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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7:53:01 作者: 楚雲暮
「那麼----隔離----」我慌亂地避開他的眼神。
他冷靜下來,探了探我的額頭,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我們不去隔離----那哪是人呆的----可繼續留在這裡難保不會被發現,傳開了影響不好。我們出去。」
出去?我詫異----在這當口,進出都有管制,蕭峰要帶我離開?!
如果萬一----被發現了,他所有的努力,必定付諸東流。
他看了我一眼:「相信我,我不會扔下你。」
他掏出兩個口罩,和我一人一個分了,又吻了吻我的鬢角,沉聲道:「走。」
校後門的看管不是很嚴,兩個保安甚至坐在椅子上聊天,他吩咐了我一句別緊張,就帶著我大大方方地迎上去。
「你們哪的啊~」學校保安出了名的狗仗人勢,都是各個領導拐彎抹角的遠方親戚,囂張地不得了,態度自然倨傲,「這麼晚還出去。」
蕭峰眼一轉,立即笑道:「我們幫院裡的老師出去辦點私事,這當口誰沒事想望外跑啊。沒見我們嚇的帶兩口罩才敢出門嗎?」
那皇親國戚一見還是個熟面孔話也說的軟,倒不好再說什麼,揮揮手就放行:「可要早點回來啊。」
我鬆口氣,剛往前走幾步,又被叫住:「那什麼----這同學怎麼臉紅成這樣啊----」
我出了一身冷汗。
蕭峰湊近一看,突然扯開我的領子,說道:「阿姨也真是的,雖說怕你病也用不著給你套上三件毛衣吧----這天氣還不憋死你!」
我冷靜下來,配合地一嘆,「是啊,說了幾次她都不聽,沒辦法,只有悶著了。」
出了校門,我一抓他的手,全是粘膩的汗。
他帶我到校對面的一處公寓,我知道這就是他找好的房子。設備簡陋,惟有一床一桌而已。
他關好門,掏出手機把事先想好的外宿理由和宿舍的人說了,回頭對我說:「阿祁,你聽我說,我覺得你只是感冒而已,因為整個城市裡還沒一例非典----但是,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我沉默了很久,慢慢地開口:「如果是----你恨我嗎?」
他扯開嘴角:「恨。但我不後悔。」
我知道我們這樣的做法是錯誤的自私的甚至是愚蠢的,可我仍然覺得眼角有些泛酸。
人生在世,還能遇見多少次這樣的刻骨銘心。
十二點多,我又量了一次體溫----三十八度三。
我和他都呆了,剛剛退cháo的恐懼又開始回升。
我開始覺得昏昏沉沉,朦朧的視線里只有蕭峰,他的表情奇異地模糊著,我看不清,那眼神,究竟意味著什麼。
我看了太多的實例----就一個晚上而已,活生生的人就這樣一睡不起。人實在太過渺小,不堪一擊----誰躲的開無常命運!
他突然彎下腰一把抱著我,我發出痛苦的呻吟,掙扎不止----這一瞬間,我又後悔了,恐懼了,我本就爛命一條,又怎麼……怎麼再去摧毀另一個人的幸福未來?
我知道蕭峰一定會出人頭地一展宏圖----而不是,而不是陪著我深陷泥沼等待命運未知的裁決~!
「張祁。張祁。聽我說,沒事的沒事的。」
他喃喃低語。
我不知道他這麼說的時候,心裡究竟有沒有恐懼悔恨。
是安慰我,還是安慰他自己。
手機突然響了,我驚怔,他把我口袋裡的手機翻出來給我,我無意識地接通。
「阿祁?是我。你睡了麼?」
我閉上眼,萬沒想到是徐然。
「早上是我的錯,你出來一下好嗎?我有話和你說。」徐然再說什麼,我也聽不清了,生死一線間,什麼都顯得那樣無謂。
「不,不行。我不能出去。我不在宿舍。「天知道我能清醒地說出這句話,究竟是費了多少心力。
他沉默了,很久之後開口:「你和蕭峰在一起?」
我真的不想再忍受他的無理取鬧,我或許馬上就要死了再也看不見他了,難道徐然除了鬧脾氣就再沒任何一句話要和我說嗎?!我聲嘶力竭地吼了一句:「是。我和蕭峰在一起!你想怎麼樣!」
徐然的聲音顫抖了:「阿祁,我……我就在宿舍樓下等你,你出來一下好不好?我,我真的有話和你說……」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說。我筋疲力盡。
我不能見他,怎能見他!難道還要叫我再傳染一個人才好嗎?!徐然,徐然他不是蕭峰,不夠堅強,承受不住這個致命的打擊,我還能和他說上什麼?
「徐然。我走不開,有什麼話你現在說。」我的腦子裡已經燒成一團糨糊,說出的話卻是那樣的冷酷。
電話里死一般地靜,好久之後,他慢慢地開口:「我明白了。阿祁----再見。」
我把電話狠狠地扔到一邊。一把拉上了被子。
那時的我並不知道,徐然說的再見,是認真的。
蕭峰的話依稀象從遠方傳來:「徐然不會怪你的。」
我沒理他,自顧自地說:「蕭峰,如果我們,真的死在這裡,怎麼辦。」
他沒回答。
就當我放棄的時候,他又幽幽地開口道:「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我也會和你一起死。」
我哼了一聲,拉高被子將自己整個包住,包的密不透風。
你完了。蕭峰。輕言生死,再不能灑脫地遊戲人間。
你完了。張祁。驀然回首,竟已經無奈地泥足深陷。
一行淚水緩緩地流下,那樣地熾熱而滾燙。
我咬住自己的嘴唇,含住無數的哽咽----這是我第一次淚流滿面。
心痛地無以復加,為我和他未知的命運,也為那一句----「和你一起死」。
「張祁。你幹嗎!把被子掀開,這樣會悶著的。」他大力撕扯著我的被子,吼了一句。我攥住被角,死死不肯鬆開,低聲喊了一句:「蕭峰----我喜歡你。」
當面我決不能說出口的話,在一片沉滯的黑暗中竟輕易脫口。
我只有他了,在生命里最後一刻我只想著他!
這場所謂的遊戲,我已經丟盔棄甲。
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我也會和你一起死。
第二天下午,我的體溫降到了三十七度一。
蕭峰幾乎要喜極而泣了,抱著我親了一下又一下,喃喃地說:「我就知道禍害留千年,一定沒事的。就你這點運氣,還想成為我們市第一例非典?」連病帶懼,我其實還是全身無力,四肢酸痛。被他這麼一鬧,倒被氣樂了:「你丫的說什麼呢!還希望我拿下這第一的榮譽是不是?」他嘿嘿地笑,抱住我死命在床上打滾:「張祁。你不知道我多高興----我們,我們還有未來----還有一輩子----」
我打斷他的話,沒了黑暗病痛的掩護,我竟聽不得半點甜言蜜語:「下來下來,重成這樣,我快內出血了!」
他沒聽我的,眼睛一亮一亮地看著我。
「幹什麼?」我沒好氣地推他。
「張祁。做吧。」
我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這,這個禽獸----我還是個重病號啊~731都比他有人性!
「你滾啦!」我踹他,奈何沒有多少氣力。他抬起上半身,一手探近我的被窩裡。
「張祁。」他認真地看我,手下卻一點也不含糊,「我昨晚真的嚇死了----」
我暗暗呻吟一聲,久違的情慾竄了上來。
我也想用什麼證明----證明我和他終於逃過一劫,還能活在這個世界上笑對人間。
我的手象有自覺一般也探進他的褲子裡,急切地撫慰需索。
情慾,一觸即發,象乾柴烈火。
他撕扯著我的頭髮,激烈地和我的唇舌交纏,全然不顧我大病初癒。
對 ,就是這樣。蕭峰----再猛烈一些,不要讓我殘餘一絲半點的冷靜!
我氣喘吁吁地褪下自己的衣服,卻被他從身後一把撲倒,他激動地,顫動著,在我的脊背上印下一串濕潤的熾熱的痕跡----我仰起頭,發出瀕死的嘶叫----他的舌尖,竟然一直往下,勾挑著滑過雙丘間的隱秘----我如遭電擊,劇烈地痙攣抽搐!
「蕭峰……蕭峰!」我側身,再也受不了地緊緊摟住他的脖子,難耐地喊著。
他汗濕的身子與我密密交疊,彼此摩擦,熱浪席捲,我最後一絲理智都要燃燒殆盡!
「阿祁。讓我進去好不好----阿祁----」他象哀求,又象強迫,「我受不了了……」
我僵硬了一下,看著他隱忍的表情,和在我們之間都傲然而立的兩根熱柱,眼一閉:「好。你進來。」
「阿祁?」他驚訝,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他可以為我死,我就不能為他充當一回女人?----面子,在我和他之間,還重要麼?!
我翻過身去,趴在床上:「要做就快點。」
若不是真的愛他----殺了我也不會雌伏於同性身下----只有蕭峰,只有蕭峰,他例外,他特別----因為我愛他。
他幾乎是立刻提起我的腰就沖了進來,我緊緊地咬住下唇。其實並不是很疼,或許因為已經痛到麻木,那只是一種屈辱。被另一個男人用我也有的性器貫穿,真的恥辱。我原本怒張的下體也漸漸萎縮。
他慢慢地推進,我不由自主地抗拒,兩個人都是滿頭大汗。他砸舌:「放鬆點,別夾這麼緊!」我抽氣:「你嗎的能放鬆你來試下!」趁我說話的分神他一股作氣衝到最深----我差點咬碎了自己的牙齒。
「好慡----」他愜意地低吟,慢慢地開始抽插,我已經痛的說不出話來----若不是他,若不是他----
「好濕,好熱----你怎麼能浪成這樣?阿祁,你好棒----」他粗野地在我耳邊調笑,我說不出話,甚至連一個憤怒的眼神都無法給予----他怎麼能說出這麼噁心的話來!
我羞恥我憤怒我卻心甘情願。
第17章
「好慡----」他愜意地低吟,慢慢地開始抽插,我已經痛的說不出話來----若不是他,若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