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頁

2023-09-28 17:43:59 作者: 馬月餅
    謝瓊暖抱著祝明奕的手緊了緊,意念一閃,兩人立馬換了一個地方。

    子空間內,此刻天光大亮,寂靜無風。

    這裡只有白天沒有黑夜,一年四季皆是春天。

    謝瓊暖把祝眀奕放在她臨時休息搭建的木屋中,拿出里空間內消炎藥、紗布、凝血藥膏。

    末世出品的藥效果比末世前普通醫院藥膏效果要好,由於加入了變異植物的混合,因此使用者可極快癒合。

    謝瓊暖抿著唇,將祝明奕身上衣物脫下,熟練的為他上藥止血。

    祝眀奕身上的擦傷很多,都是輕傷,最嚴重的的傷口是腹部的那一塊,看起來極為恐怖,謝瓊暖上完藥心中的後怕依然未消。

    倘若她沒有找到他……他若沒有及時得到救治,他可能將永遠離她而去。

    想到有這種可能,謝瓊暖忽覺心口鈍鈍的痛。

    她極快的收斂住眸中的痛苦之色,手摸上他的額頭。傷口太深,引發感染,他還在發高燒。

    祝眀奕此時意識已經模糊,他薄唇張合,說著胡話:

    「母皇,兒臣沒有反叛之心……兒臣……」

    「鳳楚生……你敢!」

    「十萬大軍聽令,破城!」

    「瓊暖……妻主,眀奕不管是何等身份,都是你的夫郎,此生只願與你攜手,俯瞰這盛世江山。」

    謝瓊暖捉住他胡亂揮舞的手,俯身在他的唇角,輕輕落下一吻。

    即使知道此刻他意識不清,她依舊柔聲回道:「眀奕不怕,我在,往後與你並肩走出一條繁花似錦。」

    謝瓊暖說完,將手上的消炎藥揉成粉末,含入嘴裡,她俯下身,將藥粉渡給他,如法炮製,又給他餵了口水。一顆懸著的心這才稍稍安定。

    祝眀奕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夢裡的小兒從小便被教導,身而為長,定要克己復禮、雅人深致、敏而好學、出類拔萃。

    小兒從出生的那一刻便註定了身份不凡,他努力學習,不辜負母皇,夫後的期望。可是隨著他年歲漸長,他恍然發覺即使他再優秀,他也便不過是個工具,父後爭權奪利的工具,母皇制衡皇權的的工具。

    小兒長大成人,他替母出征,平內亂,討蠻夷,赫赫戰功,累累聲名。他希望得到一點兒母父的稱讚,可是班師回朝,凱旋歸來,得到的卻是母皇愈發忌憚的眼神,父後恨鐵不成鋼的神色。

    他才堪堪十八歲,身上仿佛背上了萬千枷鎖。他有何錯?優秀是錯?還是這累累聲名是錯?

    這些他通通不要,還給你們,這條命也還給你們可好?

    晉安之難那天,他以為他這一生的苦難終將要結束,他在闔上眼睛的那一刻,甚至覺得自己並不是死亡,而是解脫,是新生。

    可是他卻並沒有死。

    失去了記憶的青年,在落水村,過上了他稀里糊塗的三年,直到遇到那人。

    那個唇角總是帶著兩分懶散,眼神永遠淡漠無光的女人。

    驚鴻一瞥,他沒來由的憐惜她,不知不覺的愛上她。

    一切水到渠成,愛的熱烈又膽怯。

    那些日子裡,才是他畢生最快樂的時光,人間七情六慾皆是虛妄,如何能抵她回眸淺笑。

    有她的人生,他恍然嘗到了這世間酸甜苦辣,歷過了苦澀歡喜。

    他有人愛,只是等待的時間有些長罷了,他用前半生的無情無欲換下半輩子的歡喜幸福,一切都是值當。

    作者有話要說:  日不了兩萬,餅夫說自從我開始寫小說,四個月沒陪他了,所以……我要寵夫,去看電影了-_-||……麼麼扎感謝在2020-01-03 22:17:40~2020-01-04 18:07: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第55章

    安靜的木屋內, 床上的男子細細密密的長睫顫微了兩下, 迎著光, 倏然張開。

    除去了眼皮的遮擋,那雙黑沉的墨眸竟然加深了顏色, 陽光照射下,赫然呈深紫色。他臉上並沒有多少表情,身體繃直, 似一頭狩獵的公豹, 警惕環顧四周,蓄積力量稍有異動, 隨時蓄勢待發。

    只是這間陌生的屋內並沒有其他人, 他冷如寒冰的目光來來回回掃視這間奇怪的屋舍,沒有發現一絲危險的氣息。

    祝眀奕臉部的線條更冷,長年身處危機的本能讓他,沒辦法放鬆警惕,愈是舒適的環境, 愈有危險。

    他直起身, 細細的檢查自己的身體。

    昏迷之前, 他記得自己帶著范遠寧逃出棕熊與猛虎的包圍, 卻由於下過雪的山路濕滑,從陡坡上滑了下去,失去了意識。

    身上的髒衣物已經被人換了下來,被套了一件樣式很是奇怪的敞口衣衫,衣衫毛絨絨的, 卻並不似動物的毛髮所做,摸起來柔軟又貼近皮膚,穿上身,竟然很是輕便舒適,保暖鬆快。

    祝眀奕眸中滑過一抹異光,他費了好大力氣,解開敞口裡衣中間兩排,類似盤扣一樣的物十兒。

    緊實有腹肌的八塊肌肉完全暴露在空氣中,他低頭看了一眼,腹部的傷口被紗布很好的包紮了起來。身上多處擦傷雖然依舊有傷口的痕跡,卻也早早的癒合,留下淺粉色的疤痕。

    祝眀奕眸中異色更重,他記得他受了很嚴重的傷,即使二師姐司醫前來,也不一定能讓他馬上痊癒……

    他把衣衫穿好,眼神再次打量這間用木頭做的屋舍。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