在拍賣會上能買得再多，也沒有辦法滿足長期消耗的需求，而且所有交易，都要向崑山宗上交一定點數的抽成，如果能跳過崑山宗的門檻，直接與那急著把手裡的貨通通出完的基礎修煉材料賣家聯繫上，那麼我們雙方的利益就能分別增加，這是對兩方有利的事情，而且看對方的背景如果不錯，我們還有長期合作的可能性。」

    元方的話直接道出了妖嬈的心聲。

    在拍賣會上便宜不便宜倒是次要的問題，她現在缺乏的是長期的合夥夥伴，如果對方能一直以合理的價格供她足量的基礎修煉材料，甚至比現在用低價購入原料更讓她覺得歡喜！

    「我去去就來！」

    元方向鳳狂解釋完之後立即拿著那已經開始降價的清單向門外走去，這次競價，他一定遵從妖嬈的要求，除了拍下那疑似擁有全屬性基礎修煉材料又降價百分之七的商家拋出橄欖枝，對其它的賣家……通通充耳不聞！

    很快，新的一輪競價進入尾聲。

    那一臉憨厚的中年人拿著貨品完全被清空的通知樂滋滋地朝著他那山羊鬍子的老爹奔去。

    「爹！還是您英明！除了咱家的貨被一掃而空之外，其它人家的貨都沒有動！您看這次，我們要不要多交給崑山宗一些錢，把咱家的貨通通寫在清單上？」

    因為所有貨品上清單都需要按數量與市價向崑山宗交納「廣告費」，所以每次入貨，各賣家都小心謹慎，生怕自己上多了貨又賣不出去就已經把自己的老本賠在「廣告費」里。

    「什麼？其他家的貨通通沒有動？」

    老狐狸一般的老頭兒，聽覺極為敏銳，乍聽之下先沒有為自己家的生意興隆而欣喜若狂，而是在自己兒子傻樂的吆喝聲中聽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信息！

    「快！快把剛才那半時辰的報價清單給我拿來看看。」

    小老頭急急地對自己的兒子伸出手心，完全無視他增加貨品清單數量的要求。

    看到自己老爹這麼急切，中年人不解但還是很順從地把手裡的紙遞向了老頭兒。

    一抓到清單，山羊鬍子的老頭兒就迫不及待地逐條細讀起來！

    隨著他那雙小眼睛在紙上的逐行移動，他那渾濁的老眼漸漸越來越明亮。

    「雄兒，你可知……為何只有我家的貨賣得這樣快嗎？」

    不消半刻，老頭兒放下手裡的紙單子，一臉平靜地對中年人問道。

    「那當然是因為老爹英明，提早降價，讓那還在觀望行情的吞貨者又起了出手的欲望。」中年人一臉驕傲，對自己的老爹崇拜又敬畏。

    「笨蛋！」

    老頭聽了自己兒子的回答，臉色不喜反怒，狠狠地給了中年人一計爆栗，而後嗔怒地說道：「你們啊你們……你們這些不肖子孫，知道為什麼永遠超越不了老子嗎？那是因為你們對我太崇拜，從來沒有一人試圖忘記你老子我的經驗與判斷力，盲目追從，所以直到今日，老子還不能坐在家裡頤養天年，還得這麼操心地跟在你們屁股後面出來跑貨！」

    看到自己老爹莫名其妙向自己發火，中年男子頓時不知所措，只得連連向老頭認錯。

    「蠢兒子有錯，蠢兒子糊塗，讓老爹操心了！讓兒子再受老爹一次教訓，好好長長見識。」

    看到兒子沒有自己精明但又虛心求教的模樣，老頭無奈地撇了撇嘴，而後才指著清單開始目光亮亮地對中年人分析起來。

    「蠢兒子你看看這裡，這裡有三家也開始降價了，降價的幅度分別是百分之六與百分之五，雖然沒有咱家降得多，但是比起最初的售價已經有了不小的讓利，那神秘的買家既然之前已經花過稍高一些的價格買入過他們的貨品，那麼就沒有必要在現在有更大的利益的情況下對他們的讓利視而不見，獨獨把我們家的貨品都收購一空。」

    中年人虛心地站在老頭身後，頓時因為老頭的分析而愣在原地，這看上去沒有什麼蹊蹺的競價，卻硬是在自己老爹的分析下變出了這麼多隱秘的信息！

    「嚇！那是怎麼回事啊？難道那神秘的買家看上咱們家了？」

    中年人脫口而出。

    聽到自己的兒子終於有一點點開竅，老頭頓時喜上眉梢，不僅因為兒子的感嘆呼應了他此時內心的猜測，同時更因為這猜測極有可能是最正確的答案！

    「快去，把剛才那六種能量原石按剛才的數量，份量再加到清單里，但是售價全部提高一倍！」

    老頭沒有直接誇獎自己的兒子，而是忽略了剛才的話題，突然對中年人提出了這樣一個指令！

    把剛才同樣東西的售價提高一倍！

    乍一聽到這樣的要求，正常人都會覺得老頭的大頭被門給夾了。但是才被老爹訓斥過的中年人卻不敢多問，並很快地在這看似不正常的要求中找到了玄機！

    既然對方能在無數貨物中一眼找出自家六件貨品都同屬一個賣家，又用只購入他們家貨物的方式提醒他們自己的存在，那麼面對這樣精明的買家，自然要以不同尋常的方式轉達他們的回應。

    「是！兒子這就去辦！」中年人點頭答應，立即轉身去備貨。

    老頭自己說得沒錯，因為他太精明，導致自己的子孫中沒有一個才華能超越他本人，但這並不意味著他的兒子們都很無用，恰恰相反，這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兒子，其實是最聰明的一個。只不過從小跟在他身旁，習慣性地收斂了自己的鋒芒。

    賣家這邊提價，妖嬈那邊很快看到了報價新的變化。

    「我靠！有沒有搞錯啊！我們好意地拋出橄欖枝示好，那賣家卻不要臉地坐地起價！」看到新清單的瞬間，急性子的鳳狂又開始第一個發話。

    看著那氣得雙臉通紅的鳳狂，元方頓時無語地瞪著修斯，極為嫌棄地對修斯說道：「老兄！快把你這丟臉的媳婦兒帶會家去，不要放在外面丟人現眼！」

    聽到元方的揶揄，鳳狂頓時惱羞成怒，馬上張牙舞爪地向元方撲去！

    「你說我什麼？你說我什麼？明明就是這無恥的商家利益薰心嘛，看到自己的東西好賣，這次居然加了一倍的價錢！」

    「我就是說你丟人！」

    元方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無視鳳狂的威脅，對她嗤之以鼻。

    而妖嬈卻笑著插在了二人中間，耐心地解釋：

    「我們發出了訊息，對方自然也要給出回應！如果繼續降價，只怕我們還沒有看到，超低的價格就很有可能已經被別人搶拍，所以他們只能成倍加價，為的就是只尋求我們的再次確認。我能篤定，如果這次我們繼續只拍他們的貨品，那麼接下來，我們就能在拍賣場門口見到賣家的身影！」

    －－－－－－題外話－－－－－－

    明兒會晚更，大概在晚上八點前，因為今天是凌晨二點的飛機，可能到家都三四點了，一天在折騰，不知道什麼時間能碼字，所以先發個公告，調整好了就開始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