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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7:45:32 作者: 多木木多
    宋陽一直覺得,季笙跟他分手就是因為秦風那件事。雖然她最後跟他說當時什麼都沒發生,她成功逃走了。但這並不意味著她的心就沒有受傷。只要想到這個,宋陽就恨不能把秦風給剁碎,如果他當時在那裡,他一定會宰了他的!

    他想在旁邊一直守護她,等著她。等到她能再次接受他為止。在這之前,他不會談戀愛交女朋友。如果她以後跟另一個男人結婚,只要她幸福,他就會祝福她。

    他 跟她分手後就把所有的精力都用來培養3.0.他發現3.0的生命力超出尋常的強。現在3.0已經結過一次花種了,他覺得這些花種都只是雛jú花種,種出來後 的發的苗也確實是雛jú。看來他確實失去了真正的2.0.這些3.0隻能說繼承了2.0的某些特性,它們不是2.0.

    其實從這方面看,3.0已經不能說是2.0的變種了,它們最多能算是雛jú的2.0.

    這個結論在一開始讓宋陽沮喪得很,但在他試著把3.0稼接到別的植物上時,卻發現不管是什麼植物,幾乎都能一次稼接成功。雖然他目前只試過仙人掌和葡萄樹,但這兩種完全不同的植物卻都成活了,這是讓宋陽最震驚的。

    他重新寫了觀察報告,這一次是手寫,各種亂碼拼音網絡語言交插,有一段還是摩斯密碼。而電腦上沒有留下任何資料。

    他還不知道這次的研究能帶來什麼,但未知吸引著他繼續走下去。

    司邦毅在外面租了間房,他從大三時就住在這裡,每年過年時都不回家,因為父母太愛嘮叨了。

    他喝得醉醺醺的上樓,半途電話響了,「餵?媽,行,行,我明天回去吃飯,好,中午吧,晚上我怕有事,行,我一定回!一定!」他不等媽媽多說就掛了電話,費了半天勁才打開門,進門後他靠在門板上嘿嘿嘿笑起來。

    今天這頓酒一吃,這事就有八成了!年前估計就能把合同簽了!到時過年去老教授家跟他說,教授肯定會放人的,很快就有新人了,何況宋陽現在也能用了。

    他一邊想著,一邊把腳甩的東一隻西一隻,踉踉蹌蹌的往屋裡走。他先去的廁所,卻在打開燈的時候發現不對:地是濕的,就像有人在這裡洗過澡。

    司邦毅被酒精淹沒的腦袋有點遲鈍,他至少站在廁所前愣了五分鐘才轉過身----

    客廳里站著一個人。

    他的臉色是一種讓人不快的蒼白色,有些發青、發紫。他似乎變得瘦小了一點,個子變低了。他陰森的看著司邦毅,微笑著看著他。

    司邦毅往後倒在坐便器上,把洗臉台和旁邊的架子都給撞翻了,他的舌頭也有點遲鈍,他說:「你、你不是失蹤了嗎?你來我家幹什麼?」

    ☆、第43章

    司邦毅聽到鞋櫃那裡傳來的電話鈴聲,這是第四個。

    他被綁在洗手間的水管上,右臂大動脈正在放血。秦風問了他的銀行卡密碼,還在他的右上臂傷口處綁了一道半緊的繩子,這可以延長他的時間,不然十五分鐘內他就會因失血過多而休克。

    他的嘴沒有被堵住,這就是說他任何時候都可以放聲呼救。

    但秦風把刀比在他臉上說:「你可以叫,但只要你叫一聲,我就殺了你,然後我可以從容離開,你來試試在你咽氣前能不能被鄰居發現吧。」

    司邦毅知道這不可能,上次樓下有一對夫妻打架,男的把女的打得哭叫到半夜都沒有人去看看。當時他想的是反正與他無關,但現在他才感覺到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絕望。

    他很清楚,就算秦風能讓他多叫幾聲也未必會有人願意出來看看。就算他喊救火,大家也只會爭先恐後往樓下跑,不會費心來敲鄰居的門。

    司邦毅凝聚所有的真誠,真心的對秦風說:「以前都是我不是東西,我是混蛋,你要錢我可以給你,我還可以讓我父母再給我打點來,他們會用網銀,你……你不要殺我……」他哭得臉上都是淚。

    讓他恐懼的是秦風就那麼盯著他看,讓他能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他一點也不在乎。

    他害怕了,他知道秦風真的會殺了他,毫不在乎的殺了他。

    所以他現在不敢叫人,也不敢動。他想用他的配合來讓秦風放心,最後能放了他。

    秦風在上網,他旁邊有一碗血,正是司邦毅的血。暗紅的血有些出乎意料的粘稠,散發著生血的腥氣。

    讓秦風不解的是,他並不想喝這個血。但他死而復生,他在網上查了半天,覺得他這樣應該是變成殭屍了。網上的東西有些亂,但都是說人死後成殭屍要天時、地利加人和,幾百年才能出一個。他現在算是剛剛變成殭屍,應該要小心一點。

    殭屍的身體關節僵直,這點他沒有,可能是他剛剛變成的緣故?還有殭屍怕陽光,所以他打算在司邦毅這裡多躲幾天。而殭屍的食物就是人和家禽、家畜的血。

    殭屍要修煉就要曬月亮,吸陰氣。

    秦風端著血坐到陽台上,今晚月亮不圓,而且因為空氣原因,月亮幾乎看不見。不過他打算試一試,他把血強咽下去,照著手機上的圖盤腿坐下,擺出五心向天的姿勢。

    坐了一會兒,他還是什麼感覺都沒有。他想,可能這個還是需要時間。

    但他確實變得不同了,至少他現在對殺了司邦毅沒有半點問題。

    就連現在,他的心裡都在不停的翻湧著要殺掉司邦毅的惡念。他在打座時就不停的想起司邦毅當初是怎麼為難他,排擠他的,讓他心中升起越來越多的殺意。殺了他就像踩死一隻蟲子,輕而易舉。

    他為什麼不去殺了他呢?殺了他,輕輕鬆鬆的殺了他,讓他知道殺他是多簡單的一件事,他一定會後悔當初沒有好好對待他,讓他知道他的命全掌握在他的手心裡。

    這些念頭不停的湧出來,當初他被司邦毅排擠時就想過要報復他,不過那時他也只是想搶走司邦毅的成果一類的事,讓他白忙一場,如果能把他從農大趕出去就更好了,讓他灰溜溜的走。

    但現在他發現殺了他更簡單,更利索,更痛快。

    司邦毅有些困了,他知道他快休克了,從剛才流出的血已經有快一千毫升了,他不敢動,不敢做大動作,怕血流得更快。這時他聽到了秦風的腳步聲,他正慢慢的走過來。

    司邦毅的心恐懼的狂跳起來,他想躲,想逃,他能感覺到順著手臂流到手指尖的血從一開始就是涼的,但到手指尖會變熱。那是因為他的胳膊因為被繩子綁著在發熱,而手指尖因失血在發冷,像冰一樣冷。

    但秦風還是走過來了,他站在門口看著地上的他,似乎正在考慮怎麼處理他。

    「放了我,我一定不說,誰也不說,要不你切了我的舌頭?再剁了我的手,兩隻都剁了!我一定誰都不告訴,我發誓!你別殺我!求你了,求你了!」司邦毅哆嗦著哭起來,眼淚不停的停,可他卻不敢停下,他一直在求饒。

    秦風走進來,踩到他的血上,他捂住他的口鼻,司邦毅哀求的搖頭,就算他無法出聲,鼻子被捂住而無法呼吸,臉都憋紅了,他也不在乎,他只能不停的用目光去哀求,眼淚順著秦風的手背往下流。

    ----別殺我,別殺我,我一定誰都不說……救我……救我……媽媽……

    第二天,下午六點,司媽媽特意過來找司邦毅。他說中午去吃飯的,但中午給他打電話沒打通,她就想把中午做的菜給他拿過來,晚上讓他自己熱熱吃。她想等她進去後,先給他打個電話,他要是今晚沒應酬呢,她就先幫他把菜熱好放在鍋里,還可以給他煮一鍋粥放著。

    走 到門口,司媽媽掏出鑰匙打開門,屋裡有一股熟悉的腥味,像家裡殺了雞沒沖乾淨一樣。她先把保溫飯盒提到廚房,騰到盤子裡,再看看垃圾筒,沒見有雞毛魚鰓一 類的生鮮垃圾,她聞著這個味,想可能是樓下或隔壁的。她看到地上有很多不知在哪裡踩的泥腳印,「這孩子……」她搖搖頭去洗手間拿拖把,一眼就看到司邦毅喝 醉一樣倒在馬桶後面。

    「呀!」她立刻慌手慌腳去扶,一邊說:「你這孩子!怎么喝的這麼醉啊!」

    司邦毅很沉,非常沉,像灌滿泥沙的袋子,稀軟,無處著力,他冰涼的手讓司媽媽急的說:「你小心再凍壞了!」可她一個人扶不動兒子,只好先出去抱了個被子回來蓋他身上,想想又抱來一床,費力把他挪到被子上。

    他的褲子和毛衣右側全是濕的,還有些發硬。

    「你不會在哪兒摔了一跤吧?滾的一身是泥?」司媽媽扶正他的臉,突然發現她的手指甲里沾上了黑色的東西,「小毅?」她發現兒子沒有反應,平時給他翻身,他都會哼哼一聲的,那是不高興了,嫌煩。

    「小毅?」

    快要過年了,各處都忙得腳不沾地,警察們尤其如此。年關難過,小偷小摸的也要回家過年啊,還要是個肥年。所以小偷、搶劫、深夜入室的事也越來越多了。

    劉鮮累得腳下像灌了鉛一樣回來,他剛去過現場,又去了醫院,回來還要寫報告錄口供。而他連午飯都沒吃呢,眼看晚飯也吃不成了。不然他今晚就要住這兒了,報告不能拖到明天,明天事一多更沒時間寫了。

    他去食堂要兩個饅頭盛了一勺豬肉燉粉條,還沒吃上,電話催命般響起來了,他把饅頭往盤子裡一拍,旁邊的警察就笑了。

    「餵?說。」他要抓緊時間吃飯,把饅頭掰開,把菜里的豬肉白菜夾進去,把粉條吸溜吸溜全吃了,那邊剛介紹完案情:「哪個小區?救護車報的案?行,我這就去。」

    旁邊的警察兄弟問:「死人了?」

    「死了一個,家屬叫了救護車,非說人是喝醉了,救護車一去一看,死了已經超過八小時了,屍僵都快過了。」劉鮮拿著手機翻人名,這種活不能他一個人去啊,肯定要找個人一塊。

    警察一看他還在找人:「怎麼?死的不對?」

    劉鮮悄聲做了個口型:「刀傷。」

    警察點頭,吃完連劉鮮的盤子一塊收拾了,拍拍他說:「加油吧。」

    劉鮮看自己這一隊的幾乎不是在值勤就是已經回家了,想了想試探的給居朝東打了一個,「居哥?哪兒呢?不是吃飯,有人報案,人命案,對,我一個人去不了啊,沒人,這個點都跑了,沒跑的也在外頭呢,叫不著人……行,行,那我在哪兒等你?」

    居朝東和劉鮮趕到案發現場時發現樓下已經擠滿了人,還有一輛救護車。警車開進來時,外面圍觀的人都嘩的一聲讓開了一條路。

    兩人上樓,連樓梯上都擠滿了看熱鬧的。不用問幾層,幾個綠色救護服的人正在那裡跟人解釋,「阿姨,不是不救,人真的已經死了,不是,我們已經報警了……不能拉走,人真的不能拉走……」

    能依稀聽見屋裡一個女人翻來覆去的說:「你們就是不救,我兒子就是喝醉了,摔倒劃了一下,什麼刀傷?那是劃的,洗手間那么小,可能他在哪兒磕了一下,你們就救救吧,啊,救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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