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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7:53:01 作者: 楚雲暮
我遠遠地向他擺擺手,自以為瀟灑離去。
不知道誰說過,若是連吵架都懶得吵,這感情就已經窮途末路。
之後照例是水深火熱地一番考場廝殺,我也開始不快好歹也光的臨陣磨槍,幾乎沒有見面說上三句。學期最後幾天,就有傳言說書記要帶幾個「愛將愛妃」去張家界「考察」,一群人說起來總是一臉義憤填膺,誰都知道那是變相的公款吃喝,他們卻好象是只有他們當冤大頭出錢一般怨恨,其實心裡卻恨不得取而代之。
我知道蕭峰一定有份,卻懶的問他。
收拾行李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寂寞,上次回家我有徐然蕭峰,可如今,我還有誰?
自嘲一笑,突然記起在蕭峰的公寓那還有些瑣碎的東西沒收拾。打車過去後,我掏出備用鑰匙開了門,只見蕭峰就坐在客廳里收拾行李,我暗暗嘖了一聲,還真不巧。
「來拿東西?」他倒平靜。我點頭,隨便收拾了一下,只聽他在我身後又說:「一會送我去火車站好嗎?」
他說的堂皇我倒不好拒絕,胡亂點頭應了,坐在車上我們一句話沒說,各自看著車窗外飛逝的街景。
我覺得彆扭,隨口問了句還有誰一起去。他悶悶地開口還不就是那些人。
我想叫他小心些,想把亭亭的事告訴他,可我什麼也沒能出口。
「東站口到了。」那司機說了一句,我們反應過來,不約而同地搶著付錢,兩隻手不期然疊在一起,燙的嚇人。
那司機樂了:「你們想讓我拿兩份車錢啊。」
我們也笑,直到那的士開的遠了,他也沒鬆開我的手。
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半晌才說道:「天氣熱,沒帶外套來。」
「帶外套幹嗎?」他奇怪地看我。
我努努嘴巴:「好象你上回那樣遮著手啊免得讓人看見,影響不好。」
他怔,然後忍不住笑起來,方才的沉悶一掃而光:「張祁,你真是……」
我和他往月台走,送到剪票處我把他的行李放下:「送到這吧,那些達官貴人怕是已經進去了,我看不慣。」
他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人,臉一下子又板了起來。
道不同不相為謀,永遠是我和他的痛。
「那你等我,我暑假不回家,我,我很快就回來。」他有些急切。
我知道他的等別有他意,抬眼笑了一下:「能等我儘量等。」
他急了,又來拉我的手,我掙開,他幾時變的如此婆媽。他看我一眼:「我知道我們之間有很多問題----阿祁----你一定等我回來----」
回來之後又能怎樣?你就變的清心寡欲或者我就變的積極上進了。我沒說話,只是推他:「走吧。遲到不好,就要開了。」
他終於提起行李,淹沒在洶湧的人cháo之中。
我悵然,轉身卻踢到垃圾桶,自認倒霉。
等,能等到什麼時候,又能等出個什麼結果。
「開往張家界的KL147號列車已離站,開往張家界的KL147號列車已離站。」
走了麼,我也該走了。
我慢慢地望前走,身後卻突然傳來驚天動地的叫聲:「張祁!」
我呆了怔了傻了,不可置信地回過來,張大嘴巴,見鬼似地看著站在我眼前氣喘吁吁的蕭峰!
他不是走了麼?
他不是已經離開我了麼?!
他把手上的行李一丟,緊緊地把我抱住,在這大庭廣眾!
「阿祁!我不走了,不走了----」他灼熱的氣息撲在我的頸窩,我一陣眩暈,幾乎要站不住腳!
周圍人依然行色匆匆,沒人會注意到看來只是離情依依的我們。
我卻知道,叫蕭峰放下一切顧忌這麼做,其實比登天還難。
「為什麼……不走?」
「我覺得我一走,只怕誤會會越來越深----阿祁,你不知道這些天我是怎麼過的----」他低切的耳語,讓我興奮莫名,「我每天晚上都在想你,想你的樣子,你的身體,你在床上放蕩的----」
「閉嘴!」我皮再厚也受不了他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樣的話,臉上燒成一片。我瞪他:「你嗎的胡說什麼!你就這樣跑出來那些人沒懷疑?」
他笑:「管他的,老子還怕他們!」
我掌不住也笑了,這是我平日最喜歡說的一句話。我覺得我愛的蕭峰又回來了。
「走吧。」他拉起我的手,彎腰提起地上的手提袋。
我詫異:「去哪?」他似笑非笑:「我們私奔吧。」
我怔了一下。
「我們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地方,就我們兩個人,沒有任何顧忌好好的玩幾天。」
「現……現在?」
他點頭:「現在。」
這個瘋子!我想罵他更想踢他,可結果我竟象被鬼附身了一樣,就這樣身無長物地跟他上了下一班通往江西婺原的火車。
第21章
剛洗完澡的蕭峰,撥弄著滿頭的水珠走進門來的時候,我正跟我媽掛電話解釋突如其來的失蹤。
「怎麼樣了?」他坐在床邊,拍拍我的肩,我把手機一丟:「能怎樣?被她念了個死去活來,還好已經百鍊成鋼隨她說去。」
轉車到婺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了,我們就在離婺原縣城最近的一個景點李坑的民宿里住宿,一晚上15,自然別想有什麼多好的住宿條件,我在走進這個木製的簡陋房屋看見桌子上擺著的手動式的11寸黑白電視時那叫一個錯愕。
我乾脆起身把只能收到一個台的電視給關了,半埋怨地看他:「為什麼選擇住這裡啊。」
「這裡不好?」他老神在在。
「好,沒有抽水馬桶沒有獨立浴室沒有空調好什麼好!」
「有我們單獨住的房間就好了嘛。」他壞壞地一笑,一把撲到我身上。
我手忙腳亂地躲開:「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幹嗎!」
「阿祁,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周圍的那些人與事----可是我只能這麼做。」他突然正色說道,「我從小就受夠沒權沒勢的苦,處處低人一等。特別是我們這種人,若沒有足以自保的地位,根本沒有圓滿的可能----你知道嗎?我做這麼多,只是希望我們有個長久的未來!」
我一時忘記掙扎,不知道說什麼好。他的選擇我無法理解,我和他的過去就象是兩條平行線,毫無相交。
「我會給你一個沒有爾虞我詐的蕭峰,但不是現在----我不能就這麼放棄,你懂嗎?」
我很想說點什麼,最終只是一聲嘆息。
我要為他忍耐,為他藏起自己的真性情。是這個意思麼?
「說這個幹嗎?」我笑了一下,「難得出來放鬆下,別又沒意思。」
蕭峰一怔,也笑了:「你說的對,是要好好放鬆----」未竟的話語消失在我和他的唇齒之間。
我笑罵地掙開:「你小子腦子裡除了這檔子破事還有什麼哪?」
他用上蠻勁,用力捏住我的肩頭,象是要掐進我的皮肉里去。
「你發什麼狠啊?」我吃痛,這小子嗎的練九陰白骨爪了是不是?
他變本加厲,搭住我的腿就往肩膀上抬,我整個身體幾乎懸空,要害也被他一掌握住,我微驚,剛才的好心情一下子都沒了,瞪眼睛直叫:「蕭峰你嗎的抽風了是不?!」
他紅著眼睛,置若罔聞,捏著我的腰就罵:「抬高點!我要操你!」我的腦子轟的一下炸開了,羞恥感讓我一掌扇到他的臉上,他居然就這樣讓我扇,然後陰沉著臉低下頭吻我,兩個人糾纏成一種極其yín盪的姿勢,他一下一下地吻我,從凶暴到纏綿,不管其間我怎樣的踢打。「阿祁,阿祁。」他低叫:「你要是只聽我的話該多好?你要是別那麼有個性該多好----我就不會那麼痛苦----這輩子嗎的我是真載你手裡了!」
我心裡一盪,蕭峰,我又何嘗不是?!我張祁在乎過誰?!除了你我在乎過誰?!
多說無益了,他點燃我所有的欲望之火,下半身撕裂一般的痛甚至成為絕佳的催情劑,我大聲地呻吟著他的名字,揉碎他更加狂亂的喘息,快感焚身!
他迅猛地挺進,手繞到我的腰下用力地頂起,我自虐地配合,直到我整個下體都屈辱地暴露,怒張的昂揚居然近在眼前,整個身體象被硬生生地折成兩半!
這他嗎的比我以前看過的任何一種姿勢都要黃,我受不了大叫一聲,不由自主地退縮。他死命扣住我跨骨,痙攣似的劇烈抽插,脆弱的木板床發出崩潰的嘰呀聲。我突如其來地憎恨,恨他把我折騰成這樣一個會被男人壓在身下操的異類!我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地刺進手心----若不是蕭峰,我何以這樣下賤!
可我掙脫不開,也無法掙脫,蕭峰的眼神,恐怖地象世界末日。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已經渾身無力,散架一般的疼,昏昏沉沉快要睡去的時候,蕭禽獸居然又把我搖醒,兇巴巴地吼了一句話:「張祁,我一輩子不放開你----你嗎的只能招我一個!」
一道熱流若有似無地從眼角溢出,我偏過頭去,算了,老子認命。就這麼載了!
「滾吧你!我除了你還招過誰?!」
第二天,蕭峰倒是神清氣慡,一大早還特矯情地幫我們住屋的主人劈了一大垛的柴火,看的我眼都直了,他還真是什麼都能幹的來!把那男主人眼都笑沒了,直夸蕭峰厲害。吃飯的時候,是那家人和我們一起吃,江西菜辣,我嗆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了,咳嗽個不停。蕭峰在我耳邊咬了一句:「這麼沒用?昨晚累慘了是不是?」
我眼一瞪,一下子不咳了,操起桌上兩筷子:「你再說一次?」
他立即不說話了,就是嬉嬉地笑,煞是礙眼。
對面的老伯憨厚地呵呵一笑:「我說你們小年輕還真有意思,昨晚還吵的不可開交,今就和好了。」
我毛骨悚然,直問什麼意思。老伯倒是不疑有他:「這些天耗子鬧騰的厲害,我昨晚拿兩包耗子藥給你們,就聽你們房裡噼里啪啦一陣亂響,好象打架似的,我就嚇回來了----哎,有什麼事嘴上說說就好了麼,何必動上手腳呢?我聽你們的動靜,象要把床都給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