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聖火復興（上）

    烤著雞腿的阿斯蘭特突然感覺到妖嬈閨房方向升起一股滔天的魔氣，這個絕世好爹頓時連腰上的花花圍裙也沒有來得及解下，就立即御空而去。

    可是就當這急得猶如火上螞蟻一般的爹爹從雲端上降下，卻看到了讓他一頭黑線的一幕。

    他專門給自己家妖妖搭的小閨房已經完全倒塌，碎石瓦礫破散了一地。而在牆垣最高處，正坐著一個美麗的少女，漫不經心地摸著趴在她腳邊的一隻黑乎乎的狗……呃，看錯了，不是黑狗，是黑色的納多多。

    妖嬈的小臉像是紅霞從雪地上升起，白皙細膩的皮膚下隱隱透出嬌美的粉嫩顏色。就算是端坐在廢墟中也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周圍混亂的場面非但沒有減弱她的姿色，反而更襯托出她的無瑕。一眼就能找到她。

    納多多則無比恭敬地趴在妖嬈腳下。

    「妖妖！發生了什麼事？」阿斯蘭特疾速從空中降落，還是憂心忡忡，他才離開這麼一下，為什麼就無端端房子倒了呢？

    被阿斯蘭特一問，咬著慕容璽魔角的納多多頓時弱弱地低下了他的頭。

    「爹爹，沒有關係……噗！」

    看到阿斯蘭特腰上繫著的花花圍裙，妖嬈頓時噴了出來，難怪爹爹要把麒麟王與刃部的眾人都支開，這個人族至尊要是以這幅模樣示人，那還不被眾人笑掉大牙？哈哈哈！

    金髮俊美的高大男子，身上威壓驚人，眉宇間都帶著一股上位者渾然天成的霸氣，可是卻因為那腰間繪著小野花的圍裙從人族半帝生生變成了一個哀怨的家庭婦男。

    「納多多，回去吧。」妖嬈指了指瓦礫之下的至陽鼎。這個被妖嬈幻階嚇到的大麻王頓時乖乖地化為一道黑芒，「嗖」地一聲回歸至陽鼎內。

    「妖妖，你嚇著爹爹了。」阿斯蘭特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他的小丫頭，真是離開一刻都讓人擔心！他舉著手中那隻烤得金黃流油的雞腿放在了妖嬈的手裡。

    此時妖嬈懷中，還抱著那枚硬邦邦的「陶瓷球」，阿斯蘭特看了一眼，知道妖嬈在擔心什麼，於是話峰一轉說道：「別擔心，我感覺到裡面還有生命氣息。」

    「還有生命氣息嗎？」妖嬈頓時驚喜地大叫起來！

    「我說妖妖啊，你身邊跟著的都是一些什麼戰獸，為什麼一個比一個詭異？」阿斯蘭特若有所思瞟了一眼至陽鼎，然後再次看向「陶瓷球」。

    這些怪怪的傢伙可不要惹出什麼事來才好。好爹心中暗道，其實他還沒有見過小白呢，不然一定會更加擔心妖嬈契約的那些個詭異的生靈們。

    「可以引動天罰卻不死，而且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泥系幻獸。泥巴……本來應該不會產生生命。」阿斯蘭的眉頭鎖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呢，從荒古廢墟中撿回來的，跟至陽鼎放在一起，還有一棵更怪的獅子頭小草呢。」妖嬈嘿嘿一笑，聽完爹爹的話，她終於狠下心腸將手中的「陶瓷球」向地面砸去！

    裡面還有生命氣息，那她倒要看看裡面是什麼東西！

    「嘭！」

    陶瓷立即碎了滿地，一個圓滾滾的東西頓時從陶瓷球的豁口中滾了出來！

    赫然還是一團泥巴！只是清瘦了些。

    「怕怕……啊啊怕怕……」妖嬈心底陡然響起這樣一絲細若蚊蠅的呢喃。

    我勒了個去的！這傢伙果真沒有死，只是在自己體外包裹了一層堅硬的外殼抵禦住了紅雷的天罰！還以為它真的被燒成個實心球了呢！

    妖嬈頓時將在地上打滾的泥巴糰子兩隻手指捏了起來，泥巴糰子一看到妖嬈的臉，立即弱弱顫抖起來。

    騙子……大騙子！

    泥巴團兒將自己額頭的獸星定格在普通一星，決定打死也不再玩變星的絕招。

    那紅色雷光仿佛還在眼前閃爍！好怕怕！

    要是泥巴糰子長著手會說話，此時的它一定會伸出顫抖的小手指著妖嬈哇哇亂叫，因為它那兩道小縫一樣的眼眶裡早已經蓄滿了淚水，委屈與驚恐地渾身戰慄。

    「乖啦！乖啦！」妖嬈就像是哄小孩一樣抱著泥巴團兒哄了起來，泥巴團兒還活著，她是真心地覺得開心。「以後不這麼玩了，泥巴兒好厲害，一下差點幹掉了一個魔帝哦！」

    泥巴團兒抽噎著，聽到自己居然被主人說得這樣強大，頓時止住了抽搐，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瞄著妖嬈的下巴。眼眶的小縫裡，有什麼東西在亮晶晶地閃爍。

    一誇獎就被哄得服服貼貼，還真是小孩子的心性！

    看到泥巴團兒極具人性化的反應，妖嬈頓時心中一震！

    當初她捨得把泥巴糰子丟出去引天雷滅魔帝，是因為泥巴團兒從來沒有像醜醜、二毛與炸毛小雞一樣與她一起戰鬥於生死絕境。所以她下意識仍覺得泥巴團兒只是一團沒有智慧與靈魂的泥土，她對它並沒有過多的感情。

    可是此時……看著泥巴團兒的淚水掛在小臉上，偷偷打量她的樣子。妖嬈只覺得心中有什麼東西於頃刻之間被溫暖地化開了。

    不是所有朋友都能陪著她戰鬥，可是他們也會默默地一直陪著她，經歷歲月流逝，任斗轉星移卻形影不離。

    只是她忽略了而已……

    「乖！」妖嬈拍著泥巴團兒的頭，輕柔地說道：「以後不會讓你再怕怕了。」泥巴糰子本來就不是戰鬥系的幻獸，以後再也不拿它出來當擋箭牌了。

    這次妖嬈說的是真的，發誓……她會保護它。

    「啊啊……」泥巴團兒以單調的音節回應著妖嬈，不過妖嬈卻能從回應中聽出泥巴團兒被安撫的心情。

    泥巴團兒抖了抖自己身上的灰塵，慢慢地向妖嬈左臂上的馭獸環內爬去，還是圈圈裡好，沒有人能傷害它。

    「撲哧」一團褐黃色的泥巴沒入了馭獸環內，猶如一粒沙子沒入大海，沒有激起半點漣漪。

    見泥巴團兒消失，妖嬈微微一笑，心中的大石頭也陡然放下。

    只是停滯了一下，她就彎下腰把遺失在地上的兩對魔角拾了起來。可是就在她要將兩枚魔角收起來之際。爹爹卻突然扼住了她的手腕。

    阿斯蘭特面容冷峻，眸中光芒大盛！妖嬈很少看到爹爹這麼認真的表情！

    「妖妖！你怎麼會有魔王分身之角！」爹爹目光中仿佛有火焰在跳躍！

    看來阿斯蘭特一眼就看出了魔角的價值！

    其實白虎世界擁有天眼的七殺上將常綠河也認得出來，只是因為常綠河幻階太低，並不知道魔王分身對於大帝級召喚師的意義，所以當日看到魔角的常綠河並沒有表現出現在阿斯蘭特臉上所浮現出來的那份震驚！

    「是不是有魔族強者的分身來迎接你？」阿斯蘭特死死握著妖嬈的小手，咬牙切齒地問道！

    蝦米？

    「為什麼會有魔族的強者分身來迎接我？」妖嬈頓時疑惑不解地問道。她眉頭擰在了一起，直直地看著爹爹的眼睛。

    「因為……」阿斯蘭特伸手摸了摸妖嬈柔順的長髮。「因為妖妖你身上，也帶著淡淡的帝氣啊。」

    看到妖嬈的表情，阿斯蘭特知道自己擔心錯了，這才緩了口氣向妖嬈解釋道：「莫里斯海溝之後的『神』會派出『神使』分身投影朱雀世界，幫助身負帝運的後輩成帝。我以為你身上的黑暗屬性被魔族看上，所以魔族『神使』也找上了你。因為你腳下的兩對魔角，明顯就是強大魔王之角。」

    阿斯蘭特說出的話只叫妖嬈心驚肉跳！

    「可是我是人族啊，就算身上帶著黑暗屬性，魔族也不會找我吧？」妖嬈驚訝得嗓子都有些破了音。

    父女兩此時正在談論的，是帝級召喚師才知曉的驚世秘聞！

    「不，就算你人族，也有可能被『魔神使』找上門去！因為這個世界的人族太憎惡黑暗屬性，如果萬中挑一的，有一個黑暗系人族召喚師成帝……」阿斯蘭特認真地看著妖嬈的眼睛：「那麼魔族一定會借用他心中的陰暗面，將他同化，讓黑暗系人族大帝變成為魔族所用的隱藏戰力。」

    阿斯蘭特很是鄭重。而妖嬈卻突然璀璨一笑，要是這樣，她可一點都不擔心。

    「我有爹爹，有那麼那麼多關心我的人，心中又怎麼會有陰暗面？而且……就算我身上也帶著點帝氣，那是因為我一直跟著爹爹，如果要論我成帝，那不知道還要等幾個一百年。現在，魔族一定不會找到我的頭上來。」

    「不……」阿斯蘭特輕輕搖頭，渾厚的嗓音中突然帶著些許蒼茫：「一百年，對於召喚師來說，不過彈指，你要小心，一定不要被『魔神使』盯上，而且……而且天則也不是一成不變，也許百年一帝的限制也有被打破的一天。」

    「爹爹為什麼會這樣說？」阿斯蘭特最後一句話頓時引起了妖嬈的好奇。

    阿斯蘭特冷冽一笑：「你慢慢就會發現，這個世界隱藏著太多值得推敲的破綻，朱雀獸神雖然不說，但它一定有什麼驚人的秘密。帝氣是什麼？說到底就是天道而已。天道無時無時不存在與天地之間，只要你能看破，你就能晉升四階戰神。可是為什麼百年也只有一人能晉階？」

    阿斯蘭特頓了頓，一字一字地說道：「我看……不過是被限制了而已！」

    阿斯蘭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猶如洪鐘一樣在妖嬈的耳邊隆隆敲響！

    一語盛萬年，醍醐灌頂！

    「那……那為什麼要限制？」妖嬈張大了嘴巴！

    阿斯蘭特沒有直接回答妖嬈，而是面帶微笑地反問：「妖嬈，你說，人族召喚師歷千辛萬苦成帝之後，居然從天而降一個實力不凡的『神使』告訴他，他的成帝意義不是為了保護世界殺死魔帝，而是為了與魔帝合作一起踏過莫里斯海溝。這一點奇怪不奇怪？」

    妖嬈眼中星光點點，她點著頭，輕輕地咬著手指：「確實奇怪！」

    「哈哈哈！是！奇怪到讓人琢磨不透！一人成帝，萬骨枯竭。王者無不腳踏同族強者們的骸骨走到世界的最高峰，可以說殺戮證帝路！」

    好一個殺戮證帝路！

    說這句話的時候阿斯蘭特身上也散發出隆隆的殺氣，看來他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必然也屠殺過不少人族挑戰者。

    「……這麼多的鮮血與生命，換來的就是只有一人能成帝的機會……仿佛是……」阿斯蘭特有些落寞地嘆氣。

    「仿佛是……」妖嬈立即接上了爹爹的話，她驚愕地大叫起來：「是一場世界範圍的選拔，無比苛刻的條件，一百年，只甄選一個人，一個能在這樣惡劣環境之下崛起，無論運氣，實力，心智都一等一的第一名強者進入新世界！」

    天啊！

    妖嬈說出這個答案時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狠狠地嚇了一跳！可惡的，她現在真想見到該死的龍覺，把他打到吐出一切真相！難道龍覺是怕她被這個世界的真相嚇到，才一直不跟她提起莫里斯海溝之後世界的任何情況？

    「不錯！」阿斯蘭特卻一點也不驚訝地點著頭，仿佛妖嬈說出的，正是他心中所想。

    阿斯蘭特抬頭看天，眸底的光華繁雜又晦澀。

    「大帝又怎麼樣？也許在新世界裡面，不過是螻蟻而已……不過正因為有這麼多猜想，才叫人更想去新世界一看究竟。」渾厚的聲音，寂寥中帶著一點渴望。

    說罷，阿斯蘭特又低下頭看著震驚中的妖嬈，嘿嘿嘿……小樣的，被嚇到了吧？他的大手狠狠地捏著妖嬈驚訝得有些僵硬的臉：「爹爹還以為那個什麼龍覺也是從莫里斯海溝之後來接你的人族『神使』呢，不過他身上沒有神使之印。」

    「神使」還有印記？

    妖嬈頓時又想起了一件事！

    「爹爹！那你的『神使』呢？」

    是的，為什麼在阿斯蘭特身邊，從來都沒有見過神使？

    「爹爹成半帝已經有半個世紀，在初入半帝的時候，的確有神使來找過我。只不過與蟲王第一戰的時候，我的神使分身死了，之後就一直沒有再出現在我的面前過，神使曾經對我說過的話，我也是最近才慢慢想起來，你雖然給我解過毒，但是長期被黑暗腐蝕侵蝕，爹爹的身體還是受損太大，有些東西需要慢慢想。」

    真是苦逼……

    神使不過死了分身，居然也不再來了，那還要神使有鬼的個用處？

    「爹爹，那……」妖嬈還想繼續問話，可是阿斯蘭特卻大手一揮。

    「妖妖，這些東西本來不應該現在跟你提起的，不過只是爹爹感覺到了你身上的帝氣有感而發而已，多猜想也沒有用，反正……」阿斯蘭特目光湛湛：「反正只要繼續強大，總有一天，我們會看到世界所隱藏的真相。」

    是的，爹爹的話瞬間安撫了妖嬈激動的心情。

    多想無益，還不如想著怎麼讓自己變得更強。

    實力，才是立足於這個世界的無敵王道！

    「快點把雞腿吃了……」阿斯蘭特慈愛地看著妖嬈。「爹爹又不是不講理的人，看來百里塵那小子倒也識趣，自己跑了，我把旁人支開，不是為了吃乾醋，而是為了在所有人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帶著你去謁見朱雀獸神啊！」

    阿斯蘭特的目光深邃又廣袤，仿佛一眼間視線已破雲天。

    雖然朱雀獸神一定隱瞞了許多重要的事，但是他知道，如果朱雀獸神受損，這片大陸的人類一定也沒有好日子過。

    原來是這樣！

    妖嬈以新的眼光重新又打量了爹爹一番……

    睿智而內斂，這才是爹爹真實的另一面吧！

    「好，我們去見朱雀！」

    妖嬈哈哈大笑，她三下五除二將爹爹烤的雞腿吞下肚子，拉起了爹爹的大手。這是第三次通靈朱雀，她早已駕輕就熟。

    阿斯蘭特緊緊地握住了妖嬈的小手。

    他早已經吩咐自己最忠心的屬下們，無論發生任何變故，十日內都不允許任何人進入他的營帳百里里之內。妖嬈沉睡用了三天，如今天還剩下七日，用來謁見朱雀獸神應該綽綽有餘！誰都不會來打擾他們！

    「噗！」

    細小火苗點亮的響聲。

    一根炙熱的火羽在阿斯蘭特的眉心頃刻出現！

    「我以朱雀之火，革新這個世界！」

    阿斯蘭特身上金火翻沸！

    火光燃燒，像是落入凡間的炎陽！

    十六道金色流火像是金色的鎖鏈一般以阿斯蘭特為中心向四面八方蜿蜒遊走！在他與妖嬈的百米之外先畫就了一幅巨大的防禦陣符！

    通靈之時，精神力飛入異域，而肉身留在原地，自然要好好保護！

    金火疾速遊走，在地面上鐫刻出繁雜又深刻的能量迴路，那耀眼的光芒照得妖嬈張不開眼睛。可是只要站在爹爹的身邊，她就覺得心情平靜，仿佛瞬間擁有無窮無盡的勇氣與力量。

    「準備好了嗎？妖妖？」

    「那是自然。」

    妖嬈與阿斯蘭特對視一笑，默契盡在不言中！

    兩人身上都散發出柔和的光線，精神力離開沉重的身體，欲乘風直上青雲去！

    轟轟轟！

    阿斯蘭特眉心的朱雀印凝結出百丈火翼，帶著站立在通靈陣中央的二人的精神力向無邊無際的虛空疾行！

    妖嬈眼前的景物急速變化。紅的綠的藍的，所有星球幻境都扭曲在一起分辨不出形狀。只覺得四周溫度越來越高，異常濃郁的火元素在空中激烈地跳躍！只不過這純火之中還摻雜著為數不少的黑暗氣息。

    看來朱雀獸神被魔氣侵蝕的程度又加深了！妖嬈心中暗道。

    而就在妖嬈這麼想的時刻，裹挾著她向前的金火之力已經戛然而止！

    已經到了！

    妖嬈感覺到火舌舔卷自己臉頰的刺痛感，雖然她與爹爹離那耀眼的火源還有超過百里的距離，不過這是她能承受熱力的極限。

    朱雀！

    紫星萬獸皇！

    出現在妖嬈與阿斯蘭特眼前的是一個猶如太陽般的存在！遮天蔽日，無邊無際！比妖嬈之前看到的麒麟老祖的體積還要驚人。妖嬈此時心中默默對自己說道：要是上次看到的不是洪荒獸魂，而是真正的洪荒戰獸，是不是能與朱雀一較高下呢？

    當然，這個念頭也只能想一想，她可不敢真的說出來。

    天地理法不喜歡逆天的存在，所以朱雀獸神一定也會厭惡它壓制不了的幻獸吧？！

    「八代，九代，你們來了？」感覺到有人前來，朱雀過了好久才緩緩張開眼睛。

    朱雀的氣息比上次還要虛弱，那半身恐怖的魔氣已經蔓延到它的脖子上，還差幾分，就要侵蝕它的大腦。就連朱雀那原本明亮的明黃色獸瞳都變得渾濁無光。

    「再晚一點，本尊就要隕落了……咳咳！還好能趕上！」獸眸猛地一張，迴光返照的精芒爆漲！

    朱雀渴望地看著妖嬈，這種想得到救贖的渴望赤果果地流露出來，令它的五官都扭曲在一起，乍看之下甚至有些猙獰恐怖。

    也許被魔氣影響，象徵光明與神聖的朱雀亦半神半魔！那饑渴的語氣仿佛要直接把妖嬈一口吞下！

    「怎麼樣？光靈珠帶來了？」

    朱雀獸神急切地大吼著，萬獸皇的獸吼聲震得妖嬈與阿斯蘭特神識激盪欲裂……

    阿斯蘭特頓時拉著妖嬈急急向後退去，臉上於頃刻之間露出不滿的表情！

    獸神太急迫了，急迫到已經不想顧及他與妖妖的性命，要是他與妖妖實力再差一點，剛才必定已經元神俱滅，靈魂殘破，陷入萬劫不復之境！

    看到阿斯蘭特緊鎖的眉心，朱雀獸神仿佛背後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悶棍，它呆滯了一瞬間，然後突然低下頭，無比低落地呢喃道：

    「對不起八代，九代……」

    「魔氣實在是太厲害，本尊已經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心神，再這樣下去，如果沒法恢復，還是殺了本尊吧，本尊不想被魔化……」

    太可怕了！

    妖嬈目不轉睛地看著朱雀獸神身上蒸騰而起的魔氣，仿佛那些浸透著邪惡意念的魔氣比蟲王之腐蝕領域還強效萬倍，就連光明陣營最強獸神的性格都可以改變，這到底是什麼力量？

    －－－－－－題外話－－－－－－

    過幾天，開新卷，暫時定名：「光暗帝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