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怒咆！（二更）

    「老羊！你也太坑人了！」

    矗立在半空中的妖嬈冷冷呵斥。

    「既然你本人就是審判者，至少要早點來吧！想凍死我麼！」妖嬈與龍覺心中一早對老羊的身份有這種預測，只是不能確定而已。

    「這不怪我啊！」

    麥田裡那個威壓隆隆的人影厚顏無恥地攤著手掌心。此時的老羊已經換了一身威風凜凜的衣物，黑色的鎧甲與護心鏡在傍晚的落日中反射出一種無法言說的金屬光澤，身後的大氅在風中獵獵作響，臉頰上的三道疤痕一點也不突兀，反而在這威武的衣飾下顯得霸烈無比。

    老羊委屈地伸出手腕向妖嬈與龍覺亮出皮膚上被繩索勒得一道道的痕跡。

    「還不是因為你們把我綁得太緊，害我掙扎了一天才從繩子裡逃出來，不然我早就來了。」無恥地把屎盆子倒扣在妖嬈與龍覺的身上。

    見過無恥的，但這麼無恥的不算第一也能在妖嬈心裡排上號了。

    「我呸！明明給你身後留了活扣的。」親自把老羊綁成五花肉的龍覺一臉不屑，狠狠戳穿他的謊言。

    「我怎麼沒有發現？明明就是你記錯了。」老羊撓著頭，模樣十分無辜。

    「咱一直覺得你就是審判者，但是總覺得審判者孤身一人出現在夢幻城刺殺沉睡者有些說不過去。所以順著你的安排走到現在，不知道審判者大人坑了我的錢，把自己的行程出賣給我們。是有什麼打算？」

    妖嬈雙手抱胸，淡默地問道。

    她的神識感覺到方圓百里內，除了那些盡心守護著麥田的守衛們再無其它戰神的蹤影，看來老羊的確是只身前來。是敵是友，現在不做判斷。還有這傢伙也忒缺德，居然連自己的消息也賣。

    「沒有什麼打算，你也知道，維持一個城的花銷是很龐大的，早知道你那麼有錢，我還後悔沒有多要一些哩！」

    老羊的眼底閃動著鬼畜的光芒。仿佛還想在妖嬈身上繼續大撈特撈一把。

    人成功有三要素。

    一是：堅持。

    二是：不要臉。

    三是：堅持……不要臉。

    很顯然，老羊把第三條奧義成功而且嫻熟地貫在自己的人生里。

    「噗！」

    妖嬈噴了一口血，而後抽搐著嘴角說道：「看你也並不想與我們打架，倒不如你開個價，把磐石城賣給我們好了。」開門見山，妖嬈不喜歡繞彎子。比起邪惡的夢幻老怪與嗜血的另外兩城城主，老羊明顯是唯一一個可以談交易的人選。

    「這個……」

    老羊摸著鼻子，臉上憨憨的表情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鄭重。

    「磐石城太珍貴了，雖然開得出價錢，但你們也買不起。就算持有白川封地大印，但那並不是名正言順在白川立足的通行證！你們太年輕，有些東西還得慢慢學習，我早說過，急功近利可不好。」

    老羊的話音未落，他的身上就驀然升起一股恐怖的威壓！

    轟轟轟！空氣的爆破聲響起！

    「感謝你們等我三天！」審判者的狂發倒捲入雲，矯健的身體在下一秒就矗立在了與妖嬈視線等高的半空中！

    他的腳下張起巨大的幻階圖騰！那銀色的光華頓時把昏暗的傍晚照得一片光明！

    我擦！

    妖嬈看到那巨大誅神幻階圖騰是一隻爪牙凌厲的棘刺獸妖，非虎非熊，眉目目透凶光！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通靈獸神！而那栩栩如生，猶如實體的凹凸毛髮則說明……審判者剛剛晉升誅神巔峰！

    原來三日……是審判者巔峰戰力的覺醒期！

    「怎麼回事？誰在那裡？」

    不等妖嬈與龍覺大叫，麥田四周的守衛者們都感覺到了由風中傳來的那讓靈魂悸動的恐怖威壓！這份壓迫力駭得他們手中的武器都在不停地作響！

    於是瞬間狼煙乍起！火光攢動，大量磐石城的守衛們急急湧入麥田一探究竟。這些可是磐石城最精銳的戰力，數以百計的七八階戰神一起湧上來也足夠妖嬈與龍覺好好喝上一壺的。

    「我們不要在田裡打架，明天會沒有糧食吃的。」老羊對著妖嬈與龍覺一指，而後向外拋出一枚石刻的虎符。

    他那低沉有力的獨特別嗓音在空氣中不斷迴蕩！震得天空中的火燒雲都開始不斷搖晃。

    「所有人後退百里，原地待命，誅神之戰不可靠近！」

    嚇！

    看到城主虎符突然從天上砸下來，急急趕到的守衛們頓時噼里啪啦地跪了一地。

    「原來是城主！」

    聽過審判者聲音的人更是篤定矗立在麥田中的正是城主大人無疑。只是他所說的……誅神戰？

    所有衛兵們身體同時一滯，於心中暗道：「難道有敵人向城主偷襲？而且對方還是誅神強者？所以城主大人才讓我們退避三舍！不知道城主大人會不會有危險？」

    汩汩的汗水從眾人的額頭上溢出，不過審判者向來說一不二，既然已經喝止眾人前進，那麼就算是雷霆壓頂都改變不了他的決定！

    那瀰漫在天空中的恐怖威壓只出現了一瞬間便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傍晚麥田的天空上只留下一道肉眼能清晰可見的灰黑龍捲風暴！看來磐石之審判者已經帶著他的對手遠離青稷麥田，去了不明方向的遠方！

    「這是大事情！快！快去通報左參大人還有列位城將！」只剩下守田衛兵們撕心裂肺的大叫。

    跟著老羊的步伐，妖嬈與龍覺眼前很快就出現一片奇峰嶙峋的雪原！

    雪原上寸草不生，荒無人跡，只有芒芒大雪將昏暗的天空照得一片透亮，地勢凹凸不平，極難下腳，只有御空飛行才能恣意穿梭於那些高大並被山風與萬年積雪腐蝕出各種荒誕空心洞的山頂。

    「無知的年青人，擅自闖入白川的勢力範圍可是要付出沉重的代價的！」

    老羊抽搐著嘴角與臉頰的疤痕，眼神昏暗，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雖然不知道你們上次是如何帶著那麼多戰神進入夢幻城主秘室的，但這一次，仿佛你們沒有辦法再以群毆戰與我爭鋒！如果你們能單打獨鬥勝了我，以後我們還有合作可以談，但若是你們輸了，哼哼哼……」

    老羊的眼底閃過一絲肅殺的光芒。

    「我便與玫瑰城聯手，滅了你們這些孱弱無能的小輩們！」

    妖嬈與龍覺臉上都沒有憤怒的表情，這麼大費周章，無外乎是因為審判者嫌棄他們年紀太輕，無法勝任白川之主的位置，但他並沒有派大部隊對他們進行圍剿，只是以這種溫和的一對一方式。

    審判者的用心，妖嬈大概瞭然。

    這是一個由不願被惡徒們壓迫的手工匠人們自發組成的一座自由之城，所以審判者的每一個決定都關乎於每一個生活在這個城市裡躲避災難的人民日後的生活。

    他是審判者，對這貧瘠而且不公正的大地進行最嚴格的審判。

    若想得到他的認可，只有以實力說話！

    「一對一就一對一，前輩，承讓了！」龍覺目光炯炯，一震衣袖頓時把妖嬈掃到身後，身上瞬間的蒸騰起灼熱的龍焰！

    赤浪翻滾，襯托得龍覺那攝人心魂之緋眸更加妖冶明亮，雪原上從來沒有出現過如果此精純灼熱的火，那些亘古不化的堅冰頓時在他腳下蜿蜒出盤曲的小溪！

    黑衣紅髮，那絕世的容顏惹得剛從雲下露出臉的月亮都羞得低了低又沒入層雲中！

    因此熱力，方圓千米內的鵝毛大雪紛紛化成了雨！

    兩道龍影從龍覺的腳下奔騰而出！一條長有百丈，身體看到頭就找不見尾巴，蜿蜒的龍骨上，龍鱗枚枚都有巴掌般大！

    多日不見，炎又長大了不少，但其實它還是條小龍，根本不會說話，在它的脊背上異生出一條黃色的伴生龍影，不是真龍，而是什麼特殊的幻絕技，妖嬈從上面嗅到了強大而精純的氣息。

    「真龍異火召喚師！不錯，很久沒有在青魔海見到！哈哈哈哈！」

    審判者縱聲狂笑，這笑聲不同於以往，絲毫不被真龍尊貴的氣息影響。道道聲波立即震斷矗立在龍覺身旁的一座雪峰。

    這特麼是欺負人吧！無論妖嬈還是龍覺的實力都不過是初級誅神，而審判者的隱藏幻階卻已經達到誅神巔峰！進入誅神境後每一階三個等級所相差的靈氣與天道底蘊更加驚人。說是一對一，在這種實力懸殊之下想要越階作戰，莫說擠出吃奶的力氣了……就是妖嬈與龍覺一起上都找不到半點便宜。

    轟轟轟！

    雪崩的劇響陡然響起！那些漫天飛舞的暴雪頓時削弱了龍覺手中火力的熱度。

    我擦！

    好強大！

    只是吼了幾嗓子就把山給震斷了！妖嬈目光絲毫不離開龍覺半寸，雖然龍覺許久沒有在她面前出手，但她知道龍騷包的戰力一定不會在她之下！

    「跟我來！」審判者腳下湧起團團煙雲，身法矯健猶如一道灰黑色的罡風，快得讓人應接不暇！

    妖嬈與龍覺自然緊跟其後，妖嬈雖然按照約定沒有出手，但她的御空速度還是令審判者暗暗地吃了一驚！

    「不錯！你們兩個是有越階與我對戰的資格，正因為如此，我可不會讓你們！」

    「別得意了！你若輸，得把我們那百萬金銖給老老實實地吐出來！」

    老羊直衝入雲海，頓時掀起雷霆滾滾！飄渺的人聲在天空中若隱若現，因為震耳欲聾的雷鳴而顯得不那麼清晰。那些銀白色的雷電於暴雪濃雲中詭異地扭曲，呈現出極為不自然的驚人畫面！

    「今兒的天氣可奇怪了！」

    磐石城內街道上一個尋常老頭杵著拐杖顫巍巍地抬起頭眺望東方面幕下滾滾銀雷。

    明明已經入夜，天空一片寂靜的暗淡，偏偏東方好像是神仙家的房子屋漏了一樣，電光閃個不停，還伴隨著悶悶的雷鳴聲，讓人覺得心中仿佛壓了一塊巨石，想要發泄這惱人的情緒卻又不知道這種靈魂深處的不安源自何方。

    跟老者一樣睡不著覺出來溜達的磐石城居民大有人在，他們紛紛保持著踮腳眺望的姿勢矗立在街道上，看著城中守衛緊張的臉色來猜度東方到底發生了什麼驚變。

    「不安啊！聽別人說，最近這土匪大地好像怪事連連，先是夢幻城城主晉升後開始巡遊各地風土人情，而後是玫瑰城的城主許久沒有再玩殺人遊戲。而旭日城的城主多日不見蹤影，已經神秘得像我們磐石的城主了……哈哈哈……」

    一個中年人乾笑著說道。

    「不會有什麼不好的事降臨到我們磐石的身上吧！在動亂之前，百姓們最關心的自然還是自己的安危。」

    「不會有事的，我聽說我們城主私下裡與玫瑰城城主私交特別好，要是磐石有難，那位大人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內趕來幫忙。」

    「呸！什麼是第一時間？從玫瑰城趕到咱磐石至少要十天的路程，我經常在各個主城之間做生意，什麼會不知道這回事？」一個矮小的男子立即反駁中年人。

    「哎呀老弟，你這就孤陋寡聞了。」中年人神秘地笑著：「我就聽說有一次玫瑰城主來磐石作客，第一天還在磐石，第二天就已經到了玫瑰城，你知道為什麼不？」

    矮小男子傻了眼兒，拼命地搖頭說道：「我不知道，為什麼啊？」

    「因為……」中年男子低下頭，以極低的增聲音說道：「因為傳言道在磐石城外一個不為人知的山洞裡，保存著一處通往玫瑰城方向的傳送陣，那是只有歷代城主才知道的隱秘！你可不要說給別人聽！」

    什麼？

    矮小男子立即把眼睛瞪得渾圓，簡直無法相信中年男子抖露的秘密，傳送陣！也許在青魔海上四宗管轄的地方隨處可見，但是在白川……這個沒有符師願意來的地方，可是一件驚世奇寶啊啊啊啊！

    難怪當初磐石城建城要選擇這麼一個極北的荒涼地點！那是因為只有這數萬年前就人煙稀少的地域所經歷的戰火最少，所以有一部分不為人知的傳送陣才得以幸運地保存下來！

    「這的確很驚人！」小個子連連點頭稱是，臉頰上還保持著震驚的表情。

    「都回去吧回去吧！散開了散開了！那是城主大人在修煉！沒有你們的事，不要堵塞大街！」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從天而降數百位衣著統一，頭戴黑色髮帶的城主親衛隊戰士。他們臉上都掛著不耐煩的表情開始哄人。

    「哦！原來是尊貴的城主大人在修煉！」這個理由滿足了絕大部分人好奇的心理。只要不是戰火，不是天要破一個大洞，他們的城主大人愛怎麼修煉就怎麼修煉。

    因為有了城主親衛隊員們的解釋，一直圍堵在大馬路上的眾人開始三三兩兩打著哈欠回家去了。

    第二天清晨，眾人早起，打劫的打劫，雕石頭的雕石頭，完全把前一夜在天空中看到的事完全拋在腦後。一天猥瑣的生活結束後，夜幕降臨，喧囂歸於平靜。

    那與前一日一樣……

    不更狂暴的閃電雷光又頑固不化地繼續掛在東方夜空里！

    「哇！城主大人真努力呢！」居民們再次穿著便鞋，踮起腳尖兒向遠方眺望，這次倒沒有前一日的慌亂，有人甚至還拖家帶口提著青稷餅坐在空曠的廣場上開始「看煙火」！

    「哇！有龍影耶！那紅色的閃電好像一條龍！」一個扎著羊角小辮子的丫頭舉著胖乎乎的小手興奮地在雪地里蹦蹦跳跳。

    「不知道俺們城主倒地修的是什麼功法，真心好看啊！難不成受夢幻城城主的刺激了，自己也要晉升？」位於戰力最底端的一般民眾永遠都無法想像一個誅神強者要提升自己的實力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

    磐石城城中居民總算是在單調乏味的日子裡找到了一絲源於黑暗與光影帶來的樂子。

    但實際上盤踞在磐石城內八階巔峰以上的戰神都能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威脅與壓力！

    城主大人從來沒有與人相鬥過這麼長的時間，而且從氣息上看兩邊都沒有保留，那是賭上性命的生死之戰！

    是何人能與城主爭鋒？

    數十個小時，磐石城內真正的強者們都沒有好好睡覺，城主有令，任何人不得窺視與打擾，但是這空氣中傳來，一波更強於一波的恐怖威壓簡直快把他們的神經撕成碎片！

    實力低下的尋常百姓感覺不到，因為他們如同海沙中從來不挪窩的貝殼，看到的只是一域洋流，並不能發自內心深處地體會海洋的偌大。而幻階越是強大，曾經越領略過大海無邊無際之廣袤。所以只需要微微窺看一眼東方天空中不斷攪動的風雲，就知道那裡面正呼嘯翻騰著怎麼樣的恐怖力量！

    ……那是，他們不可承受之神威！

    時間一天天過去！

    第三天如此！

    第四天已經在陽光刺眼的白日裡看到電閃雷鳴！那翻雲起舞的陣勢沒有消減，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

    磐石城的城主府內此時已經聚集了黑壓壓的一大片人！

    其中有真心為城主大人近況擔憂的戰神，但也不缺乏某些別有用心幸災樂禍的老鼠屎們。

    「要通知玫瑰城的城主來協助城主大人嗎？」不明就裡的城主幕僚都已經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也不知道城主大人怎麼樣了？」

    「與他交戰的到底是誰？」

    「不可能是夢幻之沉睡者！前幾天還有人看到他向玫瑰城去呢！」

    「那就更不可能是玫瑰妖女與旭日城的城主啦！在這個時候他們自己的主城都不保，聯合還來不及，有誰會想著來磐石城找麻煩？我們一直是最不惹事的一個城！」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那激烈的陣勢仿佛要把整個城主府都燒成灰。

    「不急！」

    一聲聲調並高亢，甚至還有此孱弱的清淡聲音卻立即讓所有喧囂歸於平靜！因這是聲音，所有人的臉上立即露出或真心或偽裝的敬畏和臣服的表情。

    此時只有平日裡最受城主信賴的左參大人才壓得住場面。

    城主府議事大廳的層層帷幔後傳出一聲虛弱的咳嗽聲，並隨著咳嗽，有纖瘦的一個人影出現在朦朧的紗簾後。

    左參——雪無！

    與城主本一樣，沒有人看到過雪無的真正面容，而且他身有頑疾，長年臥床不起。但是這麼多年來，這個權力等同於城主的左參大人以他的智慧與果斷的決策贏得了所有百姓及同僚們的尊敬。

    「我們要充分相信城主大人的實力，什麼阿貓阿狗的通通都會被城主趕出磐石城的地界，東邊雪原上正在進行的是誅神之戰，你們去查看也是送死。安心在城主府內等消息吧……咳咳咳咳……」

    「我……已經安排人手在城主大人與敵人交戰地域的邊沿地帶……蹲守，一有新的消息我便會在第一時間內通知大家。」

    雪無即使不咳嗽，說話的聲音也斷斷續續有氣無力，不過有了他的承諾，眾人懸在嗓子眼裡的小心臟也微微落回胸腔。眾人擠在城主府內鬧事，無非也只是想聽雪無的一句話而已。

    但是……

    這一次雪無失算了！

    接下來急沖衝破門而入的傳令官給雪無完美無瑕的左參生涯帶了了第一個污點！

    嘭！

    石屑紛飛！一個人影連門都沒有敲，便抱著被他撞破的碎石塊，一臉是血地橫板在地！

    「左！左參大人不好了！天空中的雷霆停止了！我與我的屬下小心翼翼上前一看，發現城主大人從天空中掉下來了啊啊啊啊！」

    報信之人顯然被嚇破了膽，所以即使面對磐石石這麼多利益糾纏複雜的家主和匪首們，依舊全然忘記昔日的淡定與忌諱。

    他睚眥欲裂地大叫！

    「城主大人被人打成豬頭倒在雪地里！上衣被扒了個清光！胸前還用火焰烙印著『騙子！還我百萬金銖』八個大字！怎麼辦？怎麼辦？城主大人被人虐揍了！」

    傳令官臉色猙獰，仿佛眼前還他在雪地里看到的那幅場景。目光泣血，舌頭打結，身體顫抖。

    「城主大人好不了了！重傷啊！重傷啊！我們磐石城完了！」

    「你閉嘴！咳咳……來人啊，把這個滿口胡言亂語的傢伙給我拖下去殺了！」房間內厚重的帷幔後傳出掀桌子的怒咆聲！

    －－－－－－題外話－－－－－－

    鎖屋子裡了，我擦，還四千，還欠八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