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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7:45:32 作者: 多木木多
    前 一段日子,關老師和葛副校長又來了一回,說可以一口次補償給季家十萬塊錢,也可以日後給季笙保研,只要她還在本校上,那日後不管她想讀哪個專業的都由她 挑。還有如果她想跟著本校的老師讀,當然是保她一定能上,再不行G大還有兩個兄弟學校,有喜歡的專業也能調劑一二,反正就是要麼給你們錢,收了錢就保證不 告學校,以後也不要提起此事,也可以保你前程無憂。當然想兩邊都占著就不太可能了,如果選了保研,那只能再補償三萬塊。也就是季笙在醫院沒花完的錢,補個 整給她。

    季秫和蘇夢柳都覺得學校有點欺負人。本來還覺得學校在處理這件事上是很積極的,印象不錯。但這種二選一就給人侮辱人的感覺了。不是說季家就死要錢或怎麼樣,但至少態度應該比這個更好一點吧?

    葛 副校長是親自帶了禮物來了,嘆氣說:「學校給出這個處理意見,我知道家長可能不太滿意,但學校也不可能再讓步了,這方面也不是我一個說了算,我也很為難。 咱們先把這些旁枝末節給放到一邊,只考慮怎麼對孩子更好,是吧?要我說呢,這個錢,不管多少你們都留下,給孩子買點補品。保研這個,我覺得還是可以接受 的。G大在本省也算是個不錯的學校了,更別提我們學校一直都積極搞對外聯絡,去年還跟港大那邊做了個交換生計劃,季笙如果有這個意思的話,我可以在這裡打 包票,如果她想去港大,我可以保證一定有她!到時如果港大那邊不給獎學金,我們學校可以給一部分。」

    季秫和蘇夢柳都知道季笙的成績也就是在中上流,以前也想過家裡送她去留學,但如果有學校推薦,似乎更好?兩人此時都遲疑了,一起看坐在旁邊的季笙。

    關老師主動說:「季笙,你自己怎麼想的呢?如果你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說。」

    季笙很突兀的說:「能讓我讀農大的研究生嗎?」

    葛副校長祭出港大的招牌來,以為這肯定是克敵致勝的法寶了,沒想到季笙竟然只想去農大,他微笑道:「你喜歡農大的哪個系?有喜歡的教授?你要想去,我幫你問問。」

    不過季笙說過了一句就不吭聲了,葛副校長也不急著立刻說定此事,把錢和禮物留下後,就和關老師告辭了,「正好是暑假,你們帶著孩子出去散散心,有什麼事都可以等開學後再說。季笙,再見。」葛副校長說。

    下樓時,葛副校長問關老師:「這孩子想上農大?我怎麼記得農大當時分數還沒我們高呢?」

    關老師失笑道,「我聽說她交了個農大的男友,大概是因為這個吧。」

    葛副校長聽了先是一愣,然後就笑了,點頭說:「行啊,也好,這樣挺好的。要是她真想進農大,咱們這邊也方便。」G大與農大相臨,兩個學校關係本來就不錯,送個學生進去輕輕鬆鬆的。

    關老師想替季笙多爭取一些賠償,道:「她要是選農大,學校看看是不是多賠點錢?三萬確實太少了。」三萬?打發叫花子嗎?關老師當時看到就想說你好歹給個十萬八萬的,尼瑪系主任買輛車三十萬起,輪到學生出事賠點錢扣扣索索。

    葛副校長皺眉說:「……我看看吧。其實可以先幫她催催保險,他們進校時不是買了保險?」

    「那我去催催?就把他們扯皮……」關老師說。

    葛副校長說:「你不用去,叫老錢去,當時這保險是他聯繫的吧?他跟那保險經理熟,讓他去。」

    關老師和葛副校長走後,蘇夢柳和季秫根本沒有在家繼續討論這件事的意思,他們的假已經請下來了,打包好行李,坐上飛機出發了。

    第一站,杏花溝。

    蘇夢柳和季秫不想讓這種事破壞旅行的情緒,所以在途中也沒有再提起,而是拉著季笙說到了杏花溝怎麼玩。

    杏花溝是個剛開發的小景區,據蘇夢柳單位去過的人說挺漂亮的,最重要是人少。而且那邊的農家院為了拉來遊客,服務特別好,收費還少。

    在商量去哪裡旅行時,蘇夢柳和季秫讓季笙隨便遠。蘇夢柳說如果想去購物,想出國,那就先去出境處辦護照,要等上一兩個星期才能走,不過想去哪裡都由季笙選。如果不想那麼麻煩,想這就出去玩,國內的景區倒是說走就能走。

    「都聽你的,笙笙,看你想去哪裡都行。」蘇夢柳說。

    季笙對出去玩的興趣不大,倒不如說她是順從父母。父母想安慰她,想帶她出去玩,那她就聽父母的。所以她對出境游的興趣不大,所以選了杏花溝。

    季秫說:「要是想看山水風景,要不要去爬泰山?」他想爬爬泰山,走鎖道,體會一下上青天,據說這個特別能鍛鍊人的精神和意志,說不定正對季笙的症呢?

    他和蘇夢柳都發現,自從出了這件事後,季笙完全變了一個人。她以前就是每天傻樂,從來存不住心事,現在卻變得一天都難說一句話。聽她媽說不叫她,她能搬個凳子在窗戶前坐一天曬太陽,也不上網,也不玩手機,倒是那盆仙人球不離手。

    這樣下去,他們還真怕季笙精神再出問題了。

    季笙對泰山的興趣不大,她在很小的時候去過一回,不過沒爬上去,當時的事都記不清了,就記得越往上走越冷。但她也答應了,說去泰山也行。

    「那就定下來了,咱們先去杏花溝,再去泰山。從泰山下來後,先去看你叔叔他們,再去你舅舅家。」蘇夢柳說。

    之所以要先去旅遊再去親戚家,那是因為還不到正式放假時間,把季笙帶到親戚家就不好解釋了。發生在季笙身上的事,就算是親戚也不能說。

    坐上飛機後,空姐提醒關手機,季笙拿出手機來,剛好一個電話進來了。

    宋陽。

    季笙條件反she的把這通電話給按了,然後就好像害怕看手機一樣把它給塞進了包里,到下飛機都沒拿出來。

    宋陽看著又被按掉的通話,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前段時間有四天沒有聯繫季笙,後來再想聯繫就找不到人了。他在朋友圈問季笙的好友,姚東海說:「季笙奶奶病危了,你不知道?」

    宋陽就知道糟了。怎麼會這麼巧呢?他問丁琰這種情況怎麼辦,丁琰說:「趕緊道歉啊!就說老教授催你的論文,你寫論文寫忘了!「

    宋陽就開始一個接一個的給季笙打電話,他怕簡訊不夠鄭重。可季笙不接他的電話,可是也沒把他拉黑名單。保健他們都說這就是等他道歉的姿態,「妹子生氣了,等你哄呢。你多哄哄,多撥幾個過去,別嫌煩。妹子哪有不作的?作起來什麼樣都有。」

    宋陽倒不嫌煩,他就是止不住的擔心害怕。要說以前季笙老發隨手拍的野花野糙給他時,他們就說他被妹子調教,所以季笙怎麼作,他都覺得正常。現在只是不接電話,如果真像保健他們說的那樣,那倒簡單了。

    他就怕季笙是想跟他分手。

    羅亞男聽完想了下說,「那再給你介紹一個?」

    宋陽從兄弟這裡得不到有用的指點,只好鍥而不捨給季笙打電話,心想真要把她煩得打回來罵他也行啊,只要她打過來,他就立刻道歉,怎麼道歉都行!

    他握著電話想,要不過十分鐘再打一個?打得多了會不會有反效果?

    正想著,手機響了,他看了眼是個沒存的本地座機,期待的想是不是季笙打的?接了後才想到姚東海說季笙已經不在本地了。

    「餵?宋陽嗎?我是派出所,我姓劉,你前段時間是不是報了個入室盜竊案?我們進行案件匯總,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去找你?」

    劉 鮮是今年來的小警察,剛從警校畢業,有著滿腔的熱情和使不盡的力氣。居朝東覺得這小伙子有活力,就把調查宋陽這邊的事交給他了,看重的就是他年輕,跟宋陽 這樣的大學生應該很有話聊。調查季笙家庭和學校的事交給了另一個資深的女警,走街串巷跟大爺大媽們聊天當然是女警給力。

    這個案子的級別已經降下來了。不過還有三個月的緩衝期,三個月內要是沒有另一個發生在附近高校的這種路遇QJ案的話,或者就算發生也找不到兩個案件之間的聯繫,那就能定性這個案件屬於激情作案。而不是連續案。

    劉鮮接替居朝東成了這個案件新的負責人,沒想到頭一遭獨立辦案就撞上這種大案,可把他給激動壞了。不但立刻把宋陽曾經在他們所報過一個入室盜竊案,還以兩個案件相隔時間很短為由,認為這兩個案件是有聯繫的。

    「既然521案件的受害人有可能跟嫌疑人認識,是熟人作案,那有沒有可能這個盜竊案也是同一人所辦?」劉鮮認為現在哪個小偷就為偷一個拼機的主機入室啊?這提前也不踩個點什麼。

    「可能小偷認為宋陽有錢呢?現在單身學生也有錢啊。」居朝東故意這麼說。

    劉鮮卡了殼,於是決定親自跟宋陽接觸一下,到他家裡去看看。

    「你一個人住這裡啊?」劉鮮進屋時心裡就咯噔了一下。

    宋陽租房的這個小區算是新建小區,95年的房,二室一廳,他一個人全給租了。要是被小偷認為這是個富二代也是有可能的啊。

    但進去後就發現這屋裡挺坑人的,幾個屋幾乎沒幾件家具,床、柜子和桌子還是房東的家具。桌子上有個顯眼的新主機,劉鮮上前看看,宋陽說:「這是我又配的,四千多。」

    「你原來配那個多少錢?」劉鮮說。

    「那個上八千了,當時剛入學時配的。」宋陽說,當時那個是想玩遊戲,特意配了個好的,再加一個27寸的屏,整個下來一萬二左右。「不過用了好幾年了,也都差不多不值錢了。」宋陽還是挺可惜那個主機的,用著熟,再不值錢也沒過時啊。搞得還要重新配。

    劉鮮就幾個屋轉過來,看到哪個屋都有各種大小的花盆,種的也不是什麼名貴的植物。倒是有一盆雛jú是擺在桌上的,極為茁壯可愛。

    「你這花養得挺好的,怪不得是農大的學生。」劉鮮說。

    宋陽順著他的目光看桌上那盆雛jú。

    這盆雛jú就是被2.0寄生過的。它被小偷揪掉了一大半的葉和花,根被暴露在外超過十二個小時,但在他把它重新種到盆里之後,兩個小時就恢復過來了。

    他 還記得那天半夜,他怕它撐不過去,打著手電筒進來看,竟然看到原本悽慘的花葉已經緩過來了,被揪斷的葉精也直了起來,不細看都不知道它是曾經受過傷的。到 了第二天下午四點,仿佛被咬了一口的地方已經開始冒出新葉。第四天,它已經重新長滿一盆,並開出了十幾個花苞。

    現在它比它所有的「兄弟姐妹」長得都好。宋陽試著這一盆再次分盆,卻發現這次分盆後,每一株都長得很好。

    跟之前完全不同了,就像這一次它們每一株都喝了加速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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