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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7:43:48 作者: 多木木多
男友:……
這個實在是沒辦法說了。
男友就把許師兄從屋裡拽了出來,又搡了一把。
許師兄雖然比男友兄高那么半頭,但他是紙片人,男友兄怒氣滿值之下武力也開了掛,他拽許師兄出來時就覺得手感怎麼這麼輕飄飄的,再一推----
許師兄撞到牆上時沒站穩,腳一錯摔下樓梯,腿咔的一下就斷了,實在太簡單,事情發展之快速讓男友兄也措手不及。
男友兄當時就被輔導員帶辦公室去了,要寫檢查,要處分,說不定連學位證都要卡一卡。男友兄痛哭流涕十分不服,我就輕輕推了他一下,他自己沒站穩摔下去了……
許師兄不忿的問秦青:「你說,他這人是不是特別強辭奪理?」
秦青,「……」她覺得也算情有可原。
許師兄說著拿出手機,「他這種性格就證明我說的一點都沒錯!」
嗯?
秦青過去一看,許師兄不但不吸取教訓,還又在原貼中加了很多內容,把男友兄來找茬的事寫完後,論證他看相看得有多准,這人確實不是個好東西!下面還有女子A的回貼:大大說的沒錯!幸好我跟他分了!沒想到他還有暴力傾向。
秦青:「……」她盯著許師兄臉上的晦氣看,突然對這些晦氣出現的原因非常了解了。
「師兄我先走了。」她告辭了。
許師兄有點驚訝師妹怎麼走這麼早,難道不應該留下多陪陪他嗎?「師妹慢走,不要跟那人一般見識,我跟你說的別告訴別人啊,省得他又怨恨你了。」快跟你的小姐妹們說啊,女人的嘴最厲害了,傳流言最快了。
秦青回頭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唉,師兄,你說的時候如果沒有期待的兩眼發光就好了,戲都不肯好好做,你前女友以後會感激你不娶之恩的。
☆、第 23 章 報應?
這天,秦青去見施教授,被拜託去給許師兄提個醒。
施教授不放心,「你親自去給他說,要是論文寫好了可以直接給你,留在他手裡別再出點什麼事。」據說許師兄的論文也是波折重重,秦青聽了竟然覺得很有道理,就到醫院來了。
許師兄正在為人解疑答惑。
坐在他床前的是個三十多的男人,似乎是陪家人來醫院看病,聽說這裡有個大仙看相很準就進來問問。
秦青進來看到這一幕就想避開,不料許師兄叫住她,小聲說,「這事你應該也挺感興趣的。」相識後許師兄發覺師妹感興趣的東西跟他完全不同,既然算是同門,那照顧一下也是應該的。
秦青聽了就坐下了。
那男的看多了一個人也沒太在意,接著說,「我以前都不知道,一直以為我是家裡的第一個孩子……」
事情要從將近四十年前說起。
男人的父親以前是學校老師,妻子也一樣是學校老師,兩人一同上山下鄉,放以前那叫革命感情,非常堅定深厚。回城後,兩人又一同參加高考,一同被同一所學校錄取,一起任教,是人人稱羨的一對夫妻。
在妻子懷孕到八個月時,男人父親的一個女學生突然跑到家裡來,把一張驗尿單拍在妻子面前:她懷孕三個月了,是男人父親的。
妻子受不了,跳樓自殺了,帶著肚子裡已經八個月的孩子,據說孩子當時被摔出來時手還會動。
男人父親只好從學校離職,下海經商,並與女學生結婚,生下的孩子就是男人。但兩人已經搬離原來的住所,跟以前的朋友也不再聯繫,所以男人從來不知道這一回事。
直到兩年前,男人父親說頭疼,以為是普通的偏頭疼,疼到受不了了去醫院一查是腦癌,發現時已經開始擴散,他這個年紀已經不太能接受開顱手術,手術成功率也不高,所以家裡採取保守治療,但一年半後男子父親還是去世了。
在父親去世前,男子就常聽母親說這是「報應」,他不解其意,以為母親只是在恨父親。因為父親喜歡流連花叢,家中常為這種事爭吵。然而今年,母親竟然也在一次常規體檢中查出患有肝癌,並且已經轉移,開腹探查後,醫生認為只能採取保守治療,切除癌變部分進行移植也沒有多少機會。
母親開始四處拜佛求神,在他陪著母親一次次去見大神神婆時才知道這段往事。
男人愁眉苦臉的,他本來已經有了一個談婚論嫁的女友,但剛準備結婚時就出了父親的事,因為是腦癌,治療起來非常花時間精力和金錢,女友考慮再三跟他分手了。在父親去世後這半年裡,他也在相親,只是聽說他只有一個母親,大部分的人都退卻了。四個月前在老同學的牽線中與以前的女同學相親,兩人都對彼此很滿意,正準備正式發展,他母親又檢查出來癌症。他本以為這次的女友也會離開,可女友願意跟他一起承擔。但是……
「她聽說了我家以前的事,說要回去想想……今天給我打電話說接受不了我母親和父親曾經做過的事。」男人真覺得人生再也沒有一點希望了,他想說這不是他的錯,他想說父母以前的事跟他無關,他也不能譴責母親,她已經很痛苦了。
可他也不能責備女友跟他分手,她願意跟他一起去扛生活中的困難,卻不認同他的家風。她是個好人,是他家的問題。
男人來找許師兄的原因很簡單,就是想讓許師兄開解一下他母親。因為他母親在開腹探查之後,似乎出了點精神問題,總說家裡有鬼,是他父親前妻的鬼魂,還有個小鬼,以前這個小鬼趴在他爸爸頭上啃,現在每天晚上就趴在她的肚子上啃。
男人聽得毛骨悚然,可他也不信。他們家都搬了兩回了,家裡也從來不去打聽父親前妻家的事,從不跟他們聯繫,從來沒去掃過墓,家裡連張照片都沒有,就算有鬼是怎麼找上門的呢?
「現在我媽天天在家燒香燒紙,還燒符水喝,還給我女朋友喝,要不是這樣,她也不會發現……」男人苦惱的搖頭,「我是覺得她的話變來變去,一會說送錢給鬼讓鬼早早的走,一會說燒符請神打它們。」他覺得他媽有點精神分裂了。
許師兄悄悄跟秦青說,「怎麼樣?你要不要去他家看看?」
秦青悄悄說,「我為什麼要去?」
許師兄擠擠眼,「別騙我了,你平時看的資料都是這家遇鬼那家見鬼,鬼作祟之類的,這個事你會不想去他家看?」
想是想,可她也害怕啊。
「人家讓我去嗎?我算幹嘛的?」秦青說。她身上又沒高人光環,人家會讓一個陌生的小姑娘隨便跑家裡去嗎?
許師兄看看自己的腿,對男人說,「要是我的腿好,我就跟你跑一趟了。」
男人是病急亂投醫,他覺得許師兄這種做學問的比鄉間野地里跳大神的要可靠一點。
「這樣吧,我師妹也是學這個的。」許師兄指秦青,「她還是專門學你這個的,抓鬼什麼的其實不是我專精的,我只會批命看風水,讓我師妹走一趟,她就算不能給你看好,也能看看你家裡是不是真有問題。」
秦青頓時一寒,看許師兄,他是隨口說的還是猜出什麼來了?
男人有點不太相信,可……反正是死馬當活馬醫,他就說:「那……什麼時候方便?」
許師兄看秦青,「你什麼時候方便?」男人就也看她。
秦青張口半天,「……不能是今天,我要準備準備。」怎麼就說走就走了?這麼速度幹什麼?
等那男人走了,許師兄好奇的問她:「你準備什麼?紅繩?硃砂?黑狗血?」
秦青瞪大眼:「我不能一個人跟他去吧?我知道他是誰啊?出事怎麼辦?我找個人陪我去……你笑屁啊!這是安全常識!」
許師兄趴在床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秦青回去後想來想去,想不出人選。還不能隨便拉個人就去,要比較熟,人也要靠得住才行。
方域不行,他肋骨上的裂紋還沒養好呢。
趙蘭山也不行,不熟不好開口,再說人家是正事不能叫他來陪著出差。
「那你想找誰?」方域笑著問她。
「我想請司雨寒找她男朋友幫個忙,我們三個一起去。我跟她兩個女生還是不夠安全,而且她也知道我在研究這個。」秦青覺得這樣最好。
「我給你推薦個人吧。」方域想到了秦城,他一直想找機會跟秦城透個底,這樣也能把容榕最後留給秦青的信息告訴秦城,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最關心容榕的人,不告訴他不合適。
「秦城?!」秦青覺得這個人選簡直是匪夷所思!「為什麼會想找他啊?你不知道他是……」
「你前男友?」方域哈哈的笑了,「你現在有我,他嘛……我覺得他要從容榕那裡畢業還要幾年。我不吃這個醋。」
「我彆扭,不想找他。」秦青斬釘截鐵的拒絕了。最不可能的人選就是這個了,她考慮趙蘭山都沒有想過秦城啊。
方域勸她,「我是想把容榕最後的情況告訴他,多少是個安慰。」
「容榕附在我身上的事?」秦青不大明白,「他知道這個怎麼就是安慰了?」
方域覺得很明白啊,「容榕離開前最擔心的竟然是你們倆會複合,這不是安慰嗎?」
秦青:……這明明是可笑的事吧?
但秦青還是被方域說服了,理由就是秦城是容榕的戀人,推已及人,戀人最後留下的思念應該告訴他,不說是不人道的。
所以要先試探秦城能不能接受,他要是不能接受,那就打消這個念頭。
秦青懂了,所以先試探下秦城能不能接受世上有鬼,能不能接受……秦青能見鬼。
秦青還有點擔心這個事傳出去會不會有什麼不好……
方域笑著說,「也就是一則都市傳說而已。平常總能聽到誰的鄰居二姨姑媽小學同學之類的怎麼怎麼樣,咱們聽到也只是聽一聽罷了。」讓她別想太多,在她身邊不是也有一個許師兄嗎?難道許師兄就成異類了?
秦青想想,還就是這麼回事。學校里沒人把許師兄算命的事當真。果然是她想的太嚴重了。
在約好的那天,秦城和秦青像地下黨接頭一樣約在地鐵站見面。
秦青在見到秦城時還以為他未必會來,不知道方域是怎麼跟他說的,兩人在今天之前在學校里也從來沒說過這件事。
秦青只好裝作輕鬆的打招呼,「來了?」
秦城的感覺也很複雜,他昨晚被方哥拜託今天來陪秦青出去,因為方哥他的傷還沒好不能去。「你陪她去一趟,是她研究上的事,一個人去陌生人的家我不太放心。」
他已經想好了,他和秦青以前的事都過去了,他現在只把秦青當成是哥們的女朋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