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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7:45:32 作者: 多木木多
「他們社的人竟然越來越多了!」貝露佳怒氣沖沖,又不可思議的說。
可能因為這次的事,大家突然發現學校里還有個滑雪社。這個社有男有女,平時組織活動就是出去旅遊,也花不了多少錢,又全是孤男寡女,立刻吸引了不少人。而且多麗娜的事成了談資。
焦達仍任社長,好像已經從這次的打擊中站起來了,據說現在每天都風風火火的跑來跑去,很熱心社裡的事。
很快,童桐說社裡要組織一次活動,也就是旅遊。
「天越來越冷了旅遊?」貝露佳回來說的時候,姚東海就怪聲怪調的說,「他們社長抽什麼風呢?」
貝露佳:「據說焦達的意思是既然社名叫滑雪社,不能說真去滑雪,至少可以冬天去旅遊一次,陶冶情調,鍛鍊身體。」
「真有人去?」姚東海覺得這天寒地凍的去哪兒啊?
「很多人報名啊。童桐是副社跑不掉,非拉著我去,已經給我報上名了。」她嘿嘿笑著一手拽姚東海,一手拉季笙:「一起去吧,我也讓他給你們報名了。」
姚東海慘叫:「我才不要去!天這麼冷我哪都不去!」
季笙無所謂,「去哪兒?都誰?」
「魚頭溝,還是上回那些人。」
季笙心裡一動,「上回那些人?焦達組織的?」
----霍原也去?
季笙悄悄給宋陽打了個電話。
「……焦達想做什麼?」她說,答案呼之欲出。
「給我也報個名,我也去。」宋陽說。
☆、第64章
此時的魚頭溝沒有一丁點綠意。糙全黃了,樹全枯了,一眼望去,更顯得天高雲淡,望一眼清澈的天空就連靈魂都滌淨了。
季笙也不知是受了什麼影響,從上車起就哈欠連天,最後是窩在宋陽懷裡一路睡到目的地的。醒來時她身上還裹著宋陽的羽絨服,頭靠在他胸腹間,他彆扭的坐著,整個人都快被她給擠到過道里去了。
「醒了?」宋陽發覺懷裡的人要坐起來就鬆開手。
「我睡了多久?」季笙帶著一臉睡紅的摺子面無表情的問他。
「幾個小時吧,渴不渴?吃個桔子?」宋陽從腳邊的提兜里抓了一把小貢桔,剝開桔皮,清新的桔子香氣瀰漫在狹小的車廂內,有聞到味兒的人回頭一看,宋陽正把桔瓣餵進季笙嘴裡。
「終於睡醒了啊!」坐在前頭的姚東海和貝露佳扭頭轉過來問她,「你可是厲害死了,上車就睡得昏天黑地,宋陽抱了你一路。」車上有個睡覺的人,這一路竟然沒有人說話唱歌。上回坐車時焦達可是拼命炒熱氣氛的,今天上了車也跟悶葫蘆差不多了。幸好,快到了。
季笙往車窗外看:「到哪兒了?」
宋陽:「快下省道了,到了就能吃飯了。」
這次他們租的車是小巴,車上被人和行李塞得滿滿的,氣味很不好聞,大家都盼著趕緊到站,下車好輕鬆輕鬆。
滑雪社來的人沒有想像的那麼多,畢竟大冬天抽瘋跑山里來的人還是少數。
像季笙這樣把外校的男友帶上來的還是獨一份,更別提她甚至不是滑雪社的一員。但卻沒什麼人有異議,看到她和宋陽出現,大家對他們倆還是非常熱情友好的。
因 為這次季笙和宋陽坐了,姚東海就拉著貝露佳坐。重友輕色的貝露佳只好放了童桐的鴿子。童桐十分可憐的擠在門邊的單座上,本來同排的是焦達和霍原這兩個熟 人,可是焦達上車後一語不發,戴著耳機目光陰沉的望著窗外,不知在聽什麼。霍原卻幫焦達挑起了社長的責任,給司機讓煙,逗同車的人開心,在小小的車裡來來 回回的走。
童桐都有點感動了,因為霍原的熱心腸。焦達出了這樣的事,也就霍原還陪著他。而且現在焦達的脾氣很怪,陰一陣晴一陣。 之前格外熱心社裡的事,亂七八糟收了不少人。後來又一意孤行要旅遊,還死活非要訂到魚頭溝。童桐想勸來著,還是霍原說「他可能是想再看看最後跟多麗娜一起 去的地方,隨他吧」,童桐聽了同情又感動,就訂了魚頭溝。不過出於副社的責任心,跟想去的人詳細解釋了下這是一個還沒有開發完全的景點,幾乎什麼都沒有, 就幾個光禿禿的山頭,幾個農家院。現在去估計也就是嘗嘗農家院的農家菜了。
他這麼一說,就有不少人打了退堂鼓。能來的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都是一對一對的。
比上次還要快一些,這次下午三點多就到了。可是山里卻已經是黃昏時分了。司機今晚在這裡住一晚,明天一早走,後天再來接他們。
下車後還是住在那次的農家院裡,老闆和老闆娘都覺得這群學生這時過來有點毛病。不過生意就是生意。童桐之前打過電話,進院交錢拿鑰匙,老闆娘說:「現在天黑得早啊,五點就開飯了,讓你們的人別亂跑。」
童桐出來分鑰匙,大家拿了鑰匙把行李拿進房間就開始往外跑,童桐喊都喊不及,最後他急得追出去站在院門口聲撕力竭的喊:「這村裡有個廟!廟是新蓋的!!」
果然跑出去逛村子的人都打聽著往廟那邊去了。
童桐擦著汗回來,貝露佳崇拜的看他:「你好聰明哦!」
童桐立刻笑得見牙不見眼,「嘿嘿,一般一般。」他轉頭一看,焦達已經回屋了,霍原正拿了盆出來接水準備回屋抹桌子,童桐不太好意思讓他一個人干,「我也來。」
當晚,大家休息的都很早,村里天黑得早,各屋雖然有電視,但節目實在沒什麼好看的。季笙三人洗過腳後都回床上蓋著被子抱著手機刷手機。
季笙在跟宋陽說話,他和焦達他們一個屋。
「在幹嘛?」季笙問。
「打牌。」宋陽。
季笙傳回去一排:「……」
宋陽這屋裡熱鬧得厲害。房間裡是土暖,室溫要有二十四五度。他們四個全都脫的只剩單衣,叼著煙打撲克牌。
「快出快出!憋到最後還能憋成金子?」霍原拍桌叫,一腳踩在凳子上。他坐不安穩,一會兒能換四五個姿勢,話還特別多。一會兒說童桐,「你看你出的這叫什麼牌!」一會兒掃一眼宋陽,笑嘻嘻不陰不陽的來一句,「帥哥人長得帥,牌打得也不壞啊。」
這桌子上也就只有焦達不被他說,還一會兒給焦達接杯水,一會兒點個煙什麼的。
宋陽接到季笙的簡訊,把手裡的牌扣下,霍原咧著嘴伸長脖子要看手機上是什麼,「讓我瞧瞧,這是查崗的?」
宋陽的手機貼了膜,他什麼也看不到,霍原還想再賤兩句,非讓宋陽把手機放下:「打牌呢!要不你找你女朋友去!磨磨嘰嘰!」
「你廢什麼話!不打了!」焦達一巴掌把牌拍桌上了,拿上手機和煙就出去了,霍原被掃了面子,臉上僵了下,轉臉又笑起來,「行行行,我嘴賤。哎,你幹嘛去?」
「透透風。」焦達扔下這句就下樓了,冰冷的空氣衝進屋裡,帶來一陣清涼。
「那你等等我,我也去。」霍原趕緊拿上兩人的外套追過去,「你連衣服都不穿,小心著涼了!」
等 他們都走了,童桐對宋陽乾笑兩聲,打圓場道:「那什麼,霍原這人就這樣,嘴特別賤。以前也沒少說別人。」童桐覺得霍原可能是自己沒女朋友,以前刺過焦達, 焦達跟多麗娜談的時候,他沒少說閒話。多麗娜的性格在那裡放著,他就說焦達拿不住女朋友。他跟貝露佳談了,他也刺過他。不過童桐不吃他這一套,說得過分了 就不搭理他了。
宋陽打開門讓屋裡的味跑跑,童桐收拾桌上的牌和紙杯、菸頭。
「霍原跟焦達是哥們?」宋陽問。
「差不多吧。以前跟焦達一起混的人多,現在嘛……也就霍原還願意跟他說話了。」童桐的話里對霍原還是比較推崇的,他覺得這人嘴賤是賤了點,不過心底不錯,講義氣。
宋陽在手機上跟季笙聊著:霍原跟焦達很好。
季笙:他心虛吧?
宋陽:應該是。
霍原越心虛,越想表現得跟霍原特別要好,以此來證明他一點都不心虛。不然現在人人都躲著焦達,焦達對他還總發脾氣,他卻有了唾面自乾的氣度。他若不是真君子,就必定是個小人。
從目前看來,霍原是真君子的可能性太小了。
焦達和霍原半個小時後就回來了,看起來也不像吵過一架的樣子。幾個睡覺後,一整夜都沒出事。宋陽倒是白白守了一夜,他和季笙都認為焦達肯定要做點什麼,就是猜不透他要怎麼做。
宋陽可不想睡一夜起來,那邊床上一個人被掐死或勒死了。
吃早飯時,宋陽一個勁的打哈欠,季笙沐浴在燦爛的晨光中倒是精神不錯,不過也懶得動彈。吃完早飯好多人都出去逛了,她和宋陽就在村里轉悠。幾條村中的狗不遠不近的跟著他們。
宋陽:「它們跟著我們幹嘛?」
季笙回頭看說,「怕咱們偷村裡的東西。」
「真的?」宋陽挺相信季笙的,上次他就看到她餵麻雀,那麻雀都一點不認生的直接蹦到她手裡吃。她跟別人說是因為她的手穩,但跟他說可能是菟絲糙的作用。
「我現在大概有點半植物的意思。」她說。像曬太陽跟充電似的,這不就是植物的光合作用嗎?
宋陽還挺稀奇的說:「那你有什麼地方變綠了嗎?」
季笙:「……我身上又沒有葉綠素。」她頓了下說,「我會曬黑。」就像植物有葉綠素,她是黑色素。
菟絲糙不會把她變成植物,不會讓她身上的黑色素變成葉綠素,但有可能會增加她體內的黑色素。這是她的頭髮越來越黑,睫毛變長,眉毛、汗毛變茂盛的原因:光照。
宋陽認為她說的很有道理,還特意取了她的頭髮觀察過她的毛囊,結論是她永遠不會有脫髮的困擾,她的毛囊非常發達。缺陷是:她夏天可能會比較麻煩。
摒除這個天氣,還有對焦達和霍原的擔憂,此時此刻在寂靜的村中散步還是感覺不錯的。季笙和宋陽手牽著手,身後跟著幾條狗,從村東頭走到村西頭,再從村外邊緣繞了一個大圈。
整個村子有心要辦農家院的也就是村頭的那三五家,村里其他人家就是普普通通的農家小樓,配一個漂亮的大門。
路上沒什麼人,偶爾會經過一兩個村民,好像家家戶戶都是關著門的,村里人特別少。
「可能都出去打工了吧。」宋陽說。
雖然是第一次從村子裡面走,卻不怕迷路。因為前方遠處就能看到起伏連綿的山丘。
「要不要去看看那片野果林?」季笙說。
「你累不累?」宋陽有點擔心,昨天來的一路上她一直在睡覺,困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