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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7:43:48 作者: 多木木多
柴容聲則看著蘇容,他很好奇她接下來會怎麼辦。
一場歡愛持續了二十多分鐘後,花與蝶抱著女人進了臥室,蘇容被留在了沙發上,臥室里又響起兩人愉快的聲音。
蘇容的眼睛望向天花板,她的兩隻手放在肚皮上,柴容聲看著她……把肚子抓開了。或者說撕開?
她等不及了。
她要把孩子生出來。
肚子破開後,冒出來沖天的黑氣。那是幾乎成形的煞氣。
柴容聲如獲至寶!撲上去把煞氣全吞了,這讓他的身形幾乎長大兩倍,身高二丈有餘。
蘇容提著孩子的腳脖子,這個鬼胎倒是正常嬰兒大小,她抱著它站起來,肚子仍然有個巨大的空洞,卻不見血肉,黑乎乎的像個黑洞。
她抱著孩子進了臥室。
柴容聲懂了。蘇容可能是想帶著孩子來找花與蝶。沒有孩子時,她「不敢」找他。
有了孩子,她就理直氣壯了。
經過兩次酣暢淋漓的歡愛,花與蝶理所當然的睡著了,他本打算小睡一覺之後再起來送女朋友回家,然後直接去公司。
結果他做夢了。
夢裡,他在家裡,坐在沙發上,而沙發另一端坐著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她穿著廉價的襯衣和一步裙,腳上的鞋倒是名牌,他記得……這應該是他送的。
女人一臉欣喜的抱著一個看不清臉的孩子,對他說:「寶寶,我們有孩子了!」
花與蝶感受不到快樂。
他考慮過如果他有私生子會怎麼做,如果有人帶球上門要怎麼辦。前者,悄悄送人收養;後者,打掉或引產。
所以他只考慮了一秒就伸出雙手:「把孩子給我吧。」
女人高興的把孩子遞給他,「你抱抱,他很可愛!」
剛出生的孩子通常都不可愛。但是自己的孩子,他也好奇,就順勢低頭看孩子----
這個孩子,為什麼臉朝下躺著?
他把孩子翻了個身,讓他臉朝上。可翻過來的孩子還是臉朝下,他只能看到後腦勺。兩次後,他身上冒起了冷汗----這件事不對!
那個女人不知何時已經坐到了他身邊,趴在他的背上,尖銳的指甲刺痛了他。
「我們的孩子是不是很可愛?」
持續的電話鈴聲把他叫醒了。
打電話的是阿嬌,當她發現他晚上不在公司又沒回來時就知道他又犯毛病了,最重要的是她找到了他今晚去的餐廳,卻沒找到他今晚住在哪間酒店,所以,這傻子很可能又跑回去住了。
醒來的花與蝶渾身冷汗,人還在發抖,夢中那種讓他心悸的感覺仍縈繞著他。這讓他沒心情送女朋友回家,也隨便跟阿嬌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幸好這兩個女人一個正處在感情最濃烈的時候沒在意,一個知道實情根本不介意。
然後他就立刻離開了這裡,到公司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決定把這個房子儘快賣掉。
但惡夢的後遺症仍然如影隨形,這天一整天他都覺得胳膊上有重物墜著很累,讓他無心工作。晚上,他去花店接阿嬌。
阿嬌剛準備關店就看到他的車裡已經坐滿了。
副駕駛是蘇容,他懷裡還抱著一個鬼嬰,後面的柴容聲正向她招手。
「……」阿嬌翻了個白眼,甜笑著上前對花與蝶抱歉,「今天有個客人說要在十一點時過來拿花給他女朋友慶祝十二點的生日,我今晚就不回去了。」
正好花與蝶也有事,沒有再跟她多說就開車走了。他直接去找了柳意濃,這回,他說了實話。
「你說被鬼纏的是你。」柳意濃道。
「對。」花與蝶說,「幫幫我。找你認識的人幫我看看。」
柳意濃猶豫的地方在於……他認為花與蝶不值。
花與蝶不是馬文才。他可以跟花與蝶一起賺錢,吃喝玩樂。但如果花與蝶死了,他可能連傷心都不會有。為這樣一個人,去動用他跟秦青的關係,讓秦青暴露在別人面前,太不值得。所以上回他躲開了,現在,他沉默了。
花與蝶也很清楚這一點,他說:「我能給你打聽出來……南邊的那個工程,底價多少。」
柳意濃點頭,道:「我幫你約一下吧。」
☆、第 276 章 生死相依
花與蝶想破天都沒想到柳意濃約來的人居然是秦青。
但他隨即高興起來!
結合前幾次見面時柳意濃的態度就能看出秦小姐肯定是有大本事的!於是人還沒到,他就早早站起來準備迎接了。
柳意濃說今天有個局還算有意思,叫秦青一起玩。「來的都是熟人。」他道。
確實熟。
秦青遠遠看到柴容聲就發笑了。
她前兩天接到柳意濃電話時就有預感:她應該答應這個約會,可以解決長久以來困擾她的一個問題。
見到柴容聲也只是更確定了而已。
為了談話的私密性,他們選擇的地方是高爾夫球場,四下無人,想怎麼聊怎麼聊。
不過在開始談話前,需要讓今天的「主角」秦青同學心情好,所以柳意濃和花與蝶一起教她打球,拼命誇獎她打得好,哪怕她揮空了十七桿,一次甚至把杆子都給倒揮了出去。
花與蝶在看到這一幕時毫無節操的說:「漂亮!」
運動過後,幾人(主要是秦青)都有些疲憊了,三人轉到旁邊的帳篷里飲些果汁水酒,吃點點心,想吃牛排龍蝦廚師可以現做哦。
氣氛如此之好,花與蝶就試探的提起了最近頭暈、乏力、做惡夢的事。
柳意濃在之前曾再三提醒過他,秦青不是花錢請來的人,找她以情動人比以錢動人有效,砸錢可能會有反效果。
花與蝶嘆氣,一切能用錢解決的都是小事,而不能用錢解決的通常都是大麻煩。
秦青就屬於就算她再麻煩,他也必須按照她的遊戲規則去玩,否則她可以甩手走人,他就只能抓瞎了。
不能自己制定規則,這讓他渾身不舒服。從會說話起他就沒看過別人臉色了,但同樣證明秦青是個值得柳意濃去折節下交的人物,這麼一想,這腰彎的也沒那麼不情願了,更別提他還是付了「錢」來的,把工程金額在心裡念幾遍,花與蝶覺得此時讓他趴地上喊爸爸都沒一點問題。
【您別聽他瞎說,這都是報應。】柴容聲正站在秦青身邊進讒言,與眾不同的是他是正大光明的進,還不怕別人聽到。
花與蝶說:「這段日子大概是工作太忙,身體一直很不舒服。」
【他是挺忙的,就我認識他的這幾天裡,仨女人!】柴容聲扳著手指替他數,【有個訂婚的小姐姓鄭的,花店裡認識的一對姐妹,妹妹還不到十八歲呢,他就抱著姐姐想妹妹。就這還不足,前兩天又在街上找了一個,說是趕地鐵沒趕上要遲到,他順手捎了人家一程,就捎到床上去了。】
柳意濃給花與蝶使了個眼色,讓他說點實在的,別人不知道,反正他是沒見過有人當著秦青的面說謊。
花與蝶猶豫了一下,面帶悲傷的說,「大概是兩三年前,我……交了一個女朋友。那時家裡還不怎麼管我,我跟我未婚妻訂婚是在今年的事。我當時也有些風流,跟她談了一段時間後,她想……跟我結婚,我當時根本沒想過這個事,又跟她說不出口,就借出差的理由……再沒跟她聯絡,之後才知道她出了意外。」
過了這麼多天,他已經查出蘇容確實是出了意外,就是不知道人都死了好幾年了,怎麼會現在才找上門?
旁邊柴容聲繼續盡職盡責的拆台,【聽他瞎扯,這人嘴裡怎麼一句實話都沒有?找人幫忙還這麼大架子!】順便不遺餘力的抹黑,【前半截大概算對,不過他跟蘇容交往時可是什麼都沒告訴人家姑娘,連家住哪兒都沒說,搞得蘇容被甩還以為自己精神病妄想出一個男朋友,流產了才回過味兒,一時恍惚被車撞了,他事後都沒想過找一找姑娘,不然也不至於姑娘死了那麼多年他都不知道,這人……沒良心啊!】心黑手狠,是塊做大事的料子!
柴容聲略有些遺憾。如果是他當年碰上這麼一個人,兩人肯定相見恨晚!
可惜啊,現在只好玩命坑他了。
花與蝶說對蘇容當年兩人是真心相愛,只是他當時太年輕,承擔不了家庭的責任,又糊塗莽撞才一走了之,之後就算想去找她也沒有臉去,沒想到至此天人永隔,終成憾事。
柴容聲就道蘇容找上花與蝶後,這人竟然想不起來了,還是翻備忘錄才想起蘇容姓甚名誰,不然只怕站在眼前也認不出來。
花與蝶說她來找我,我也難過,我跟她今生沒有緣份,只能來生再報答她,我現在有了未婚妻,自然要一心一意對未來的妻子,只盼蘇容能早日投胎,不要再流連塵世了。
柴容聲道花與蝶已經置下金屋找好了地下情人,情人二號也在排隊中,預留的情人三號看等不及已經撿高枝飛了他還不知道。
花與蝶說得聲淚俱下,柴容聲評的口沫橫飛,秦青一心二用,臉上的表情有些精彩。
柳意濃專心端茶品茶,不然就一手托腮望著遠方的天空陷入迷思,神情格外茫然。
----之前他給秦青說過花與蝶喜歡交平民女友的習慣……哥們,這可不是我坑你,我怎麼知道你到這地步還把自己說得跟白蓮花一樣啊。
花與蝶哭完了也說完了,擰著紅通通的鼻頭,一雙眼睛水靈靈的,一個俊男做此形狀,來端水果送點心的小侍者都禁不住同情心疼,拿了一碟手帕過來。
「謝謝。」花與蝶親切道謝,期待的望著秦青。
人家表演這么半天,她怎麼著也該給點反應。
可望一望花與蝶背上趴的胳膊有兩米長把他給抱著粽子一直跟他接吻的蘇容,再看他左邊胳膊上掛考拉似的掛著的鬼嬰,再聽了柴容聲剛才的科普,再配上他自己的表白……
秦青眼睛往下溜,一時真找不出合適的話形容這位花先生。
柳意濃一看情形不對,秦青一直是有話直說的,對他對馬文才都是,這話都不說……他對花與蝶道:「看你剛才流了一身汗,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花與蝶知道這是他們要私下說話,應了一聲去了。
他走了,柳意濃問秦青:「是不是有什麼不對?他身上沒東西跟著?」只有沒東西跟著,才能解釋秦青為什麼不說話。
秦青搖頭,柳意濃才要欣喜拍桌,她說了句話,柳意濃臉色就變了。
「冤有頭,債有主。」她道,「如此債主登門,我是不好插手的。」
柳意濃真沒想到她會是這個意思!他連忙說,「再怎麼說,人鬼殊途,早點讓她去投胎也是一件善事啊。」
秦青說,「鬼會不會投胎,這個我可不知道,再說人家也未必願意去投胎啊。」
柳意濃愣了,「什麼?」鬼不會投胎?
秦青放下茶杯,拿起手機和自己的包,說:「這件事我幫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