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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7:36:34 作者: 苟日新
然而許艷梅對自己的這個解釋,剛說完便表現出了極度地不認可,因為,很明顯,即便兇手不把屍體都搬到沙發上,他一樣可以毀掉地面上他自己的足跡啊,因為屍體倒地的位置他理論上應該不會踩到才對,也就不會留下他的足跡,他也就沒有必要多此一舉,把屍體都搬到沙發上了。
這一點,秦簡也暫時沒有想明白。
既然暫時想不明白,那就先不要想了,專注一下其他吧!
秦簡的這個念頭剛在腦子裡飄過,許艷梅便已經專注於其他了。
她注意到,女主人的手指上有常年戴戒指留下的痕跡,然而如今戒指卻不見了。
還有,女主人的左手手背上有一些擦傷,聯想到戒指被兇手取走了,很可能女主人當時還帶了手鐲,也被兇手粗暴地取走了。
甚至兇手取走的東西還可能更多,只不過,沒有留下痕跡罷了。
然而,僅僅是戒指和手鐲,便足以讓眾人懷疑兇手入室行凶的目的了。
為了財而殺人。
眾人又檢查了其他地方,整個家都翻遍了,竟然只在主臥的一個抽屜里發現了一張一毛錢的紙幣,一個家,顯然不可能只放一毛錢的現金在家裡。
那麼,這個抽屜很可能就是這個家平時放錢的抽屜,兇手應該是把裡面的錢都拿走了,倉促之下,掉了一張一毛錢。
其次,便是女主人的首飾盒,也幾乎都被掏空了,整個家值錢的東西應該都被兇手帶走了。
這就是紅果果地入室搶劫殺人啊!
並且,兇手還具備一定的反偵察意識,因為他作案全程都帶了手套,並且還知道要清理自己的足跡。
足跡不需要清理得多乾淨,只要隨便用拖布抹一抹,消除清晰的痕跡便可,所以,兇手是倒退著把自己走過的地方都抹了一遍,然後直接把拖布便仍在了門口處,關門,揚長而去。
因此,此時地面上看起來到處都是拖布塗抹過的血跡,跟鬼畫魂似的,好不滲人。
有兩處明顯成灘的血跡,並沒有被塗抹過,那便是男女主人最先死亡的地方,由於血跡成灘,根本留不下什麼足跡,所以,兇手只是用拖布從血跡的邊緣掠過,並沒有刻意去大肆塗抹。
許艷梅最開始正是憑藉著這兩灘血跡,判斷的男女主人最先死亡的地方。
......
從現場回來之後,羅昊先見了報案人,正是被害一家男主人的親弟弟,余文澤。
通過余文澤了解到,被害一家的男主人名叫余文康,38歲,是浦江市不大不小的一個包工頭。
女主人名叫劉霞,36歲,是一名幼師。
他們的兒子11歲,女兒6歲。
夫妻恩愛,兒女雙全,生活幸福。
余文澤說著說著便悲從中來,忍不住流下淚來,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忙摘下眼鏡,用袖子抹了一下眼淚,然後重新戴上眼鏡,對羅昊不好意思地道:「對不起,同志,您繼續問。」
羅昊點頭,繼續問道:「你哥哥家經濟條件如何?」
余文澤嘆了口氣,道:「哎,不過是表面光鮮罷了,他之前承包的一個項目,上面遲遲不給他結工程款,導致他下面的人怨聲載道的,我是知道他的難處的,不過我一個窮教書匠,也幫不上他什麼忙啊,就眼睜睜地看他這麼耗著,上面的人他惹不起,下面的人還鬧他,他是難啊!」
說到這裡,余文澤仿佛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瞪大了眼睛,脫口道:「同志,你們說,會不會是我哥下面的人因為拿不到錢就報復他啊!」
說罷,他便用力搖了搖頭,「不會的,怎麼可能呢,圖財而已,為什麼要殺人呢,還一殺就是四口人,我侄子侄女還那么小,怎麼下得去手呢,一定是又什麼深仇大恨。」
「不過......不過,我哥也沒跟什麼人結過這麼大的仇啊,難道是我嫂子?也不可能啊,我嫂子怎麼可能呢,她那麼溫柔的人。」
余文澤抓著頭髮,有些語無倫次。
顯然,是被哥哥一家的死打擊得不清。
畢竟,兄弟二人一母同胞,又沒有其他兄弟姐妹,父母都不在了,他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啊!
失去至親是何等痛苦?秦簡自從幹了刑警這行已經見識過太多了。
她十分同情眼前這個痛苦的男人,只不過,羅昊對比她而言,同情之餘還保留了幾分冷靜。
羅昊問道:「方便知道你從昨天晚上到今天報案的這段時間都在幹什麼嗎?別誤會,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作為被害人的家屬,這都是一些例行詢問罷了。」
余文澤眼光有些失神地看著羅昊,呆呆地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的,這個周末,趕上我出差,在寧海市,周六一大早我便去了,白天會開,晚上在招待所,今天我是趕著下午最後一趟大巴回來的,回來後我就直奔我哥這裡,沒想到......哎,然後我便報案了。」
羅昊又問了一些細節,比如余文澤的單位,他出差開會的具體人員、時間和地點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