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出發！那世界是我們的！

    霧……

    妖嬈瞬間掛了一頭的黑線。

    這滅合溟台的魂主怎麼給她一種……咳咳……很狗皮膏藥的感覺？

    「答應我吧。」啦啦啦拍水花的聲音。

    某人拍水玩了很久，聽到妖嬈沒有出聲，頓時沉默。

    戰魁老宗主手足無措，此時的兩難感覺比面對三宗無恥長老的逼迫更讓他不知如何是好。一邊是性格從不受人擺布的玉魑，一邊是萬萬不能得罪的蒼海魂主。戰魁抹了抹頭上的汗，乾脆跟早有眼色蜷縮在牆角的魍魎與鬼鶴蹲在了一起。

    請無視我們三個……變木頭……麻咪麻咪哄！

    三人弱弱地低頭。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紫金魂將剛想勸說妖嬈，可是一聲與之前上揚聲調截然不同的悵然嘆氣聲卻突然在滅合鼎內響起。

    「小玉玉。」

    青風掠過空氣。

    一身霧色的溟蒼海突然從滅合鼎內走了出來。因為滋養魂力的鼎氣濡濕，所以他那青白色的長髮也滴滴答答落著水。

    不過這渾身濕透的樣子放在他身上卻並不顯得狼籍，反而讓人恍然覺得他是仙境中的神祗被氤氳之氣簇擁。

    很美很夢幻。特別是他那滾動著水珠的如玉臉頰。

    「你知道嗎？我曾經是『溟』字部大長老的幼子，出生時魂力就比尋常人高很多，為命定魂主。待到實力突破誅神，便自願獻魂。」

    溟蒼海一雙狐媚的眼中寫滿了落寞。沒有妖冶之光，但直入人心。

    「這才是他真實的模樣？比起之前的妖孽模樣，現在真實很多。」妖嬈微眯起眼睛暗自狐疑，仿佛感覺到了溟蒼海繁雜難喻的內心。出生就要死，雖然魂主生命綿長，但這跟真正地活著，還是有不同吧？

    妖嬈心中頓時升起一絲憐憫。

    有靈智的人魂魂主太難得到，所以遠古滅合溟台都是教導自己的弟子自願獻魂嗎？怪慘的……

    「所以我從來沒有朋友，沒有子嗣，沒有女人，一個人孤孤單單，現在滅合溟台又衰落成這樣，一個十六部只剩下鬼宗，我……寂寞啊。」

    溟蒼海彎下腰，臉頰都快貼到妖嬈的鼻尖上，長得不可思議的睫毛羞澀地刷了刷。眉眼低垂，但在眼角最動人處，卻閃動著點點撩人水色。

    「你救了我，所以我一看到你就覺得親切。反正『玉魑』這個宗名也是假的，也不逼你入派。為什麼就不能滿足一個孤家寡人這一點點小小的心愿呢？」

    溟蒼海的表情可憐到爆。就連妖嬈的鐵石心腸都瞬間融化了……

    雖然她知道魂體都是坑爹的，因為記憶混淆會產生各種或瘋狂或固執或腹黑的變態性格，比如人格分裂的小納，還有眼前亂人親人這位……但是，「親人」這個詞，總是能碰觸她內心最柔軟的一處。

    因為永遠都不會背叛，溫暖又讓人覺得安定。

    「好吧，除了讓你們叫我『溟玉魑』，我還需要幹什麼嗎？」

    妖嬈終於退讓。好像滿足這奇怪魂主提出的要求，她也不損失什麼。

    聽到妖嬈的回答，溟蒼海頓時眉眼彎彎，笑得搖曳生花，恨不得當場就讓妖嬈按手印！發毒誓！交命魂！

    不過他當然不會把這些想法說出來。

    「沒有了，小玉，我們開始烙印奴印吧！」

    溟蒼海溫柔地拉著妖嬈的手，向滅合鼎內走去。狂喜之下還不忘轉頭，兇巴巴地對紫金雙魂與戰魁、魍魎等人甩起袖子轟人！

    「喂！不姓『溟』的都趕快給本尊退出這間屋子，不可偷聽溟宗的秘術！哇哈哈哈！本尊有後人了！」插腰狂笑。

    蒼海魂主對待妖嬈與對待旁人，簡直是天差地別的態度。

    我擦！

    少主你要不要這麼坑人？

    紫金雙魂早已睚眥欲裂凌亂於風中！

    想當年……是誰一意孤行不顧大長老的阻擾非要捨身修魂？

    溟字部最年輕有為弟子貿然闖入聚魂殿自殺，不知道讓多少美女們小心肝碎了滿地！還好意思說自己被逼無奈，從來沒有機會碰女人？太無恥了！

    要不是有強烈的心愿聚魂，你又怎麼會魂力如此精純？

    又不是人人獻身都能成為強大的靈智之魂，是你從小就憧憬著身體透明，亘古不滅，不用吃藥滋補也能天天肌膚如玉好不好？

    要說命定魂主，那也是少主你自己要走的路……

    兩人紫金魂將在心中默默吐槽，黑線已經掉了一臉。

    妖嬈與戰魁等人自然不知道其中真相。雖然身為滅合溟台弟子，都會覺得自己能成為魂主是一種無上榮耀。

    「還分什麼溟字部與鬼字部，反正都只剩下我們了，教一點又有什麼的。」魍魎摸著頭，一聽到溟字宗的秘術，簡直各種羨慕，不捨得離開啊。

    「真無情……」戰魁老宗主嘀嘀咕咕拖著魍魎的衣領退下。但這兩人看著妖嬈的身影，老頭兒心中卻無比滿足。

    雖然玉魑不願加入滅合溟台，但從今以後她便再也與獸魂召喚師一脈擺脫不了干係。恐怕蒼海魂主美男計，狗皮膏藥計，苦情計……輪番上陣的目的，也就是與她結下深厚的淵源。

    雖然蒼海魂主有些誇張，但這也說明他十分喜歡玉魑吧？！

    幾人離去，不一會兒房間內就只剩下妖嬈與溟蒼海而已。

    溟蒼海果然沒有失言，耐心地把所有關於契約奴印的秘術都傾囊相授！雖然他自己的記憶還沒有完全恢復，但這「溟」字部的重要技藝他卻一點也沒有忘記。

    兩人已經完全不在乎時間的流逝，而三十三重塔最高層，自戰魁等人離開之後就一直被一層淡淡的結界籠罩，兩紫金魂將忠心地守護在門外猶如磐石一般。

    有紫金魂將在，戰魁老宗主並不擔心會有人驚擾蒼海魂主的授業，於是便潛心去處理滅合溟台復興的各種事宜去了。

    聽完蒼海的描述，妖嬈終於知道溟字部的馭奴術與戰魁老宗主的馭奴術有什麼本質的區別，雖然實現過程極為繁雜難以名狀，但簡而言之……

    戰魁老宗主的方法是以強行介入魂體識海並將所有記憶抹滅的方式進行，對於契約低等厲鬼很是直接簡單，但對於駕馭思想繁雜的魂主，那簡直是一場災難性的破壞，雖然從此之後魂主只忠心於召喚者一人，絕對不會產生異心，但導致這種忠心的原因是魂主已經失去思考價值與對自己往生的各種記憶，只保留強大的魂力，淪為空殼傀儡。

    妖嬈之前的猶豫正是因為這種方式太霸道野蠻。小納雖然邪惡變態，但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的。

    但溟坑貨卻給她闡述了一個有趣的技巧。

    神識入侵桀驁難馴的靈體之後，耐心在他的記憶里尋找他一生最特別的記憶，然後將自己的神識溶入那段記憶里，篡改記憶以消除魂體對契主的所有厭惡排斥，讓靈體將契主視為自己生命中的那個最重要人物，然後在他心靈最脆弱的那個瞬間，打下不容他反抗的奴印！

    這樣感情與奴印交織，即保留了魂體生前的閱歷，又抹殺了他的所有逆反之心。

    「我會幫你的神識進入魂體的識海，但具體怎麼做就要看你自己了。」

    溟蒼海泡在滅合鼎內繼續養魂，而妖嬈則靜坐在巨鼎旁邊。

    「不要擔心時間，你看到的是很多很多年的記憶，那些記憶也許會讓你感覺到疲憊與蒼老，好像永無止盡一樣，其實在現實世界裡，不過是一兩天而已，因為那些記憶片段，你不是用眼在看，而是用神識去感覺。」

    「但一定要記得不可以迷失在魂體的記憶里，時時記得自己在幹什麼！」

    溟蒼海一臉鄭重地向妖嬈交代著最後事項。

    「你的神識進入魂體識海後，無論發生任何事我都幫不到你。所以要小心再小心。曾經滅合溟台的長老在契約強大魂體時把自己的神識搞丟，變成傻子的也是大有人在。我可不想要個傻子。」

    溟蒼海一邊說一邊抓起妖嬈的手，在她的手心裡寫了一個「溟」字。

    「記得你是去烙印奴印的，不要把看到的東西當成真實的世界。有的時候，記憶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所以看到這個字的時候，記得回來。」

    「我懂的，我會小心。」

    妖嬈緊緊地把那「溟」字捏在手心裡，最開始她曾質疑眼前這妖孽魂主對她那麼迫切地拉關係是另有目的，但是他傳授秘術的耐心與他此時的鄭重與擔憂已經完全打消她心中的懷疑。

    就算是有她不知道的原因，這原因也一定不是邪惡的念頭。

    「我有兩個黑暗之魂的記憶想看，先試試那個魂力不怎麼強的。」

    妖嬈一陣邪笑，而後從馭獸環內祭出了一團邪獰無比的黑暗靈體！

    在洪荒秘境遠古戰場上與月璇作戰的天人二衰大能坎特！

    這邪惡大能知道納多多的身份，所以為免他喚起納多多的記憶，妖嬈將他單獨囚禁於輪迴鼎內，並沒有讓他附生在納多多的手指之間。

    這瘋狂又嗜血的傢伙實力雖然強大，但魂威不強，入侵識海後，應該不會傷到妖嬈的神識。因為長期被輪迴燒灼，再加上溟蒼海魂主的威壓，坎特之魂此時並沒有甦醒的跡象。

    這樣更好，安靜地任妖嬈擺布。

    「這是域外邪魔？」溟蒼海第一次看到妖嬈手中的魔族魂。

    妖嬈頓時一愣，這稱呼很是她讓敏感，只有月璇曾這樣提到。

    「現在還有域外邪魔嗎？」溟蒼海呆呆地問妖嬈。

    「有啊，現在的初元，人魔共存。」

    妖嬈看著溟蒼海驚詫的眼神，發現他的身體不可遏制地在戰慄。

    「怎麼了？」妖嬈頓時急急問道。

    沉默良久，溟蒼海才緩緩開口：「哦，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初元還在，所以以為域外邪魔都已經在千萬年前死滅了，沒有想到他們居然還有餘黨。居然共存了。」

    溟蒼海對妖嬈擠出一絲咧嘴角的表情：「你也聽戰魁說的滅合溟台鼎盛時期衰敗的故事吧？後世的傳說其實不是完整的事實，滅合溟台當年六位魂主共存，只不過是十六部長老的魂主。其實太上長老還持有遠遠多於這個數字的魂主，百萬獸魂召喚師不是一位，而是至少有十七位！總壇戰力是戰魁描述的千百倍，然而這些力量都在一場曠日持久的大戰中凋零。」

    「我聽戰魁說後人以為這此滅合大能是因為利益而武斷地開展全面戰爭，這樣說太抹殺他們的功勳……」

    「那是因為那場戰鬥並沒有在初元進行，而是在初元與外域相接的無盡虛空！我輩先祖，因為抗擊域外邪魔入侵而亡，他們是無名的勇士！」

    「我只參與了局部戰役，而後陷入沉睡……滅合溟台，是曾經初元最強盛的流派之一啊，可惜連自己的後人也不記得那段熱血沸騰的歷史！」

    溟蒼海一邊艱難地說一邊敲著頭回憶，因為看到坎特的靈體，激發了他腦海中一些新的記憶，所以臉上也流露出傷心的表情。

    震驚！

    妖嬈驚愕地張大嘴巴看著溟蒼海！

    看來戰魁老宗主的描述果然有誤！溟蒼海與月璇居然是同時期的人！他們參與了末日之戰！這年代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她打破頭都想不到滅合有如此深厚的地蘊，如此不為人知的曾經！

    「你……」

    妖嬈還想發問。但溟蒼海卻因為突然想起往事而一臉哀傷。他疲憊地揮了揮手，手指已經向妖嬈與坎特二人指來。

    「我有些累，你先拿這個域外邪魔的魂試一下身手。」

    感覺到神識萌動，妖嬈憐惜地看了溟蒼海一眼，心中的繁雜已經難以理清。

    「那好，我去了！」

    順著溟蒼海的牽引，妖嬈頓時神識離體，化為一道香風，直接向坎特的識海襲去，而她的身體，則如沉睡一般軟軟地趴在滅合鼎旁。

    溟蒼海伸手輕輕撩撥著妖嬈的長髮，把那些細小又垂落在她臉頰的長髮一根根小心翼翼攏在她的耳後。

    從結界的強度變化中，門外的紫金雙魂知道妖嬈與魂主的授業已經告一段落，於是他們二人默默地走入房間。剛好看到溟蒼海如此細緻的一幕。

    「少主。」紫金女魂眸底一陣錯愕。少主從來不曾這樣，甚至還自損魂力為他人打開侵入識海的道路。

    「這個女修……很特別是嗎？」紫金女魂以極輕的聲音問道。少主不是那麼輕浮的人，縱使是喜歡，也不會那麼誇張地要求這不知名女修要歸入溟字部，也不會一言不發為她做這麼多。

    「很特別。」

    溟蒼海篤定地回答，眨了眨了眼睛，原本青白的眼眸內突然爆發出極為璀璨的十四色光圈！

    要是妖嬈還醒著，必然又要感嘆一番，怎麼與上官紫痕的天眼光環那麼相似？！色澤確足足多出一倍？

    天道真實之眼！

    就算在溟蒼海生存的那個年代，都是極為稀有而強大的瞳力！

    「她丹田內有四股氣息……」真實之眼依舊看不透妖嬈的丹田，但溟蒼海此時已經能清晰地捕捉四靈珠的魄動！「預示著她一定會不凡的未來，雖然氣息還不完整，但她讓我極為……敬畏！」

    敬畏！

    紫金雙魂震驚了！

    少主居然用的是「敬畏」這兩個字！難怪他會窮盡一切去幫這年輕的女修達成心愿。只不過……少主敬畏的到底是什麼？

    可是就在紫金雙魂心脈大動之際，溟蒼海得意的大笑聲又突兀地響起！

    「滅哈哈哈哈！一想到是這丫頭已經是我溟字部的人，本尊就爽啊！以後她威震天下之時，本尊便也出名了！滅哈哈哈哈！你們說，本尊厲害吧？本尊聰明吧？」

    撲通……

    紫金女魂將，一個趔趄直接撲倒在地！

    妖嬈的神識已經脫離身體，輕盈地向坎特的識划去。

    雖然經常散開神識，但她入侵它人識海深處還是頭一次。有一種空曠與幽靜的感覺。

    眼前一片黑暗，而腳下都是如同星辰般的記憶塵埃，只不過大部分塵埃已經破敗無光不可修復，所以妖嬈只依次尋找著最明亮完整的記憶窺視。

    眼前掠過自己被月璇附身後與坎特交戰的場景，還有一些坎特在洪荒秘境中的記憶。這些妖嬈都忽略不看，因為他她最關心的是域外末日之戰與納多多的身份！

    「出發！出發！去尋找新的沃土！魔族長存！偉大的戰神庇佑我們！」在經過一抹散發出微光的雲團之際，她耳邊響起了這樣的聲音。

    於是毫不遲疑地，妖嬈伸手向那微光之去探去。

    呼！

    狂風四起！下一秒，妖嬈頓時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直接捲入殘破的記憶里！

    呼嘯！

    排山倒海的呼嘯震得妖嬈一個踉蹌！

    她的雙腳已經踏入大地，身旁是數以千萬……萬萬計身披鎧甲的……魔族士兵！

    天色發紅，大地漆黑如墨，寸草不生，一枚詭異的紅日仿佛貼得地面極近，巨大的紅色光環幾乎遮蔽了半個天幕，但是空氣卻很冷，在那紅日的微光下天空混沌不清，暗淡得猶如傍晚。

    如果御空俯瞰，密密麻麻猶如螻蟻一樣數量眾多的魔族絕對對戳瞎任何人的眼，從目光之極處開始涌動，直盡天地交接處還能看到攢動的魔角！

    妖嬈的前後左右都是魔族，仿佛此時她也成了他們之中的一員！只見這些猙獰醜陋的異族紛紛高舉起手中武器，臉頰上升起狂熱的神情！

    「出發！」

    此時所有魔族戰士揮動著自己手中鐵光湛湛的武器，異口同聲地發出咆哮！

    怒咆會合為毀天滅地的力量！

    大地在這滔天怒咆中震動，就連天空中的紅日都不可遏制地抖了三下，仿佛被激發了最後餘威，霎時間光亮了三分！

    在這彌足珍貴的光線中，屹立在天空極高遠處的三魔陡然出現在妖嬈面前！

    威壓隆隆之黑影頂天立地，比萬萬數的魔軍散發出的威壓還要強大！

    妖嬈身體劇震！

    好恐怖的氣息！簡直是她生平所見之最強！

    一時之間妖嬈的目光完全被天空之影吸引，已經不在乎身旁一身魔臭氣的魔兵，她急急向前方御空而去！

    越結近三位御空魔族的位置，地面上矗立之魔兵身上的威壓便越濃烈，她此時離那三位魔族大足有數千米的距離，身邊的魔兵已然是誅神甚至天人一衰之強者！

    以這個比率來算，越接近越強大……一股徹骨寒意頓時湧上妖嬈心頭。那這古魔大軍的戰力，豈不是逆天了啊啊啊！

    就在妖嬈倒吸冷氣之際，又發生了一件令她驚訝的事。

    她發現自己的身體無論多少努力御空前行，最終都會回到自己原來站立的地點！

    這是為什麼？

    妖嬈頓時警覺地左右環視，這才發現站得離自己最近的魔將，長著一張她熟悉的臉！

    「坎特！」

    哦！

    「我傻了。」妖嬈立即鬱悶地拍著自己的頭。「這是坎特的記憶，所以我只能看到他所看到的場景，不能再向前，除非篡改，否則也不能改變他眼中的世界。」

    看著坎特那張狂熱的臉，妖嬈靜靜恢復平靜，低調地站在他身旁，如四周不計其數的魔兵們，一起眺望著天空魔影！

    「我找到了一片富饒的大陸！那裡有肥美的食物，天空是藍色的，隨處可見靈氣四溢的寶物！那麼美麗的疆域，應該屬於我們不死不滅的神聖天魔！你們說對不對？」

    為首的魔影發出一聲長嘯，伸手在身前狠狠一揮，空氣頓有種被他的力量撕裂的感覺！

    「對！」

    排山倒海的呼應聲再次響起，眾魔已經完全被魔王的話語吸引。

    「只可惜那美麗的疆域已經被一群身上無鱗頭上無角的孱弱螻蟻占有，他們雖然低賤無恥，但是性格狂妄，數量眾多，你們說……怎麼辦？」

    為首的魔王繼續煽動著眾魔悸動的心，狂熱與瘋狂……只有一線之隔！

    「那世界應該是我們的！」咆哮聲此起彼伏。

    「戰！」

    數以萬萬計的魔族戰士在頃刻之間雙目都變為詭異的赤紅，在紅日的照耀下，妖灼無比！殺氣漫天，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