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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7:53:01 作者: 楚雲暮
    他和謝家暉攤牌之後,生活更加放蕩不羈,我沒勸他,兩個男人搞在一起有什麼好結果?象我或黎燁那樣,鬧的不成樣子,到頭來什麼真心,也都是狗屁不通。也是第一次,他帶我去見識了真正的GAYPUB。我看著裡面形形色色千奇百怪的人,第一次意識到其實和蕭峰在一起的時候,我還完全沒有真正接觸到所謂的同志。

    黎燁在舞池裡和一隻類人猿跳的正HIGH,我不知道這樣一個明顯返祖的靈長類哪裡值得他玩,黎燁聽完我的比喻笑的不行,而後色咪咪地說人家毛是多了點可是人床上工夫好哪,反正到時候燈一關也見不著他一身糙長鶯飛的毛。我反駁他嗎的明天天一亮旁邊睡一個人猿泰山你就不怕。黎燁看著我直搖頭,哪有明天?天一亮,誰不是裝做不認識?419而已,當什麼真。你以為誰都碰的上象你蕭峰那樣----他沒有說下去,我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胸膛,蕭峰算什麼?人家是一飛沖天再也不回來了,我就不信我找不著比他好的!

    把空酒瓶往桌上一丟,我摸出一根三五抽了,眯著眼吞雲吐霧,昏暗燈光下,我看見不遠處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一直盯著這邊,他也抽著煙,是一種很瀟灑的姿勢,單手倚在吧檯上,左手隨意地夾著根煙,成熟的面容在繚繞煙霧裡隱約著,透露出幾分性感庸懶。

    蕭峰若是畢業之後,應該就是這個樣子吧。

    我有些呆了,直到西裝男走過來:「HI,一個人?」

    我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我被一個男人搭訕了:「……不。」我指指舞池上的黎燁。

    他勾勾唇角:「你老婆啊?」

    我搖頭。他笑了:「我叫JERRY,你呢?」

    「TOM。」我一本正經。不就是貓和老鼠嗎?

    他愣了一下,笑的不行:「你真有意思,名字上較什麼真。」

    他坐直身子,把煙熄了,伸過手來在我的手背輕撓了幾下,帶出一星熾燙:「有沒有興趣?」

    蕭峰走了之後,我一直過著等同于禁欲的生活,我看著眼前的JERRY,心裡一動,鬼使神差地恩了一聲。

    我們都是大老爺麼,說什麼誰為誰守節都是特別傻的事,他可以遠走高飛我他嗎的就該苦守寒窯?更何況我和蕭峰算是分的徹底,既然求不到天長地久,還不如一夜縱情。

    我和他上了樓,他向酒保拿了一隻鑰匙,看的出來他是這裡的常客。

    一進門,他就松領帶把上衣一丟:「我不洗澡了你呢?」

    我有些緊張,這和女人做完全不同。他走過來,一把把我推到床上,扯開我的領子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我閉上眼,他往上含住我的嘴唇,我遲疑地回應,他立刻長驅直入,又吸又吮,他的技巧,甚至比蕭峰還要熟,卻少了那種讓我震撼到崩潰的快感。

    過了好久我們都喘不過氣來,他終於鬆開我,靠在我的胸膛喘息不已。

    「你身材很棒。」他伸手隔著衣服撫摩我的肌肉,團著圈流連,有時再不輕不重地掐幾下,慢慢地探到我的下身。

    蕭峰從不會這樣細火慢熬,我和他作愛,從來激情地象世界末日。

    「你這麼MAN,一定是個1,一直是。」他肯定地呢喃,又含著我的喉結舔了好幾遍,一激動翻身跨在我的腰上,從褲兜里摸出一個保險套,輕咬著撕開它:「我讓你插好不好?」

    我覺得諷刺,我其實一直是被人壓在身下乾的,我一直覺得這樣有些下賤,甚至覺得他說的話是在諷刺我。

    我支起身子,冷冷地看他:「我又不想做了,今天就這樣吧。」

    他象吃了一顆老鼠屎,半晌才怒道:「你嗎的玩我呢!」

    「隨你怎麼說。」我想推開他,卻被他一手捏住手腕,又想往床上壓,我皺著眉,和我用強的?我打架還沒輸過人!一抬腳,踢在他的小腹,他吃痛,又想來扯我的頭髮,我一偏頭,左手重重地砸在他的肩膀。這下他是完全被我激怒了,幾乎是跳起來,扣著我的腰就是一拳,我痛的都抽搐了,這小子還有兩下!他又一把扯開我的褲子,嘴裡不乾不淨地罵起來:「讓你插你還浪,老子乾死你!」

    說話間,他已經拉下褲子,插在我的雙腿間,急速地摩擦起來,我有些駭然,我從來沒想到有一天會被除了蕭峰以外的男人壓在身下,心裡又氣又怒,死命地扭打起來,他扯著我的褲子就往下褪,到了膝蓋那,他一用力,整條褲子飛了出去,一道閃亮的銀光滑過,落在地板上,錚然有聲。

    我愣了一下,就想下床去撿,他一把壓住我,在我腰上一扭:「你安分點,別他嗎的搞的象強暴!你先讓我操,下次換過來,你也不吃虧!」

    「放開。」我冷冷地開口。

    他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滿不在乎地哼了一聲:「不就一個破打火機麼?有什麼好撿的!」

    「叫你放開你丫傻了啊?」我腦子一熱,真下了狠勁,一腳踢在他的命根子上,把哀號著的男人一把推開,下床把那個銀色的打火機緊緊地攥在手裡,冰涼冰涼地,我吐出一口氣,心裡卻突然一酸。

    你完了你完了,張祁,你這輩子,都忘不了蕭峰。

    管他在德國還有沒有記著你,真是犯賤!嗎的賤到家了!

    黎燁在外面把門敲的震天響,我鐵青著臉把門拉開,他瞠目結舌:「你你你真的做了啊?」

    看到床上那個還在床上翻滾的男人

    ,他吐了吐舌頭,拉著我就往外走:「你怎麼……咳,我聽說你跟人上來開房……就猜到這麼個結果,可你下手也忒狠了,人要是不舉怎麼辦?不是要纏死你找你麻煩?」

    「他被人操就夠了舉不舉什麼打緊!」我口氣還是很沖,黎燁臉色一變,我知道自己說話村著他了,見他一語不發往前走,只有沉默地跟著他。黎燁幾個拐彎,到了一個小公園,突然轉過頭說:「張祁,你真的忘不了蕭峰?」

    我找了個地方坐下來:「P!我只是不想和那人做而已。」

    「那好。」他跟著坐在我旁邊,一隻手搭上我的手臂:「我讓你做好不好。」

    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你嗎的說什麼啊!」

    「我說真的。」他一隻手輕輕拉下我的拉練,技巧性地揉捏,「我知道蕭峰走了之後你一直都沒----別忍著----你知道我----」

    「放開!」我捏著他的手骨,低聲喝道,「別開玩笑!」

    他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來:「你嫌我髒?」

    「不是----我,你----我拿你當兄弟!」我急了。他也急了:「我也拿你當兄弟!我黎燁這輩子沒受人什麼恩惠,除了你,張祁!我不介意的----你替我把謝家暉打個半死自己背上處分不得不和蕭峰分開,你以為我不知道我不內疚嗎?我為你做什麼都好,真的!」

    我張大嘴,看了他好半晌,最終疲憊地搖搖頭:「我和蕭峰分開,不是因為你----我們差的太多,勉強下去對誰都是折磨。更何況----」我看了他一眼:「我從不後悔教訓那個人渣,就算不是為你,我也會出手,別講什麼內疚不內疚,做兄弟不講這個。」他愣了,我把他的手拉出來:「在我心裡,兄弟不是用來做這個的。」

    他沒說話,我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糙屑:「走吧,今晚這話別再說了。我不愛聽。」

    他起身,呆呆地看著我,過了好久,才喊了一句「阿祁……」

    我面色如常:「走吧。送你回去。」

    回到家門口,傳達室老頭難得還沒睡,我尿急,先借他的洗手間一用,我低頭看著自己的小弟弟,又是好笑又是好氣,你說你怎麼就這麼沒福?兩次都可以樂一樂了,偏偏你大哥我不爭氣。出來的時候我向老頭道謝,一抬頭居然看見徐然和一個人在外面拉拉扯扯地說話,定睛一看,除了蘇莉還有誰?我不想見了面尷尬,就沒出去,徐然大包小包地抗著兩畫框,蘇莉在旁邊撒著嬌說:「你也給我看看嘛。」

    「不行。」徐然一頭兩個大,「我這畫畫著完的,有什麼好看的?」

    「這樣才要看!誰知道你是不是又喜歡上其他女人了!」所有女人吃醋起來都是這樣的無理取鬧嗎?我想,也不是啊,吳亭亭就不會這樣,她總能在鬧的時候想清楚什麼是對自己最有利的事。

    我身邊的老頭看著還特羨慕地感嘆:「年輕人啊,嘿嘿嘿嘿……」

    我被他嘿的有些毛骨悚然,耳邊只聽見徐然柔聲一句:「別傻了,我還能喜歡誰去?你看見我和哪個女孩子接近了?」

    蘇莉嬌憨地一搖頭:「管你!你錢包里貼著其他人的照片呢----小李子告訴我的!」

    「李天發他糊弄你呢,你也信!」

    「那你自由創作的這副畫為什麼不能讓我看?聽說你連你們班黃老頭推薦參展都拒絕了,你就不想讓人看嘛你!」

    徐然也來氣了:「胡說什麼你!你別老管著我,有勁嗎?」

    蘇莉都快氣哭了:「好----我不該管你!你找別人管你哈!這麼久了,你什麼時候對我上心過?我還沒問你咱們這樣有勁嗎?!」

    徐然火的轉身就走,沒幾步就停腳了,又回過身來,好聲好氣地摸摸她的長髮:「好拉,我隨便說說你至於哭成這樣嗎?」

    徐然就是這樣,不輕易動氣,對什麼人都是春風細雨,只是一碰著我,就成了電閃雷鳴,也不知道我犯了他哪條禁忌。

    蘇莉吸吸鼻子:「那你把畫給我看!」

    「不行。」

    我看旁邊那老頭看的越發津津有味,這樣下去不知道鬧到什麼時候,一咬牙走出去:「哎,好巧……你們也剛回來?」

    蘇莉見我就怕,出了謝家暉的事後更勝一籌,臉色一白:「張……張祁……」

    我笑著和她說:「這麼遲了女孩子走夜路危險,還是打的回學校吧。」我不由分說拉她到馬路攔了輛的,塞給司機50塊錢:「送她回S大學生宿舍B樓。」我向來不喜歡蘇莉,但是我知道我要給徐然留面子,以前就是因為衝動才和他為了這點小事不愉快,現在是絕對不做這事了。徐然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喜好,我憑什麼管他?就憑他叫我一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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