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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頌頌：「……你知道以後一定會炸了悅喜的！」

    「明白就好。」祁星牧轉身出去打電話跟白毓蘭吵架。

    頌頌聽得心驚膽戰，祁星牧吵架實在太兇了，絲毫不考慮白毓蘭的性別、年齡，以及周圍還有很多工作人員在偷偷吃瓜，直把這個架吵出了世界毀滅、宇宙爆炸的氣勢。

    半小時後，他吵完了，回到帳篷，盯著頌頌看。

    要發落我了嗎？

    頌頌心想。

    把能白總氣死的人，換作她的話，會被大卸八塊吧？

    可祁星牧只是沉默地看著她，像極了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夜晚，有種詭異的祥和感。

    末了，他沒有發脾氣，只是問：「誰是攻？」

    「……他。」

    祁星牧偽裝的平靜假面在這一刻轟然碎裂：「憑什麼我是受？！」

    頌頌：……

    這也要爭嗎？

    真是好強的殿下！

    「去，把那狗屁的向楊之牧超話給我炸了！」

    頌頌：「……微博又不是我家開的，炸不了，但我有個好主意。」

    「我們再開一個新的超話，嗯我想想……就叫『牧楊人』好了。」她安撫道，「在這個超話里，讓你當攻。」

    祁星牧：「？」

    「這主意好？」他語氣有一絲危險。

    頌頌：「……是你說不想當受。」

    祁星牧：「不想當受就可以當攻？告訴你，不管是張林楊的屁.眼，還是其他男人的屁.眼，我都——」

    頌頌捂住他嘴：「求求你，用詞別這麼直白！！！」

    祁星牧拍掉她的手：「——我都沒有興趣！」

    帳篷周圍倏然安靜下來。

    他沒有收斂音量，頌頌確信外面的工作人員聽見了，張林楊說不定也聽見了。

    她崩潰道：「就算是這樣你也不用吼出來吧！多丟人啊！」

    祁星牧蹲在頌頌身邊。

    他眉眼垂著，檢查她腫起來的腳踝。

    皮膚上剛噴過雲南白藥，醒腦的藥味在高溫里瀰漫開來。

    他小心地托起頌頌的腳掌。

    頌頌脫了鞋子，一隻腳穿著純白的棉短襪，受傷的那隻則什麼都沒有

    被人觸碰時有種奇怪的羞恥感，頌頌正要躲，祁星牧低聲說了句：「很乾淨，沒有味道。」

    他拿冰袋貼在腫脹的腳踝。

    頌頌坐在椅子上，他單膝跪地，她低頭的角度只能看見他烏黑蓬鬆的頭髮，與一個小小的發旋，和他的人不同，他的頭髮是柔軟的，如夏日裡蔓生的野草，茂密而充滿柔韌的生命力。

    夕陽快落山了，還要繼續拍攝，工作人員來門口叫祁星牧。

    他情緒穩定下來了，讓頌頌按住冰袋：「你先休息，我拍完就回來。」

    臨時搭的帳篷里熱氣繚繞不散。

    頌頌的臉很燙，被他手心託過的腳掌更燙，細胞仿佛被這夏日伺機戳破了一道裂縫，高溫入侵身體，她久久無法平靜。

    夕陽的光漫散進來，橘黃且明亮。

    第24章

    頌頌睡了一覺。

    醒來時天已經黑了，祁星牧靠在一旁玩遊戲。

    竹林在夜色里緘默，破碎的蟲鳴從周遭的草叢裡傳出來。

    頌頌揉眼睛：「其他人呢？」

    「走了。」

    帳篷外，場地的燈光熄滅，黑漆漆一片。

    「明天要繼續在這裡取景，其他人回酒店了，只留了幾個人看設備。」

    頌頌：「我們今晚要在這裡睡嗎？」

    他關上遊戲：「你想睡這裡也行。」

    山里潮氣重，蚊蟲就不說了，林子裡說不定還有野獸。

    頌頌不敢睡：「你騙我的吧？我們還在這，其他人為什麼會走？」

    「我讓他們走的，你在睡覺，總不能讓全劇組的人等你睡醒。」

    頌頌：「……你可以叫醒我啊！」

    祁星牧：「你想我背著你，跟大家一起走回去？」

    這地方偏僻，路非常窄，車開不進來。

    他們早上沿小路步行三十分鐘才進來，儀器設備更是人力扛進來的。

    頌頌腳扭了，沒法自己走回去，只能找人背。

    眾目睽睽下被他背著一定很尷尬。

    但現在的問題是……

    頌頌：「你要背我？」

    祁星牧漂亮的眉梢一揚：「不然你爬？」

    頌頌連忙搖頭：「不不不，謝謝殿下，我愛戴您！」

    「是嗎？」祁星牧抱起手臂，玩味地看著她，「那就好好抒發一下對殿下的仰慕和感激之情吧，八百字就夠了。」

    頌頌：「……現在？」

    祁星牧哼了一聲，打開語音錄入記字數的軟體：「開始吧，這句話的字數算我送你的。」

    記字軟體在他說第一個字的時候「滴」了一聲。

    頌頌看著他的手機屏幕，現在已經計入十四個字了。

    真貼心。

    還送了她十四個字。

    八百字的馬屁只剩下七百八十六個字了！

    頌頌開口：「今天天氣晴朗，白雲朵朵，導演組織大家去山裡拍攝，天氣真熱啊，山路真長啊，路邊開著五顏六色的野花……」

    像極了他小學時寫作文湊字數的樣子。

    祁星牧按下暫停：「繼續說廢話，試試看我會不會把字數改成八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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