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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7:43:59 作者: 馬月餅
她站在原地跺跺腳,扭身又折回灶房,臉上築起堪比城牆的厚臉皮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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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花鎮,駱府。
「 家主,屋外有一位女君求見。」看門大婦有禮的站在門外,朝書房內的女主人規矩的行完禮,這才不急不緩的上前匯報。
洛雲嵐手執棋子,一雙睿智的眸子應聲看過來:「不見,駱虎,今日你守在門口,不管是誰找上門來,都說我已出門,不見外客。」
「喏!」駱虎低頭應是,行禮退出書房。
與她對弈的人忍不住「噗嗤」笑出聲,她粗聲粗氣的調侃道:「你這老滑頭,若是那人來了,你可還能說不見就不見,心平氣和的與我對弈?」
駱雲嵐並不答話,她眯著眼睛掃了一眼棋盤,黑棋落盤,仔細一看,盤中勝負已分。
范寒宛看著盤中局勢,哀嚎一聲,把黑棋白棋合在一起,指著她,氣道:「你......你......你個老不休,趁我出神,勝之不武。不行,我們再來一盤。」
「不來,能陪你這臭棋簍下一盤棋,老婦已經很給將軍臉面。」駱雲嵐不咸不淡瞥了她一眼,低頭把棋盤中合在一起的黑白棋子,一顆顆分裝棋筒。
范寒苑支支吾吾,不敢多嘴,這老滑頭,素來說一不二,她若說了不願,便是真的不願,她也拿她無法。嗜棋如她,只能忍著。
「說吧,你不在隴西厲兵秣馬,跑到我這兒幹什麼?」駱雲嵐收好白玉棋子,抬頭望她。
她雖年齡已過五十,臉上卻並不顯老態,精神矍鑠,眼內盛滿睿智。
說起正事兒,范寒苑正了正神色 ,她臉上顯出一抹凝重:「太傅,有殿下的消息了 。 」
駱雲嵐老態的眸子微眯,她頓了頓,輕敲棋桌,滿含深意的問:「殿下在松花鎮?」
「在。」范寒苑苦笑一聲:「找了這麼多年,前些時日我的人只查到殿下三年前最後出現的地方在落水鎮,具體在何方還需要詳查。」
「你是想讓我暗中助你排查?」駱雲嵐直視著她,老態的眸子裡猶豫之色一閃而逝。
范寒苑連連擺手:「太傅誤會,在下是想讓您幫我做掩護。那位南下尋您也到了松花鎮,你已經知道了吧。」
駱雲嵐眼睛微眯,那位是誰,他二人心照不宣。
「你是擔心他發現你在松花鎮尋殿下,順藤摸瓜,找出殿下行蹤?」
范寒苑神色凝重的點點頭:「那位心思重,謹小細微,若是發現我出現在松花鎮,如何不會聯想到殿下。怪也只怪我太過心急,得了殿下的消息,便馬不停蹄的趕來松花鎮。哪裡知道嵐山書院的學生生事兒,那位不得不來松花鎮,尋您解決。」
「《鳳國山海志》那本書是你的人傳播至書院的?」
范寒苑黝黑的臉上顯出一抹尷尬,歉聲道:「太傅恕罪,書是我的人寫的,但遠寧並沒有料到嵐山那邊這次會發生這麼大反響。」
「那位昨日已經到松花鎮,卻沒來找我,遠寧你說,是何原因?」
駱雲嵐扭頭看向她,睿智的眸子全是凝重,范寒苑心中一個咯噔。
「您是說,他知道我在松花鎮?」
駱雲嵐端起桌邊的茶杯,抿了口清茶,看著小友擔憂的眼睛,不急不緩的道:「非也,當今帝上生來多疑,我既在松花鎮隱居,近些時日嵐山風雲四起,他恐怕心中已有猜忌。左右他親自前來,想必在松花鎮周圍打探殿下消息,也不會耽誤多長時間。」
「您是說……」范寒苑剛松下的一口氣又提了起來:「那該怎麼辦?」
「靜觀其變。不要自亂陣腳,這些事日,就委屈范將軍待在老婦家裡了。」
駱府外,田玉蘭等了好半天,卻被開門通報的僕婦通知駱太傅不在家。
她翹著的唇垮了下來,怏怏的回了下榻的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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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個晴天,祝百盛在地里幹活。眼看著濃秋已至,莊稼地里的麥子需要趕緊收割完。前些時日村里很多家地里的麥子已經收完。
她家人口少,就得了三個哥兒一個女兒,女兒是個有大本事的人,不能下地,大哥兒去年嫁人不可能回來幫她家收麥子。如今家裡只剩四個勞動力,是以秋收便比別家慢了很多。
祝百盛擼著袖子在地里埋頭苦幹,一大早上忙碌的連口水都沒顧得喝上兩口。
遠處他家二哥兒祝宏扯著嗓子喊:「娘,咱家來了位公子,找您問些事兒。」
祝百盛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應了聲:「這就來。」
祝宏聲音大,扯著嗓子喊的話,被地里幹活兒的村人全聽見了。
這會兒見祝百盛起身回家,有那等好事兒的人便問了出來:「百盛姐,你家來親戚了嗎?」
祝百盛也是一頭霧水,聽兒子的口氣並不似親戚。若不是認識的。找上他們家門兒詢問的,十有□□是村外人。
她隨意的應付了兩句,走到田埂上,與祝宏一道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秦老大找上門,哈哈啊哈……
第35章
祝百盛家的屋舍, 是整個落水村, 最上得了台面的屋舍。
她家祖上原是個小地主, 有良田千畝,後來家道中落, 淪為貧民,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家裡總歸有些家底。
早些年, 祝百盛被提拔為落水村的村正, 為了體面,她重新著人修整了屋舍, 花了不少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