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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7:43:59 作者: 馬月餅
    灶糖內的火升起來,祝眀奕按照謝瓊暖給的方子。將清洗的雞蛋放入鍋中,鍋里盛著冷水。雞蛋與冷水一同下鍋,水煮開後,半柱香的時間,撈出來。

    謝瓊暖拿出兩個木勺,與祝眀奕一起把清水煮好的雞蛋敲出裂紋。

    祝眀奕常年掌廚,對此輕車熟路,一會兒的功夫便重新熱鍋燒水,水燒熟後,嚴格按照謝瓊暖給出的方子步驟,先後放入香料、紅茶、糖、鹽、醬油、雞蛋。

    調料下鍋,半柱香的功夫,香料的味道便全部熬製出來,浸入湯汁中。

    空氣中傳來濃郁的湯汁香味兒,似肉香又似乎比煮出的肉湯更加濃郁。

    祝眀奕愣愣的看著鍋里黑紅色的湯汁,他冷峻的臉上顯出既驚又訝的神情。空氣中的香味兒經久不散,聞著仿佛真的吃了肉一般,他努力的聞了又聞,空氣中濃郁的肉香是真的。

    這叫做茶葉蛋的吃食兒,真的做成了?

    身前這女人,厲害......

    祝眀奕一臉驚訝的扭回頭,廚房的門大開著,屋外的陽光肆意的灑在那人身上,整個人籠罩在這片光芒里。她唇角如往常一般,微微的翹起,眼神定在灶糖上的大鍋內。他眼神幽深,看的失了神兒。

    謝瓊暖並沒有察覺到祝明奕的異樣,此刻她的注意力全在鍋里尚未入味兒的雞蛋上。

    素手撩開鬢邊垂下來的髮絲,指著鍋里的雞蛋,對祝眀奕特別交代道:「眀奕,雞蛋尚未入味兒,還需要在湯汁里浸泡一段時間,據我家鄉老一輩的廚子說。這茶葉蛋,浸泡的時間越長,雞蛋才會把所有湯汁中濃郁的精華給吸收進入,如此做出的茶葉蛋才能最好吃。」

    祝眀奕愣愣的點點頭,在她炯炯有神的注視下,魂不守舍,掩飾的假咳一聲,把鍋里的茶葉蛋給放入早前做的大木桶中,雞蛋浸泡在濃湯里。

    香味兒布滿整個柴房,十顆雞蛋看起來格外誘人。可是此時的祝明奕注意力並沒有在美味上,他的一雙眼睛在她皓白的素腕上流轉。

    墨眸暗沉,見她抬起頭,這才心虛的別開眼,如玉的耳朵尖悄悄的紅透半邊天。

    祝眀奕覺得自己最近,思想越來越齷齪,他似乎與旁的小哥兒有些不一樣,自從明白心意後,她的一舉一動,都能令他面紅耳赤,心跳加速。

    他......是不是也有那方面的病?他太行了!

    謝瓊暖抬起頭,看見對面哥兒神色莫名的神情,以為他不信她說的話,連忙又解釋了一遍:「奕哥兒,你別心急,你信我,這湯汁你調製的相當到位。剛剛我拿筷子嘗了嘗,和我家鄉那邊廚子做出來的味道一模一樣。只這雞蛋,現在吃起來,尚不能入味兒。明早,一定會愈發好吃。」

    謝瓊暖說完,臉上也有些忐忑,畢竟這原材料買來全是用的祝眀奕這小哥兒的血汗錢,他若真的不相信,豈不是心塞。

    祝眀奕抿著唇,眼前女人榆木疙瘩,不解風情,指望她看出自己的異樣,估計得下半輩子。

    他清澈的雙眸定定看著她,見她又要解釋。猜想接下來的話不是他想聽的。

    祝眀奕率先開了口,聲音低低沉沉,宛若鍵盤敲擊在琴鍵上,清澈朗潤:「妻......瓊暖見多識廣,眀奕信你,今日只聞廚房內濃郁的香氣,眀奕也相信,這叫做茶葉蛋的小食兒定非常美味。」

    「那奕哥兒,你說若是我們拿著它到鎮子上賣,能賣出好價錢嗎?」謝瓊暖明眸一亮,接著問道。

    祝眀奕點頭,他將裝茶葉蛋的木盆,移放到廚案一側,回身看她,溫聲回道:「改日我們去鎮子上,試試就知道,這茶葉蛋,瓊暖想賣多少銅板?」

    謝瓊暖被問的一時語塞,她穿越到鳳朝時間並不長,對這裡的物價不清楚。再加之,她本就沒什麼經商頭腦,平常與人提個意見倒可以,若真讓她去定價售賣茶葉蛋,那是萬萬不行。

    「奕哥兒,你說賣多少銅板?我對此一竅不通。」謝瓊暖一臉坦然的望著他。

    祝眀奕挑眉,心內暗自搖頭,自家這妻主很是矛盾,原他以為她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若是無人照看,便會餓死。這幾日相處,卻並不是,她除了身體柔弱,有那方面不行的污糟毛病。卻是個胸中有丘壑的女人。

    他一向聰明,能想到用香料做湯汁,做出如此與眾不同的「肉味兒雞蛋」的人,絕不是遊手好閒之輩。

    她是個有本事兒的人。

    他剛升起這種念頭,此刻她卻又一臉懵懂無知,涉世未深,六神無主的詢問他如何售賣雞蛋。

    祝眀奕收斂心中的複雜,墨眸染上一絲無奈。勾唇:「瓊暖不怕眀奕為茶葉蛋定了售賣的銀錢,拿它掙得銀子,盜用了你的廚方,到時候遠走他鄉,你人財兩空?」

    親,你會嗎?

    謝瓊暖上前兩步,身前帥哥臉上難得出現了一抹笑意,墨眸清撤明潤,透著股少有的調侃。

    哦,素來正經又認真的奕哥兒在調侃自己?

    謝瓊暖細細的看了一眼,確定自己沒看錯。

    她斂住眸中的猶疑,臉上顯出與他相似的調侃申請,似笑非笑的再次上前兩步,兩人距離極近。

    墊腳,在他一臉震驚的神情中,頭慢慢的向他靠近,近的能看見他濃黑的睫毛。

    「我信奕哥兒,你不會的,是嗎?」

    她的唇停頓在他圓潤的耳側,呵氣如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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