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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7:36:34 作者: 苟日新
當然了,如此異想天開的腦迴路也只有王文光有了。
此時此刻,羅昊想的卻是,「我們不能被現有的物證束縛住,跳出來,還是要分析誰有可能知道有這筆貨款的存在,再者,這個人也必須了解袁飛的下班回家的時間和路線,以及謝永剛家的地址,否則他如何連續作案,拿到兩把鑰匙,我個人認為還是繞不開橡膠一廠。」
「雖然孫超覺得兇手並非是橡膠一廠的人,但他的主觀判斷可能未必準確,再者,就算準確,就算兇手真的不是橡膠一廠的人,那也應該是其家屬或者親友,否則怎麼可能對橡膠一廠的情況如此了解,由此可見,我們之前對橡膠一廠的調查還是淺了。」
「接下來,我們就要在這個範圍內,排查一下符合兇手體貌特徵和年齡的人,範圍雖然也不小,但至少還可控,排查出嫌疑人之後,先側面調查其時間線索,看看其有沒有作案的時間,如果有,再進一步調查。」
羅昊用筆敲了敲桌子,沉吟著,似乎在想自己還有什麼遺漏之處,片刻,他抬頭問道:「大家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眾人紛紛搖頭,只有秦簡欲言又止,羅昊見狀不禁濃眉一挑,心裡驚道:這丫頭又想到什麼了?
羅昊看著秦簡,目不轉睛,眾人也發現了,順著羅昊目光也都把頭轉向了秦簡。
方宇在這個會議里第一次能插上話了,「持家,你不會是有什麼補充吧?」
秦簡下意識地搖頭,她補充她師父,她是要上天嗎?
「就......就是有一個腦洞......」
「腦洞?」方宇驚訝地打斷道。
「啊,就是想法的意思,不過,我又覺得我想得是不是有點過了。」
「小秦簡,你有想法你就說嘛!不要怕說錯,至於過不過的,我們這麼多人呢,自然會幫你判斷的。」王文光也跟著說道。
秦簡猶豫,她這個腦洞還挺大膽的,尤其在這個年代,她抿了抿唇,看向羅昊,弱弱道:「師父,我能不能先只跟您說。」
......
羅昊給眾人分別派了任務,很快,會議室里便只剩下了秦簡跟羅昊兩個人。
「現在沒人了,說吧!」羅昊靠著椅背,翹起了二郎腿,姿態隨意。
這種輕鬆隨意無形之間影響了秦簡,她坐到離羅昊最近的位置上,也有點坐沒坐相了。
「師父,你剛才劃的範圍里,包括兩名死者嗎?」
「嗯?」什麼意思?
羅昊有些驚訝道:「你是說兩名死者的家屬和親友?」
羅昊的驚訝告訴秦簡,他並沒有把兩名死者的家屬和親友劃在範圍之內,畢竟你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在什麼極端情況下才有可能會殺你呢?
受到傷害想要解脫?遭到背叛想要報復?還是僅僅為了錢?
都有可能吧!
或許還有更多的可能,可以解釋。
被秦簡這麼一提醒,放大人性的醜惡來想想,的確不應該把兩名死者的家屬和親友完全排除。
然而秦簡既然能提出這個想法,就說明她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
並且邏輯上,她應該已經可以自圓其說了。
否則,按照常規的想法,她不會想到這方面去。
因為一般懷疑兇手是死者的家屬和親友,那一定是洞察了兇手的某種動機。
「你應該已經有懷疑對象了吧!」羅昊問道。
秦簡點頭,說出了一個名字,「謝文韜。」
「是他?」羅昊回憶了一下謝文韜的身高身材,似乎符合兇手的體貌特徵,不過兇手的體貌體徵相對比較大眾,並沒有決定性的參考價值,隨後他又回憶了一下謝文韜的平翹舌音,並沒有覺得謝文韜有把翹舌音讀成平舌音的習慣。
「謝文韜的平翹舌音基本正確,跟孫超所說不符,不過,不排除他偽裝的可能性,你繼續說。」
秦簡見羅昊並沒有反駁她,正色道:「的確,在孫超說出那句『他習慣把翹舌音說成平舌音』的時候,我也質疑過自己的猜想,不過一個思路一旦形成,就仿佛進了死胡同,怎麼也繞不開。」
羅昊笑道:「倒也不用特意繞開,也許你想的就對呢,說說你的發現問題的點吧!」
「師父,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叫沈芳的會計說,袁飛小聲威脅了謝永剛一句什麼,謝永剛當時便勃然大怒了,甚至揚言,袁飛如果敢說出去,他就弄死袁飛,然後袁飛則說,不大了同歸於盡,看看到時候誰更丟人。」
「想一想能夠讓謝永剛丟人的事,他不是一個會貪污的人,那就只能是作風問題了,但作風問題?他一個單身男同志,不管是大大方方地談對象還是偷偷摸摸地談對象,似乎都不丟人,除非......」
說到這裡,秦簡頓時,看了羅昊一眼,才艱難地開口道:「除非他談的是個男人。」
秦簡說得艱難,倒不是覺得有多麼難以啟齒,而且覺得,在這個民風還遠遠沒有後世那麼開放的年代,羅昊容易難以入耳。
果然,羅昊聽罷,抽動著嘴角「嘶」了一聲,顯然有點倒牙。
秦簡這想法,還真像她自己說的那樣,有點過啊!
過得他不但倒牙,這會都有點倒胃了。
羅昊用力咽了一口唾沫,說道:「你繼續。」
「嗯,其實這個想法昨天中午就在我腦子裡晃蕩了,不過我覺得有點離譜,就沒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