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苦海青蓮 吾名榮光！

    所有人錯愕地看著貨真價實發出四階戰神之氣的阿斯蘭特，眼珠子都快擠出眼眶！

    沒有想到他以這種方式成帝！

    姬天白要吐血了！

    他也曾抱過那小聖童！他怎麼沒有看出來！吞噬先天的絕好機會就這樣狗血地從指縫中流走了！這簡直是他不能容忍的失敗！

    若阿斯蘭特成帝，莫里斯海溝之後萬年一次進入洪荒秘境的機會怎麼辦？難不成他還要再等一萬年？啊啊啊啊！

    姬天白的眼角在抽搐！就像月依魔主說的一樣，若得先天大帝**淬鍊，吞噬先天殘存先天道統，對他今後的修煉之路作用巨大！而阿斯蘭特得先天所贈，並不是簡簡單單的大帝傳承，而是先天將自己的陽壽，天賦，帝運都割裂下來，強行替代阿斯蘭特以朱雀之火修煉多年的本源力量！

    換句話說，先天放棄自己的生命，讓另人一個擁有除自己記憶之外的的所有能力！

    阿斯蘭特得先天帝基，再加上自己本來的潛力，怕是已經成為一個比先天大帝氣數更強健的超級召喚師！

    錚！錚！錚！錚！

    還不等眾人說話，中殿的絕殺陣群中頓時飛出四件閃爍著稀世異寶神光的幻器！那是先天八件半步帝器之中沒有被玉令持有人找到的剩餘四件！

    一把青色的風幡，一架焦尾的鳳琴，一枚蓮子，一盞昏黃油燈！四位半帝幻器親切地圍繞在阿斯蘭特身旁上下輕舞。

    最難得是那鳳琴在飛來之時還一直在奏響著柔美的仙樂，仙樂中帶著股讓人神清氣定的力量！

    精靈一般的蝴蝶之光在琴弦上跳躍，是它們在彈奏？就連阿斯蘭特的帝威都在音樂中變得柔和起來，看到這焦尾鳳琴阿斯蘭特不由地身體劇烈一震，繼而眼中精芒爆漲！

    看得出這焦尾琴是四件幻器中最稀有的一件！

    四件幻器縈繞一圈之後，然後於下一秒直接化為光影飛入阿斯蘭特的袖口裡！

    四件半步帝器啊！看來先天真是把自己所有都給了阿斯蘭特！

    跪在地上的男子咧開嘴角笑起來，那絕世無雙的笑意像是從山巔最潔淨之處吹出的山風，瞬間洗滌著眾人的心靈！

    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風度！就算沒有任何威壓也讓人靈魂顫抖！

    先天！

    失去一切的先天，挑著長眉看向阿斯蘭特，眸中兩枚僅存的星光湛湛發亮！而阿斯蘭特臉上的線條卻卻一直繃得直直的！

    二人四目相對，古帝與新帝的會面！暗涌在兩人眼底洶湧澎湃！

    自世界初始，就從來沒有帝與帝之間的會面！

    眾人都期待著他們二人能說些什麼……阿斯蘭特沒有繼續拔除先天身上的長戟，而先天卻伸長了脖子想要說話，他絕世的容顏上帶著焦灼的神情，仿佛出水荷葉上滾動著搖搖欲墜的露水，看得讓人心碎！

    在先天大帝剛剛張開嘴的那一刻，突然痛苦地扼住脖子！他脖上的天罰枷鎖於頃刻之間爆發出恐怖的殺念！緊緊勒入他的皮膚，鮮血立即流了下來！

    禁言！

    傳說中的先天，是說話就如同天籟一之音一般的千古大帝，可是此時，他卻連一個簡單求救之聲都發不出來！那天神枷鎖上散發出的力量駭得眾人連連後退！

    太恐怖了！

    卜算子覺得自己的喉管都吐不出氣來！冷汗直從額頭流下！

    阿斯蘭特眉頭一緊！面色陰沉地看著在痛苦中掙扎的先天，沒有人看見他的拳頭已經在袖口中緊緊地攢得咯吱作響，骨節發青！

    「我……」

    阿斯蘭特剛想說話，天空中陡然出現一聲另所有人在頃刻之間厥倒在地的恐怖長嘯！

    那嘯聲中帶著絕對不容玷污的尊貴與榮耀！

    「先天！你居然沒有長眠！」

    九個大字震耳欲聾！眾人直接在嘯聲中經脈逆流，五內受傷，四肢綿軟倒地，除了阿斯蘭特之外沒有一人再能站起！可是就連阿斯蘭特的耳際亦流下赤紅鮮血！阿斯蘭特的眸中一道精芒划過！

    轟轟轟！

    火光爆沸！承受著天罰紅雷的假日火海在頃刻之間分崩離析！巨大的假日頓時碎成千百片，夾帶著炙熱的天火像流星一般從天空中墜落！那些碎片疾速落向大地，瞬間將早已滿目瘡痍的大地又擊出千百個大坑，餘威震得在場的戰神們抱頭亂竄！

    但這還不是最恐怖的事！

    恐怖的是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遮天蔽日的幻影！一個原本絕不可能出現的神明！

    朱雀！

    火海與雷光翻滾，一眼看不到盡頭！長長的羽翼由地平線的東面一直延續到地平線的西面！滿眼都是蒸騰的朱雀火！所有在場的人皆在獸神的威壓下抖如篩糠！無論多麼強大的召喚師，在通靈獸神之威下，都渺小得猶如一粒細沙！

    朱雀獸神投影現世！這是歷史上從沒有記載過的事！

    嘶！妖嬈倒吸冷氣！為什麼朱雀獸神會出現？她的心頭猛地一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能將絕世強者先天大帝以九戟封印的人與魔，怕是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出現過，所以噬帝之人唯一只有一個答案……

    朱雀！

    這世界天罰的源頭，本來就是獸神！

    想到這裡妖嬈都覺得後怕，要不是身邊的龍覺一直握著她的手心，妖嬈幾乎快暈厥，她的衣服已被脊背上汩汩冒出的冷汗完全打濕！

    為什麼朱雀要對先天下這麼重的毒手？不是朱雀讓爹爹來找先天嗎？

    妖嬈只覺得這一定牽扯到驚世駭俗的重大秘聞！要不是天罰之力也不會刻意死鎖著先天帝的喉嚨！朱雀亦不會刻意出現來殺他！

    「先天！你換我八代傳承人的根基，是何居心？你……算了！你的命已經太長了！」朱雀虛影的聲音果斷而無情！其中蘊藏著天道之威！

    說完這句，這恐怖的獸神看向阿斯蘭特的目光也立即變得晦澀起來！

    不曾想，它最得意的傳承者，居然被先天這個逆黨換了帝基！先天本不應該清醒著！所以它才會放心讓阿斯蘭特來吞噬他！留先天活著只是為了保留他最精純的力量化為後人所用！沒有想到這傢伙居然用了那麼多手段，一直保持在清醒狀態！

    真是小看了這逆帝！不能再留！先殺了再說！朱雀獸神虛影身上澎湃的殺氣頓時又重一分！

    沒有了假日，天罰紅雷之海頓時匯成一股粗壯的綠雷！直擊先天而來！先天大帝俊美的臉頰被刺眼的青光陡然照亮！

    沒有任何遲疑的殺戮！

    綠雷！

    威力更勝紅雷百倍！瞬時刺痛了眾人的雙眼！

    先天大帝跪在地上，目光平靜地抬頭看著咄咄欲落之雷！仿佛心湖早已不再為任何事掀起波瀾！

    「等等！」男子的聲音突兀地爆起！

    一道虛影騰空而起！直接攔在了先天與天罰綠雷之間！

    阿斯蘭特獨立於暴風陣眼之中，負手挺胸，淬了金的長髮在混亂風暴中瘋狂飛舞，映襯著青光之雷，有一種由敢與神明對抗的天神之威從身上爆發出來！

    阿斯蘭特目光湛湛地看著朱雀獸神龐大的身體！

    一人之力，敢與世界獸神分庭抗禮！

    「阿斯蘭特！你也反我？」天空與大地在朱雀獸神的長嘯聲頓時隆隆地顫抖！

    要是阿斯蘭特也被逆帝影響，那就一同殺了他！

    「不。」

    阿斯蘭特臉色一凜，突然地對朱雀虛影單膝跪下，行了一個最莊嚴的大禮！

    錯愕！下一秒，阿斯蘭特說出一句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話。

    「先天是逆黨，不配為帝！」

    阿斯蘭特頓了頓，繼續斬釘截鐵地說道：「這逆帝也不配朱雀獸神動手，他擅自更改我的帝基，毀我神印！我要為獸神大人親手殺了他！」金髮男子咬碎了牙齒說道！

    什麼？阿斯蘭特在說什麼？

    噗！就連卜算子都吐血了！人人都說他心如磐石，那阿斯蘭特才算是真正的狠呢！以那麼善良的一面接近先天，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了他的傳承，然後又害怕先天以後找他麻煩，所以直接心狠手辣地將他抹殺！

    啊啊啊啊！深藏不露！那個瘋子才是最狠的一個啊啊啊！在所有人心中，阿斯蘭特立即與「毒辣」劃上了等號！

    妖嬈的身體猛地一滯！

    「妖妖！不要生氣！阿斯蘭特前輩一定有他的苦衷！」龍覺頓時緊緊抱著妖嬈的胳膊，生怕她衝出去！他萬萬不敢相信阿斯蘭特居然會幹出這種陰險的事情！

    不過比起阿斯蘭特，他更擔心妖嬈受不了這個打擊！以妖嬈的性格，一定已經氣得經脈逆行！

    可是妖嬈卻沒有如龍覺所預計進行一步的行動，她身上一軟，回頭看著龍覺，眼中依稀閃動著淚光……

    「我懂的。」妖嬈淡淡對龍覺說道：「看爹爹的表情，就知道他很哀傷。」

    轉瞬即逝的哀傷，妖嬈居然看出來了！

    「帝也不過如此。在獸神面前有必須隱藏的苦楚。」

    這場對話只悄無聲息地在妖嬈與龍覺之間進行，只有與阿斯蘭特心有靈犀又一起生活過多年的妖嬈才能捕捉阿斯蘭特臉上那轉瞬即逝的真情，其它沒有被朱雀之威與天罰紅雷震暈的人們都萬萬不敢相信眼前劇變！

    「什麼？哈哈哈！很好，不愧是我的八代！」朱雀獸神十分滿意阿斯蘭特的忠心！天空中翻滾的恐怖紅雷亦氣勢稍有收斂。

    「那你去吧！」天威隆隆！

    看來是自己多慮了，還以為先天那個逆帝用了特殊手段讓阿斯蘭特也著魔，它本來有些提防，不過阿斯蘭特既然自己提出要殺先天，那就直接打消它這個最壞的顧慮！

    哈哈哈！無論阿斯蘭特的帝基是不是朱雀金火，他都是它最忠心的使者！

    阿斯蘭特靜懸在先天大帝頭頂百米之處，目光晦澀地看著那表情平靜的男子，心中迴響起他第一眼看到焦尾琴時聽到的聲音……

    帝氣根基出自先天，所以先天的焦尾琴在別人聽來響起的只是音樂，在他耳中，卻是先天如歌如述的聲音！

    阿斯蘭特其實早聽到了不能說話的先天大帝的聲音！所以看到焦尾琴時才會驀然瞪大眼睛！

    那聲音講述給他的事情，條條觸目驚心！

    「這個世界是假的，我要留在朱雀世界打破它與真實世界之間的壁壘！也許在找到方法之前，四聖獸的極道之力就會找來，所以本尊以此隱秘的方法留下信息……」

    「我族子民在靈力最稀缺的貧瘠假世界內殘喘生活，盲目崇拜所謂『神』，其實不過是『神』的一盤可悲的棋子，本尊所求，就是將所有人族帶離這片虛偽的世界！」

    「我之傳承者，傳世間真理，但切記引我為鑑，莫在實力低微時做無用之功。」

    ……

    「本尊一世逆修，若是在死時順應天罰而亡，那所有信念與榮耀都會在頃刻之間分崩離析，所以……得我傳承者，一定要將我殺之！」

    「以青蓮擊我天靈，護我一絲命魂，然後尋找苦海，苦海種青蓮，有望九轉輪迴！」

    先天的聲音，像是烙鐵一般深深地烙印在阿斯蘭特的心底！

    四件半步帝器，風幡，古琴，蓮子，油燈，都是熔煉了他一生所求的幻器！

    苦海……種青蓮嗎？

    阿斯蘭特在心底呢喃，手指間捏起一枚青色的蓮子！身上帝威頓時爆起！

    難怪先天會自己創作假日假月，不但是用來抵擋天罰之威，更是為了實踐假世界的可能性！朱雀世界也為假！一想到這裡阿斯蘭特就渾身戰慄！

    他生活並相信著的世界與一切，都是假的嗎？這果然是驚世的秘聞！

    可是此時他不能讓朱雀看出來！不然就像先天所說，他也會受到與先天一樣的九戟噬魂刑罰！先天逃不過，他更逃不過！

    所有圍觀者目光儼然陷入呆滯！阿斯蘭特真的對先天動手了！

    恐怖的大帝強者矗立於蒼穹之下，金髮蹁飛，黑色的大氅獵獵作響，那高大而俊美的身影簡直讓人無法直視！強大的存在，令空間亦發生一種扭曲感，一圈破滅的死光縈繞在阿斯蘭特的身旁！

    最後一刻了！朱雀獸神以得意又審視的目光看著它最忠心的使者阿斯蘭特。

    先天大帝挺直了脊樑，笑靨如三月清風！

    不錯！他的傳承者，很果斷！也很堅強！

    先天大帝移動著自己唯一能用的右手，突然握起脖子上的天罰枷鎖，他的目光中迸射出瘋狂的光線，兩枚六芒星在瞳中妖冶地閃爍！

    先天之威拔地而起！六支長戟發出不堪重負的鏗鏘聲！枷鎖之符居然在頃刻之間響起分崩離析的破碎之音！

    他……居然以孱弱的身體，在碎捏天罰！

    「我……」先天的聲音！

    驚人！就盤踞天庭的朱雀獸神都忍不住狠狠顫抖了一下！這逆帝！居然逆天到這種程度！萬萬不能再留他！太嚇人了！

    先天大帝的聲音，果然名不虛傳！猶如天籟，頃刻之間讓人心靈迷醉！

    「我一世……逆修！哈哈哈！」蒼穹三笑！破雲逐日！

    先天笑得輕狂！在眾人眼中，與妖物絕無二般！變態中的變態！

    噗！

    阿斯蘭特指間的青蓮出手，在天空中劃出一道淡淡青影，直擊逆帝先天的天靈！出手果斷，沒有半點猶豫！

    他的面部線條看上去堅毅，但是心底卻湧起驚濤駭浪！

    先天大帝一生不受任何天地理法約束，恣意灑脫，尋的是滅神之路，即使在最後一刻，他仍以他最後的力量……反了這天罰！

    可畏！

    將自己的信念堅持到最後，一世之名都沒有留下半個污點！他就是這樣一個讓世界都震撼的絕代強者！遠古只有一個先天，後世，再無這灼灼光華！阿斯蘭特出手之時，帶著深深的敬意！

    嘭！

    血光四起！先天大帝的聲音戛然而止！先天劍、滅神鏡、玉算子，將離陣聞風而泣！就連妖嬈儲藏空間中的黑刀也微微地顫抖了一下！

    一個俊美的男子以右手支著下巴，伏倒於地，長長的青絲在風中飛舞，臉上帶著恬靜的笑意如果忽略他身上的鐵索與六戟還有眉頭血洞，他那恣意瀟灑的模樣，仿佛就像是蹁躚兒郎醉臥於山巔，出塵傲世，在下一秒就會再次張開他顛倒眾生，瀲灩天下的雙眸！

    先天之氣被完全抹殺！

    一枚青色的蓮子再次回歸阿斯蘭特的袖袋！眾人此時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卜算子的小腿簌簌地發抖！

    好無情的阿斯蘭特！魔鬼！他是魔鬼！先天他都殺！

    「不錯，阿斯蘭，去破壁吧，你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朱雀獸神對阿斯蘭特說道，那遮天蔽日的赤紅身影心滿意足地在天空中安盤旋，仿佛並不打算離開，只有紅雷天罰之威悄悄消失不間！

    朱雀等著看阿斯蘭特破壁，所以耐心地收斂了自己身上的威壓！

    壓得眾人大氣都不敢喘的恐怖神威消失，直到紅雷消失，所有人才如蒙大赦般地狠狠吸了一口氣，讓肺葉重新充滿新鮮空氣。

    除了三階戰神與妖嬈、龍覺之外，大部分戰神都暈厥在地！

    姬天白扼著自己的喉嚨，目光滴血地看著天空中那個成帝的男子！卜算子與花閒簡直是汗如雨下！此次帝爭，簡直他們的心中簡直留下難以抹滅的陰影！

    見朱雀不願離開，阿斯蘭特再次目光蒼茫地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先天大帝。

    他不願這樣吧？不願讓世人看到他如此落魄的一面，更何況還有人一定在心底覬覦他的屍骨！在這念頭划過阿斯蘭特腦海的瞬間，他的右拳上「噌」地一聲點起灼燒的……白色焰火！

    因為怕人褻瀆，所以……完全毀滅！

    這是阿斯蘭特在朱雀的注目下，唯一能給先天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逆帝！在世間灰飛煙滅吧！」這世間污穢，不配藏先天之骨！

    好強的火元素奧義！

    天空中的溫度陡然暴沸！

    聖火送葬！

    轟轟轟！阿斯蘭特的身體從空中疾速落下！掠起尖銳的風嘯聲！震得眾人心跳加速！

    只見他一拳擊入大地！先天的身體頓時在巨力中化為一團金色的煙雲隨風而逝！插在他身上的六戟變成六枚火羽回歸朱雀，大地像是軟泥被犁掀起，在頃刻之間翻起土浪百丈！

    轟轟轟！力量由大地向遠方推進！誰也不知道阿斯蘭特此時繁雜的心情，只看到一個驚人的強者正在瘋狂破壞目光所在之處的一切！

    阿斯蘭特的臉上帶著睥睨眾生的狂妄！

    朱雀得意！

    他瘋了！所有人都這樣想！

    轟轟轟！中殿的絕殺陣群也在阿斯蘭特的拳風中完全破滅！一時之間天地雷動，萬物悲鳴！先天宮中的建築物轟隆隆地倒塌！

    好驚人！巨石泥塊在阿斯蘭特的身邊濺起，卻一絲都沒有落在他的身上！渾身發出湛湛金光！

    這原來就是大帝的威力！先天宮內、中，外殿在頃刻之間被完全打通！就連籠罩於先天宮外的保護結界也如同脆弱的玻璃一樣大片大片地破碎！晶瑩的碎片閃動著璀璨又奪目的光澤！

    嘶！

    「帝威！是真的帝威啊啊啊啊！」

    「先天宮裡有人成帝了！」

    先天宮內頓時暴動！數萬人抱著頭一邊躲避坍塌的建築，一邊瘋狂大喊，嗓子都快暗啞，瞬間匯成一片驚天動地的喧囂！

    進入結界但進不了絕殺陣的強者數量過千，更不要說那些連結界都沒有打破的數萬召喚師們！從世界各地因古帝秘庫出世而匯聚而來的人們數量龐大，有的為看個稀奇，有的為搏個運氣！就在他們還在掙扎的時刻四周的所有景物居然狗血地完全坍塌！然後……天空中出現朱雀！一股新生的帝威拔地而起，以橫波的形態徐徐向整個世界散波！

    中殿絕殺陣群破滅，朱雀的身影被中殿之外所有戰神看到，阿斯蘭特的帝威也於同一時間乍起！

    塵歸塵，土歸土，先天大帝湮滅於世，此世只有不到十人知曉，剛才發生的一切，在絕大部分人眼中，他們看到的是希望，是勝利！是黎明！

    新一代大帝橫空出世！

    新帝，這是朱雀人族共同的期待！

    「是誰？是誰？是誰成帝！」數萬召喚師一邊哭泣一邊奔走相問？太驚心動魄了啊！朱雀世界終於迎來新的大帝！

    有人匍匐在地虔誠地祈禱，有人瘋狂地奔跑淚流滿面！有人艷羨慕又激動地御空而起眺望遠方！恢弘的帝威讓所有人靈魂在激盪！

    「嗖！」阿斯蘭特再次騰空，身上環繞金白的仙雲！

    他的身影雖然並沒有膨脹，但是落在萬眾眼中卻猶如巨山與天神一般高大巍峨！

    「哦哦哦！是阿斯蘭特至尊！」有人激動地大叫！

    「是阿斯蘭特至尊成帝！」大地響起潮水一般的尖叫與祝賀！有人甚至以自己的戰獸發出歡慶的火光！

    嘈雜的聲音響成一片，開始分辨不清眾人到地在喊些什麼！可是漸漸地，眾人都不約而同激動大叫兩個字！

    「封號！封號！封號！」

    憑空矗立的阿斯蘭特目光繁雜，有朱雀獸神在此，連秘語傳音都不行！他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對妖妖說一句話，他俯瞰蒼生，嘴角狠狠地抽搐！

    妖妖，對他失望了吧？

    妖妖，會痛恨他對先天大帝所做的一切吧？

    阿斯蘭特心中針扎一般地痛，他僵硬地向人群中看去，就算萬眾朝拜，他還是能一眼就找到妖妖的身影……

    那個可愛的小丫頭，臉色凝重地抬頭看著他，她那平靜的目光又給了他心頭一刀！可是就在阿斯蘭特低頭黯然神傷之際，妖妖突然笑了！

    那甜甜的，溫暖的笑頓時說明了一切！

    她相信他！

    阿斯蘭特頓時覺得身體被暖流脹起！體內充滿了豪情與力量！

    是的！妖妖懂他，雖然什麼也不說……但是於無聲中給了他最大的支撐與慰藉！阿斯蘭特緊緊地握著手中青蓮！

    他在朱雀的眼底，可是帶著先天的最後一絲命魂啊！

    空氣在震盪！金火在澎湃，阿斯蘭特猶如一枚新生炎陽！他的長髮，他的大氅，他的一舉一動在萬眾眼中都是神一樣的存在。萬眾屏息凝氣！

    他閉上雙眼……

    以低沉的聲音緩緩說道：「吾名……榮光！」

    「啊啊啊啊！榮光大帝！榮光大帝！」

    地面上的人群發出驚天動地的咆哮！這是阿斯蘭特給自己的封號……榮光！人族之光！

    －－－－－－題外話－－－－－－

    這章，糾結了很久，關於先天，大家不要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