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妖嬈的決定

    火皇的身體在水靈珠迸發出的帝威中一片片撕裂，那血腥又恐怖的場面只叫人觸目驚心！

    所有被卡爾斯與火皇帶來的一階戰神們早已經自殘而死，就連實力位於三階中級的火皇亦無法倖免。那麼強大的追殺部隊於頃刻之間毫無懸念地覆滅。

    這就是帝威！

    就算只是古之大帝鐫刻在水靈珠內的一絲殘力，都足以碾滅所有生靈！

    可以說「帝」代表著這個世界上無上的天權，萬物莫不臣服。

    就連手持水靈珠的妖嬈內心都悸動無比！

    打破她的頭她也想像不到，真正的帝威居然有如此強大！在這一刻，她深深地感覺到睥睨天地的感覺，同時亦更刻骨地認識到自己的渺小。

    修煉之路沒有極限。

    要是她在卡爾斯與火皇出現的第一時間就祭出水靈珠，恐怕麒麟王前輩根本不需要解封三階戰神之力，也不會因此而陷入綿長的入定。

    帝！

    「帝」這個字眼縈繞在妖嬈心頭久久無法消散，她終於明白這世上為什麼有那麼多人打破頭也要搏取成帝的機會。

    天地之間只此一人！任何召喚師在大帝之下都沒有半點實質性的區別。

    越是驚心動魄，妖嬈便越是心情悸動！靈魂中的戰意被這強大的帝威激起，久久不能平靜。

    爹爹！你一定要成帝！

    妖嬈一邊這麼想著，一邊緩緩從天空中降落下來。手中的水靈珠上光芒漸漸收斂，想必水靈珠蘊藏的大帝之威只能使用這一次，從此之後，將剛才那恐怖帝威烙印在水靈珠珠心上的古帝氣息將永遠從水靈珠上消失。

    遠去的帝威漸漸消散於天空中。

    雖然可惜，不過畢竟救了她一次。

    剛才那突然出現在腦海中的陌生男子的聲音從何處而來？這水靈珠上烙印的，又是哪位古帝的帝威？一些迷團都讓妖嬈疑惑不已。

    「妖妖！你沒事吧？」龍覺的腳還沒有貼著地就立即緊張地朝妖嬈沖了過來。看著龍覺那身上帶血卻只關心她安危的那焦急表情，妖嬈心頭頓時一暖。

    傻龍龍，你就不會關心自己一下嗎？

    「我沒事，村長爺爺怎麼樣？」其實現在傷得最重的，看上去是獨眼的村長老頭兒。

    「沒有事，只是些皮外傷，養幾天就好了。」村長老頭兒捂著腰際的傷口，豪爽地擺著手，可是腰際還有鮮血不停地流淌。看到戰鬥結束的百里塵立即舉著藥王鼎沖了過來。

    獨眼村長重傷，麒麟王陷入不知何時才能清醒的入定，這代價雖然大，但卻換來兩個三階戰神隕落，這消息要是落入別人的耳朵里，非要驚得把肺都吐出來不可！

    三階戰神，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存的！居然連一個小小戰神境一階巔峰召喚師都殺不了，反而狗血地丟了自己的性命。

    妖嬈現在實在是很想知道雪千秋洞悉真相後的表情……

    服下百里塵送上來的藥丸，獨眼老村長不斷流淌的鮮血已經漸漸有凝固的趨勢，再加上他的身子底子本來就好，估計多靜養幾天就能恢復如初。

    獨眼老頭兒有些敬畏地看著妖嬈手中的水靈珠，顫抖地問道：「剛才那一瞬間殺了許多人的水波，到底是什麼東西？」

    「帝威，一個不知名召喚師大帝鐫刻在我的靈珠上的一縷符紋氣息。」妖嬈緊緊捏住水靈珠，於心底感謝它的出現救了她一命。

    因為這帝威不是水靈珠固有之物，今日用盡，以後就再也沒有像剛才那種強大到毀天來滅地的攻擊手段了。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說，能讓遠古一帝費盡心思把自己的力量鐫刻在水靈珠的珠心，也充分說明水靈珠是一種大帝級召喚師都非常看重的幻器，也許它還有許多功能妖嬈自己並沒有發覺。

    「這些實力恐怖的召喚師戰神是你與阿斯蘭特的仇人？」獨眼老頭再次問道。

    「仇人……仿佛還算不上。」妖嬈將小手一翻，水靈珠便重新回到了她的靈力丹田裡。「充其量他們不過是我仇人手下的小嘍囉，奉命行事而已。」

    說道此處，妖嬈的眼底已經升起一股幽暗的冷光。

    雪千秋，既然你這麼趕盡殺絕，那麼就不要怪我狠毒無情！

    什麼？我滴乖乖啊！手下就已經這樣彪悍，那你的仇人到底強到什麼程度？獨眼老頭兒看著妖嬈的目光儼然已經像是看著一隻妖孽。

    嚇死人了咧！

    「小丫頭……我看你還是去躲躲吧……難保他們不再來害你！」獨眼老頭兒急急地說道：「我們村在深山裡還有一些駐營地，要不你去那裡避避風頭。」

    「謝謝爺爺……不過……」妖嬈笑著搖了搖頭：「那種錙銖必較的小人，無論我躲到哪裡他都會想辦法殺了我，還要因此而連累你們，所以……我要去找他！在他找到我之前先占據主動權！」

    妖嬈就是這種性格，與其擔驚受怕地不斷應戰，不如想個辦法先把雪千秋幹掉！

    更何況雪千秋在先天秘庫之外都敢這麼明目張胆地對她出手，在秘庫內必然也為爹爹設下了不計其數的殺局。妖嬈暗暗想道：萬一雪千秋謊稱她自己死了，那不是會讓爹爹百般焦心？能平復這一切動亂的最好辦法，就是她能健健康康出現在爹爹面前。

    龍覺雖然覺得危險，但也贊成妖嬈的決定。他們都不是坐以待斃的人，雪千秋眼越是對他們痛下殺手，他們就越是不能逃離。

    「你們也要去轟隆隆？」獨眼老頭的目光中流過一絲驚訝與讚許！

    他欣賞有勇氣與膽量的人！

    「是！」妖嬈果斷地回答，那篤定的語氣中沒有夾帶半點遲疑。「我出現在先天秘庫之後，就不會再有人來為難村子，我的同伴們還得麻煩爺爺照顧，特別是麒麟王前輩，估計會入定很長的時間，讓百里塵好好照看他。」

    妖嬈不舍地看了雙眼緊閉的麒麟王一眼，然後跟著龍覺一起走向散發出先天之氣的遠山中。

    其實她已經感覺到水靈珠剛才散發出的帝威與先天之氣有一種微妙的呼應感，雖然感覺並不強烈，但兩種氣息仿佛同源，難道先天秘庫出世才引起水靈珠的異動？

    妖嬈此去先天秘庫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解開自己心中的疑惑……

    水靈珠的上一代持有者，是先天嗎？

    在妖嬈欲飛之際，一個柔軟的小東西突然從她身後抱住了她的腿！

    妖嬈回頭一看，居然是那長相十分可愛的村中聖童。

    自從阿斯蘭特離開村落之後，聖童就不再粘著任何人要求抱抱，可是此時他卻像是狗皮膏藥一樣死死地抱著妖嬈的腿，小身子蹭啊蹭啊的想要爬上去。

    「想幹什麼呢！」妖嬈頓時覺得好笑，一把提起聖童的脖子，將他塞向獨眼老村長懷裡面，結果她剛一動手，這幼小的聖童便哇哇地大哭起來，那像水晶一樣晶瑩剔透的淚水從小臉上滾落的樣子直接揉碎了眾人的心。

    呃……妖嬈一向對萌物沒有抗拒力……特別是一個俊俏到天怒人怨的可愛小娃娃！

    所以她只能輕言軟語地好生哄道：「乖哦，不哭不哭，姐姐要去危險的地方，過幾天再回來看你。」

    本來是想抱著他哄哄，沒有想到臭小孩在妖嬈一個不防備之際居然掙脫她的手，直接撲入了她的懷裡，

    坑爹啊！這小傢伙太壞了……

    聖童此時就像是強力粘合劑一樣死死地扒在妖嬈的脖子上，眼淚也不流了，而是以一種陰謀得逞的極度腹黑表情眨著眼睛打量她。

    「村長爺爺……救我！」妖嬈頓時弱弱地呼救。

    去先天秘庫那種危機重重的地方，是萬萬不可能帶著個沒有任何防衛能力的小孩子的，更不要說這小孩子還是村落里地位最崇高的聖童！

    獨眼老頭兒仔細看了看聖童那張坑爹的小臉，然後轉過頭來一臉正經地對妖嬈總結道：「我們聖童想跟著你走。」

    喵咪！我知道！

    妖嬈頓時掛了一頭的黑線，正是因為這個，所以她才要叫救命啊！萬一這孩子跟著她有什麼三長兩短，以後她怎麼跟村長與村民交代？

    「快把他帶走，不能跟著我！」妖嬈大叫。

    「沒有關係，你帶去吧，我們相信聖童會健健康康地重回村莊。」村長老頭與站在他身後的村民們都沒有一點危機意識地一邊笑，一邊拼命趕著妖嬈走。

    噗！

    妖嬈直接要吐血了，可是無論她怎麼掰，脖子上的小娃子就是扭著屁股怎麼也扯不下來。

    「真的沒有事的。」看著妖嬈那呲牙咧嘴的樣子，獨眼老村長終于于心不忍地解釋道：「聖童守護我們村子三千多年，從來沒有弄傷過自己，我們的祖上的武技都是看他上竄下跳的模樣揣摩出來的，所以小丫頭你不用擔心他不能保護自己。」

    神馬！

    妖嬈頓時在風中凌亂……

    三……三千多年……

    她僵硬地低頭看著懷中的小娃娃，後者不好意思地捂著自己的臉嘿嘿笑著！

    喂喂喂！村長，你為什麼不早說？三千多年還是一個孩子模樣的妖孽！我擦！這是個什麼品種的妖孽？難怪村里無論年少年長者都對他敬畏有佳！

    妖嬈頓時想起了朱雀透露給她與爹爹的秘聞，她心跳猛地一滯，然後不可思議地看著懷裡小人兒。

    「你你你你你……你是先天！」

    妖嬈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把自己都給狠狠地嚇了一大跳！真正的先天大帝現世的年代應該比三千年更為長久，但是在先天秘庫附近出現的妖孽，難保不與真正的先天有直接關係。

    可是懷裡的孩子對「先天」這個名字並沒有任何反應，而是默不作聲地伸手指著先天秘庫的方向，急切地在妖嬈懷裡扭來扭去。

    站在妖嬈身邊的龍覺也驚得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然後小心翼翼地訊問妖嬈：「要不……我們把聖童也帶去？」

    「好吧！」村民們也不制止，還一幅急切希望聖童離開的模樣，所以現下也只有這樣辦了。

    妖嬈滿腹狐疑地點點頭，與眾人再次道別。此行兇險，她連刃部眾人都沒有帶。只拉著龍覺，抱著聖童疾速御空而去。

    天空中很快就只剩下一個淡淡的灰影。

    凌亂……

    當妖嬈御空而行一柱香的時間，真正看到先天秘庫的模樣，她再次一個趔趄，在空中瘋狂凌亂起來！

    啊啊啊啊啊！奶奶個腿了！

    這繁華富麗又幅員遼闊的巨型建築群雖然模樣已經發生極大的變化，可是它的建築風格，還有籠罩在建築物之外的水之結界都讓妖嬈無比熟悉！

    這不是出雲學院湖底那個居住著坑爹老章魚的破宮殿嗎？

    當年她什麼東西都沒有撈到，只是換了個水靈珠，一本被老章魚稱為絕世武技的破草紙書，還被臭章魚以不定向轉送卷傳去了朱雀魔雲宗邪惡大宗主的身邊，從此開始了她不斷逃亡的日子……

    妖嬈的臉上掛著瀑布汗。

    破宮殿長大了之後，難道就成了被世人打破頭都想占為己有的先天宮？

    聖童看到先天宮，笑得眼睛都擠成兩條小縫。歡喜地蹦蹦跳跳。

    龍覺感覺到突然從妖嬈身上迸發出的凌亂之氣，他一把拉起手軟腳顫的妖嬈，焦急又關切地問道：「妖妖，你是怎麼了？」

    「沒……沒什麼……」妖嬈聽到自己身體石化的聲音，急急地將手伸出馭獸環，不知道那本連當草稿紙都嫌紙質不好的破書還在不在儲物空間裡面？

    她瘋狂地翻動著儲物空間中的所有物品，終於在最深處摸到了一本粗糙得剌手的小本本。

    黃草紙還是那張黃草紙，沒有因為水下宮殿變成先天宮而發生任何變化，妖嬈嘴角一抽，看來老章魚還真是隨意找了張破紙打發她！

    唉！白激動一場！妖嬈頓時深深失望！要是先天宮現世，這黃草紙也變成絕世武技那有多好！

    站在水之結界之外的戰神們感覺到又有新的二階戰神前來，頓時頭也不回地對著妖嬈大喊。

    「兄弟！幫把手，我們一起合力把這個結界打出一個縫！」

    水之結界是有靈性的特殊陣法，自阿斯蘭特以至陽鼎轟出一個缺口之後，缺口不過通過數百人就再次緩緩閉合，為了爭搶那三五百個進入結界的名額，眾戰神們早已經發生過一場血腥的大戰。除雪千秋的屬下之外，所有人族勢力都是憑戰力擠入結界，整個先天宮水之結界之外，已經隕落不少強者，空氣中漂浮著腥甜的血味。

    實力一般的召喚師不敢與二階以上的戰神強者爭搶，只能遠遠站在一旁，眼睜睜看二階戰神相互撕殺，如魚躍貫入紅動結界之內。通過三五百人後，水之結果終於再次閉合，任何人都再無機會打出新的結界豁口。

    於是剩下的上千戰神們又想出了一個新的辦法，他們暫時聯合在一起，讓所有人同時用自己最大的力量轟擊水之結界的一處地點，妄圖以量變引起質變，製造出可以比擬阿斯蘭特至尊那麼強大的衝擊力。

    幫把手？

    妖嬈嘴角頓時勾起一絲冷笑，只要看看一地隕落的屍體還有先天宮內戰神滿天飛的混亂場面就猜得到在先天宮中的爭取有多殘忍激烈。

    現在能暫時聯合在一起的召喚師們，在下一刻就能立即兵戎相見。

    人性就是這麼一種黑暗與勢利的東西。

    她才懶得管這些人！

    這些拿著各種幻器與幻技敲打水之結界的戰神們讓妖嬈想起了當年的美藍。當年也是這樣……妖嬈素手一翻，輕輕地將自己從丹田內祭出的水靈珠翻到了手心裡。

    她抱著聖童不急不緩地向離眾人很遠的水之結界一角走去。

    「哼！又是一個自不量力的白痴，以為憑自己那二兩戰力可以轟開這超級結界嗎？」看著妖嬈不理人，剛才叫喚她的戰神們頓時嗤之以鼻，用不屑的目光打量她的背影。

    還有戰神因為妖嬈的不屑一顧而雙目間迸發出惡毒的光芒。

    水之結界上光茫亂迸，妖嬈找了個最偏僻的位置，她才懶得理那些素未謀面的刻薄召喚師。

    此時在她附近只有一個面容被青煙籠罩的狂刀戰士，瘋狂而又孤單地一人砍打著水之結界的壁壘。並沒有因為妖嬈的到來而分心一下，那專注的樣子與他嫻熟的刀法倒是引起了妖嬈的注意。

    此黑衣人與其它人不同。

    那些所謂「聯合」在一起的戰神們，因為都想保持實力為自己在進入先天宮後多爭一份勝算，反而不在打擊結界時傾儘自己全力，懶，都想著別人多耗些體力，所以就算是「聯合」，他們的合力也弱得可以。

    而眼前的狂刀，他不僅是在想辦法破開結界，更讓人側目的是，他的刀法間依稀能看到問道的痕跡，他的每一刀都比之前一刀更完美凌厲。所以他的連續擊打沒有任何漏洞，並給人一種澎湃的爆發感……

    強，強，更強……永遠沒有止盡地越來越強。

    僅是看著他的瘋狂刀法，都讓人戰意隆隆，血脈噴張。

    「你要我帶你進入先天宮嗎？」妖嬈心念一動，側著臉對那狂刀戰士問道。

    －－－－－－題外話－－－－－－

    存稿不夠，早上四點起來寫還是沒有寫到六千，馬上要出門了，欠一千，這個月補回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