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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7:47:58 作者: 星河蜉蝣
祁星牧把車停到客棧後院。
頌頌藉口在院子裡看雪,陪客棧的狗玩了一下午,晚上才進屋。
晚飯是丹增做的,特色氂牛肉火鍋。
男人們喝青稞酒,頌頌和卓嘎喝酥油茶。
頌頌邊吃飯邊聽他們聊起從前。
丹增和祁星牧的奶奶是親戚關係,他奶奶村裡的舊房子還在,只不過常年無人居住,打掃起來很困難,所以這兩年祁星牧回來掃墓,都住在丹增家的客棧。
丹增講了許多祁星牧幼時的糗事。
差點誤入緬甸不算,還有他吃菌吃出幻覺,深更半夜被村里人用板車送去鎮醫院,路上非說看見了魔卡少女櫻在親他,為了得到小櫻,他和野原新之助大戰三天三夜。
又說起因為食物不合胃口,兩天沒吃飯。
最後餓得受不了,就把奶奶給他買的幾千塊的新藏袍拿去賣了五塊錢買辣條。
總之,祁星牧的童年和頌頌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殿下的童年應該生活在花園般漂亮的房子裡,每天早上從八百平的大床上醒來,先看一個小時的股票,然後在早餐時閱讀英文報紙,最後踏著昂貴的小皮鞋前往公司大樓……
比起吃菌中毒,夜裡躺在板車上被送往醫院,顯然後者更符合頌頌的想像。
丹增和卓嘎在說。
祁星牧安靜地聽著,時不時瞥向身旁的女孩。
她在神遊,思緒早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但是看表情,似乎在幻想一些很奇怪的事。
不過也正常,她的小腦袋就是會被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塞滿。
丹增:「卓嘎有喜歡的明星,能不能幫要簽名?」
祁星牧:「卓嘎不是喜歡我嗎?」
丹增:「放屁,見過你的王子病之後,誰還能喜歡你?」
祁星牧:「我跟圈裡人不太熟。」
這倒不是託詞,他是真的不熟。
「這個人你肯定熟,你倆之前還一起上節目。」丹增一個人喝了兩瓶青稞酒,臉已經通紅了,他攬著祁星牧的肩膀,「張林楊,之前卓嘎總給他投票,說那小子長得帥。」
祁星牧:「……」
「不熟,換一個。」
丹增又說:「那就要沈懿的吧,他去年那部劇,我老婆天天追。」
頌頌實在沒忍住,被入口的酥油茶嗆到了。
丹增回頭看她:「怎麼了?」
頌頌抹抹嘴巴:「……我想到了好笑的事情。」
「她喝多了。」祁星牧拉頌頌起來,「我帶她去睡覺,沈懿的簽名我會想辦法。」
兩人上樓,丹增盯著頌頌面前的茶杯:「酥油茶也能喝醉嗎?」
頌頌實在不知道該怎樣和他住一間房。
下午在院子裡陪狗玩也是因為這點。
和他待在狹小密閉的空間裡會有些說不明白的尷尬,而且空間裡只有一張床。
不過晚上進屋後,她發現房間裡多了一張舊沙發,上面鋪著被褥。
祁星牧讓頌頌先洗澡,自己坐在門外玩遊戲。
一小時後,他進屋。
頌頌已經吹好頭髮了,他隨便去浴室沖了沖就出來了。
他濕漉漉的頭髮上頂著白毛巾,走到沙發麵前,對躺在上面的頌頌說:「滾下去。」
「真的嗎?」頌頌確認,「我可以睡床?」
「女人睡床這是基本的常識吧?」祁星牧擦著頭髮,漫不經心地問,「還是說,你想跟我一起睡?」
頌頌立馬跳下沙發鑽到床上了。
祁星牧把乾淨的T恤當成了睡衣。
他躺在沙發上,被子裡殘留著她的餘溫,在寒冷的夜晚裹住了他潮濕的皮膚。
客棧簡樸,沒有空調,電熱毯只有床上才鋪著。
卓嘎在他們的房間裡準備了一個電烤爐,祁星牧把它轉朝頌頌的方向。
雖然才剛過十點,但兩人都沒有玩手機的打算。
房間漆黑,只能依稀從窗簾的縫隙里看見外面飄落的雪花。
「明早去看日照金山吧。」祁星牧說,「七點半。」
頌頌望著縫隙里的飄雪:「明天會出太陽嗎?」
祁星牧:「傳說看見日照金山的人會幸運一整年。」
「這跟出不出太陽有什麼關係?」
他淡淡地說:「因為我想要這份幸運,所以太陽一定會出來。」
看個日出也要犯病。
太陽怎麼不乾脆曬死他?
頌頌慢吞吞地說:「好。」
她支起身看向沙發上的他:「你頭髮還是濕的,吹乾再睡。」
「麻煩死了。」他懶散地說,「不吹。」
「會感冒的。」
「那也不吹。」
祁星牧把被子拉得很高。
被沿遮住了下巴和鼻尖,只要呼吸就能聞到女孩殘留的氣息。
浴室的沐浴乳明明是廉價的一塊一包的旅行裝,但她躺過的地方卻有葡萄的氣味,一旦去吹頭髮再回來,會消失的吧?
頌頌只好放棄勸說他。
顛簸了一天,晚上又喝了酒,他卻不困,朝著床的方向回頭:「餵。」
「第一,我不叫餵。」
祁星牧:「……言頌頌。」
頌頌立刻回道:「在,怎麼了嗎?」
「今晚聽了我那麼多糗事,你也要說。」
「……我又不是非要聽的,是丹增要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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