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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7:43:59 作者: 馬月餅
    謝瓊暖不擅長解釋,也並不是很懂小郎君的心思。

    她訕訕的抬眸看他,假意咳嗽了一聲,溫聲道:「眀奕彆氣,我沒事兒。祝百盛那群宵小之輩,奈何不了我。」

    祝眀奕臉上呆滯一瞬,墨色的眸子滑過一抹受傷。顧左右而言其他,是這女人常幹的事情。她方才的眼神分明是想要對他為所欲為,可是轉眼便消失無蹤。

    難道……她又在他身上……尋找她先夫郎的影子?

    想到有這種可能,祝眀奕忽覺心臟鈍鈍的疼痛,方才怒火中燒,睥睨天下的冷峻模樣全部消失,徒留下一臉受傷害的落寞。

    謝瓊暖見他突然可憐兮兮的神色,只以為他仍在對祝百盛五人圍堵她,心有餘悸。

    謝瓊暖上前兩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眀奕,你別擔心,憑祝百盛那些人,在我手中一招都過不了。」

    祝眀奕晦澀的看了眼前女子一眼,她纖長的身形擋住了他身前的陽光,眼波流轉,顧盼神飛,唇角勾起一抹張揚的笑容,美的驚心動魄。

    只是她忽略了方才旖旎,她對他有了念想,他能清晰的感覺到。

    祝明奕忽爾有些氣悶,淡粉色的唇抿成一條直線,墨眸定定與她的對視:「你……方才是不是在我身上尋哪家郎君的影子?」

    謝瓊暖搭在祝眀奕肩膀上的手指一頓,她側頭看他,他臉色黑黑沉沉,粗重的呼吸聲縈繞鼻端。他看著她的眼神雖冷靜,卻有股說不清的落寞。

    謝瓊暖心裡一個咯噔,她說錯話了?

    顧不得思考,口不擇言的解釋道:「什麼?郎君?唉,不對。奕哥兒,你是不是有想差了些什麼?你方才險些走火入魔,眼睛充血……不,我是說你的眼睛通紅,看起來有些像我曾經認識的一個喪……人。」

    「那人是瓊暖的先夫郎對嗎?」祝眀奕唇角勾起一抹苦笑,他低估了自己的忍耐力,愛她就想全身心的占有,他有些無法忍受她透過他的身體尋找別人的影子。罷了,說開也好。

    「先夫郎?」謝瓊暖驚訝的張大嘴,她宛若琉璃的杏眸與他的對上,臉上俱是詫異:「我……什麼先夫郎,我怎麼會有夫郎?有也只有你一個。」

    濃秋的夕陽,紅的熱烈,透過屋檐灑在謝瓊暖圓瞪的杏眼上。

    她的聲音清脆篤定,眸光帶著半分困惑不接的懵懂。

    祝眀奕心頭巨大的悲涼被她這樣的神情給恰到好處的安撫了。

    他猜錯了?

    他神色有些怔仲,吶吶的質疑道:「你怎麼可能沒有先夫郎?那天晚上,你……與我做那等子事兒的時候,分明叫著一個名曰「阿奕」的男子。」

    祝眀奕臉上難得顯出一抹扭捏,他忽然不想溫水煮青蛙,做個不聞不問的人,他心裡有很多憤懣,索性全部與她說清楚。

    他不想再做他人的替代品,從那日她對他說」給她時間」的那一刻起,他便想要做她心中的唯一。

    他一直以為自己可以忍受,她心中還有他人,他可以等著她忘記。卻不料,他高估了自己的忍受力。他瘋狂的嫉妒,這種嫉妒已經讓他無法保持冷靜的與她朝夕相處。索性和盤托出,問個清楚。

    謝瓊暖剛剛平復的心跳又開始胡亂跳動,眼前的人冷峻的俊彥上染著幾分緋紅,圓潤的耳尖直直的豎起,墨眸盛著抹彆扭的執拗。

    她看的有些愣,抬起搭在他肩膀的手,克制不住,向上摸向了那紅的幾乎要暈出血來的耳垂。

    祝眀奕克制住自己顫抖的衝動,他並沒有給她躲避的機會,墨眸直直的盯著她。

    即使有些難堪,但是他必須得知道答案。他這人性格內斂。不擅表達,但是決心問清楚的事情,便定不會中途退縮。他不知道自己曾經是何方人士,但是他骨子裡與生俱來的驕傲不允許他膽怯退縮。

    謝瓊暖嘆口氣:「你我朝夕相處多日,我的人品你自是清楚,這種事兒上絕不會對你說謊。」

    她捏著他的耳垂,看著他臉上升騰加深的紅暈,杏眸不受控制的暗了幾分,清脆的聲音帶了絲喑啞:「我的傻明奕,那日之事雖然我記憶全無,但你就是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別忘了你的名字也叫阿奕,阿奕不是你是誰?」

    「可是,你分明……」

    「沒有可是,你再說可是,我要親你了。」謝秋暖覺得自己與他解釋不清楚,眼前的哥兒糾結起來,似乎比她還執拗,她這些年有沒有男人自個兒還不清楚。

    祝眀奕反駁的聲音不由小了些,他那日的猜測如果是錯的,可她對他說了很多胡言亂語的深情,又該如何解釋。

    謝瓊暖鬆開他發紅的耳垂,見他眉頭緊蹙,困惑之色絲毫未消。

    佯裝流氓的威脅,不起效果,她再次嘆了口氣,終是不忍心他獨自鑽牛角尖,罷了,她得多給他點自信。

    她溫聲繼續解釋道:「眀奕,我方才與你說的句句屬實,絕不隱瞞。我喝醉酒的樣子,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模樣,但曾經聽好友說起,喜歡胡言亂語,發癲狂。醉醒後所才發覺醉酒後說的話全是胡言亂語,當不了真。這樣跟你解釋,你可信我?」

    謝瓊暖見他半信半疑的抬眸看她,薄唇張合,還欲辯駁幾句,她沖他咧嘴一笑,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接著道::「眀奕,你該給自己點兒自信,你可知道,我極其厭惡與人身體接觸,你是這麼多年來,唯一一位能與我肌膚接觸的男……哥兒。這些話,也怪我,原應該早些時日與你說清楚的,如何會知道令你生出這樣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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