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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郁逢景一邊刷牙一邊淡定的說。

    「可是你看我，一臉沒有精神的樣子……」王小明叼著牙刷鬱悶的說。

    「那是因為你這兩天又熬夜了吧？」郁逢景刷著牙波瀾不驚的說，「眼皮底下那麼厚的黑眼圈。」

    「可是我覺得我老了，」王小明長吁短嘆的說，「總感覺精力大不如前了，老是腰酸腿軟的……」

    郁逢景哼笑了一聲，他刷完了牙，轉身掐住王小明的下巴讓他轉過臉來：「你這是在和我撒嬌？不就是昨天晚上多做了幾回麼？」他挑了挑眉笑了起來。

    王小明被郁逢景的話說得臉有點發紅，他哼唧了一聲，諾諾的說：「可是我這兩天也加班了啊，碼字趕稿也是體力活……昨天你翻來覆去做了這麼久，我今天腿都快軟成麵條了，今天還要去奶奶家拜年呢。」

    「我加了差不多一個月的班，都快憋死了……」郁逢景嘆了一口氣，看著王小明憋屈的表情，他輕輕一笑，「放心，明天要回S市去看你爸媽，我今晚不會為難你的。」

    王小明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便聽到郁逢景繼續說：「等回來之後……再加倍奉還。」

    王小明的臉色頓時耷拉下來，郁逢景輕輕一笑，掐住他的下巴便湊了上去，和他交換了一個充滿了檸檬牙膏味道的早安吻……然後被王小明糊了一嘴巴泡沫。

    兩個人在浴室里磨磨唧唧的刷完牙洗完臉之後，就穿戴好去超市買了幾樣保健品，然後就開著車朝著郁逢景奶奶家出發了。

    王小明坐在副駕駛位，看著窗外大街上熱鬧的情景，聽著從街邊的店鋪里傳出來的鬧哄哄的新年歌，他忽然覺得心裡非常柔軟。

    今天翻過之後，明天又是新的一年了……

    這一年裡，他和郁逢景有過吵鬧，有過冷戰，也有過甜蜜和膩歪得連他都受不了的時候，就像每一對普通的情侶一樣，他們住在一個不大不小只有一百多平方米的普普通通的房子裡，日子也過得平平淡淡的，沒有什麼大風大浪，雖然曾經也因為意見分歧而有過爭吵，卻從來沒有一個人因為衝動而提出分手。

    「……明天又是新的一年了，」王小明扭過頭，對著認真開車的郁逢景說，語氣不免有些感慨，「我們在一起，又一年了。」

    郁逢景的眼睛認真的盯著路面，聽到王小明的話後，只是微微一笑。

    「我算算，我們在一起多久了？」王小明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低頭開始掐起手指來。

    他和郁逢景在一起的第一年並不算太順利，雖然郁逢景的奶奶很理解並支持郁逢景，但是郁逢景的父母的反應卻很激烈，甚至揚言要和郁逢景斷絕關係，那個時候王小明的心情始終有些低落，雖然郁逢景和他父母的關係並不算太好，但是畢竟是有血緣關係的人，他不想看著郁逢景為了他和生他養他的父母決裂。

    至於王小明的爸媽，在一開始知道他們兩個的事情之後，也堅決不同意，王小明雖然也很傷心，卻決定和郁逢景一起堅持到底，哪怕王小明的爸爸不願意接他的電話，連過年的時候都不讓他進門了，王小明只好天天往家裡打電話死磨硬磨，磨到後來王小明的媽媽心軟了，姑且算是同意了王小明的事。

    王小明的媽媽軟了之後，他爸爸也堅持不了多久了，在第二三年裡，漸漸又開始接王小明的電話了，雖然語氣還有些冷淡，但是總算不像一開始決絕了，第四五年裡，王小明每年過年都拉著郁逢景回S市看他爸媽，他爸爸態度雖然說不是好，但也沒有那麼抗拒了，第六七年裡，王小明的爸爸開始主動在過年前囑咐兩個人一定要回來……而去年，王小明的爸爸則開始積極暗示兩個人應該去領養個孩子了。

    王小明想著這些年他和郁逢景與他爸媽的拉鋸戰，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什麼？」郁逢景聽到王小明的笑聲，也輕笑了一聲，問。

    「我在笑，我爸雖然是個倔老頭，但卻是真心關心我愛我的，」王小明輕輕的說，「只是他不懂怎麼表達，小的時候，我可怕我爸了，一直覺得我爸是個特別嚴肅古板的人。」

    「天底下，哪有不愛自己兒女的父母？」郁逢景緩緩的說，「當然，也有例外。」

    王小明頓了頓，嘆了一口氣說：「你別這麼說……你爸媽也只是關心你，畢竟我們這樣的人，沒有子女做維繫感情的紐帶，肯定要比一般家庭難過日子……其實一開始的時候，連我也不知道我們能夠一起走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