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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他睜開了眼睛，不帶任何表情的看著我。

    想起幾天前莫名其妙的吵架，我真是覺得很不值得，我想道歉，可是，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我想擁抱他，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做。

    「你醒了，這是我媽媽帶來給你的湯，好好補補身體。」我輕聲說。

    「謝謝你，也謝謝你媽。」他輕輕的開口。

    讓人猜不出他心理在想什麼。

    「很疼吧。」看他手上吊著鹽水瓶，我問。

    「還好。」他低著頭，看著床，不冷不熱的回答。

    「你聽什麼CD？」實在找不出話，我隨便問。

    「信仰。」他看著我，眼神里有一種，我說不出的東西。

    「是嗎？」他的這種態度，我實在不會應付。如果他生氣，那我最起碼，可以哄他或是道歉，又或是和他大吵一架，可是，他這樣不冷不熱的，如果，我太激動，反倒顯得有些多餘。

    「那你好好休息。」我站起身，這種氣氛，讓我壓抑得快瘋了，可是，他現在是病人，我不能和他多計較，我轉身離開。

    臨到門口，我轉過身，他在看著我，一句話也不說。

    我也看著他，慢慢的，他把眼睛閉上了。

    我關上門，他不愛我的感覺在我心裡從來沒有這麼強烈過。

    我覺得很失望，很傷心。

    ……

    第十一章

    走在路上，我開始回想我們在一起的一切，怎麼想就怎麼覺得不對頭，我們在一起那麼快樂，那麼幸福，怎麼會這樣呢？

    開著車，我打開了收音機，因為心情不好，每個頻道聽起來都覺得很無聊。

    於是，隨便停在一個唱著歌的頻道上，把車一停，我開始抽菸。

    「每當我聽見憂鬱的樂章，勾起回憶的傷，每當我看見白色的月光，想起你的臉龐，明知不該去想，不能去想，卻又想到迷惆，是誰讓我心酸，誰讓我牽掛，是你啊，我知道那些不該說的話，讓你負氣流浪，想知道多年飄浮的時光，是否，你也想家？如果當時吻你，當時抱你，也許結局難講，我那麼多遺憾，那麼多欺盼，我知道嗎？我愛你，是多麼清楚，多麼的堅固信仰，我愛你，是多麼勇敢，多麼溫暖的力量，我不管心多傷，不管愛多傷，不管別人講，愛是一種信仰，把我帶到你的身旁……我愛你，是忠於自己，忠於愛情的信仰，我愛你，是來自來靈魂來自生命的力量，在遙遠的地方，你是否一樣聽見我的呼喊，愛是一種信仰，把你帶回我的身旁……」

    「這是阿哲給我們帶來的《信仰》……」

    「……這個傢伙……」我踩著油門，朝著醫院開過去。

    （因為，偶比較喜歡這首歌，呵呵，所以……啊……誰扔臭雞蛋？）輕輕打開病房的門，小項坐在床上，把頭埋在膝蓋上輕輕飲泣。

    「……」我輕輕走過去，溫柔的撫著他的頭髮。

    他嚇了一跳，抬起頭，兩個眼睛哭得像兩隻水蜜桃。

    我上次走了，他也是這個樣子哭個不停嗎？有什麼話不能告訴我，一定要自己偷偷的哭呢？

    「到底在生什麼氣？告訴我好不好？」我溫柔的看著他，真的被他打敗了。

    「你怎麼會回來的？他問我，表情不再是冷冰冰的。

    「唉……」我嘆了口氣，摟住他，狠狠的把他擠進懷裡，「真想掐死你。」

    「……」他開始放聲痛哭，壓根忘了這是醫院。

    「好了，好了，慢慢說。」我輕輕拍著他的背，眼睛已經成水蜜桃了，不能再哭了，何況，他還吊著鹽水呢。這個傢伙，真是生來磨我的呀。

    「你……你……我……」他抽泣著，語不成聲，好可憐呀，就算有天大的過錯，也只好我來背了，我搖著頭，抱緊他，「慢慢說，別急，告訴我，什麼不高興。」

    「我……我不想說。」他腫著眼睛，瞪著我。

    好傢夥，居然還在玩性格，當我好欺負呀。

    「還胡鬧！」我放開他，回瞪著他。

    「你……你是故意的吧。」被我一凶，淚水又盈滿了眼眶。

    「什麼？」我一頭霧水。

    「你的那個同學這麼晚還來找你，你們是什麼關係？」他一口氣說了出來，開始急喘。

    「……」我一時會不過意？

    我盯著他，他瞪著我……

    「你是……在吃醋嗎？」半天，我才緩緩的問。

    「我沒有。」小項臉紅了，所以惡狠狠的話，聽起來比較像撒嬌。

    我的天，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人家說了，什麼事都要有經驗，反應太慢了。）我的嘴角，開始上揚，大概是因為我的表情太誇張了，小項的眼神里又開始涌滿淚水，「我知道，一個大男人說這種話一定會被你笑的，所以，我才不想說的嘛。」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啦，不等我說完，他又開口，「你根本看不起我，我學歷不高，人又笨，又是男人，根本配不上你，你和你的同學還配一點……」

    越說越不像話，我真想把他按在床上狠狠打他屁股，念他是病人，故且用比較溫柔的方法吧。

    我拉過他，狠狠的吻住他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從唇，到舌，無一不照顧到，直到他軟著身子倒在我懷裡，除了喘氣不再能發出其它聲音，我才緩緩鬆開他，臨離開時，作為懲罰，還輕輕在他上唇上咬了一口。

    「好痛……」他輕輕說。

    「痛？」我瞪著他，「這就叫痛？能比我看見你躺在這裡心痛？能比我聽見你這些莫名其妙的話頭痛？」

    （這些話哪本書上說過的？偶忘了，估計是瓊阿姨的，不過，覺得說得很好，借用一下。）「你……」他盯著我，「你是說，你是說……」

    「我說我只喜歡你一個人，根本不可能會喜歡別人，管他什么女同學，男同學。」我吼了出來，「戀愛要作身家調查嗎？愛了就是愛了，管他是男人還是女人？是有錢，還是沒錢的，是有學歷的，還是沒學歷的，你給我聽清楚，我愛你，就是愛你，其它根本與我無關。」

    他的回答是用力的抱住我，「我也愛你，我害怕，我怕自己陷得太深，有一天你不要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才亂吃醋，亂生氣，亂發脾氣的，對不起。」

    「傻瓜，戀愛是兩個人的事，與其想著怎麼失去，不如把時間花在抓住對方上。」我抓住他的手，輕輕送到嘴邊一吻，「還記得嗎？執子之手，與子攜老。」

    第十二章（H）

    「我……我愛你。」小項緊緊的抱住我的背，不停的重複。

    「我也愛你。」我以唇輕輕點著他，「現在相信我了？」我問「嗯。」他輕輕點頭。

    「還會不會說這些話？」

    「不會了。」他搖頭。

    「那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你和你姐夫是怎麼回事？」我鬆開他，用盯著獵物的表情，死盯著他。老實說，這件事，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我……」他低下頭，一副做錯事的表情，好傢夥，果然有事。

    醋火燒起來了。

    「我以前……住在姐姐家，有一次……姐夫喝醉了……」他繼繼續續的說著，不時抬頭看著我的表情。

    「然後呢？」我盯著他，「不許撒謊。」

    「然後，他以為我是姐姐，抱住我就親……」他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還……還把手伸到……伸到我衣服里……摸我的胸……」

    「什麼？」我再也忍不住了，「他還摸了你？」

    「也就一下子。」他急忙解釋，「然後，姐姐就回來了。」

    「『也就一下子？』」他不知道，這『一下子』讓我有多嫉妒嗎？

    「那我也去摸別人『一下子』，吻別人『一下子』好不好？」

    「我不要，對不起嘛！」小項拉住我的衣角，「我不要，我不要。」

    「那你喜歡你姐夫嗎？」我悶著聲音問。

    他搖頭，偷偷看了我一眼，「不過……」

    「不過什麼？」我覺得我應該去做警察。

    「不過，他親我，我才發現自己是同性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