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到底是什麼藥哩

    「時間到了。」

    海涅宗師拍了拍手中薰香的餘燼，對著台下或手忙腳亂或暗自竊喜的玩形形色色藥師們，露出他「和藹」的笑意。

    那幾百號穿著白袍的藥師協會專屬藥師立即一絲不苟地開始檢查各自管轄範圍內近百個參賽藥師的煉丹情況，開始像割草機一樣飛速地剔除起不合格的藥師們。

    「你，爆丹，不合格！」

    「你，九品丹，不合格！」

    「你，怎麼煉得是殺蟲劑？不合格！」

    監察藥師們就像是鐵面無私的判官閻羅，不斷地給予眾人無情的宣判。

    「藥長，藥長！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是藥師協會認證過的藥師，平常的凝丹水平在七品左右，我絕不會是最差的那個！」一個男子滿頭大汗地哀求道。

    「都是他！都是他！他煉爆血丹！把我的寧神丸給影響到爆丹了！測試環境太惡劣！我不服！」有人氣憤填膺地痛斥道。

    「我……我是青山城藥師協會分會長的侄兒……」還有人聲弱弱地說道。

    不管是什麼辯駁，都被那群白衣監察藥師們以一種凌厲的眼神給狠狠地瞪了回去！

    「你，七品爆血丹！」

    一個兩鬢有些斑白的中年藥師走到妖嬈身前的那個健壯男子面前，終於放慢了腳步，那男子手中托著的赤紅藥丹正面，有圓圓的七個小點！不是八個！而是七個！

    七品丹！

    居然煉出超過要求足足一品的七品丹！

    在藥品氣息這麼混亂的情況下，想要煉製出超過八品的丹藥，證明此人平常的實力至少還要提高一兩個品位。至少是個大藥師！

    正當監查藥師當相滿意地記錄健壯男子的姓名時，他無意間又向那煉出七品爆血丹的男子瞥去一眼，這一瞥不要緊，只是……

    「九竅炎火尊的仿品！」

    兩鬢斑白的中年藥師看到健壯男子手中的藥鼎，突然驚愕地大叫起來！

    終於明白健壯男子為什麼在這麼苛刻的環境下還能淬鍊出品質如此之高的藥丹了。

    驚詫過後，監察白袍藥師的目光頓時繁雜起來，不知道這個中年監查者的腦海里到底在想什麼事，他愣在原地好一會兒才遲疑地對男子說道：

    「你……你……合格了。」

    妖嬈在健壯男子的身後，看不到他的表神，不過自那白袍的監察者說出這句話時，明顯覺得到男子僵直的背肌放鬆下來。

    說罷這監察藥師一甩袖子，徑直向健壯男子身後的妖嬈走來。

    因為健壯男子煉製的爆血丹氣息太過霸道，在他方圓十米內的所有藥師不是爆丹就是丹品不佳，數十人中勉強合格的只有一兩個人，所以看到妖嬈不過是區區十來歲的一個少年。兩鬢斑白的監察藥師便不抱任何期待地向她走來。

    區區十來歲，能從大洪的某個城鎮脫穎而出來到帝都已經相當不錯，不過估計離健壯這麼近，也是個爆丹的選手。

    監察藥師有些惋惜地朝著妖嬈的輪迴鼎內看去，早就預料到那是一爐爆得連形狀都穩定不下來的廢藥。

    結果那潔白的小鼎內，一枚枚混圓又充滿異香的明黃色大藥丹直接晃藥了監察藥師的眼！

    「這是！」

    「這是七品狂暴丸啊！」

    遲疑一秒鐘之後，監察藥師原本渾濁的雙眼突然爆發出精湛的光芒！失聲叫了出來！

    狂暴丸！輔助性特殊類藥丸！

    對煉丹環境要求極低，卻對淬藥者燃燒鼎火與入藥時機的把握能力要法度極高！再加上配方異常繁雜難記！這兩鬢斑白的藥師揉了揉眼睛，萬萬沒有猜想到在這個突然襲擊的測試中，居然有藥師能在這麼短暫的時間內製出要求這麼高的藥品！

    雖然只是七品丹！但對藥師的手法要求絕對要達到大藥師以上的實力！

    可是這煉出七品狂暴丸的是誰！竟是一個面帶面具，年紀不過區區十來歲的少年而已！這是多麼變態的潛力！

    要不是參加比賽的選手都會被試生石嚴格地測試實際年齡後再放入烈焰廣場，這白袍的監察者絕對把妖嬈當成一個身材矮小，閒著無事來裝逼的變態老妖孽！

    「你你你……你名字……」白袍監察藥師有些激動而顫抖，好像看到了最耀眼的明日新星。

    「柯尼鐵。」妖嬈坑爹地回答。她還沒有用炸毛小雞來引動鼎火呢，看到四周的藥師都不是召喚師，也沒有拿出藥師輔助幻獸，她也老老實實只用燃燒魔晶的老辦法來煉製的這爐丹，而且還「借用」了別人的一點東西。

    這並不是她的真正實力，用不著這樣吃驚。

    坐在妖嬈身前的健壯男子，被監察藥師驚喜的大聲吸引，第一次回過頭來！終於讓妖嬈看到了他的正臉。

    原來那煉製爆血丹的霸道男子的五官也顯得極其孔武有力，一雙虎目湛湛有神，鼻樑高挺，眉目深邃！有著東方人被陽光曬得如焦糖色一般的肌膚，又有著西方人稜角分明，立體好看的臉型。

    一雙濃眉，就像一把黑色的火焰在狂野地燃燒。面帶煞氣，完全沒有藥師飄逸靈動的氣質，反而像是一個殺人無數的武者，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赤（禁詞）裸裸的爆發力！

    「狂暴丸？」健壯的霸道男子血紅的嘴角勾出一副玩味的笑意：

    「難怪我在最後結丹的時候突然發現爆血散出的氣息沒有悉數回歸藥鼎，導致品質下降，原來是被你偷去了一部分！」

    這健壯的男子低沉的嗓音像一把鈍鈍的獵刀。仿佛是在責難妖嬈，而語氣中卻隱藏著一絲好奇。

    「多謝大哥借我的暴虐之力了，讓小弟原本只能凝結到八品的狂暴藥丹最後晉升至七品！」

    面帶木質面具的妖嬈當仁不當，女扮男裝舉手投足間自然流露出一種與年紀不符的剛硬與自信。

    原來妖嬈決定煉製狂暴藥丹是因為想要「借用」前面大哥爐鼎中飄散出來的爆血之氣！

    好傢夥！人家都被那狂暴的氣息壓制到爆丹，她卻反其道行之，讓自己的丹藥不斷吸收那股狂暴的力量！

    膽子還真不是一般大！

    要完美配合前面大哥爆血之氣的一張一息來協調自己的煉丹節奏！真是無敵的感知力與配合力，難怪法伊老頭兒原來就經常罵她是個公龍從公雞蛋里孵出的小妖孽！

    一句話，這世上本就不應該存在這麼變態的傢伙！

    「哈哈哈哈！我叫赤火。」

    健壯男子伸出兩個頭指指著妖嬈的臉，直率地說道。

    「你……不錯！」居然沒有責怪妖嬈盜了他的藥氣。

    「你也是！」妖嬈微微一笑，豐潤的紅唇在木質面具下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度，說不出的風姿卓越。

    比起那些嘰嘰歪歪道貌岸然的人，她更欣賞眼前這個霸道的男子，不惺惺作態，對於她借用爆血丸狂暴的氣息來淬鍊自己的狂暴藥丸曝光之後，這名叫赤火的男子並沒有絲毫不滿情緒，反而目光中帶著讚美之意，言語中夾雜著交好的意味。

    原來如此！

    就連監察的白袍藥師看向妖嬈的目光，都難以掩蓋讚美的光澤。

    爆血丸原本是給生機枯稿，大量失血的垂死重傷者服用的一種相當霸道的藥丸，能免引動乾涸血液在身體內沸騰，從而喚醒心臟復甦。

    因為它的藥性極端強勁，它的結丹氣息相對於那些要求性溫涼的寧神丸、凝血丸之類的藥丹，簡直就是人間劇毒！

    所以在它附近能勉強凝結的，只有對環境要求不是很高的普通藥品。

    而獨獨只有眼前這個帶木質面具的少年，居然想到借用爆血丸的狂暴氣息，加上數百味無比剛猛的藥劑，在最短暫的時間內，凝結出一爐可以讓武者戰技狂化的狂暴藥丸！

    這種臨危不亂的氣度，這種化困境為順境的大智慧，這種一氣呵成的嫻熟製藥能力……無論哪一項實力都不禁令人驚艷！

    這才是成為一個超級大藥師的絕佳潛質！

    就像海涅宗師當年在魔海戰場上為人族統領－－卡頓·漢澤大帥祭煉回命丹一樣！

    原本當時已經是魔族壓境，滿地殘屍，旗倒人亡的絕境。而海涅宗師卻在所有人都失去希望的最後時刻，祭出自己的生機，與魔族大軍壓境那死寂般的暗元素從空氣中逼出來的光元素殘片，煉製出了他生平中第一爐，也是唯一一爐品質高達一品的神奇丹藥！

    力挽狂瀾！化險為夷！

    每當回想起海涅宗師的這段傳奇經歷，白袍監察藥師心中的激動之情就無以復加！

    雖然大洪帝國一百年也不一定能出一個海涅，但每當看到天質如此卓越的後輩，他都會不由自主地產生一股憐愛的心情。

    能夠見證後輩的成長，也是藥師們的一種驕傲！

    「你，過關了，請好好加油，接下來才是真正的考驗！」

    監察的白袍藥師拍著妖嬈的肩頭，難得一下子說了這麼多話，他對妖嬈和藹地笑著，笑容中充滿了對她的讚揚。

    如果這不是人山人海的千人同時測試，這少年必定會從眾人中脫穎而出，成為最賽場上最耀眼的那枚明星！

    ……

    數百個監察藥師的審核速度無比有效率，不過區區半柱香的時候內就把在場的數萬名參賽者都篩選了一遍！

    結果果然比海涅宗師宣稱的還要殘酷。幾乎有六千餘人都因為爆丹或者丹品品質不全格而慘遭淘汰！

    一時間烈焰廣場內的惱火碎語聲，號哭大叫聲不絕於耳，有些人因為這麼快就失去繼續比賽的資格而鬱悶得想要自殺。

    太狗血了啊！

    雖然要在萬人中爭取到前十的名額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但這凝聚到烈焰廣場的數萬參賽者們，哪個不是大洪各城池中最富盛名的新星藥師天才？

    不能取得前十也就算了，好歹也要他們不斷地與同輩們一對一干暢淋漓地對決，然後壯麗地惜敗在正式的斗丹比試台上吧！

    怎麼能在開幕式上就這麼絕情地把他們踢出比賽的陣營呢！

    k！回家以後一準被人笑掉大牙！連對手都沒有看到就失敗的倒霉蛋們！

    那些被剔除的藥師們立即想到了自己回家後的苦逼境遇，還有那些個被人們酒足飯飽後在飯桌上拿出來大笑的難聽外號。嗯！一定就是「倒霉蛋」！

    藥師協會的組織者們才懶得理這些號哭著的失敗者們，要是一對一的比賽，那上萬人的規模要比到猴年馬月去啊！機會就只有一交，沒有煉出八品丹的，通通給老子滾蛋吧！

    六千不合格者，迅速被大洪帝者的皇家精兵與藥師協會專屬衛隊相當客氣地清出了烈焰廣場的核心地帶。連友情參與獎也沒有發一個。

    於是聚集在高台四周的人，大概只剩下了不到四千，一下子少了大半數的人，原本密密麻麻人聲鼎沸的人海頓時空曠而安靜下來。

    能留下的藥師各個都精疲力竭，猶如剛剛參加完一戰曠日持久的大戰。

    無論是身心都遭受到了巨大的考驗。

    藥師最擅長的就是在一個安靜的環境下細心配製各種藥方，然後在沒有干擾的情況下慢慢淬鍊丹藥。

    哪裡見過在一柱香的時間內在如此混亂的情況中立即祭煉出一爐品質達到八品藥丹的變態要求？

    也難為還有四千人能留下。

    養尊處優有又背景勢力的藥師在這個變態的要求下大多都被立即淘汰，反而是那些平民出身，一直跟隨各種傭兵團或是軍隊，常年在惡劣環境下煉丹的流浪藥師們十之**留了下來。

    能留下的這四千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年輕妖孽中的妖孽！

    大家喘著粗氣，看著那天邊漸漸落下的夕陽，頓時都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竊喜感。

    這麼一天就在驚心動魄的大起大落中結束，等明日太陽升起的時候，又有新的挑戰在等著他們！

    所有留下的藥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打算利用這一夜的時間好好休息，明天在正式比賽上力壓對手，爭取在千人競爭中脫穎而出！

    殘陽光線透過金紅色的火燒雲，將一層神聖的光暈鍍在矗立在前台上的海涅宗師的面容與灰袍上，金光燦燦！

    站在高處的他，被天空中各大觀禮世家的禽系戰獸簇擁著，恍若引動天地異相，百鳥朝聖！尊貴得如同臨世神王！

    「滅哈哈哈！孩子們，恭喜你們通過我的測試，現在！我們立即去參加第正式的比賽吧！不要坐在地上！站起來！殘酷的正式比賽在下一秒就開始了！」

    臉上被鍍上紅光的老頭，大手一揮，帶著長袖飛舞，他目光中閃動的是一種亢奮而近乎於瘋狂的神色！

    「記住！絕對不要鬆懈！只有十人！只有十人跟著我去參加在中州國舉行的最終決賽！從下一秒開始，就是拿出你們真本事的時候了！」

    剛剛放鬆下來的四千藥師，聽到海涅宗師嘹亮的號召聲，頓時陷入石化！

    「我草！有沒有搞錯！馬上就進入第二場比賽！」眾人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已經晚上了啊喂！媽媽還叫我回家吃飯呢！」

    「我沒有魔晶了啊喂！精神力也沒有恢復啊啊啊啊呀！」

    那些用燃燒魔晶來加熱爐鼎的藥師，因為在一柱香時間內消耗了過多的精神力，早就累得像一條死狗，恨不得立即美美睡一個好覺，還沒有來得及倒下，就被這突如其來的第二個要求給雷得外焦里嫩，好不刺激！

    與台上瘋狂地以長篇大論鼓動著眾人的精神亢奮海涅宗師相比，台下四千能留下的「幸運」藥師們，頓時衰氣四溢！死光環繞！穿心料肺！各種凌亂……

    有一種集體服食毒藥被殘害的苦逼感，瞬間同時蒼老二十歲！

    眾人看著高台上那瘋狂大笑著的傳說中大慈大悲，聖人仁心的海涅宗師時，突然有了一種看到被裹著羊皮的狼，狠狠坑爹的感覺！

    但顯然，瘋狂的海涅宗師，根本就不給這些台下小菜鳥們足夠的休息時間來適應他各種變態的要求和要逼得人吐血的速度！

    「孩子們！更艱難的挑戰在等著你們！我在下一站迎接你們！」瘋狂的海涅宗師大聲歡笑著。

    與此同時，已經被傍晚暮色籠罩得一片灰暗的烈焰廣場四周突然閃動起五顏六色耀眼而磅礴巨大陣紋之光！

    「這是什麼！」有人在人群中惶恐地大叫起來！

    「是召喚師在戰鬥嗎！」有人以為那刺眼的火光是召喚戰獸時召喚師腳下點亮的召喚陣，還在後知後，覺不緊不慢地問道。

    「靠！你腦袋被驢踢了嗎！不是！是傳送陣啊！真的要把我們集體傳送到新的比賽場地去了啊！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終於有人絕望地認清了事實。

    「不要！等等我啊！我家裡給我準備了幾年的珍貴草藥原材料我還放在旅館裡！等等我，我去取回來啊！」

    不是人人都像妖嬈有逆天馭獸環儲藏物品，大部分都是用藥袋將草藥和藥鼎放在自己的衣袖與背包中。特別是最珍貴的草藥，並不會時時帶在身邊，就是怕藥性提早散失。

    一個滿頭大汗的年輕藥師想要衝出烈焰廣場中突然點亮的傳送陣。可是卻被表情冷峻一身重鎧的大洪帝國精兵們給無情地一個過肩摔，直接丟回了傳送陣里！

    「嗚嗚嗚！你們這不是欺負人麼！這哪裡還是藥師比賽，跟綁架差不多好不好！那海涅宗師是本人嗎！是你們請來的騙子嗎！」年輕藥師弱弱地嗚咽道！不過因為他氣壞了腦袋對尊貴的海涅導師出言不遜，而在一摔之後又被身後的藥師們給爆打了一頓……

    大家最珍貴的藥材都沒有帶在身邊！

    原本自恃有珍重原材料在手而自信滿滿的藥師們，此時都無比悲劇地發現，他們最大的底牌，已經完全被這突如其來的傳送而生生抹殺了！現在不論是世家弟子，藥師協會學徒，還是流浪藥師……大家都站在了同一起跑線上！

    「好苦逼啊！我的千年水晶草化石也沒有拿啊！」

    「神啊！保佑我啊！不要馬上開賽啊！我還沒有休息好啊！我現在只有煉成八品丹的實力！讓我睡一覺！明天，明天再比！我一定能凝出六品丹！」

    連正式比賽的內容都不知道的眾人紛紛在心中拜起東方如來西方阿里路亞來！

    可是他們紛亂的哀號聲還沒有來得及傳出烈焰廣場，他們的身體就被四周點亮的傳送陣巨大光焰所完全吞沒！

    「哈哈哈哈！好刺激啊！好爽快啊！這怪老頭把我的一身熱血都點燃了呢！我越來越興奮了啊！讓瘋狂老頭的瘋狂比賽來得更猛烈些吧！」

    數千人群中，只有一個臉上帶著木質面具的變態小瘋子在亢奮地回應著海涅宗師的號召！

    妖嬈張開雙臂讓輪迴鼎懸浮在身前，昂起頭興奮地大笑！

    站在她身邊苦著臉的藥師們，以為少年因為受不了這巨大的刺激而精神失常，直接瘋癲了！紛紛惶恐地退避三舍，身怕她一身狂氣也會傳染到他們身上！

    這些個膽小鬼又哪裡知道妖嬈此時的嗨爽心情！

    那種平淡又無味的一對一競技怎麼可能點燃她的激情？只有這種一波又一波無法預知的困難迎面撲來，在變化中抗爭它！力敵它！將它們通通踩在腳下！然後站在峰巒的最高處睥睨世間萬物的成就感，才符合她囂張的本性！

    她期待著自己在逆境中崛起的無與倫比爆發力！

    在那茫茫人群中，以幾乎微小到不可能的機率，妖嬈感覺到百米外那個與她一同瘋狂大笑的海涅宗師，突然用他那一雙深邃而神秘的眼睛，透過重重人海，將鼓勵的目光投在了她的身上。

    「轟！轟！轟！」

    烈焰廣場上的傳送陣瘋狂地燃燒著數以萬計的珍貴魔晶！能量在一瞬間轟然爆發！就像新星爆炸一樣！巨大的光芒刺得人睜不開眼睛，就在一個須臾之間！足足四千人連同藥師協會的白袍監察使與海涅宗師，一同消失不見！

    原本人潮洶湧的烈焰廣場突然人影全部消失，頓時讓在場的所有觀禮者心中空空如也。

    傍晚灰暗的天空中，一隻只巨大的禽系戰獸發出高亢嘹亮的鳴叫！從口中噴出朵朵火花。

    「帝國榮耀！」

    不知道哪個世家的飛行車輦中傳出一聲混厚的呼喊，一時間天空中「帝國榮耀」的吶喊聲如雷貫耳，破雲逐月，響徹蒼穹！

    這是戰時才會發出的嘹亮軍號！

    為什麼這些超級世家的巨擎們在四千藥師們消失在傳送陣中後同時發出了這悲壯而嘹亮的吼叫？

    烈焰廣場外上百萬來湊熱鬧的大洪百姓與突然有一種茫然的無知感！而剛才測試中被踢出的六千藥師卻頓時在心底產生了一種難以言表的酸澀之情！他們……錯過的究竟是什麼？

    「帝國榮耀！」

    大洪主國洪霸在心底默默念起這四個字，朝著海涅宗師與四千藥師失蹤的方向深深一拜。

    ……

    耳邊的風在呼嘯！狂風中仿佛夾雜著碎石與沙礫，颳得人臉頰生痛雙目流淚！一股刺鼻的咸腥之氣沖入鼻腔！

    妖嬈覺得自己的雙腳終於站在了堅實的大地上！

    抵達傳送陣傳送的目的地！

    睜開眼一看，這是哪裡？

    天空中低垂著一輪血色的殘月，前方連綿的黑色山巒猶如巨獸的獠牙，收斂著鋒芒掩藏在灰暗的夜色下，尖銳地對密密而立。風中帶來熱血冷透而發出的陣陣腥咸之氣。仿佛這黑暗的夜色就是一團濃烈得化不開的血，將它層層洗開，就能洗出赤紅的血液。

    遠方有武器相接的錚鳴聲！有魔族低低的嘶吼聲！

    這是戰場！

    又見赤魔海！

    －－－－－－題外話－－－－－－

    謝謝丫丫的花花啊~謝謝大家的月票啊~滅哈哈，得瑟得瑟，努力碼字，我要去練速度。一定要超越這蝸牛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