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萬獸奔騰

    眾人看到妖嬈那麼沒有芥蒂的笑容，也不再糾結於帝嵐的魔族身份。

    也許他們獨自面對魔族或者邪冰那種黑暗召喚師時，都會於心底升起一種與生俱來的敵意，但這情況仿佛在妖嬈這裡完全行不通。只要能聚集在她身邊的人，就勢必是……朋友！

    更何況妖嬈那對銀髮魔族溫柔的笑，與對眾人立即變得兇惡的目光，直白地告訴他們：不想找死的……必需立即對眼前的魔族示好。

    「呃……」蘇立即對著帝嵐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嗯，還是帝嵐的角角最好摸呢，嘿嘿！」

    妖嬈先是滿意地對著蘇蘇一點頭，而後很無恥地不斷在帝嵐的銀角上找手感。摸得這好不容易身魂歸一傢伙頓時一臉通紅。看到此情此景，眾人心中不禁都升起一股暖意。

    不過妖嬈這好聽的輕笑，落在被鎖於萬獸牆內的千幻耳內……就不那麼悅耳動聽了！

    即使被困它依舊氣勢洶洶地撞擊著萬獸牆的壁壘，魂威與結界的撞擊發出震耳欲聾的響動！

    他睚眥欲裂地瞪著屹立於自己眼前的金光高牆，那些繪製於結界上的萬獸圖符並不是裝飾品，而在他力量的撞擊之下栩栩如生地奔騰跳躍起來。

    「小小人類，居然也敢束縛本尊！」

    千幻的咆哮越來越沙啞陰森。那古怪的捲舌音甚至都不太像眾人認識的千幻。

    「本尊的威嚴，豈是你們這些敗類可以撼動！」

    這不死心的遠古魔王集結著他最後的力量，狠狠地再次向萬獸牆衝撞而去！

    「這次……仿佛氣勢很不一樣呢！」

    泠突然回頭，皺緊著眉頭，目光冷冷地注視著萬獸牆內的漆黑魂影！

    這傢伙的第六感果然無與倫比，因為就在他淡淡感嘆之後，妖嬈也隨後感覺到了瀰漫在虛空中的肅殺！

    能透過萬獸牆釋放出讓人手腳發涼的氣息，妖嬈頓時推著帝嵐的身體對眾人大叫。

    「快躲！」

    雖然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但妖嬈的第六感告訴她……千幻此番的爆發，威力必定極為強大！

    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立即狠狠地扼住她的心房。

    千幻的魂息在萬獸牆內急劇收縮，他的聲音此時已經沙啞得猶如暮遲的老者，再也不中氣十足，而是於之前的低沉中更夾雜一種猶如腐朽大門塵封萬年，第一次被人推開鬧心的吱呀聲。

    很沉重，很壓抑……令妖嬈再一次清晰地想起末日之戰上吹拂的蒼茫之風！

    「這才是……真正的第一魔祖之威！」

    之比於現在天空中醞釀的力量，先前那些爭鬥不過是小打小鬧！洞察了這一點的所有人，額頭上立即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就算是魔祖……這力量也強得太可怕了吧？要是在初元某個地域出現，至少能撕裂一方天地！」

    眾人的心思無比驚悚繁雜，就算應天情與藍破魔這種經常參加魔戰上四宗弟子都難以想像魔族中曾存在如此強大的巨擘！

    只有妖嬈明白……

    深深地明白，那曾經斬斷人族歷史進程，差點完全毀滅世界的古魔三首頭之一，是一種多令人望而生畏，永遠不可超越的存在！

    只見那急劇壓縮的千幻之魂在濃縮到一個臨界點後立即如炸彈一樣轟然爆發，那排山倒海的雲煙直接在整個萬獸牆內推搡碾壓！

    「轟！」

    一聲天地崩毀的巨響，巨力妄圖以爆破的力量將結界擠爆！

    與此同時一道熾熱的極光如星辰湮滅時的光芒輻射而出……撲天蓋地的力量立即像神兵重器一樣狠狠地敲擊在瘋狂向外逃竄的七人一獸身上！

    噗！

    七人頓時口噴鮮血！要不是在最後一刻有妖嬈的四靈珠勉強遮擋，只怕眾人早已經在宏大的能量潮水中化為泡影！

    「難道……萬獸牆被轟破了？」

    連續兩次被千幻的力量正面衝撞，妖嬈的內臟已經受到了嚴重的摧殘！她比任何一人人身上的傷痕都要多，因為一面撐起大陣，一面還在下意識地護著帝嵐虛弱的身體。

    妖嬈費力地張開眼睛……臉頰劇烈抽搐，如果萬獸牆破了，那他們一定都只有死路一條，所以此時她的心情就像沉入了冰水裡，只等待眼前的場景給她的生死一個宣判！

    視線模糊了一陣而後變得清晰。

    「怎麼樣了……怎麼樣了？」目光在煙霧下急急尋找。

    滾滾煙雲之下，發出璀璨金光！

    妖嬈驀地看到那金光湛湛的巨大獸符之牆居然依舊完好無損地屹立在原地！

    心跳隆隆！嚇死了！還好結局是好的。

    「呼，真結實啊……還好沒有破……」妖嬈高懸於喉的心終於又落回胸腔。

    雖然有微微的動搖，但那光潔精美的結界壁壘上，居然沒有出現一絲裂隙，反而突然發生了異變！

    萬獸們因為千幻的瘋狂反擊而萬獸疾馳起來！

    那些鮮活的符印原本或遊走，或靜坐，此時卻在巨力的衝撞之下豁然起身，把猙獰的臉轉向再次像餅一樣貼在牆面上的桀驁囂張魔魂的脊梁骨上。

    「不過那遠古魔祖……實在是太強大了！若不是他實力虛弱，而且力量被萬獸牆消減十之七八，剛才那一下轟擊，只怕方圓萬里的一切都會瞬間化為塵埃……強啊……」

    視線又突然變得模糊，極度睏乏的妖嬈在輕嘆完這一句話後意識立即陷入了一片迷離。

    「啊！那萬獸牆幹什麼突然自己跑了起來？」

    沒有毛的炎凰此時注意的倒不是暈厥過去的妖嬈，而是束縛了千萬年都從未如此沸騰過的該死結界！這結界的異常，不由讓它再一次高看那臉擠成餅的魔族一眼。

    炎凰收斂了它不可一世的驕傲之心，看向千幻的目光也變得閃爍起來。

    之前它曾在心中嘲笑龍神還有其他獸神把什麼外族魔物放到初元世界裡，讓人族鎩羽而歸的敗績。可是看到眼前氣息明明破敗得厲害的魔祖還能施放這麼驚人的力量，此時的炎凰內心也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現在……它微微地有些明白了……那一定是一場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驚世之戰！可惜自己卻因為該死的獸神仇恨與那場大戰失之交臂。

    萬獸奔走！發出蹄踏黃沙的鏗鏘步伐！

    「封印它！撕裂它！銷毀它……」

    這熟悉的獸吼再次迴響於天地之間！只不過這一次，結界發出這句咆哮之後，居然出人意料地於一派喧鬧中，又響直一個生硬而威嚴的聲音！

    「超過底限……炎凰妖鳥的力量已經超過底限。啟動……毀滅計劃……將它完全抹殺！」

    「咦？怎麼還有這種東西？」

    聽聞結界內升起的咆哮，炎凰立即老不厚道地摸了摸鼻子。

    也不知千萬年前，那些聯手絞殺異世炎凰的老獸神們是心懷仁心，沒有對炎凰痛殺最後殺手，還是因為它們本心比眾人想像的更加惡毒，想讓炎凰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結界內體會萬年孤寂。

    反正沒有被炎凰觸發的結界最後禁制……居然這樣狗血地被千幻發動了！

    要說這個出人意料的異變，還真是小小地戳傷了炎凰驕傲的心房。

    「難道老子還不夠強？」

    炎凰大人氣乎乎地瞪著眼睛，雖然感覺到一場恢弘的力量在萬獸牆上醞釀，為有倒霉的傢伙替自己去死而慶幸，但也為千幻能觸動萬獸最後的力量而悸動不已！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魂力嚴重受損的千幻在結界內瘋狂大叫，這次的叫聲中終於摻雜了一絲恐懼與驚慌！

    因為他終於發現……

    發現圍繞於自己身側，怎樣都轟不破的詭異結界內騰升起一股歲月的氣息！

    其厚重……令它的記憶翻飛至那業火叢生的戰場！令它久不悸動的靈魂開始不由自主地戰慄！

    「不可能！這結界怎麼可能是上古遺物？」

    「本尊絕不可能被現世小雜碎們的伎倆打敗，但這結界……為何帶著那個時代的氣息？難道……他們……還沒有死絕？」

    千幻口中的他們指得應該是上古大能。由他此時臉上的驚悚就看得出當年人族強者們給他心中烙下了多麼深重的傷痕！

    一時之間千幻之魂陷入了狂亂之中，他想不出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東西到底意味著什麼，而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的金光卻無法抗拒地攀附於他的身上！

    吼吼吼！

    獸吼震天！

    一隻巨大的夔牛幻影居然凝結成金身神尊踏著巨蹄從結界中走出。

    它每向前踏出一步，它蹄印下的虛空就在踏蹄間裂開蛛網般的碎片！

    「好強！」

    為了看清那身高百丈的巨大夔牛獸神之臉，邪冰幾乎要把頭抬到折過脖子……他張大了嘴巴，臉上寫滿震驚！

    不僅這一隻夔牛！自它而起……數萬獸神巨大的虛影一個接一個地從獸牆內奔走而出，威壓於空氣中掠起層層風暴！獸神們晃動著它們尖銳的長角，暴露著他們凌厲的獠牙……帶著同歸於盡的決絕表情將嚎叫著的千幻魔影層層包裹！

    「啊啊啊啊！尊不想死！」

    「可惡啊！」

    「你們等著！」

    那大魔王的嘯聲如重錘一樣敲擊在所有人的心上！

    一瞬間，虛空中只剩下一個巨大的金球！

    場面簡直讓眾人睚眥欲裂，要不是應天情最先回過神來，扛著昏迷中的妖嬈瘋狂繼續後退，只怕眾人都要石化在這萬獸奔騰的恢弘場面下！

    雖然召喚師一生馭獸無數，但是又有哪位召喚師能在一天之內同時看到數萬獸神那高大偉岸的身影划過蒼穹？

    即使眼前的一切只是虛影與幻像，但是依舊深深地震撼著眾人的心靈！

    「退退退！」

    急退萬里，就連最驕傲的炎凰都毫不顧忌自己形象地瘋狂退後，不消片刻，眾人的視線中那巨大的金球便只剩下一個小小的圓點。而後並沒有讓眾人等待……

    仿佛一道金線水平地貫穿那小小的金球，而後那凸起的金色小點便瞬間瓦解於一片耀眼的金芒中！

    轟……轟……

    先是細小的爆破聲，而後由遠及近，原來那細細的金線是金球爆破之後掀起的風暴海，以極為迅猛的勢態狠狠地吹過眾人身側！

    沙沙沙！

    衣帛破碎的聲音，在風暴掠過眾人身側的同時，他們的衣物盡毀滅，臉頰與皮膚上留下道道平行的血痕！

    這萬獸結界最後的力量……簡直是太強大了！掠過七人之後力量依舊不減地繼續向後推進。

    就連炎凰都忍不住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

    「奶個腿了，要是老子再狂一點，被封印時不小心發動了這萬獸牆的力量……那老子現在不就成了白切雞了？」

    「這……這……那……那魔祖……死……死了嗎？」

    一臉是血的藍破魔瞪著眼珠子，多麼希望這場噩夢能夠醒來？要是這樣那邪惡又強大到變態的魔物還不死，他的小心臟就已經承受不了接下來的打擊了。

    「就是啊……死沒死啊？」就連蘇都不太確定。因為千幻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實在是太驚世駭俗了一點。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這巨大的震擊之下，妖嬈卻被照顧得很好。

    被應天情保護著，眾人又下意識地簇擁著她，所以七人中也只有妖嬈現在還算衣著正常，其它人身上皆是只掛著些破布條兒。

    「死了！」

    炎凰篤定地大叫。

    「你怎麼知道？」藍破魔下意識地質疑，卻立即引來炎凰大人的一陣白眼。

    要是換了平時，炎凰一定會立即把這不長眼亂問的毛頭小子拍死，但趕巧它今天心情很好，所以炎凰此時倒還能耐下心性認真地回答眾人。

    「別懷疑老子的回答，你們這些螻蟻也不想想，這片虛空，是誰的領地！」

    炎凰囂張的聲音頓時讓眾人躁動的心平復下來。

    的確！

    炎凰獸神是這個世界的主人，只要存在於虛空中，一切都逃不過它的感知！無論那氣息有多微茫飄渺，都逃不過它的眼睛，所以說……它說死了，就一定是不存在了。

    「呼！」

    眾人頓時長嘆一口氣，整個身體都垮了下來。

    經歷這麼多磨難，所有人都有一種從地獄門口走過幾回的感覺。

    藍破魔率先癱倒在地上。而應天情卻小心翼翼地將妖嬈放下，掏出各種藥丹放在她嘴裡，神宗應氏嫡傳弟子攜帶的保命藥丹，只怕比百里塵贈給妖嬈的更加名貴有效。

    畢竟神宗的底蘊，也不是蓋的！

    「現在我們幹什麼？」藍破魔躊躇地問道。

    初元現身這麼強大的魔祖之魂，借天魔子的身體轉生！這可是一個不得了的勁爆消息！

    這消息比極道幻器出世更重要，如果匯報給宗門聖王，只怕連久不出山，那些湮滅於歷史傳說中的驚世大能們都要震驚！這是一個重磅炸彈，可以直接把初元平和的格局炸個天翻地覆！

    要不是實在佩服妖嬈魔女的義氣，在心中認同她為值得信賴的人選之一……此時的藍破魔都動了直接把帝嵐綁回神宗作證的念頭。

    現在成為朋友，藍破魔自然不會做這麼無恥卑鄙的事，但關於魔祖一事……怎麼著都得讓聖王大人知道吧？

    「現在，我們等妖嬈甦醒。」應天情盤腿坐在妖嬈身邊，感覺到她的氣息微微平穩了一些才放下一口氣。

    且不說這是妖嬈引起的通靈，她不甦醒就不可能帶眾人離開，就算大家現在就有辦法離開，可是在看到妖嬈又生龍活虎之前……又有誰有心情討論別的事情？

    此時就連炎凰都乖乖地蹲到一旁，靜心地重新催生它美麗的羽翼了。

    火羽可是它力量的源泉，沒有鳥毛，它的實力大打折扣。

    時間一天天過去，除了照顧妖嬈，眾人照常打坐入定。心中也不牽掛魔王地穴內其它強者們對極道幻器的爭搶。這種感覺很微妙。當人們看到了更恢弘的東西之後，就會對自己之前所執著的目標淡默起來。心境也變得更加寬廣。

    若問一柄極道幻器是否能轟殺那個魔祖？

    那答案必然是不能的。

    更有可能，一柄極道幻器在他實力全盛時不過是一根剔肉的小牙籤……

    所以大家對力量的認識，此時已經隱隱越過了之前自己的世界觀。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幻修是沒有極限的，也許在天人四衰以下，極道幻器是絕對強大的存在……而這世上還有另外的人或者物，又遠遠凌駕於自己眼中所有的世界！

    看破這個簡單的道理，眾人身上居然詭異地同時隱隱升起突破之氣。

    而兩天後，妖嬈的傷勢在應天情拼命填塞的強大藥物的滋養下，迅速癒合。雖然未全好，但也足以讓她清醒過來。

    應天情第一個看到妖嬈的眸子張開，立即驚喜地大叫！

    沒有辦法，誰要他灼人的目光其實一直沒有離開妖嬈的臉頰呢？

    「妖嬈！你醒了！」

    應天情剛要撲上去。一隻巨大的禿鳥頭就蠻橫地把所有人擠得一個趔趄！

    「女人！這一次，我欠你的哦！給本大爺好好養傷，下一次你就可以直接召喚我的本體了！」

    炎凰哼哼完，就拍打著它丑兮兮的肉翅膀消失於虛空中，重新長毛令它很煩躁，所以為避免它一不小心把妖嬈的什麼人拍死，它還是決定一個人找個角落入定。

    看著炎凰哼哼唧唧遠去的背影，妖嬈嫣然一笑，知道這是炎凰表達感謝的一種方式，要是換了平時，它哪裡有這個耐心守她甦醒？

    「啊，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

    妖嬈看著身旁的蘇，邪冰，帝嵐，應天情，藍破魔都關切地看著自己，立即愧疚地坐直了身子。

    「你這麼說就傷人心了，我們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守著你而已。」蘇立即不滿地瞪著妖嬈，臉上帶著絲絲怨氣，雖然說妖嬈一直叫他幫忙，但他總覺得自己的存在感……也忒低了！

    「我是很擔心……」邪冰咬著手指，委屈地指著臉色發青的應天情等人。「可是他們就是不讓我暖床。」

    「滾一邊去！死變態！」應天情一巴掌把邪冰掀飛。「實力這麼渣還想……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有時間變強點保護妖嬈啊，居然還要她說出『對不起』我們的話，你們不覺得羞恥嗎？」

    一邊氣勢洶洶地喝止眾人，應天情看向妖嬈的目光一邊變得氣乎乎又心痛起來。

    眾人的關注點立即被應天情的怒吼拉了回來。矛頭直指妖嬈。

    「妖嬈，你等著，以後我保護你！」眾人立即大叫，只有那個「我」字特別整齊化一。

    「呵呵……我也沒有想到，會遇到這種情況。」

    妖嬈頭痛地揉著頭髮，難不成命運讓她看到末日之戰，就是為了讓她某一日遇見千幻？

    「沒有關係，你太猛了！等我們把這件事稟明聖王，以後上四宗……不，初元的召喚師們都不會再叫你妖女，而要把你當成救世主了！」

    藍破魔哇啦啦地插話，眾人里就屬他最聒噪！

    而且他還一臉陽光地把自己的手向妖嬈伸出，一本正經地央求道：「對了妖嬈魔女大人，我叫藍破魔，是應天情的朋友，你好厲害，能把我也當兄弟嗎？」

    噗……

    聽到這話，妖嬈差點噴了，原本藍破魔還不知道自己玉魑的身份呀！

    妖嬈頓時讚許地看了應天情一眼，沒想到應天情的嘴巴這麼嚴。因為那個承諾，連天天跟他在一起的藍破魔都沒有察覺她的身份。

    她笑眯眯地看了藍破魔一眼，將手指搭在他寬大的掌心裡，認真地一握之後卻並沒有抽回來。

    「好啊！做兄弟就是唄！」

    妖嬈在心中暗道：本來就是好不好，不然本姑娘能讓你到這裡看這麼多東西？

    「不過兄弟啊……」妖嬈輕笑起來。「我這救世主可是做不起來的。」

    「為什麼啊？」藍破魔頓時一愣。「這麼大的功勞，整個初元世界都得感謝你！上四宗與所有隱藏世家，必定給你無盡的榮耀。」

    「啊？」

    看著藍破魔那認真的表情，妖嬈頓時大笑起來！

    「啊哈哈哈哈！」

    「藍破魔！你臉上長了四個眼睛！」笑聲停止，妖嬈突然目光一沉，篤定地說道。

    「哪有？你什麼眼色？我哪是那種四眼妖怪？你看到了嗎？你有證據嗎？」藍破魔被妖嬈瞬間變幻的表情嚇了一大跳，捂著臉就站了起來。

    「那就是了……」

    妖嬈臉上篤定的表情立即散去，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魔祖在哪裡？你們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