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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7:43:48 作者: 多木木多
馬文才立刻把許大師奉為指路明燈。
然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說了他遇鬼的事。
第一次是去年夏天的一個晚上。
馬文才跟白真真去看了夜場電影後送她回寢室,當時已經凌晨兩點了,他又接了朋友的電話,趕去一家局,喝酒玩牌唱歌跳舞,玩到了凌晨五點,天都亮了才走。
因為熬了個通宵,馬文才覺得頭有點疼,就不想開車,打算自己走一走。早飯就到路邊隨便找家店一吃就行了。
他沿著馬路往西行,馬路上薄霧茫茫。路上的人很少,偶爾才過去一輛車。
他的肚子餓了,也很渴,可沒想到此時竟然沒幾家店開門。他掏出手機查了查,發現最近的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麥記還有四千多米。
這時他看到對面有一家二十四小時的超市,看看左右沒車,就橫穿馬路過去。
「前後左右都沒車沒人,地也是平的,我就突然摔了個大馬趴,嘴角都磕了個血洞!」馬文才道,「當時我以為是熬夜熬的,後來發生的越來越多,我才想會不會是撞著什麼了。」
從那以後,馬文才就像是下肢不協調的病人,三階樓梯,沒有水沒有垃圾沒有人擠著他,他能摔個屁股墩。「就這麼屁股著地滑下去!」馬文才比劃著名,「我都覺得我的屁股成八瓣了,火辣辣的疼!」
不管是在校園還是在平地,隨時隨地他都能摔個狗啃屎,次數多了,狐朋狗友還讓他去醫院看看小腦發育全沒有。
「後來我也發現了,就是要摔的那一瞬間,腳上好像是纏著什麼東西似的。」馬文才說,「我就怕哪一天,我過馬路時也來一次,那我就去見馬克思了。」
白真真在旁邊越聽越緊張,她想起了小青!
以前小青還小時,還不懂事,它很喜歡纏著家人的腳來表現親熱,後來被一再教育之後,它才改掉這個毛病。
難道是小青?
那邊馬文才已經問許漢文要請什麼神佛來壓制這個惡鬼了,白真真更緊張了。
許漢文說,「不用請神,我這裡不請神……也不請經,我不賣符。我就替你化解化解。」
馬文才第一次碰上不賣東西的大師,猶豫道:「那您收多少香油錢?不是,我該怎麼一表心意?表達我的感激和誠心呢?」
平時不是沒人向許漢文求東西,求符求佛求神像,還有求開光手鍊項鍊玉佩的,他的微博上常年都有賣玉賣佛像的人打廣告、私信等等。
但許漢文從不收費,他都會教別人做一些善事。
比如現在,他看了眼白真真,告訴馬文才:「你需要戒色。」
「戒色?」馬文才下意識的看了眼白真真。
許漢文說:「女朋在可以,但你不能交上四五個女朋友。濫情也是很容易招禍的。」
馬文才趕緊點頭說以後一定對白真真一心一意,他也沒想跟白真真分手,那個女人只是普通朋友。
白真真從剛才撞見他出軌後就已經決心分手了,此時道:「不用。我們已經分手了。」
「真真,你原諒我一回!」馬文才哀求。
白真真冷笑:「你做出那種事,還想繼續跟我談?做夢!」
許漢文發現原來白真真想分手,馬上插話:「強扭的瓜不甜,你這也算是罪有應得,先戒色吧,這對你也有好處。」
馬文才想罵人又咽了回去,看著許漢文心想,等你把這鬼給攆了,再看你爺爺怎麼治你!
去了醫院又去警察局,出來後都快十二點了。
馬文才說:「送送你們吧?」他拖著一條傷腿,叫來了個哥們送他回家。
白真真冷淡道:「不用,我打出租回去。」
許漢文看這樣,忙說:「你不用擔心了,我會送她回去的。你先走吧。」
馬文才用「原來如此」的眼神掃過白真真,對許漢文客氣道:「行,那我先走了。有空再找你出來吃飯啊大師!」
他的哥們扶著獨腳大俠上車,哈哈大笑:「我就說你這名字不好吧?找這麼一個賢妻良母型的,最後還是給你戴了綠帽。」
「滾蛋!」馬文才罵道,「反正她的心從一開始就不在我身上!也就一年而已,沒花多少錢,也算夠本了。」他露出一個下流的笑,突然,感覺到脖子上有一條沉重的、冰涼的尾巴滑過。
他打了個寒戰,連忙在車裡找,但前前後後什麼也沒有,好像剛才不過只是幻覺。
朋友說:「怎麼了?手機掉了?」
馬文才摸著脖子,他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沒有,沒事,走吧。」
☆、第 134 章 小青兒
摔成長短腿也不能去喝酒泡妞了,哥們把馬文才扔到他們家樓底下,說:「反正是電梯,你跳著進去就行了。」然後迫不及待的奔向了美酒與美女。
都是一樣的人,馬文才金雞獨立罵了兩句,一蹦一蹦上了樓。他還挺怕現在再摔一下,再摔可就真要進醫院了。萬幸的是他一路蹦進電梯,蹦回家,直到蹦上床都挺順利的。
馬文才下午被抓jian,一直到現在粒米未進,胃裡空空如也。躺了一會兒受不了,叫了外賣。填完肚子後,被抓jian的另一個同伴打來電話嬌聲問候,兩人在電話里你儂我儂一番後,女伴欣然跑來照顧行動不便的他。扶著他洗澡上廁所上床,完畢後二人倒在一起睡了。
半夜,馬文才覺得身上有重物,壓得他喘不過氣。艱難掙扎醒來,以為是旁邊的女伴睡到他身上來了,就去推人,可轉頭一看,女伴早睡到床的另一邊了,兩人中間寬得能跑馬,虧得床夠大,女伴才沒滾下床。
馬文才以為自己沒睡醒,躺了一會兒,可還是感受到胸腹處有很沉的東西壓著,特別像肉體。
鬼壓床?
馬文才瞬間驚出一身冷汗,渾身僵硬不敢動,伸長胳膊把床頭柜上的手機抓過來給不打不成交的許大師打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斷了。
這段時間,他已經越來越清醒了,可身上的壓力還在原處,更害怕了。抖著手繼續撥,可電話又是響了一陣,斷了。
馬文才連拔幾個也沒接通,同屋的另一個女伴怎麼看也不像能救他一命的人,馬文才在危難之中把電話打到了110.
警察叔叔接電話:「什麼事,請講?」
馬文才:「我……我嫖娼。」三更半夜什麼電話能讓警察迅速出警?以馬文才貧瘠的想像力,只能想到吸毒或嫖娼。當然也可以報火警,但來的是武警不是警察,而且報假警要治安拘留的。他身邊有個女人,這絕不算假警,最多只能算他自首。
----在巨大的恐懼之下,馬文才的智商倒退到負數了。
警察叔叔看了看電話,「喝多了吧?拿警察開玩笑。」
馬文才生怕警察叔叔不來,趕緊說:「不不不,我真嫖娼,人還在我旁邊睡著呢。」
警察叔叔:「哦,仙人跳?」
馬文才壓力巨大,哭道:「警察叔叔,你們快來吧!救命啊!」看他現在說這麼長時間的電話那女的都不醒,肯定已經讓鬼給害了啊!說不定已經是具屍體了!如果一會兒這女的轉過頭來青面獠牙血盆大口,那他這輩子都要當太監了。
警察叔叔呵呵笑,安慰他:「不要急,不要怕,我們馬上到。你先哄哄她,不行就再來一發,替自己爭取點時間。」
馬文才顫抖道:「我我我不敢!」
他真不敢,他現在就快躲到床下去了,因為女伴真的一直沒醒啊!他打電話的聲音不小啊!她為什麼沒醒?
馬文才不敢去查,只敢悄悄的滑下床----傷腳先著地,一支一頓,疼得他呲牙咧嘴還不敢叫,然後慢慢慢慢的爬出去。
這臥室真尼瑪大!!
馬文才詛咒不已。好不容易爬出臥室回頭看一眼,女伴在黑暗之中直起身看向他----
「媽媽!媽媽!媽啊!!!!」
馬文才喊著媽連滾帶爬的跑出去了,也顧不上自己的腳疼了。
這房子真尼瑪大!!
他至少撲騰了五分鐘才從臥室穿過走廊穿過客廳穿過門廳來到大門前。
ID卡。
這操蛋的設計!!!
卡在他錢包里放著,錢包在衣服口袋裡,衣服在臥室。
馬文才貼在精良製作厚度五厘米的鋼門前,無計可施!
臥室里突然傳來聲音,一個慢吞吞的腳步聲。然後,一個長發的身影從臥室里慢慢探出頭來,沖他緩緩招手。
「救命!!救命啊!!」馬文才的腰都直不起來了,整個人趴在地上,指著那個長發影子喊:「不許過來!滾!」然後隨手抓住地上的鞋什麼的就往那邊扔。
那身影就站住了,不往這邊走了,還在慢慢後退。
這時柔和的電鈴聲響了。
馬文才狂喜的爬起來,打開通話器。
那邊警察叔叔剛開口:「有……」
他張嘴大喊:「救命啊!」
警察叔叔失笑,對物業說:「打開門吧。」
物業的跟上來了兩個保安,據保安所說,這裡住的大小也算個二代,父母不在這裡,就他一個,平時呼朋引伴,狐朋狗友很多,女朋友也很多,今天下午還打了一架進局子了呢。
所以發生點社會案件太正常了。
警察叔叔已經查過了,這裡面的人確實不太安分。
門打開後,兩個警察叔叔都向後退了一步,馬文才正好以辱燕投林的姿勢撲出來,啪的一聲脆響!直接撲到地上。
保安們把業主扶起來,看他驚魂未定的樣子,確實很可憐。
警察叔叔也不進去,沖裡面喊:「出來吧?」
少頃,女伴穿戴整齊若無其事的出來了,看到被兩個保安架住的馬文才還特意避開,徑直往電梯去。
警察叔叔攔住:「等等……」話沒說完,女伴跳開指著馬文才說:「跟我沒關係!是他!是他吸毒!我沒吸!」
警察叔叔:「嗯?」挑眉看馬文才,態度變了。
馬文才也很蒙,首先剛才女伴正常人一樣的出來後,他就很蒙了,現在聽到女伴的指控,反應慢了半拍:「……我不吸啊。」
警察叔叔呵呵道:「都跟我回去說說吧。」
一個告對方仙人跳,一個告對方吸毒,真有意思。
馬文才的哥們又來贖人了。幸好馬文才還真沒有碰過毒品,驗尿後證明了清白。至於那個女伴說自己不是賣的,馬文才也承認兩人是普通朋友關係。至於為什么半夜打電話報警,馬文才說了實話,被警察叔叔狠狠批評教育了一番,改口為他想跟對方分手但分不掉,所以出此下策,再被批評教育一番後得以脫身。
哥們蹲在停車場笑斷了氣。
馬文才單腳獨立,扶著車說:「笑夠了就送我去個地方。」
哥們說:「找誰啊?你這樣的還不老實,昨晚上還叫人去你家,倒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