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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7:36:34 作者: 苟日新
既然開始說了,沈芳索性便打開了話匣子,「就上周,這事被副科長知道了,副科長拿著帳目去質問科長,然後就要往上面捅,科長當然得攔著了,兩人便吵了起來。」
「那天我剛好送材料到科長辦公室,便聽見了他們的對話,科長先是哭求副科長幫他瞞著,副科長那種人,犟種一個,怎麼可能同意呢,然後科長好像威脅了副科長一句什麼,他當時說話的聲音太小,我沒聽清楚,就知道副科長當時聽完便勃然大怒了,不過,被威脅了之後,副科長也不敢再提科長跟採購那邊吃回扣的事了,所以,他們吵架的原因也只有我一個人無意間聽到了,別人都不太清楚,後來,也是我怕他們打起來,才叫的保衛科。」
第5章 胡同吊屍案(四)
「你為什麼覺得他們會打起來?你不是說,被威脅了之後,謝永剛就不敢再提袁飛跟採購那邊吃回扣的事了嗎?」
沈芳表情誇張地道:「呵,他是不提這個事了,但他卻威脅科長,說科長要是敢說出去,他就宰了他,科長也不甘示弱,說什麼你敢說出去,我就敢說出去,大不了同歸於盡,看看到時候誰更丟人,然後我就聽到了拍桌子的聲音,我心想,這怕是要打起來了,就去叫了保衛科。」
「要我說呀,這副科長就是科長殺的,錢也是科長拿的,如今人不見了,怕不是畏罪潛逃了吧!」
秦簡問道:「明明是謝永剛揚言要殺了袁飛,怎麼你反倒覺得是袁飛殺了謝永剛?」
沈芳聽見是秦簡一個小姑娘在問話,根本不當一回事,她甚至翻了個白眼,「那就是副科長的一句狠話罷了,放狠話的通常都不頂用,真正咬人的狗才不叫呢!」
羅昊一抬手,打斷了沈芳,「誰咬誰我們先不談,下面我們還想了解一下,這筆錢的存在你有沒有告訴過其他人,仔細回憶一下,不要有遺漏。」
「不用回憶,當然沒有了,我怎麼可能什麼都往外說。」
「嗯。」羅昊點頭,「那麼下一個問題,你們袁科長是左撇子嗎?」
聽到羅昊的這個八桿子都打不著的問題,會計明顯愣了幾秒,「誒?這個......好像還真是,他每次拿杯子、倒水,好像都用的是左手呢!」
......
羅昊和秦簡離開橡膠一廠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這個時間趕回局裡估計也趕不上什麼熱乎飯了,兩人索性便找了家小店,一人要了一碗抻面。
囫圇吃了一大碗面之後,秦簡空蕩蕩的胃才好受了一些。
她早飯就吃了點豆漿油條,吃得早不說,還差點就給吐了,雖然沒吐出來吧,但那時候她嘴裡一陣一陣地泛酸水,肯定加速了食物的消化啊,如今,又忙活了一個上午,胃裡早就空空如也了。
秦簡喝完了最後一口湯,已經熱得是滿頭大汗,不過她卻覺得無比舒服,發汗,等於排毒,當然舒服了。
她放下碗,一抬頭便看見羅昊正笑眯眯地看著她,問道:「飯量還不錯,吃飽了嗎?」
秦簡紅著臉點了點頭,不知道是熱的,還是有些害臊,她道:「吃飽了,羅隊,我們接下來要幹什麼?」
「先回局裡吧!」羅昊站起身,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回頭,對秦簡說道:「以後在外面就叫我師父吧,至於在局裡,怎麼叫都成,隨你。」
「知道了,師父。」
回去的路上,秦簡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麼,一直擺弄著自己的左右手,羅昊忍不住問道:「琢磨什麼呢?」
「我在想,如果我要給人灌藥,我下意識應該用哪只手掐人,哪只手拿藥?」
羅昊輕笑一聲,「想明白了麼?用哪只手?」
秦簡點頭,「我應該是用左手掐人,右手灌藥,所以......」
秦簡突然頓住,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羅昊著急,追問道:「所以什麼?」
「哦。」秦簡回神,「所以,謝永剛嘴角的瘀傷如果按照許姐所說,是一隻左手留下的話,那麼行兇的人,他的慣用手應該是右手才對啊,但是,剛才沈會計卻說,袁飛是左撇子,是不是,也就間接證明了毒殺謝永剛的兇手應該不是袁飛才對,師父,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羅昊嘴角微微揚起,一邊開車,一邊說道:「推測合理,不過也不排除極端可能,就是兇手行兇的時候沒有用自己的下意識反應,而是選擇故意干擾警方的判斷,只是這種情況很少見罷了。」
「那至少有證據證明了袁飛的嫌疑已經不大了呀!」
「嫌疑不大,並不等於完全沒有嫌疑,而且就算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了袁飛沒有嫌疑,他依舊是本案的關鍵,我們的當務之急都是要找到袁飛。」
羅昊說罷,又調侃秦簡道:「不過,小秦簡呀,你能動腦子去想要證明自己的猜測,這一點,為師還是很欣慰的,誒,對了,你是怎麼突然想到要研究左右手的?」
「剛才上車的時候,拿水杯,不經意間就想到了。」
秦簡心道:她不但想到了這一點,剛才她還突然想到了一些別的,不過,有點太跳脫了,她沒敢說,甚至連她自己都覺得離譜。
既然離譜,就暫且當她是在發夢吧!
......
羅昊和秦簡回到局裡的時候,午休剛剛結束。
此時,謝永剛的屍檢報告已經出來了,為了趕這個報告,許艷梅連午飯都沒顧得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