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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不好意思，支吾好半天才說：「高……高一上半年，你……你長得太好看了，還幫我趕走了嘲笑我是啞巴的同學。」

    那時候她還處於見到陌生人就想把自己團成球滾走的狀態，新同學跟她說話，她也不怎麼願意吱聲，基本都是用點頭搖頭還有微笑來表達自己的心情。那會兒班裡有一個特別愛鬧的男生，本來是看她長得可愛想逗逗她的，結果她一直「不搭理」他，他覺得面子上有點掛不住，就嘲笑她是啞巴，還故意拿筆戳她，想看看她會不會生氣，會不會叫。

    盛夏那會兒驚慌又害怕，差點就忍不住把他摔地上了，結果她的後桌，也就是凌致同學先一腳把那傢伙踹開了。

    「腦殘是病，趕緊滾去治，別在這打擾你爹睡覺。」

    雖然他是不爽那個男生吵到他睡覺才會出聲，但是對於盛夏來說，這就是英雄救美呀有木有！

    再一看他的臉，哪個女生能忍得住春心不蕩漾？

    所以她就淪陷了。

    凌致：「……」

    凌致當然不記得這事兒，那時候他對她這個前桌，除了慫就沒有其他印象了。

    說不出是驚喜更多還是遺憾更多，凌致沉默片刻，又問她：「既然喜歡我，為什麼不跟我表白？」

    盛夏老實地說：「我、我不敢呀，你連校花都看不上，就我這樣的……」

    話還沒說完，就被少年狠狠堵住了嘴。

    「你知不知道我……」

    「？」

    看著身下一臉茫然的小姑娘，凌致深吸口氣咽下到口的話，把心裡那些如同火山噴發的歡喜都化作滾燙的吻，餵進了她的唇舌之間。

    你知不知道剛在一起那會兒，我每天都在擔心你不夠喜歡我？

    你知不知道我多麼想得到你和我等同分量的喜歡？

    你知不知道你藏起來的這個秘密讓我有多高興？

    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

    盛夏被凌致這個和過去哪次都不一樣的吻，吻得整個人軟成了一灘水。等她終於從男神給的火熱中回過神，已經是大半個小時之後。

    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麼，她害羞得整個人都紅了，忙把自己埋進男神滾燙的胸膛，不敢再抬頭。

    什麼都做了，只差真正攻城略池了的凌致滿足又不那麼滿足地抱著她，聲音低啞地笑嘖了一聲：「微博上那麼大膽，連做夢都想睡我這種話都敢說，怎麼這會兒卻慫成這樣？」

    盛夏紅著臉小聲說：「那、那不是披著馬甲，沒人認識麼……」

    虛擬世界給了她最好的保護傘，在那裡她可以放開自己，暢所欲言，畫風當然和現實生活中不一樣。

    想起自己一開始也懷疑過她，但後來還是被兩人之間的大反差打消了心中疑慮的事情，凌致就忍不住捏了她耳垂一下：「看來我應該重新認識一下你。」

    盛夏心虛又甜蜜，忍不住抬頭問他：「那你……會不喜歡那樣的我嗎？」

    凌致嘴角一勾：「如果我說會，你怎麼辦？」

    「會……會也沒用了，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不能反悔！」盛夏大著膽子哼哼一聲，手腳並用地纏住了他以示所有權。

    凌致眸子一暗，沒忍住拍了一下她的後腰：「鬆開點。」

    盛夏愣了愣，小臉一熱：「哦……」

    她趕緊鬆開手，然後紅著臉看著他，一副執意要得到一個答案的樣子。

    看出她眼底隱藏的不安，凌致摸摸她柔軟的頭髮，輕笑了一聲說：「如果是別人，我可能會覺得抗拒，但因為是你，我只覺得高興，還有點遺憾。」

    盛夏眼睛一亮，隨即又有些不解：「遺憾？」

    「遺憾沒能早點發現有個小傻蛋暗戀我，遺憾沒能早點和她在一起。」

    回想起高中那兩年，他竟找不出半點和她有關的記憶，凌致垂下眼睛，忍不住就想，要是能早點在一起，他們就可以一起上下課，一起玩耍，一起度過他生命中最輕鬆最愉快的那兩年了。

    想起那時候無憂無慮，一切隨心，遠比現在天真討喜的自己，少年心裡那點遺憾忍不住就擴大了一圈。他想，要是早知道有朝一日他會愛上那個坐在他前桌的小慫包，他一定會把當年那個最好的自己雙手送到她面前。

    盛夏聽了他的話，也覺得有點遺憾，但她是個容易滿足的人，很快就又甜滋滋地笑了起來：「沒關係，我們還有很多很多個以後呢！」

    凌致一怔，眉眼微軟，嘴角也勾了起來：「也是。」

    兩人甜甜蜜蜜地膩歪了好一會兒，凌致才又想起之前那個問題：「說起來，你是怎麼讓你們老師相信你的？抄襲這事兒，不是那麼容易鑑定的吧？」

    盛夏這回沒再藏著掖著，很快就把其中的緣由說了一遍。

    凌致聽完心下慶幸，同時某個念頭也更深了。

    四年太久了，最多……最多兩年。他已經錯過了他們的高中，不能再錯過他們的大學了。還有，這世上總是有很多刻舟求劍的人，覺得只要做好標記，到達彼岸之後我還能把劍找回來，卻不知有些東西，譬如時間和感情，是一旦錯過就不可能再找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