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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7:45:32 作者: 多木木多
秦風一手掐著她的脖子,一手按在她的胸口,猥褻般抓了兩把,季笙打了個寒戰,很快的說:「你別碰我,我都告訴你。」她雙手環胸保護自己。
秦風卻不想要季笙這麼怕他,他一直很喜歡季笙。似乎以前從來沒發現過這種心情,但現在他發現了,他很喜歡季笙。
----如果把宋陽的女朋友搶過來那就更好了。
☆、第33章
「其實他早就跟我說了,大概就是在去年過年前……」季笙忍受著秦風放在她身上的手,還有他看她的眼神,努力把菟絲子的故事編得曲折一點,長一點。
----因為宋陽對菟絲子真正的特性是一無所知的。
真正知道菟絲子的人是她,唯有她。她很清楚,宋陽對菟絲子的所有猜測和印象,所以她也很有把握能瞞過秦風。
她說課題其實是老教授之前接到的,是下頭一個科研所送上來的,但老教授沒時間做,好像也沒給錢,所以就壓在那裡。後來宋陽要考研,老教授就把這個拿出來讓他先做著。
「畢竟現在這個實驗,宋陽插不進去,聽他說老教授好像讓他這一兩年先做這個,出了成果後再說。」季笙說。
「具體是什麼?」秦風聽得入了神,馬上問。
「這個我也不知道,他倒是跟我說過幾次,但那個名字太複雜,我沒記住。他真接到這個也才很短的時間,具體情況你還是問他吧。我真不知道。」季笙說,「我都說了,你能放我走嗎?我一定誰都不告訴。」
秦風還在想季笙說的八成是對的,但這說明具體資料可能都在老教授那裡,所以宋陽這邊才只有一個粗陋的觀察日誌,說不定實驗的植物標本也在老教授手裡。
這樣的話,他想在臨走前毀了宋陽的這個實驗就不可能了。
其實本來他也只是突出其來的一個念頭。沒想到他現在這麼有行動力了。
秦風低低的笑了兩聲,他發現人只要越過那條界線,好像底限也在不斷降低啊。上次他敢入室,這次就敢綁架了。下回呢?難不成就該殺人了?
季笙被他的反應嚇得不敢再說了,警惕的看著他。
「你真的誰都不說?」秦風逗季笙,現在她就是他手中的玩偶,任他想幹什麼都行。他完全掌握她的命運和一切。
----這種感覺太棒了!
他看到季笙慌忙拼命點頭,他就又笑了。
「我不相信你,怎麼辦?」他說,「不如,你給我做個保證?」
季笙茫然的看著他,結結巴巴的保證:「我保證不告訴別人。」
秦風又笑了,他伏下身,「你親我一下,我就相信你。」
季笙驚悚的看著他,他就這樣笑著強在她嘴上親了一下,緊緊的摟住她。
她感覺到他的另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裙子,撕裂。
「啊!!」她剛叫出聲就被捂住口鼻。
「不要喊,你想我殺了你嗎?」秦風覺得她這麼無望的掙扎很有趣,他輕輕的威脅了一句,把手伸到了她的裙子裡面。
他坐在她的腰上,任她怎麼掙扎也直不起身。
腦袋整個像炸開一樣,她整個人都被恐懼占據了。
----救我!!
----救我啊!!!
----救命啊!!!!
----救救我!!救救我啊!!!!
一陣無聲的風仿佛席捲了小樹林上空,所有的樹葉都劇烈的拍打起來,令人心悸。
小樹林裡的空氣好像被壓縮了,風停止流動。
然後,有一股輕輕的風颳過來,似乎有什麼落下來了,像花粉一樣輕微又無處不在。
秦風突然覺得自己頭頂、脖子、臉上都落上了輕輕的、讓人發癢的粉末,它們好像是被風颳來的一陣灰,粉塵一樣。
他吸進了喉嚨里,眼睛裡也落了一些。這讓他有一瞬間分心了,跟著一股大力把掀開,季笙的手推開他的臉,她的手指刺進了他的眼睛裡!
可能只是撩了一下,但女生尖銳的指甲邊緣像刀一樣鋒利,好像在他的眼球上割了一下。
「啊!!」秦風的眼睛像被刺到或蜇到一樣,他捂住眼睛,整個眼球火辣辣的,眼淚迅速涌了出來。
等他發覺時,季笙已經把他推開,跌跌撞撞的往外面跑。
----別怕
----別害怕
----我們在這裡
----到這裡來
----往這裡跑
秦風在身後追著,依稀傳來他的聲音:「別跑!!」
很多信息涌到她的身體裡,漆黑的林蔭路仿佛一下子變得更明亮了。所有的樹都好像在發光,腳下的每一棵糙都傳遞著溫暖的信息。
季笙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向著那些樹指引的方向跑去,她的腿還不太聽話,好幾次都差點摔倒,但這裡有那麼多的樹,它們像一個個朋友一樣伸出手來扶住她,每當她把手按到樹幹上,樹都告訴她:別怕,往前去。
----我們來消滅他!
秦風只覺得自己的眼睛模糊了,那隻被刺傷的眼睛流了血,他只能用一隻眼睛看,但另一隻眼睛好像也看不太清了,霧蒙蒙的。
他的喉嚨很不舒服,喉頭有甜腥味,鼻腔里像放了一把火,火燒火燎的乾燥。他的心臟好像變沉重了,每跳一下都很費力,腳下在發沉。
這些反應都很微小,他想可能是他太緊張了。畢竟是他第一次做這種事,所以其實他也很害怕。
----他不能讓她逃走。
之前他沒考慮過抓到她,問出2.0之後要拿她怎麼辦。他本來想的是季笙可能不會知道太多,所以他想威脅她給宋陽打電話,讓宋陽源源本本的說出來。
但是他剛才卻想上了季笙。可能所有的犯罪者都是一樣的,他們都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因為既然他們已經是這樣了,那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他剛才想的是上了季笙後,再威脅她不能說出去。但現在她跑了,抓回來後要怎麼做?是殺了她?還是先等一等呢?
秦風一邊想著一邊往前追。這裡的路太暗了,樹影重重,這些樹的影子好像跟季笙融為一體,他總是會看錯。
----但他不能放過她!
季笙一直向前跑,她看不到方向,也沒有時間去考慮她在往哪裡跑,她只知道要跑,要快點跑。
突然間腳下一空,她滑了下去。
但旁邊茂密的野糙像一隻只手托住了她,她只往下滑了一點點,只有兩條腿滑下去了。她趴在坑邊,兩隻手都牢牢抓住野糙,它們出乎意料的強韌,不但沒有被她拽斷,還把她整個人都給淹沒了。
然後她聽到秦風跑過來了!
她又開始發抖,野糙叢遮住她,她也儘量往野糙叢里縮。她看著他跑過來,然後像是腳下被交纏的長長的野糙給絆了一下,竟然頭朝下栽了下去。
似乎那一刻的畫面在她的眼中成了慢動作。
她能看清在月光下他腳上被纏上的糙精,是好幾條爬山虎,它們緊緊纏在他的小腿上,讓他倒栽下去。
她還聽到了一聲悶響,伴隨著一聲讓人骨頭髮寒的脆響,就像關節扭了一下那種脆響。
時間好像過去了很久。
季笙的腦海一片空白,她渾身沒有一絲力氣的臥在野糙叢中。剛才,在它們的幫助下,她慢慢爬了上來。
她沒辦法說話,她又變啞了。她只能在心底問它們:他怎麼了?
----他死了
----我們會吃掉他
----別怕
----已經沒事了
季笙仍然不敢看,她回頭也只敢平視。她能看清野糙叢中的每一棵糙,她看出來眼前是一條深溝,不知道有多深,但似乎這條溝已經很久了,因為長滿了野糙。在茂密的野糙叢的掩蓋下,溝似乎很窄,但季笙離得近能看出來,溝應該有一米以上寬。
她從來沒到這邊來過,所以從沒發現這裡還有條溝。溝很長,能看出這裡扔了不少垃圾,遠處好像還有一兩個大水泥管。
這裡可能是排水溝,只是挖了溝後卻沒有裝排水管,也沒有填平。
季笙像做了一個惡夢,她在夢裡,卻不願醒來去面對。
----別怕。
是樹兄,它敞開溫暖和寬大的懷抱。
----別怕,過來
季笙順著這個聲音走過去,走到樹兄身邊。
----別怕,不用害怕了,他死了,動物都會死,他會成為我們的食物
她倒在樹兄的根下,把自己縮成一個球,緊緊的抱住樹兄。
----不要害怕,我們都在這裡
十一點半了,貝露佳準備睡覺,打著手電下床上廁所,突然看到季笙擺在窗台上的仙人球。
「姚東海,你看,季笙這個仙人球是不是營養過剩了?」
姚東海探頭一看,也嚇了一大跳。
仙人球的刺好像長了一倍,所有的刺都像閃著鋼鐵般的光芒一樣炸開,殺氣騰騰。
貝露佳摸著胳膊說:「都讓人發寒了。」這下都不敢靠近它一公尺以內了。
清晨五點半,小胖墩關南雁一大早就過來晨跑了,他現在每天都跟季笙一起晨跑,今天來了發現季笙還沒來,關南雁第一次「贏」了,挺有幹勁的決定今天要跑得圈大一點,像季笙一樣從林蔭路跑。
他跑到一半,突然看到那邊樹下好像倒著一個人?
關南雁嚇了一跳,想想看這是學校,天又亮了,就壯著膽子過去,走近以後就嚇傻了。
那是一個女生。
她赤著腳,兩條腿上全是一道道劃的紅痕,髒得可憐又可怕。她的裙子被撕開一個大口子,她團著雙腿,像一顆卵一樣躲在一棵大樹下。
關南雁已經想到可能發生了什麼,他更怕這是一個屍體。他往那個女生的臉上看,突然發現這是他認識的人!
----是季笙!是爸爸的學生!
關南雁馬上撥通了電話,關老師接起的瞬間,他就哭了,哽咽著小聲說:「爸你快過來!姐姐出事了!你學生!」
關老師的心就是一沉,他讓關南雁在那邊等著,他把妻子也叫起來,拿上一條大毛巾被,關老師的妻子還帶上銀行卡和身份證,兩人匆匆趕到小樹林。
只是一眼,關老師就知道發生了什麼。關老師的妻子立刻過去把毛巾被蓋在這個女生身上,從頭到尾蓋得嚴嚴的,然後輕輕摸了摸她的額頭,鬆了一口氣,小聲對關老師說:「暈過去了。」
關老師也小聲說:「我給老錢打個電話,讓他把車發動起來,咱倆一起把這孩子給抱過去,讓他把車開到哪兒?」
關老師的妻子說:「就開到這邊的路口,別讓太多人看到這孩子。」
關南雁還在旁邊,關老師推著他把他送到路口說:「你做了件好事,現在爸爸和媽媽都有事,今天不能管你了,你先回家,一會兒自己去外面吃早飯,好好去上學,記得帶點錢,中午就在你們學校附近吃吧。記住這事不能說出去,知道嗎?」
關南雁的眼圈還是紅的,像被霜打的小苗一樣,他在網上看到再多,親眼看到還是帶給他很大的震撼,這個世界上竟然有這樣的惡行,讓他覺得不可思議?他點頭說:「我知道,我一定誰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