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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7:45:32 作者: 多木木多
就像它們都有著自己獨特的面孔,讓她想認錯都不可能。
眼看馬上就要到下午的上課時間了,劉蜀溪沮喪的想,要不乾脆去找關老師認錯吧,看要怎麼賠。
「是不是這把鑰匙?」季笙在他背後說。
劉蜀溪驚喜的回頭,看到季笙手上拿著一把熟悉的黃銅鑰匙!激動的一下子跳起來:「就是這個!就是它!」
劉蜀溪立刻把鑰匙串在鑰匙串上,抬頭對季笙說:「我請你吃東西!走吧!」
季笙擺擺手說不用,算了。看時間差不多了,跟班長說聲拜拜就回寢室去拿書準備去上課了。她一個人邊走邊回味著剛才的感覺,真是……讓人快樂無比。
☆、第 16 章
因為要再發幾本新書,所以吃過晚飯後,劉蜀溪通知所有人到班裡集合:發書。
因為剛開學,還沒什麼作業要寫,大家吃過晚飯回到寢室後都十分不樂意出來,結果到班裡的人還沒有一半。劉蜀溪倒是早就帶著人把書一趟趟的搬到班裡來了,累得氣喘吁吁的他只好大聲說:「一會兒旁邊的人幫沒來的人收一下書!!」
底下人嘻嘻哈哈的說著話,沒幾個人應聲。
季笙和貝露佳、姚東海三個也在說話,劉蜀溪悄悄過來說:「上來幫我發下書。」
就算這個班長再沒威嚴,到底也是班長,所以季笙三人雖然覺得有點麻煩也聽話過去了。劉蜀溪悄悄給季笙使了個眼色,在她迷茫的湊過來之後悄悄說:「一會兒你們可以挑一挑,挑好的給自己。」
哦,這是中午幫他找鑰匙的謝禮。
不過一趟趟來來回回的分書、發書時,姚東海總覺得這事好像還是她們吃虧了?
發完書就解散了,他們班沒有強制的晚自習。季笙三人發書發的滿手是灰去洗手,貝露佳在洗臉池那邊說:「對了,最近宋陽怎麼不來找你了?」她想了一中午才想明白(姚東海:=_=),正因為見不著面,所以才只能發簡訊聊天。
她中午在季笙出去時還跟姚東海分析了一陣,擔憂宋陽是不是後悔了,想把季笙給甩了?
姚東海:想太多!
季笙表示男友現在好忙好忙,她是個體貼的好女友,所以不會在這時打擾他。
貝露佳憂心忡忡的說:「……你要小心。」拍拍季笙的肩:如果被甩了,有閨蜜在!
這話太意味深長,季笙聽了後不得不鄭重的點頭表示明白。
姚東海:=_=
這麼一耽誤,她們三個下樓時就沒人了。樓道里黑洞洞的,十分陰森。
三人擠在一起,互相手挽手,加快腳步。姚東海和貝露佳都是真心實意的害怕,唯有季笙自持已經有特異功能了(?),自覺擔負起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重任。
----不過植物好像沒有千里眼,順風耳的配置。
遠處似乎傳來一個像是瓶子倒了的聲音。
季笙停頓了下,凝神細聽。
貝露佳被她一墜,使力拖著她走。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季笙語。
「什麼聲音?哪有什麼聲音?快走!快走!」貝露佳努力向前走。
但姚東海也站住了,她的性格就是這樣,沒事時是小女子,真有事時就有點漢子了。她也豎起耳朵聽,正巧,又是瓶子倒了的聲音傳來。不過仔細聽就聽出來了,不是瓶子倒的聲音,而是像水管被擊打的清脆聲。
貝露佳肯定的說:「暖氣的聲音!我家放暖氣時就是這個聲音,水管里有水嘛!」
所以是正常的動靜,咱們快點走吧!
姚東海戳破道:「不會啊,咱們這幢樓晚上暖氣就放到七點,八點暖氣片就是半涼了。」所以大家才不喜歡冬天上晚自習啊,幸好關老師不要求這個,跟隔壁班似的就慘了。
「要不要去看看?」姚東海興致勃勃的說。
兩分鐘後,三人循聲找去。
聲音是在這一層樓另一端的洗手間裡傳出來的。洗手間裡有燈,本來害怕的一直按著G大派出所電話快捷鍵的貝露佳也不害怕了,跟做偵探的姚東海和季笙說了一聲就去上廁所了。一到廁所就想小便。
廁所空間挺大,一側是便器,另一側是洗手池。姚東海看了半天,把目光轉向了天花板。
貝露佳上完廁所出來就見季笙正站在洗手池上準備把天花板給推開一塊。
「你們倆是真有病。」她說,不過還是掏出手機幫季笙照亮。
姚東海在下面扶著季笙的腿。
其實要是只有一個人未必有這份膽量,但有了三個人後,每個人的膽子好像都變大了。
季笙分開雙腳站在洗手池兩側邊沿上,伸直手臂很容易就能夠到天花板吊頂,但推開就沒那麼容易了,再說她站得也不穩,動作不敢太大。貝露佳左右看看,拿了個拖把來說:「搗開試試呢?你先下來。」
姚東海個子高,她用拖把杆用力在天花板邊緣頂了下,跟著就聽到裡面一連串叮叮噹噹的聲音,好像有什麼靈巧的小動物跑來跑去。
「會不會是老鼠?」貝露佳可不想找半天找出一隻老鼠。
季笙肯定道:「不是老鼠。」老鼠不是這種動靜。
貝露佳好奇道:「你怎麼知道?」不過也只是順口一問,問完就接著去看姚東海了。
倒是季笙開始反問自己了。
----對啊,她為什麼這麼肯定不是老鼠?
似乎從聽到聲音時,她就有一種直覺。
姚東海終於把天花板給頂松一塊,季笙再爬上去,把那一塊給挪開,天花板里的聲音立刻更清楚了:是鳥拍翅膀的聲音!它還想在這裡飛!然後頭不停的撞到牆上!
姚東海和貝露佳異口同聲:「是鳥!」
「怎麼辦?它這樣會撞死吧?」貝露佳擔憂道。
姚東海家的空調機里以前有鳥窩,那些小鳥孵出來後,有好幾隻都順著管道鑽到家裡來了。家裡有人時還能把它給捉住放走,但沒人時就不知道了。結果打掃衛生時在柜子里發現了兩隻小鳥的屍體,都幹了。
「估計又是把巢裝在空調機或管道里了,結果這隻鳥就飛錯方向了。」姚東海讓季笙下來,她爬上去看。她個子高,能看到天花板裡頭,只是就算用手機照也看不清裡面。
「不行,看不到,太黑了。」姚東海搖頭說。
必須要把這隻鳥給救出來。
可是怎麼救呢?這是個問題。首先天花板非常薄,她們三人都不可能爬進去抓鳥,何況根本看不到它在哪裡。其次,天花板里肯定有fèng隙,如果鳥巢不在這裡,那鳥很可能會鑽到其他不知道的地方去,她們在這裡再費勁也沒輒。
最後,鳥不是被馴化的動物。
「它要是只貓就好了。」姚東海嘆道。
季笙說:「能不能這樣?我們弄個捕鳥籠,裡面放上吃的,然後放在天花板里。這鳥只要進來就能被抓住,然後明天早上來看,抓住了就把它放掉?」
「好主意。」姚東海,「就是我們去哪裡找捕鳥籠?」
憑心而論,季笙的主意算是比較有執行性的,但無奈條件不具備只能望而興嘆。
裡面的振翅聲停下了,也沒有別的聲音了。貝露佳小心翼翼的拉著她們倆出去,聽到她們的動靜後,那隻鳥又開始撲騰了,聽它撞牆的聲音都讓人替它的腦袋擔心。
在走廊上,貝露佳小聲說:「那鳥聽見人聲才害怕,想飛。」
「這要敢放到明天,它估計就死了。」姚東海說。
「要不給它放點吃的?」貝露佳掏出一包餅乾,「這個它吃嗎?」
鳥吃什麼?季笙天天鑽小樹林,還是知道這附近的鳥吃什麼的。她跟姚東海和貝露佳說了一聲就匆匆下樓。
這幢教學樓估計只剩她們三個了。季笙跑到樓前的小樹旁,手放在它身上問:你這裡有鳥吃的那種小蟲子嗎?
樹:這裡,這裡有!
樹知道她要把蟲子拿走,很積極的指點她哪個方向的樹杆上有蟲卵。
雖然天還是很冷,但已經有些蟲子開始產卵了。這附近的樹杆上都有一些小米粒大小的灰褐色蟲卵粘著,如果不注意看,很容易認為那就是樹皮本身的突起或斑點。
季笙是聽樹兄說的,它很討厭這些蟲卵,因為它們孵出來後就會以剛發的嫩樹葉為食,不過幸好鳥在冬末初春缺少食物時,會以這種蟲卵為食。
季笙掂著腳尖,舉著手機,很快在樹幹上找到一片細密的小斑點,從這裡一直延伸到樹枝上。她有點噁心,先用小水果刀輕輕的刮下來一些,抹到餐巾紙上,再重複這一過程。
樹們都很討厭這些蟲卵,季笙刮的聲音,這棵樹很高興,她不知不覺就一直刮啊刮(=_=)。最後花了二十分鐘才上樓,她回去的時候見這裡換貝露佳站到水池上去看那隻鳥了。姚東海在下面扶著,看她回來:「你去哪兒了?」
季笙把餐巾紙遞給貝露佳:「把這個扔上去,儘量往裡扔。」
貝露佳也看不出這是什麼,聽話扔進去,然後問季笙:「這是什麼啊?」
季笙覺得還是不要告訴她的好。
☆、第 17 章
姚東海看下時間,「快九點了,怎麼辦?」
這鳥好像還挺有精神,就算她們在走廊上也能聽到它一會兒使勁撲騰一陣,咚咚咚撞頭撞得人牙齒發冷。
「據說鳥是非常嚮往自由的。」貝露佳感傷的說。
「這樣不用到明天它就能把自己撞死了。」姚東海說。
沒人說要走,把這鳥扔下讓它自己撞到死,這個太殘忍了。有時善良可能是一種趨勢,冷漠也需要旁人的支持。反正現在她們三人都想的是怎麼把鳥救出來。
季笙又想了個主意,就是破壞性較大:「咱們把從這裡到窗戶的天花板都給頂開,給它創造一條路,再把窗戶打開,說不定它就知道往哪兒飛了。」她說,「我猜,它在裡面也是向著風口飛的。」就是天花板里的風口可能只是一條fèng,所以它才總撞牆。
三人就想了一秒就決定這麼辦了。
廁所的天花板是一個個米色方格的吊頂,跟地上的瓷磚十分相配。她們拿著掃帚拖把,儘量小聲的幹活兒。
形容一下:假設從門到窗戶取兩條相臨的平行線A和B,各為八塊米色方格。她們就是把A線上的方格都頂開後推到B線的方格上。
貝露佳一邊搗一邊說:「我聽它現在就快把自己撞死了。」現在動靜這麼大,鳥估計快嚇死了。
姚東海說:「知道痛它自己就不撞了,反正它現在一直撞頭也好,至少我們知道它沒鑽到別的地方去。」
季笙心裡想:頂開還行,但估計她們自己是不可能把天花板復原了。怎麼收場呢?
最後她們頂開了六片天花板。季笙說這樣免得鳥再傻頭傻腦的飛到走廊里(她們的罪過也能減輕一點),打開窗戶,夜風很快灌到廁所里,帶來幾許寒冷與清新。她們三人則是躲在走廊里等著:因為一會兒還要想辦法把天花板復原。放到明天早上,她們就該被以損壞學校天花板的罪名被叫家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