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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7:36:34 作者: 苟日新
有些人雖然沒有在家庭的溫暖中長大,但她們被拐後卻過的是更為悽慘的人生,她們也必然會痛恨人販子。
當然,如阿珍這般情況的人也不是沒有,但這卻不能成為她們理解犯罪的理由啊!
王文光頗為嘆息地看著阿珍,看著她因為激動而漸漸變得赤紅的雙眼,然後,他便站了起來,對於阿珍,他覺得他已經沒有繼續再問下去的必要了。
然而,就在他站起來的一瞬間,阿珍的面部表情卻突然變得痛苦起來,她的瞳孔有些發散,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她全身打顫,冷汗瞬間便爬上了她的額頭。
王文光看著阿珍,瞳孔一縮再縮,他太過震驚了,因為,阿珍的狀態,很明顯,是毒癮犯了啊!
他震驚於阿珍竟然吸毒。
然後,他便突然想到了阿珍剛才的一句話,「他好像也沒有那麼信任我了,不過,他做的那些事我都是可以理解的,我不覺得有什麼。」
阿珍口中指的那些事,就是指:
傅禹川給她吸毒嗎?
第101章 黑山村(五)
阿珍的情況是羅昊等三人完全沒有猜到的, 他們依舊在火車上,對浦江市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關於毒,他們還真沒猜到傅禹川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 秦簡此時此刻比較糾結點還在於,如今這個年代, 似乎只有拐賣人口罪, 但對於收買被拐賣人口的罪名,如何量刑, 法律上似乎還並不完善, 她記得, 前世好像是九十年代初吧, 才對此進行了補充。
隨著時間, 收買被拐賣人口的量刑也越來越重, 然而如今,傅禹川這個人渣到底能不能得到制裁, 還真是不好說呢?
只要一想到這一點, 秦簡就覺得心口發堵。
然而,讓她想不到的,傅禹川竟然還能跟毒扯上關係。
......
這段時間,傅禹川已經被王文光詢問了很多次, 但這卻是第一次, 在警局的訊問室里。
他知道, 除了他之外,他的妻子也被帶到了警局, 他猜也能猜到, 警方到底掌握了什麼證據。
不過,他有恃無恐。
警方能夠掌握的證據, 無非就是他買了他的妻子,然後給他的妻子吸食毒品嘛!
這麼看來,他的確是有問題的,但問題能有多大呢?
也沒有多大嘛!
一來,妻子是他花錢買來的,又不是他拐來的。
二來,他又沒有虐待他的妻子,也沒有限制她的人身自由,甚至,他還給她安排了工作,給了她優渥的生活。
他很有信心,齊丹並不會追責他,因此,在這一點上,只要他態度良好,就大概率不會被判刑。
再者,便是齊丹吸毒的問題了,但齊丹吸毒是她自己願意的啊,因為毒品能讓她快樂,那他就買給她嘍!
他是購買毒品,又不是販賣毒品,最多就是拘留罰款罷了。
難道警方還能查到更多的其他證據嗎?
他並不覺得。
......
如果秦簡此時知道傅禹川在想什麼的話,她一定會說,傅禹川真是卡得一手好bug呀!
因為根據秦簡的記憶,大概是在明年,也就是1990年的年底,國家就會頒布《關于禁毒的決定》,其中就明確規定了非法持有毒品以及引誘、教唆、欺騙他人吸食、注射毒品的量刑。
這大概就是傅禹川有恃無恐的原因吧!
傅禹川翹著二郎腿,坐得很隨意,看見王文光走進來,他笑著問道:「同志,又什麼事啊,不能在外面問,非要到警局來呢?」
王文光冷哼了一聲,罵道:「你這個孫子,是不是你給阿珍毒品的?」
「阿珍?」傅禹川疑惑地重複了一聲,才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道:「哦,原來丹丹以前的名字叫阿珍啊,我竟然都不知道呢?你說是我給丹丹毒品的?怎麼可能呢?她是在舞廳自己染上的。」
「剛結婚那會,她因為對浦江人生地不熟的,幾乎天天都呆在家裡,我擔心她會呆出毛病,便給她安排了一份工作,然後,我們下班後,就經常會去舞廳消遣,她的毒就是那時候沾上的。」
王文光厲聲問道:「她可是常年吸毒啊,那後來的毒品又是誰給她的?」
傅禹川坦白道:「是我給她的,因為我不忍心看著她受折磨,而且,她說她吸毒的時候很快樂,沒有什麼時候比那時候更快樂。」
王文光瞪著傅禹川,他的身體前傾,很有壓迫感,「所以,你讓她常年吸食毒品只是為了讓她快樂嗎?難道不是為了留住她來掩蓋你自己喜歡男人的事實嗎?」
王文光的這句話終於刺激到了傅禹川,他的表情不再平靜,臉上的肌肉都在抽動,他咬著牙說道:「這是污衊,是誹謗,你有什麼證據這麼說?」
見到傅禹川激動,王文光反而笑了,「呵,證據,齊丹明明能生孩子,並且之前在黑山村還生過一個孩子,為什麼在你母親的嘴裡,齊丹就成了不能下蛋的母雞,是她不能生,還是你,這麼多年,根本就沒有碰過她?」
「滋啦」
極其刺耳的聲音響起,是傅禹川猛地前傾身體時,凳子跟地面摩擦出的聲音,「我們是沒有要上孩子,那可能是緣分沒到啊,或許,是丹丹生第一個孩子的時候,傷了元氣,就不易受孕了呢,我母親這個人,是,嘴上不留德,不過,她也是希望我們能有個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