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無處不在的先天

    妖嬈與龍覺一步步向前走去，滿天大雪幾乎快要把他們兩人掩埋。

    蒼涼的北風在耳邊嗚咽。鵝毛大雪仿佛將天空割得支離破碎，舉目遠眺，滿眼蒼涼。

    妖嬈這才知道為什麼她殺出一條血路衝到山巔之後，方圓百里就再也沒有見到任何妖獸的行蹤。不僅因為天氣極端惡劣，還因為山巔上瀰漫著一股極為恢弘的勢！

    山勢！

    像是臣子準備謁見君王前莫名的悸動與害怕，並不來由於外部，而是源於內心，內心對超越自己認知的強大存在的一種無法遏制的敬畏。

    這股氣勢仿佛只存在於雪山之巔，所以千年前就居住在雲中海陸上土著村民不知道，從朱雀世界各地蜂擁而來的戰神強者也把它忽略……只有為了逃避人魔絞殺的妖嬈，才有幸踏上了登頂之路。

    此時，就算是爆發出三階中級戰神的所有力量都舉步維艱，妖嬈每向前走一步，都要消耗非常大的力量。但是她的心中有一股執念。這執念沖淡了她想要尋找妖王的願望，沖淡了身後都是追兵的緊張情緒。

    她想看看……看看能讓自己心靈活如此震撼的雪山上，到底隱藏著什麼逆世的存在！

    「龍龍，不如你先進入馭獸環吧。」妖嬈眨著眼睛心痛地看著與她並肩而行的赤發青年。雪花落在龍覺的睫毛上，襯托著他的緋眸，別樣俊美，卻又顯得有些落魄。

    再向前，就連妖嬈的三階戰神之力都難以抵禦山勢的壓迫，就更不要說強行陪她而來的龍覺。

    「我沒事。」說這話的龍覺早已是臉色蒼白，氣血不足，腳下虛浮。全憑著從身上爆發出的神火之威支撐自己前進的動力。

    他說過，要陪著她。無論是被人魔追殺，還是妖獸聖地！能奈他何？

    轟！

    龍覺身上的火光頓時大盛！一股暖意瞬間順著緊握在一起的手，直接流向妖嬈凍得發僵的身體裡。

    「來，跟我走。」龍覺拉著妖嬈向前，他的足跡深深踏入雪地里，在雪中烙印出一枚枚清晰而堅定的印跡。

    龍龍……妖嬈的心中暖暖的，不是因為手中傳來的溫熱，而是……從來都不孤單，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妖嬈的手指驟然緊握，將龍覺的手抓得牢牢的。笑意也不知不覺爬上臉龐。

    是的，有龍龍在，雪山上的風也不覺得寒冷了。

    走上雪山之巔的一塊巨石上，逆著暴雪前行的兩人終於可以清晰地眺望整個銀龍雪山的全貌！

    妖嬈打了個寒戰，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陡然出現的一切！

    一幅宏大的畫卷在眼前展開。從天的這一頭綿延到那一頭，八道清晰的山脈互不交織，像是一端緊束，一端隨意散開的八股線頭一般。只是這八股線頭實在過於廣袤，讓人一眼看不到盡頭，那一瞥間，只覺得雙目刺痛！脊背上的勢壓陡然劇增！

    妖嬈屏息凝氣朝八道整齊的山巔細細看去，山巔之雪已經不再是遠方眺望時呈現的潔白。

    八條山脈溫和地起伏，潔白中帶著猶如堅硬礦石般的白玉質感。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瑩瑩青光。像是蟄伏著八條正在山脊上沉睡著的……銀龍。

    漫天大雪紛飛。

    詭異的是……

    在那滿天大雪即將要落在「銀龍」山脈的山脊上時，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將它們推搡開來，狂風怒吼，雪花倒卷著向山脊兩岸推去，帶著不甘又無奈的瘋狂。

    「餵……龍龍……你說這像不像是真正的……銀龍？」妖嬈指著遠山，聲音顫抖地說道。眼前看到的一切，讓她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血液翻沸。

    「不是像！」

    龍覺的手也陡然戰慄！

    「不一定是龍！但是……」

    「那是……骨！是獸骨！」

    咆哮！

    低沉而沙啞的叫聲表達了龍覺此時萬分震驚的心情！

    獸骨？

    順著龍覺的指引，妖嬈看到了！

    八道「銀龍雪山」散開的山脈末端，除中央一脈外，都有一個高大的突起！每座突起足有三四十丈，猶如山脊結束後指天而成的山峰。

    透過層層暴雪，妖嬈依稀看清，那八座高大的「突起」之峰，峰首都有兩枚漆黑骨洞，峰底……嘶！那是猙獰的獸口與縱橫交錯的巨齒與獠牙！

    不是山峰，是獸首！

    自看清的那一眼起，妖嬈的心臟就開始突突地跳起來！

    屍體化山！

    我的天！巨大妖獸死亡之後的骸骨化成了山！

    毛皮腐爛，僅是留下頭骨就枚枚都有三四十丈高，更不要說那些化為山脊巔峰的玉質脊椎！

    這是多麼不可思議幻獸之骨！狂風吹得妖嬈耳際嗡嗡直響！後背仿佛被重錘狠狠地敲打了一下！一股莫名的震懾從心底無法遏制地涌了上來！

    她心底在咆哮！那不是八條獸骨！而是八首異獸！一隻極端巨大的八首獸隕落在這雲中海陸七茫山腹地！化為了高聳入雲的山脈！

    讓她攀越的！讓她懷著敬畏遠遠眺望的，竟然只是一獸之骨！

    何等強悍！

    妖嬈頓時雙目充血！

    本以為自己走到三階戰神境，朱雀世界上最強的之物即使沒有見過也能猜測，但妖嬈沒有想到，是總有更恢弘的神跡就那樣靜靜地屹立在她行進的前路上，讓人只能仰止。永遠無法觸摸！

    比麒麟島洪荒獸魂更讓她驚嘆！因為獸魂畢竟可以因為幻獸的意念而無限放大，但是眼的龐然大物，則是貨真價實的……骸骨！

    妖獸生前有多巨大，死後的骸骨就有多巨大！

    渺小……

    站在這一眼看不到盡頭的獸骨旁，妖嬈只覺得自己極為渺小！

    不是洪荒……感覺不到洪荒的力量。但是這獸骨讓妖嬈比看到洪荒戰獸更加忌憚！什麼三階戰神半步大帝在這恢弘之骨的比較下立即成了不值得一提的煙雲！不敢想像！這令人血脈逆流的獸屍源自這世界的那個時代……可曾有人能駕馭如此龐大的異獸縱橫天下？又是什麼力量讓它死亡？死後骸骨並不被風化？隔絕風雪，化為青光玉質！

    只看千里獸骨散發出的強大勢氣，就足以想像這巨獸活著的時候是何等驚世駭俗，睥睨天下，它若打一個翻身，必定震懾天庭！

    熱血在妖嬈的胸腔中沸騰！

    在這深深的震撼中，在渺小的嘆息中……妖嬈的心底反而被激發出無窮無盡的力量！

    目光被拉得極遠極長！大帝不是盡頭！莫里斯海溝不是盡劇頭！甚至龍覺口中的域主十階也不是盡頭！她要強大，強大到足以駕馭像眼前這種逆天幻獸！那是何等恣意灑脫？到那個時候，必再也不會像今日這般憋屈，她是人族也好，她入魔道也罷！三界六道輪迴中，再無可傷她之人！

    「龍龍，我有一個猜想……」妖嬈立即御空而起，拉著龍覺直接向離自己最近的那個獸骨之首飛去。

    獸骨發出的這種盪氣迴腸的氣勢，她此生只在兩處感受過……

    那兩位能發出這種讓人只敢臣服無法抬頭的力量者，都是不得了的人物！

    一個是朱雀，一個是……贈予她炎凰印的逆世炎凰！

    這八頭獸骨，莫不是源自獸神吧？！妖嬈的美目中精芒爆漲！心跳越來越快！覺得自己離真相也越來越近！

    在距離獸骨大概千米的距離，妖嬈看到龍覺蒼白的臉，頓時從天空中落了下來！

    這已經是龍覺的極限！她亦覺得經脈逆流！就算是八頭妖獸死去，從它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息還是令人心驚膽，不容褻瀆！

    在雪地上翻了個身，沾了一身雪的妖嬈迅速站起身來。她抬頭眺望靜在咫尺的巨大骸骨獸首！

    百米，令玉質獸骨的每個一細節都無比清晰地呈現在妖嬈面前！

    向前走出一步。

    咔嚓咔嚓！妖嬈聽得到自己骨骼發出的聲音，但是她還將自己所有的靈力都匯集在雙眼上，迎著巨大獸骨上散發出的氣勢無畏地向前看去！

    是……蛇骨！

    就算是只剩下白骨，那三角巨頭仿佛依舊帶著巨獸有生命時的靈性與威嚴！巨口大張，獠牙森然，空洞的眼窩中帶著一股渾然天成的傲意，那巨大的身體遮天蔽日地呈現在妖嬈面前！

    整個山脈的勢氣，竟都是由這傲意凜然的蛇首發出！

    只看一眼，妖嬈頓時產生了一種被黑洞吸入，永遠不得超生的恐懼，這恐懼源於靈魂深處，讓她不寒而慄！

    這莫不就是傳說中的……八岐巨蛇！

    蛇首無星！有的只是數百道深深鐫刻在骨骼下的繁雜符紋！妖嬈感覺得到，其中蘊藏著的是……規則之力！

    天道是一種規則，萬物春天發芽，夏日開化，秋日結果，冬日凋殘也是一種規則！那麼這蛇首的符紋……就是令雲中海陸上妖獸們不受獸星束縛的另一種強橫的規則！超脫了朱雀馭獸之規的存在！

    「龍龍，你說朱雀世界……怎麼會有第二隻……」妖嬈幽幽地說道，此時她看到的一切，已經足以證明她之前的猜測！

    這八岐巨蛇，是萬獸皇的隕骨！

    雲中海陸妖獸，之所以不能被契約，因為他們不受朱雀獸神統領，悉數隸屬於八岐巨蛇一脈！

    「妖妖！別說了！」龍覺焦灼地盯著天空！只怕這巨蛇之骨，也是指引著先天大帝逆天的最有力證明！他知道此時妖嬈心中在想些什麼，但是他害怕天罰來臨！

    「你知道強者分身的面位壓制為什麼在戰神境以下？」龍覺急急對妖嬈說道：「因為破凡境中看不到通靈獸神的模樣……你，明白嗎？」龍覺斟酌著詞語，不想碰觸禁言的底限。

    他這樣極富有暗示性的話語直接向妖嬈挑明……他的戰神境召喚符紋中的圖騰，不是朱雀、白虎、青龍、玄武中的任何一個！

    妖嬈表情猶如醍醐灌頂！她懂得龍覺的意思！

    朱雀，不過只是朱雀這方小世界的獸神而已！

    在驚愕的同時，妖嬈心中也頓時升起了無盡的疑惑！這八岐巨蛇蛇骨與那些只遵循它規則的妖獸的存在，本來就是在挑釁朱雀獸神之權威，那朱雀天罰……為何不將它們在被世人發覺前通通抹殺？

    這裡面怕是有什麼說不得的原因吧？

    也許先天大帝知道？或許先天把這些疑惑都寫在了那些灰白遺蹟里？各種猜測都湧上了妖嬈的心頭。還有她持有的炎凰印！她原本以為炎凰屬於魔族獸神，因為魔族召喚師的通靈神獸並不是朱雀，但炎凰圖騰又能讓她契約光明陣營的幻獸，所以這個質疑仿佛不能成立。

    此時八岐巨蛇隕骨的出現，頓時讓妖嬈明白，看樣子，這世界上其它的獸神還有許多位！

    頭大了，這仿佛與朱雀獸神教導的世界觀截然不同！

    「龍龍，我想看看這八岐大蛇被斬斷的那一個頭，還有……看看它的獸晶，是不是遺落在了雪山里。」

    的確，遠觀八歧巨蛇時，它確實是少了一個頭。

    妖嬈很好奇，是少了一個頭導致八岐大蛇獸神的死亡嗎？它為什麼會死？還有……它的獸晶是不是還遺落在雪山里？

    妖嬈與龍覺再次向八岐蛇骨中央偏左的那個山峰飛去，因為頂著巨大的威壓妖嬈只覺胸口氣血翻滾，想想都覺得她現在正在做的事不可思議，因為她正拉著龍覺……在一具萬獸皇的骸骨旁飛行喂！

    太讓人震撼！

    避開山勢最凌厲的鋒芒，妖嬈再次降落在一座新的雪山巔峰。

    此處的山勢果然沒有其它山脈咄咄逼人，勢壓減弱是因為那傲意最盛的蛇首被人斬斷所致。所以便使得妖嬈與龍覺能接近巨大骸骨的附近。

    遠觀都覺得觸目驚心，此時那點點玉光在眼前閃爍，更讓妖嬈心情悸動，沒有蛇首，巨大的蛇骨就在她的腳下延綿萬里。

    雪花倒卷，在離妖嬈頭頂不過一米的距離上形成一個獨特的風洞，徐徐地向著玉骨之外的冰川上落去。

    妖嬈心中除了讚嘆還是讚嘆，只有身臨其境才能感受這種無法用任何語言來描述的震撼。獸死荒灘，其骨萬年不毀，瑩瑩化為美玉萬里，死亦死得這樣波浪壯闊，當真是驚世駭俗！

    看了看那蛇首被割裂的斷面，切面平滑如鏡，是一刀斬下。

    斬痕利落漂亮！完美無暇！

    兩人面前只有一個巨大的斷面，被斬下的蛇首不知道去了哪裡。

    妖嬈想了想，從馭獸環內抽出了她的黑刀，提起刀身，不帶任何威壓地在玉骨上一划……

    不出意料地，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仿佛黑刀鈍得如同廢鐵，對堅硬玉骨不起半點作用！

    嘶！

    龍覺可是知道那黑刀的彪悍，要是連先天傳承下來的利器都無法在玉骨上留下痕跡，那麼斬落蛇首之人所用之器，所具備的實力該有多麼嚇人？

    「還不知道這是蛇死之前斬下的還是死後才斬下的。」

    兩種猜想，妖嬈更傾向於後者，因為玉骨之上除了這一處斬首斷痕，並沒有其它被傷害的印跡。

    妖嬈美目中閃過一絲幽光，手中陡然匯聚了澎湃的三階戰神之力！再加上她領悟的山意，第二次揮刀，疾速斬下！

    鏗鏘……咔嚓！

    刀與骨相接之處頓時發出雷鳴一般的悽厲爆破聲！

    又一斷玉骨竟被妖嬈以蠻橫的氣勢斬斷！

    一截巨大的骨髓悶響著落入雪中，頓時激起雪花飛舞，山體隆隆巨響，沉悶的回聲在山谷中來回激盪！

    妖嬈看著被自己斬出的斷痕，竟沒有一絲欣喜。

    她自認為剛才那一斬，是她領會黑刀刀法精髓之後最無懈可擊值得自豪的一擊，可是只要再看看留在玉骨上的新斷痕就能發現，她與之前揮刀之人實力間的差距。

    妖嬈新斬出來的斷痕，前半段也恰似鏡面般可照人影。

    可是後半斷卻明顯是由刀鋒巨力嵌入玉骨時爆發出的慣性所震裂，留下了凹凸不平的截面。

    這說明她的刀法並沒有先斬之人的收放自如，先斬之人之所以能留下完美的斷面，必是因為他對刀的領悟已經達到以意念為刀，絕不多使用任何一絲餘力的入微之境！

    妖嬈甩了甩黑刀上的雪，有些鬱悶地說道：「斬痕是八岐巨蛇死後才出現的，但那斬蛇首之人，實力必在我之上，不是半帝就是大帝，有可能就是先天！」

    「不是先天。」

    龍覺指著被妖嬈斬落的玉骨一處，緋眸中明顯地寫著迷茫與錯愕！

    他發現了什麼？

    妖嬈心中一跳，立即朝龍覺所指的地方看去！

    玉骨上竟然鐫刻著一行小字！因為相比與巨大的玉骨，小字實在是細小得可憐！而且又隱蔽在骨片下，若不是妖嬈將這段蛇骨斬下，令它在雪地中上下翻了個個兒，龍覺也萬萬發覺不到它的存在！

    字體也不像是先天大帝那飄逸俊美的字跡，這一點妖嬈倒是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字跡剛毅，短短數行……但每一個字都帶著讓妖嬈震驚的力量！

    「先天帝，墨沿前輩之足跡一路追隨而來，終明白前輩為何遭九戟天罰之劫！只可惜我出世之日，前輩先天宮未到出世之時，欲求一見而不得，隔空悵惋，向東叩首三拜，聊表敬畏！」

    「今日墨取蛇首，抽獸魂，制帝器……必傳承前輩意志，不破不立！」

    有人追隨先天的足跡而來！

    斬了蛇首，抽了玉骨精髓……制……帝器！

    先天之後，爹爹之前的又一位人族大帝！

    並知先天的九戟天罰！必是與先天帝隕的年代時隔不久，而且深知朱雀秘事的一位極強大的帝境召喚師！

    他要繼承先天大帝的什麼？破什麼立什麼？

    無數的猜想在妖嬈的腦海中迴蕩！但她此時也不敢繼續問龍覺了……因為她能感覺到，躲避在雲層後的紅雷天罰正不懷好意地看著她！

    雖然龍覺不想讓妖嬈接觸先天的秘聞是，但是在妖嬈的命運中無處不在的先天，還是帶她看到一個又一個答案。

    其實妖嬈一直猜測爹爹之所以那麼無情地斬滅先天大帝的真身，一定是得到了某些旁人無法知曉的暗示，也許是授意於先天。

    那麼先天大帝本人知不知到，在距離先天秘庫現世之地千里外的八岐巨蛇雪山上，曾經也有另一位自稱為「墨」的大帝，亦傳承著他的意志？！

    墨……帝麼？

    妖嬈的手指忍不住輕輕碰觸那鐫刻於玉骨上那堅毅的字跡。

    她沒有聽說過朱雀的歷史上曾有一位墨帝呢……是……湮滅在天罰里了嗎？

    冰冷的觸感順著指尖湧上妖嬈的心頭，不知道為什麼，她竟有一絲悵然，不知是悵然古之強者的湮滅還是悵然死在爹爹手中的先天。

    就在妖嬈思緒疾速飛騰之際，她的幻獸空間中卻突然爆發出一股瘋狂而不受控制的力量！

    怎麼回事！

    妖嬈的身體被狠狠地向後一挫！

    小白……黑暗系的戰獸小白竟然不依靠召喚自己跑了出來！

    這一點都不像是那隻好色又有潔癖的喵嘰！

    小白第一次不在戰鬥狀態下還保持著黑氣繚繞的完全態身體！

    高有十丈！雖是獸形，但從頭到腳甚至尾巴都被黑霧包裹！猶如地獄生靈一般，只露出一雙腥紅的眼！

    巨型黑暗生靈在妖嬈與龍覺的面前出現！渾身上下都在顫抖！那暗力瘋狂涌動的模樣竟有一種猙獰的意味！震得空氣都在隆隆作響！

    「美人……嘖嘖！你看看你，究竟找到了什麼好東西！」小白沙啞的的聲音中帶著極度的饑渴，血瞳中綻放出幽幽的光芒！

    幸好它是屁股對著妖嬈，頭對著綿延雪山！

    要不是它用這種淫邪又饑渴的聲音對妖嬈說話，必然會被妖嬈直接賞一個大耳刮子！

    小白話聲音剛落，就直接低下頭，在妖嬈與龍覺滴血的目光下，做出了一件驚世駭俗的事情！

    好吧……妖嬈此時承認，小白的確是真的饑渴……不是意念饑渴，是貨真價實地真饑渴！

    也不管妖嬈是不是已經記住「墨帝」刻在玉骨上的字跡，小白饑渴地低下頭……直接對著那堅硬的八岐巨蛇玉骨……咯吱咯吱地大啃特啃起來！

    只是幾口，被妖嬈斬下的一截玉骨就已經進了小白的肚子！

    這貨重口味！

    只見它吃完這段還不罷口，又撒著蹄子嗨嗨地向綿延萬里的玉骨山脊撲去，那猙獰的模樣大有把整個山脈都吃下去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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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帝桑，不是打醬油的哦~搞不好已經出現過的…天知道。這章為什麼是這個坑爹名字？其實內容還是跟先天最有關係的。

    ps：碎碎念…大姨媽快走，碼字大神快來，給我存稿，給我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