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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亦斯面色淡淡：「嗯。」

    景瑟不想再讓藍玉琳說關於她和霍亦斯的舊事，輕聲制止：「媽，這些事您不用操心。對了，您什麼時候來江城？」

    藍玉琳猶豫：「這個……」

    「景瑟希望您能來江城一起生活，平時我們兩個忙工作，景煜得不到恰當的照顧，我們都希望您能來幫我們排憂。」霍亦斯淡淡開口。

    他心知景瑟想和藍玉琳生活在一起，搬出景煜來說服藍玉琳，再有就是……藍玉琳知道許多他所不知道的事。

    藍玉琳對未曾謀面的外孫帶有期待，但江城於她而言只有糟糕回憶，思索過後她看向大衛。

    大衛輕鬆聳肩：「你想去哪就去哪，記得帶我就好。」

    「那好，」藍玉琳深吸口氣，釋然一笑：「醫生說我還需住院觀察，出院後我跟大衛去江城找你們。」

    景瑟由內而外展開笑容，點頭跟藍玉琳應好。

    她笑起來眼睛彎眯很像月牙，一直注視她的霍亦斯，沉如濃墨的眼底逐漸浮現恍惚。

    其實景瑟的眼睛和葉依依像極了，笑時都會眯眼，眉眼彎彎十分好看。

    因霍亦斯說離開，景瑟跟藍玉琳告別，大衛送他們出醫院。

    晚上的醫院門口略顯清冷，路燈散發出微弱燈光，即使是冬天，也有小飛蟲環繞在燈火四周，不懼寒冷只想與燈作伴。

    大衛在門口跟霍亦斯握手告別，而後取下一直戴在脖子上的平安牌，掛到景瑟脖子上。

    平安牌四四方方乃金屬打造，牌中雕刻著神聖不可侵犯的十字架。

    景瑟不明所以：「這是？」

    「平安牌，我知道你們國家初次見面，時興見面禮。你來的太突然我沒有好好準備，這個就送給你。」大衛笑容深邃溫和，怕景瑟嫌棄般，他又補道：「它很管用，保佑了我幾十年。」

    景瑟悄悄打量了眼大衛。

    人生能有幾個幾十年？

    大衛眼角有細紋，應該比藍玉琳大些，雖人已中年，眉宇仍英氣風發。

    景瑟從藍玉琳和大衛的相處中察覺出兩人感情不錯，大衛主動送她平安牌，不管貴重，她不收就是不懂事了。

    「謝謝。」景瑟以示尊重，雙手合十護了下平安牌。

    大衛聳肩笑：「不客氣。」

    張航等人在路邊看到霍亦斯帶景瑟走出醫院，猜到要啟程回江城，帶人過去接護。

    大衛驚訝於霍亦斯實力，但什麼都沒問，目送霍亦斯和景瑟上車離開。

    德水市到江城的路程需要兩小時，路上景瑟用霍亦斯的手機給慕葉撥去電話，卻一直無人接聽。

    於此，景瑟心中更加著急。

    又一想，霍亦斯已經派人把霍亦謙看住，慕葉就是想找霍亦謙報仇也沒機會，心中又安定了幾分。

    把慕葉的事情暫且擱置，景瑟這才注意到霍亦斯，他目色深沉一直望著車窗外。

    走廊處一番交談，她以為他想起了從前，結果又是幻夢一場，而且他們之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沒有大吵大鬧，也沒有誤會，無緣無故從濃情蜜意變成了平淡似水。

    在德水市耽擱的時間並不長，一行人回到江城時才晚上十點。

    即便如此，對連續奔波了幾日的張航和下屬而言如解放般，對景瑟和霍亦斯也算勞累過去，有些事只待他們好好休息一晚後慢慢解決處理。

    回到珠江帝苑，張航等人下車，跟在霍亦斯和景瑟身後三兩句的交談。

    眾人都以為今晚先休息明天再辦事，然而推開客廳門口，才發現事兒已經懟到了人臉上。

    客廳門打開那瞬，狂躁寒風從門口呼呼往裡灌。

    鼻青臉腫的霍亦謙雙手撐著沙發靠背，氣喘吁吁的瞪著對面，抬手抹著被打出來的鼻血。

    「姓慕的有本事你一隻手！」

    「老子一隻手也能把你打趴！」對面的慕葉也好不到哪去，臉上掛彩唇角紅腫，腳踩茶几惡狠狠的回瞪霍亦謙。

    兩人中間隔著沙發和茶几，地面一片狼藉滿是摔碎的玻璃渣，氣氛劍拔弩張，二人勢如水火很顯然已大戰三百回合。

    除此之外，景煜和周力等人縮在角落瞅著兩人，景煜眼底儘是遮擋不住的興奮和激動。

    甚至，他握拳跺腳：「慕葉哥哥加油！哥哥加油！」

    周力抹了把汗，小聲提醒：「小少爺，另一個是你叔叔……」

    「是嗎？」景煜小臉浮現茫然驚訝，而後毅然決然的攥起另一隻拳，乾脆蹦起來喊：「叔叔加油！哥哥加油！叔叔哥哥一起加油！」

    周力等人：「……」

    景瑟望著眼前畫面，腦袋卡殼久久舌撟不下。

    這……

    霍亦斯帶人站在客廳門口，陰沉視線掃過已面目全非的客廳，周身散發出恐怖駭人的陰森氣息。

    這是他的家。

    霍亦斯磨牙：「張航！」

    張航渾身一哆嗦，瞪向客廳角落中帶人與景煜看戲的周力：「周力！你怎麼看的家！人打成這樣家毀成這樣不知道拉下？！」

    周力有苦難言。

    那大概黃昏時分，霍亦斯和景瑟等人還在天上飛著，霍亦謙帶人來到珠江帝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