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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7:53:01 作者: 楚雲暮
    「瘋子!」我咬牙罵道,「你他嗎的不會輕點啊!」

    他蹬開棉被,把它整個蓋在我們頭上,我頓時動彈不得,任由他撕扯著我的衣服,在那個窄小而熾熱的空間裡糾纏著摩擦著,臨界沸騰。

    他突然鬆開我,黑暗中我只能感覺到肢體摩擦的熱度與聲音,而後下體一濕,我剎那間彈起身子:「啊----」----天,他,他居然----我什麼也看不見,圍繞著我的仍然是一片深重的黑暗,可就是因為這該死的看不見,我在腦海里開始想像他為我口交的yín盪畫面。我閉了閉眼,想冷卻下這種另類卻更加沸騰的快感,但是----我往下一把抓住他的頭髮,自己不由自主地開始大力地挺送:「你這混蛋----嗎的----太慡了」我興奮地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覺得身上一處處都是火燒火燎的欲望在燃燒。我開始痙攣,窒悶的空間讓我呼吸不暢,我只能更加放肆地喘息著,野蠻地抽送,想緩解,想平息,又想頡取更大的高cháo----我發抖著喊:「操……要,出來了……蕭峰----你這變態----放開!」他突然離開,重又壓回我身上,微涼的雙手接替嘴巴的工作,我幾乎被他壓成一個恐怖地角度,那快感卻沒有絲毫減弱,直到他咬著我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說道:「很慡吧?那他嗎的也小點聲叫床----真想把所有人都鬧起來?!」

    就在這一剎那,我很丟臉的在他手裡瀉了,噴she了一道又一道,足足持續了一分鐘。

    腦中已經是缺氧似的空白,我再也忍不住一把掀開被子,劇烈地喘息起來,就在這時蕭峰又欺了上來,低頭賭住我的嘴,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腥檀味道在我和他唇齒間瀰漫開來,熱浪席捲,我只覺得腦中一片充血,羞恥感使我別過頭,擺脫他的糾纏,低聲罵了一句他嗎的。

    他笑了,我忍不住回頭怒視,卻被他的笑容震住,他的雙眼在濃黑的夜色里是那樣的光華流轉,璀璨晶亮。

    我在這一瞬間,有了片刻的失神。

    其實我和他,說到底,也就是互相充當了對方的右手,去執行一個本來不可能的任務。我卻不知道,為什麼從這個背德的情慾遊戲中,我卻有那麼多的快感。和女人做完全不同,我沒有任何責任任何義務更沒有任何退縮,想要就要,肆無忌憚----男人永遠都最明白男人需要的是怎樣的愛撫和快感,更何況,蕭峰與我,都算是久經沙場。即便已經過了三天,我依然在回味那晚的激情。

    我盯著自己的右手看了很久,直到另一隻手在我面前死命晃悠:「阿祁!你發什麼愣啊!」

    我堪堪回神,一把打開他的手罵道:「誰發愣了。」

    徐然笑嘻嘻地偏頭說:「阿祁,你不對勁啊,剛才起就盯著你的右手死命看,幹嗎?看手相啊,張半仙?」

    我毫不客氣地再次抓爛他精心打造的髮型:「去去去,我是半仙就不來趟這混水了。」

    可以說美術系是整個學校里最西化的學院,所有關於西方的思cháo從性解放到消滅處女再到虛偽的小資情節都學了個囫圇吞棗。據說從建系起,就開創了聖誕舞會這個陰陽怪氣的傳統,妄想遏止住大家牆內開花牆外香的勢頭,堅持肥水不留外人田,堅定地支持第一任院領導關於催發系內男女體內荷爾蒙分泌的正確指導。估計第一界舉辦地頗為成功,不少學生彌補了受傷而空虛的心靈,再次青春煥發,令領導們大有成就感,之後年年如是,只有文革時停了六七年,據說那時候改為所有領導即學生代表集體朗誦沁園春-雪。

    我張祁怎麼說也是個社會主義好青年不是,怎麼能被這種資本主義流毒侵蝕?所以堅決不去,奈何左右兩個小人死命對我精神洗腦,終於和平演變自我解體,被徐然王毅死拖了來,參與這個全民造愛運動。其實王毅拖我來情有可緣,他家小麗要上新東方,沒空領略他的舞颱風采,他傷心失意之餘,只好拉我來當墊背的,可徐然也死命拉我來就說不過去了,難不成他還想和我跳啊?!

    院多功能廳還是挺豪華的,夠的上上面那班人腐敗的標準,新生都是第一次見到這玩意,不免有些躍躍欲試蠢蠢欲動,就算我們院裡的女生多屬印象主義,男生們----特指目前還沒法花開並蒂的孤獨少年們,頓時有了成為新時代莫奈的勇氣,不一會,倒也是將舞會的氣氛吵的紅紅火火。

    我坐在位子上咋舌看著王毅和另一個女生跳的起勁,仿佛瑞奇馬丁附身,一下子把新東方的小麗忘到爪哇去。

    「你怎麼不找人跳啊?你看人王毅。我以前都沒看出這小子這麼有花心的資本。」我開了罐可樂遞過去,徐然接了,撇嘴道:「找誰啊?把兄弟撇下與狼共舞我才不做。」

    我樂了,感情他要在這舞會上陪我一晚上啊。「那你這麼死拖我來幹嗎?」

    他喝了一口可樂,才緩緩說道:「阿祁我希望你開心點。出來轉換轉換心情也好啊。你這些天都沒怎麼理我們……」

    我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他是想安慰我呢,原來我應該還處在失戀的狀態下,覺得了無生趣,悵然若失啊。「小然子你還真是……」我又想感動又想笑,「你看哥我象是會為了個女人失落的人嗎?小弟弟一個還安慰我?」我又習慣性地抓他頭,玩的不亦樂乎。

    他頓了一下,也就愣我玩去:「那你這兩天怎麼都沒來找我?打你電話也常關機?」

    我不由心虛,臉一紅,掩飾地罵了句:「哪有。你他嗎就是多心。我好的很,啥事沒有!」

    這兩天我都和蕭峰撕混在一起了,哪還記得其他的事。

    我兩隻眼全場亂瞄,蕭峰正和一個足以包攬後年雅典奧運柔道組冠軍金牌的女生跳舞,我不禁啞然,蕭峰是我們班班長兼學生會副主席,所有兩委工作他好象都插了一腳,這個緊要關頭要充分發揮組織的優越性與主動性,充分照顧弱勢群體的利益----就沖他這麼勉為其難還要身先士卒共赴國難我也得對他說個服字。他這收買人心還真是貫徹的十分徹底。一曲終了,我看見一直作壁上觀的吳亭亭下了舞池,走向蕭峰。我感到身邊徐然的身子一僵:「阿祁。」----他怎麼比我還敏感啊。說一點不難受是騙人的,吳亭亭這樣做等於當眾讓我沒臉,我多少還是有點不是滋味。「男人拿的起就要放的下,你瞎操心什麼?蕭峰還不一定看上她了呢。」

    徐然不說話了,悶頭喝水。

    蕭峰帶著吳亭亭轉了幾圈,面對我的時候,突然勾起嘴角沖我邪邪一笑。我哼了一聲,別過頭和徐然搭話。沒一分鐘,他就放開吳亭亭,對她說了幾句什麼話,走下舞池,轉向我這個方向走來。我分明看見她的臉在這一剎那變的慘白。他在我面前站定,笑的就象一個領導在視察工作:「張同學啊,你怎麼不下場跳呢?」

    我愛理不理:「不想跳。」

    「那你們在聊什麼這麼開心?」他笑的更假了。

    我故意湊近徐然:「小然子,你告訴他,我們剛才在聊什麼?」

    徐然有些緊張,他顯然以為我和蕭峰的劍拔弩張針鋒相對是為了那隻母孔雀。我拍拍他的肩膀:「說啊。」

    一隻手悄然伸過來,在我的腰部不輕不重地一掐。我一凜,全身的毛孔不由地鬆開,扭頭警告地橫了他一眼。沒想到他臉上還是那副乖乖學生的表情,一臉平靜。

    偽君子。我暗哼。沒想到那隻手變本加厲地摸索而上,在我的腋下腰側極富技巧地流連不去,我呼吸急促起來,他還真敢!就算這裡光線陰暗,他選的角度也恰到好處,要是徐然發現了----

    他站在我身後卻突然彎下腰,對坐在對面的徐然一笑:「你們哥兩說梯己話呢,不告訴我?!那就算了。我不自找沒趣。」

    灼熱的鼻息一道道打在我的肩窩,我微微顫抖了一下,閉上眼:「知道還不走。」

    「好啊。」他笑,露出礙眼的白牙,「我去洗手間。」

    我看著他走向洗手間的瀟灑背影,心裡把他祖宗問候了十幾遍,徐然抓住我的手:「你怎麼了?臉這麼紅。」

    我把手縮回來:「操,可樂喝多了。我也尿急。」

    我站起身,故做漫不經心的伸了個腰,才往洗手間走去。

    五樓的洗手間由於地勢高,免受不少荼毒,沒人願意跑這麼高來貢獻化肥,所以尤其顯得窗明几淨。我卻沒心思想這麼多,一個箭步踏進洗手間,卻是空蕩蕩的沒有一人,我咋舌罵了一句,只覺得人被往後一拉,我反應過來,這小子一準知道我回跟來,一直躲門後呢!我一個手肘過去,卻被他閃身躲開,一拉一拽把我拖進一個小隔間。左手一個利落的動作,門瑣落得清脆。他重重地壓在我身上,粗重地喘息著。我也氣息不穩地看著他,明知故問:「你幹嗎呢?」

    他捂住我的唇,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我吃痛,罵了句:「你屬狗啊!」他抬眼看我,眼裡有太多太多的情慾,我也怔了一下:「真他嗎的……兩個瘋子!!」

    我拉起他,吻住他的嘴唇,他回應,我們在這個隨時有人進來的地方象野獸一樣撕咬著糾纏在一起,肉體的摩擦,喘息的交融,直到他扯開我的仔褲,粗暴地玩弄我的下體,我低低地呻吟一聲:「別,再這樣我出不去了。」

    「你出去幹嗎?和徐然聊天?你們倒是有說有笑高興的很。」他不管我的反抗,越發用力地抽動。

    什麼跟什麼!我反唇相譏:「你他嗎還和我以前的女人一起跳舞呢!」

    蕭峰氣極:「我那是和她說清楚叫她別纏著我!」

    「你騙誰呢。」我冷哼,「你這個性會輕易得罪人?」

    他不再說話了,又是一口咬在我的肩膀,動作更加急切而粗暴,帶著點懲罰的味道。一隻手順著脊椎往下,到尾椎流連似的按摩,卻突如其來地往裡一刺----只覺得一道電流竄進下體,全身寒毛倒立,我一個激靈,直覺地揮拳相向:「你嗎的幹什麼你!」

    他的臉上頓時紅了一塊,他轉過頭,一瞬不瞬地看著我,啞著聲音道:「我要上你。」

    血液倒流,沖跨了我最後的神志,所有的情慾消退的乾乾淨淨:「你有膽再說一次!」

    我隱約聽過一些關於這方面的事,也知道做這個是要分攻受的,可是一想到一個大男人要象女人一樣被另一個男人干我就覺得不可思議----這簡直是一種恥辱嗎!我直覺蕭峰侮辱了我。我一個大老爺們,叫我,叫我被另一個男人操?!他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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