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很公平呀，我最喜歡的人被人親了，我也親那個人最愛的人作為補償。」我看著我面前青筋暴出來的男人，冷笑著說。只一句話，他就縮下去了。算你識相……「至於你……」我轉過頭，看著項玉，「你不是挺恨小項搶了你老公的嗎？又氣你老公酒後亂性，報復一下，和我接吻是不是一舉兩得？」

    「你神精病，懶得理你。」項玉揮著手，像趕蒼蠅似的，「我又不喜歡你，和你接吻，不如叫我去死。」

    「那麼受害者是你嗎？」我盯著她，「應該是小項吧。」

    ……

    「受害者難道不是小項嗎？」我看著項玉，「你是他姐姐，應該了解他的，何必要用離婚來報復兩個你最愛的男人呢？」

    我拍了拍項玉的肩，想起老媽的一句名言，「有些事太頂真了不見得就好。」

    看她呆立在地，看了看時間，我沖小項招了招手，「我們是不是應該回去了？」

    小項站起身，看著項玉，「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姐夫也不是故意的，我不想你因為我而受到傷害，如果，你實在不能原諒我，那我只能說我盡力了。」

    我輕輕攬他入懷，對項玉說道：「不管你怎麼想，反正，我們已經努力過了，有時候，為了很小的事傷害了很重要的人，實在是很不明智的。這是我最近才被教明白的道理。」

    看著關上的大門，我不知道裡面在發現什麼，但是我想應該會有一些變化的。

    ……

    回程的途中，小項沉默不語，始終看著窗外，上海的夜晚非常美麗。

    「是不是怪我沒有解決你和你姐姐的事？」我問。

    他搖了搖頭，轉過頭看著我，露出一個讓我安心的笑容，「我沒事。」

    我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他，他反手握住了我的手，「我對古詩一向沒有研究，不過，很喜歡其中一句，『執子之手，與子攜老』。」

    「這麼巧，我也最喜歡這一句。」我握住他的手，伸到唇邊輕輕一吻，「與子攜老。」

    「我們這一牽手，你就逃不掉了哦。」他微笑著，不過眼神沒有開玩笑。

    「我還怕你逃呢。」我颳了他一個鼻子，「你逃了我怎麼像我老媽交待，她直誇我有眼光，追到你，就等於買到了一輩子的水果了。」

    「那我是蘋果還是桔子呀？」他也笑了起來。

    我想了想，「不知道呀，每次嘗你味道都不同的。」我邪了他一眼，故意作出一副口水快流下來的樣子。

    「神經。」他白了我一眼，嘴角不由彎了起來，他回過頭……「怎麼？」

    小項笑了起來，是那種讓我心臟亂跳的笑容，不知是不是我的幻覺，又或是車窗外的霓虹，他漂亮的眼睛看起來如同染上淡淡一層水氣，嬌艷的紅唇輕輕湊到我耳邊，「今天，你猜……我是什麼味道的？」

    上海的夜，真是非常非常漂亮呀！

    ……

    ----《水果情緣》完----

    《花語系列》

    ----花語系列目錄----

    花語之一，紫羅蘭如是說

    花語之二，白jú勿語

    花語之三，滿天星勿語

    花語之四，百合絕想

    花語之五，睡蓮的瑕思

    花語之六，石竹的故事

    花語之七，風中的虞美人

    花語之八，勿忘勿忘我

    花語之----，紫羅蘭如是說

    我是一株紫羅蘭，生長在一個名叫花語的花圃，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到這個花圃的，可能是被主人買來的，又或是被什麼人送來的，還是我的種子本身就被帶在泥土裡的，我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當我第一眼睜開眼時，看見了我的主人，還有我身邊的一切，我就喜歡上了這裡。

    我的主人是個有著一頭微卷黑髮和雪白皮膚的漂亮的男孩子。他對我們十分關心。我說的我們是指除了我以外的，玫瑰呀，千壽jú呀，熏衣糙呀，等等等等。

    主人總是每天七點準時為我們檢查身體，每天傍晚時分準時給我們澆水。每周還定時為我們補充營養。我們每一個人不對，應該說每一朵花都非常喜歡他。

    可是，從我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起，我就發現，主人美麗的眼睛中總是有著深深的寂寞。是那種非常非常思念一個人時才有的寂寞。

    除了照顧我們和將我們轉交給另外的主人之外，主人都住在自己的小白樓里。那個兩層的小白樓。下面有個院了，兩樓有個陽台的小白樓。

    有時，主人晚上也會來我們住的地方，透過透明的天窗和我們一起看天上的星星。或是，一起聽夜晚的昆蟲所演奏的小衣曲。最起碼，我是覺得蠻好聽的。我們的生活還算平靜。

    直到有一天，花圃里突然來了一個人，一個高高帥帥的笑起來有著一口雪白牙齒的男孩。主人叫他陽。

    我不喜歡那個陽，因為我聽見陽說：「好好的一個生物系高材生，居然跑到這種地方來種花。跟我回去。」陽要帶走主人，要讓主人不管我們。我討厭他。

    「你別管我。」

    「我怎麼能不管你，我是你唯一的朋友。」那個陽的聲音高了起來，仿佛有什麼快要爆發出來。

    「不行，我喜歡這裡。」主人的聲音在發抖。可是，他還是拒絕了。

    我有些高興，又有些擔心。

    「你……」那個陽氣乎乎的走了。

    主人看著他的背影一直呆呆的，差點忘了給我們澆水。

    晚上，我突然被一陣哭泣聲給驚醒了。

    我看見主人坐在那張他經常坐的長椅上，抱著頭痛哭。壓抑的哭聲中隱約聽到：「我怎麼辦？」接著便又是哭泣。

    我好想過去安慰主人，可是，我沒有腳。我想為他拭乾眼淚，可是我沒有手。甚至想說兩句好聽的，我也沒有嘴。我聽到了玫瑰的嘆息，風信子的嘆息，熏衣糙的嘆息，還有另一個人的嘆息。

    「為什麼要逃？傻瓜。」陽抱住了哭泣中的主人。

    「你難道不知道我一直在追你嗎？」

    「喜歡我就說好了，逃什麼。」陽的聲音還哽咽了。

    最後，聽不見了，我看見他們的唇靠在了一起。

    ……

    現在我又多了一個主人。可是我一點也不喜歡他。（這句話應該改成：我有新主人了，可我一點不喜歡他。哈）我一點也看不出那個陽來了，對花圃的工作有什麼效益。

    本來主人是七點起來的，可是，現在，總是會睡過頭。

    就算來給我們澆水時，他們兩個還會在花圃里嬉戲，打鬧，拿著本來要給我們喝的水，互相噴來噴去。要不然，就是互相凝視到雙唇相疊。然後，陽就會搶下主人的水壺，一把抱起他，跑到小白樓里一呆就是一兩個鐘頭。也不管我們。等他們出來時，主人一臉的幸福和一臉的紅暈，再然後，就是兩個人手牽著手給我們澆那晚了兩個多小時的水。

    雖然，陽讓主人的眼中煥發出從沒有過的華彩。可是，他讓我們的生活沒有了規律，綜上原因，我討厭那個陽。

    花語之二，白jú勿語

    （偶就不相信，偶就是要是要將花語進行到底。）沒人看，大不了偶就哭，哭，哭。

    我是一株白jú，情淡如jú的jú。沒有被剪成鮮切花，完全是因為我所在的花圃的主人不賣切花，只賣盆栽。忘了說，我所在花圃的名字叫《花語》，而我主人，叫陽。雖然，他並不是花語的原主人，可是，我是從小被他買回來的，所以，我只認這個主人。花語原來的主人叫葵，向日葵的葵。又忘了說，葵是陽的老婆。因為，我有聽見陽這麼叫他。請注意，是他，葵是個男孩子。非常漂亮的男孩子。

    但是，今天，我要講的不是陽和葵的故事，本來我想說來著，可是被紫羅蘭搶了去。事實上，我也沒有時間講他們的故事，我被人賣走了。相對陽的無所謂，葵倒是更有情有義。反來復去的叮囑著我的新主人，要好好照顧我。誰說糙木無情，那一刻，我是真的有點捨不得葵了。

    但，我還來不及感傷，我的新主人已經將我帶走了。

    「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一路上我只聽見那個愣頭愣腦的少年，翻來覆去的說著這句話。看來，我是件禮物，至於，新主人倒底是什麼樣子，我還一點也不知道。

    似乎沒有走了多久，車子（自行車）停在了一間公寓門前。

    「我上不上去呢？」那個高大的少年，停在門口。徘徊了很久，捧著我的雙手都在微微發著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