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見證者之殤（備盆）

    納多多……

    大魔王！

    展現在妖嬈面前的，是一幅無邊無際的戰場！

    初元的域外虛空！

    納多多剛才的出手讓妖嬈睚眥欲裂！是什麼強者能以天道力引動星辰而戰？這種級別的戰鬥已經遠遠超過她的認知！

    然而最令人睚眥欲裂的遠遠不止這一兩個人的交鋒，巨大的星辰在妖嬈面前破碎，隕星瞬間被碾碎為冰塵，遮蔽她視線的龐然巨物悉數破滅，流火划過眼帘後，妖嬈震驚的目光頓時投向虛空的另一面！

    恢弘！

    御空而行的人族召喚數量成千上萬！向人族發動瘋狂進攻的魔族已經無法計數！

    若這不是一段記憶，妖嬈只怕早已被混亂的威壓撕得四分五裂！

    什麼天人一衰二衰的？爆弱了！面對眼前一切，她根本看不到自己心中可以以尋常認知來衡量戰力的標尺！

    魔族中可碎捏星辰的魔王絕不僅納多多一人，只不過於妖嬈身側，她只能感覺到納多多的氣場與威壓強過周圍的所有人族戰神和魔族強者。

    初元人族強者因魔族突然來襲而組織起倉惶的防線，只不過這脆弱的防線根本經不起魔族的碾壓！

    數以萬計的人族強者不斷於天空中隕落，就像剛才被納多多一腳踩得人魂俱滅的兩個超級強者！他們的死亡，換不來魔軍戰線推進速度的減慢！

    不斷凋殘！

    人族強者血，染的空氣中瀰漫起濃郁的咸腥。

    即使占有絕對優勢，納多多依舊不停地呢喃。「我要好好活下去！你們的一切都是本尊的財富，本尊要金銖萬千，美酒如河流，要美人入懷，要睥睨天下！」

    因**……而殺戮！

    隨著納多多的前進，虛空頓時掠起道道細小裂痕，這些裂痕向四面八方蔓延，若不小心進入裂痕擴散範圍的人族強者，在頃刻之間便立即隨著裂痕一同肢體四分五裂！

    咔嚓咔嚓骨血飛濺……

    場面著實殘酷血腥！

    難怪千萬魔軍行於一側，而納多多卻獨自從另一側前進，因為就算魔族戰士……也不敢進入這恐怖大魔王的行進範圍內！太恐怖！

    「撕裂他們！不過是小小的螻蟻！把他們通通碾碎！」

    嗜殺的魔兵揮動著飲血狂刀如密密麻麻的蝗蟲大軍一像從遠方而來，恣意碾壓著人族召喚師的鬥志與信心！

    「救命啊！好恐怖的邪魔！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生靈！」人族戰神們臉上寫滿了震驚的神情。

    「快！快去通知初元各派太上長老，那閉關的幾位，通通要叫醒！快去！」一個蒼老武者噴著血把自己的徒弟一腳踢向遠方，而自己的胸膛卻被魔兵尖銳的長刀一刀洞穿！

    「哈哈哈哈！傷……老夫……你，你們是要……付出沉重的代價的！」白衣武者縱聲狂笑，也不回頭，只是眺望著自己徒兒遠去的方向。

    那裡……是初元……家鄉！

    轟！

    驚天動地！老武者帶著對故鄉的最後一瞥，身體自爆！

    那至尊強者恐怖的自爆力簡直毀天滅地，直接將身側上百瘋狂撲來的魔族戰士一同送出了地獄！

    那自爆的星雲如極光一想耀眼炙熱，餘威在虛空震盪，遲遲不肯褪色！

    少數魔族的死亡，並不能冷卻魔族之狂熱，因為血氣極大地刺激了他們的神經，所以數量更多猶如蝗蟲一樣的魔兵前仆後繼地湧現出來！人族戰神們頓時如秋葉般凋殘！血色在巨大的戰場上蔓延。

    怒！

    一股滔天的怒意頓時從妖嬈的心底瘋狂升起！

    她身上不可遏制地爆發出凌厲殺氣，雖然這是在納多多的記憶里，雖然眼前的強者已遠超過她能思考的極限，但她還是如同火藥桶一樣被點燃了！

    「殺了你們，臭魔族！」

    在場的每一個人族召喚師都報著與她一樣的念頭！就算從天外突然來臨的敵人強到無法抵抗，但是他們還是猶如飛蛾撲火一樣一個接著一個帶著自爆力撲入魔軍！

    身後還有初元未到來的真正強者們，所以他們此時要做的，就是蠍盡所能地拖延時間，把希望……留給身後的人！

    沒有人退避！因為身後就是初元。人族無路可退！也絕不會退！

    他們要把戰火攔截在家鄉之外，這是他們燃燒生命也要守護的最後底線！

    看到末日在眼前露出獰笑的臉，眾強者們臉上都浮現出英勇與無畏！

    讓這末日……止步虛空！

    妖嬈爆發著炎凰白火無畏地沖向一個強大的魔族戰士。但是她的手依舊穿透對方魔氣繚繞的身體，將破天指擊到了不知何處。

    那被她攻擊的魔族強者仿佛根本沒有看到她怒吼而來的身影，召喚著魔族特有的骸骨亡靈向一群人族召喚師衝去。妖嬈身後頓時幻技紛飛，硬物相撞的聲音鏗鏘刺耳！

    顫抖！

    渾身無法抑制地戰慄！

    妖嬈矗立在這戰火紛飛的恢弘戰場上，被人族的落敗而心力憔悴，但此時的她，又永遠無法進入真正的戰鬥中！手心一冷！溟蒼海繪下的「溟」字在妖嬈的手掌間靜靜散發出冰涼的氣息，安撫著她躁動欲爆的靈力波動。

    納多多與魔兵的狂笑還在耳邊呼嘯，而妖嬈悸動的心也終於帶著不甘漸漸平息。

    溟蒼海說得沒有錯，記憶有時也是一件殺人的東西。

    如果她被一段記憶過分影響，只怕到最後便會逼得自己的神識在納多多的記憶里自爆而亡。

    妖嬈深吸一口氣，而後臉色一寒，遙指著納多多的背影！

    「納什麼提大魔王……你丫的……死定了！」

    瘋狂！

    納多多的記憶碎片，人族的覆滅，已經激起妖嬈的殺心！

    妖嬈跟隨著納多多的足跡，想看看之後發生的場景。但眼前的一切卻陡然發生了扭曲！

    眩暈！一陣光影交織之後，妖嬈的眼前陡然又展開了另一幅場面！

    時間不知道橫跨了多遠！

    身邊凝冷的虛空之風不知何時變成灼熱的各色異火。

    但戰役……還是那場戰役！

    只是充斥在虛空中的各種氣息更加強大而混亂。

    在他的左前方，一位頭髮鬚鬍皆白的老者被十四位駕馭著縱長百米巨型幻獸的人族召喚師保護，那老者身上湧起著一圈圈宏大的火焰奧義，他屹立於虛空中一動不動，任憑耳畔風聲呼嘯，妖嬈不知道他面對數以萬萬計的魔族強兵，正在醞釀些什麼？

    就在妖嬈遲疑之際，那老者突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五指張開，向天空中正散發出灼熱力量的炎陽一捏！

    這一捏的動作老者做得極為艱難，身上的肌肉迅速乾癟，眼眶中的精芒盡失，化為空洞！但在這一捏之下，仿佛讓妖嬈感覺到自己五臟六腹內的經脈都被掐斷！簡直不可思議！

    一道太陽火頓從遙遠的炎陽內噴涌而來！

    居然是隔空淬火！

    掠起的恐怖太陽火排山倒海。在虛空中橫跨萬里，將倒霉置身於它進行路線內的所有魔族戰士們於瞬間烤成宇宙塵埃！

    轟轟轟！於萬里火海中爆裂的仿佛根本不是血肉之軀，而是經不起考驗的弱小螻蟻！

    震驚！

    將尋常的火焰奧義擴大到這個地步，直接引動被世人奉為最無法撼動的巨大炎陽為自己所用，這種逆天的天道頓悟只叫妖嬈雙目滴血！

    十四位為老者護法的召喚師立即帶著力量乾癟的老人急急退下，只可惜在退後之時，十四人連同那靈氣衰竭的老者都於頃刻間被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黑暗魔息瞬間攪成肉泥！

    「不！」妖嬈忍不住高呼喊，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雖然在戰場上像這樣爆發出驚人幻技而後隕落的人族大能不計其數。

    但魔族大軍也因老者淬火之力而前線潰敗。人族召喚師紛紛崛起。震臂高呼：

    「護我初元！」

    「護我家鄉！」

    這排山倒海的咆哮化為一股虛空風暴，給所有在場的魔族心靈以巨大的打擊和摧殘！這與他們第一位魔祖大人在徵兵時所說的孱弱無能螻蟻完全不一樣！

    這場占有美麗世界的入侵之戰已經持續數年，可是魔族的戰線不但沒有向前推進半寸，反而膠著於原地，大量魔軍凋零。魔祖力量在一日日被消耗！

    這是一場已經沒有誰勝誰敗的拉鋸戰。

    你殺我一百，我殺你一百……拼得就是到最後還剩下誰而已。

    人族之殤，魔族也殤！

    兩敗的局面已經定！

    「殺魔祖！只要殺了那三個萬惡的魔祖，我們就能結束這場戰鬥！」

    殺魔祖的咆哮匯合在虛空中，妖嬈在那些威壓隆隆的人影中看到了獸神，還有百萬獸魂召喚師的身影！

    在這段跳躍的記憶中，仿佛人族究極強者們已經傾巢出動，將虛空碾壓得咔嚓作響！

    妖嬈的眼凝聚著濃郁的靈氣，她想看得更遠一些！

    一位外貌中年的獸魂召喚師站在以獸魂凝結的巨龍脊背上，以他為中央，方圓萬米內無魔族膽敢靠近，因為數以百萬的獸魂在他身側架鑄起一道絕對防禦之牆！獸魂們爆發出的各種幻技是瘋狂的收割生命之刀刃！

    虛空中閃爍著各色光團，眾多人族強者踏著領域之力而行。在天空中划過七彩流光！無數巨獸取代星辰在妖嬈的眼前閃爍！

    她看到了嘯月蒼狼王獸神的身影，還有各種強大的獸神之威在天空中肆虐。

    妖嬈再轉頭，看到的正是離自己不遠的納多多。

    那佝僂的背影令妖嬈雙眸一縮，只見他衣角殘破，陰鬱的五官隱藏在濃濃的黑霧內。只透出雙眼發出腥紅的光芒。早已經沒有當初睥睨天下的傲然！

    就在此刻，眼前的景物又是一陣扭曲，妖嬈立即閉上雙眼。因為她明白，眼前納多多的記憶又要進行下一次跳轉了！

    狂風於耳邊怒咆！

    頭腳顛倒而後又重新找到平衡，因為納多多的記憶實在是太混亂，所以每次場景變更都給妖嬈帶來極大的痛苦。這些記憶殘片中甚至有時還能看見黃紙符與炎凰流火暗淡的虛影。

    再張開眼。虛空的大部分已經被人族強者占據，再也不見弱小的召喚師。視線範圍內的星辰不是破滅就是已經光芒熄滅。取而代之的是幾位人族大能身上散發出來比星辰更渾厚的威壓！

    虛空中的氣息已經紛亂到無法描述！

    雖然數量眾多的魔族大軍已經潰不成軍，但仍有一股瘋狂之意瀰漫在狂風內！

    妖嬈的身體狠狠地顫抖！

    因為率先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片巨大的魂陣！

    魂陣閃爍著幽暗的光芒，比銀河更寬廣，縱長萬里！威壓濃烈！仿佛整個虛空因為它的存在而生生被巨力壓低了數百丈！

    妖嬈看到正是八位百萬獸魂召喚師將自己持有的魂獸大軍匯聚在一起，才組成了一道究極的陣術！

    一股極至殺戮的氣息，沖入她的腦海！平生從未見過如此肅殺的力量。

    那魂陣方圓萬里，其上矗立的獸魂召喚師們渺小猶如遠方夜幕中的星點！他們的身形渺小的，但他們發出的氣息卻無比恢弘！

    在魂陣正中央，無數厲魂正束縛著一個恐怖魔王的身影！那魔影正在瘋狂震動，散發出一圈圈玄黑死波，仿佛立即要衝破所有枷鎖，而後把這些禁錮他的螻蟻們通通碾成碎渣！

    一個魔祖被抓起來了！

    妖嬈張大嘴巴。

    正是那無論在坎特的記憶中還是納多多的記憶中，從來沒有說過話的第三魔祖！

    此時，第三魔祖正在悽厲長嘯，發出的聲波直接將魂陣外的數萬人族戰神爆成血霧！太讓人毛骨悚然的力量！就算被束縛，怒吼聲也依舊能輕易收割人族強者的生命！

    虛空各處都瀰漫著赤紅的血霧，數年前的，現在的……紅色將四周已經失去生機的星辰們都暈染成了深褐色。魂陣四周的人族召喚師們還在與魔軍扭打在一起！

    第三魔祖不斷掙扎，但每一次掙脫獸魂的禁錮之後又會被新湧現出的獸魂壓制，數以千萬計的獸魂和厲鬼不斷爆發出是各種幻技，將生命極為頑強的第三魔祖打得身體千瘡百孔，破敗不堪！

    妖嬈內心震動！原來真如溟蒼海所說，百萬獸魂召喚師……極強！

    但即使是這樣，第三魔祖依舊不死不滅，仿佛只要給他一絲喘息的機會，這邪惡至極的恐怖魔王便會再次崛起，狠狠地掐斷所有妄圖詆毀他尊嚴的螻蟻們的脖子！

    他的長嘯，令天空中人族召喚師們骨血紛飛！

    那八位獸魂召喚師中，甚至有她之前看到的中年男子的身影！

    「溟河！我們殺不死他！」中年男子身旁的一個鬼顏老者口溢鮮血，儼然已經經脈斷裂，他在狂風中大聲對中年男子咆哮。

    中年男子眉頭深鎖，臉上寫滿了濃得化不開的愁！

    「十年了，我們耗不起了！」

    遲疑只是一瞬，男子突然像是下定了決心般揚起頭，仰天長嘯！

    「我滅合溟台大部總壇第一太上長老溟河……請求八方同胞支援！」

    這長嘯聲中夾帶著巨大的威壓，一時之間蓋過了第三魔主的尖銳大叫，整個虛空……為此深沉的聲音而……群星閃爍！

    「滅合溟台滅魂禁術！我以自己和七位滅魂太上長老之性命為引，八百萬獸魂為媒，欲抹殺這邪魔的存在！讓他身體與靈魂就此湮滅在我初元界外！」

    「但禁術還差二百萬魂媒，與兩位……境大能……，希望大家助我一臂之力！以生命獻祭，抹殺邪靈存在！」溟河的聲音有些飄渺不清，也許是納多多的記憶被黃紙符與炎凰火腐蝕得太嚴重。但溟河此話一出，整個虛空中的人族召喚師們都不約而同停下手中的戰鬥！

    兩百萬……活人獻魂！

    「溟河！你可不要坑老子！一定要滅了他，不然老子跟你拼命！」一個光頭大漢想也不想，一把推開身前魔族，如流星一樣威壓隆隆地向巨大的魂陣衝撞而去！

    妖嬈睚眥欲裂地看見這壯漢的身體在靠近魂陣之際，身體皮膚寸寸開裂，骨血如凌遲一般片片脫離靈魂，而溟河與眾獸魂召喚的身上驀然騰起灰色的煉魂之力，壯漢的意志頃刻之間被煉成極品戰魂，穩穩落入魂陣邊沿，而後咆哮著與眾魂向中央被束縛的第三魔祖隆隆衝去！

    這不是第一人，也不是最後一人！

    不需要過多言語，不需要大聲吆喝！

    虛空中無數人族召喚師瞬間如妖嬈目光所視的大漢一樣，開始奮不顧身地捨棄肉身奔入巨大的魂陣內！萬……十萬……百萬！

    沒有人帶著躊躇，因為這場大戰實在是持續了太多年，再不剿滅魔祖，初元危機！反正他們昨日一起殺敵的戰友已經都死了，他們的師尊，手足，戀人，父母，不知道置身於虛空何處，是生是死。

    如有生命，此魂應獻於家園！

    「溟河！你們一定要殺了他！」捨身者無數。

    「師尊！等等我一起去！我還要當您徒弟！」眾人的吶喊在虛空來回震盪。

    「大哥！怎麼能不帶上我，我們放在雲山之巔的那壺好酒，咱還沒有喝呢！」一個青衣男子拍著黃衫武者的肩頭，兩人樂哈哈地如同哥倆談笑風聲一般從容不迫地向魂陣內走去。

    魔族大軍看到此情此景，眾魔們被駭得睚眥欲裂！渾身抖如篩糠！

    太恐怖了！

    這片世界的孱弱召喚師們……都是不要命的瘋子！在戰鬥的時候魔族從來沒有畏懼，但看到此情此景，他們卻第一次感覺到了害怕！

    一個民族，最讓敵人敬畏與恐懼的……是意志！

    妖嬈的淚水如暴雨一樣噴涌而出。

    洪荒之前……初元先輩的隕骨，就是這樣屍首無存，漂浮在漫漫長空，守護著家園！

    「溟河！你要的兩個……境，算我一個！」

    妖嬈耳邊響起一聲清朗的嘯聲。

    巨大的威壓從妖嬈身側碾過……巨獸擦身，那縱長千米的金光異獸，帶著讓人心尖打戰的上位獸神威壓！

    矯健有力的身軀上傷痕無數，但睥睨傲世的氣勢卻一點也未消減！

    是……猊！

    妖嬈的身體狠狠一滯！她頓時死死地盯著猊身上那個已斷左臂，背後被巨力撕到見骨的藍發男子的背影！

    「小月，對不起，我不能回去了！」

    男子一聲大吼，獨臂從懷中拋出一斷銀色光帶，然後身體驀然騰起焚身烈焰！

    「溟河！本尊身體雖然殘了，但魂可是槓槓棒的！拿去做魂主吧！」

    男子駕馭猊獸神，直接奔入魂陣內！

    嘹亮的而帶著高貴氣息的獸吼，悸動整個星空！

    極域！

    妖嬈的手指深深地掐入掌心「溟」字，再也無法從納多多的記憶中自拔！在她眼前隕落的……是滅合溟台先祖，極域天尊，與兩百萬洪荒之前的人族大能！

    這本是納多多的記憶，但她看到的居然是第三魔主的隕落，這原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妖嬈明白！

    這是滅合溟台先祖，極域天尊銀光絲帶，還有百萬人族英魂們留給後人的記憶！

    這泯滅於歷史長河，不曾有人知曉的悲壯歷史……

    至少有一個見證者！

    「我是繼承先人意志的唯一後人，所以我要好好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不可以軟弱，不可以眨眼！」妖嬈任自己的淚水在臉頰肆虐，雙目充血地怔怔看著眼前一切！

    看到這麼多人族英靈獻魂，被縛於魂陣中央的第三魔祖頓時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

    他本是不死不滅之體，可是在這股毀天滅地的瘋狂意志下，那所謂的不死不滅也變得無比單薄！

    「謝謝大家！我溟河一定不負重託，因為大家的生命與信任，都交付在溟河一個人的身上！」

    千萬魂滿！

    十位那妖嬈沒有聽清的絕世強者同時置身魂陣內！

    雙圓滿！

    恢弘的魂陣頓時逆時針旋轉起來，發出碾滅星空的巨大聲響！光芒璀璨，將整個暗淡虛空照得一片燈火透亮！

    原因是滅合鼎的力量放大億萬倍！

    第一個向溟河喊話的鬼顏老者一拳砸在自己心口，濃血飛濺！他的身體瞬間化為火炬！點亮魂陣一角！

    噌！噌！噌！

    八柄極烈火炬依次點亮！最後一位是溟河自己！千萬魂獸發出堪破世間萬物的長嘯！這嘯聲激盪著妖嬈的靈魂！

    「無論磐石金剛！無論妖邪惡魔……」

    「吾以吾血薦初元，吾以吾魂守！家！鄉！」

    「滅！」

    如世界初如，鴻蒙大開！

    萬物無影，塵魂暴動！天地之間無我無他，只剩下一個嚎啕大哭的女子，與一道永恆不滅之極光！

    －－－－－－題外話－－－－－－

    實在不好意思，因羽毛實在哭得不行了…所以發得這麼慢。

    另外，已經接到十一月去西安的通知。在這裡以我滿盆子的淚水感謝所有支持羽毛的親們。本以為參加這活動要扯破喉嚨打腫臉撕爛臉皮厚顏無恥求票才能保前五十，萬萬沒有想到到沒怎麼無恥要票最後一直保持第十的位置。

    感謝無法表達。

    我知道很多投票的親大多都不留言，留言也不提此事，所以我只能在此一表，再表感謝。

    一個專職網文作者需要很大的勇氣拋棄安定生活，拋棄養老保險，拋棄五險一金與穩工作靜心寫書，這樣寫幾年，如果寫不下去了，也難以重回社會，因為失去職業競爭力。很大可怕的一件事，

    所以是你們給我力量。

    我希望站在高處，能長長久久寫下去，有你們相伴，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