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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7:36:34 作者: 苟日新
    羅昊一邊聽著王文光的匯報,一邊觀察現場,王文光的話音一落,他便問道:「死者的身份確定了嗎?」

    王文光搖頭,「分局的同志正在走訪附近的居民,如果兇手不是大老遠特意跑來這裡拋屍的話,死者很可能家就住在附近,或者,他剛好是來走親訪友的......」

    羅昊點頭,示意自己明白,然後吩咐王文光道:「文光,你和郭峰去跟進一下走訪情況,有了結果之後,順便調查一下死者的社會關係,這裡先交給我們。」

    就在羅昊和王文光交流的過程中,高建業和方宇師徒倆已經提著勘查箱和相機開始工作了。

    秦簡不知道自己此時應該幹什麼,便只得跟著羅昊往胡同深處走,距離屍體越來越近,難得的是,她的狀況卻沒有變得更壞,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衝擊過後,已經有些適應了的緣故,她雖然依舊噁心,卻始終忍著沒有吐出來。

    羅昊把秦簡的狀況看在眼裡,心裡不禁暗暗誇了她一句:還行,沒吐也沒哭鼻子。

    不過也是,如果僅僅這種級別的情況就受不了的話,那更惡劣的情況該怎麼辦。

    如果僅僅是適應每一名刑警都需要面對的東西就需要很長時間來消化,還談什麼做一名優秀的刑警。

    ......

    就在秦簡幾人勘查了現場幾分鐘後,法醫許艷梅風塵僕僕地趕到,「羅隊,不好意思,我來遲了。」

    儘管來得匆忙,聲音中已經略帶喘息,她整個人看起來依舊一絲不苟。

    許艷梅有條不紊地帶上口罩和手套直奔屍體,初步檢查之後,她讓高建業和方宇幫她把屍體放下來,又進行了進一步地翻看。

    「初步判斷是中毒死亡,身上沒有致命傷,脖子上的痕跡是死後吊屍形成的,身上有多處有不同程度上的瘀傷,都是生前傷,懷疑是掙扎或者搏鬥所致。」

    許艷梅指了指死者的嘴角,繼續道:「值得注意的是死者嘴角附近的瘀傷,應該是被人大力掐過所致,懷疑死者應該是被人強行掐開過嘴,進行灌毒。」

    說著,許艷梅還用自己的左手往死者的嘴角附近比了比。

    「左手。」

    「兇手是左撇子?」

    同時出聲的兩個人是羅昊和方宇,不過區別在於,一個是沉穩篤定的語氣,一個卻是驚訝疑問的語氣。

    許艷梅站起來,看著幾人,一邊脫手套,一邊說道:「兇手是不是左撇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隻手是只左手而已,羅隊,屍體我就先拉回去解剖了,屍檢報告我會儘快給你。」

    「嗯,辛苦了。」

    許艷梅淡淡一笑,有一種成熟知性的美,「談不上,希望能早日破案吧!」

    第3章 胡同吊屍案(二)

    刑偵支隊,會議室。

    老式吊扇呼呼地轉著,卻吹不走炎熱。

    羅昊給自己的大茶缸子倒滿了涼白開,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缸。

    忙活了好幾個小時,他的衣服早就汗濕了,不只是羅昊,會議室里哪個人不是如此。

    秦簡用力揮動著手裡的本子,希望能讓自己迅速涼快下來,不過顯然,效果並不明顯,她的小臉依舊泛紅,額頭和鬢角都有細汗,一看便知道,熱得不輕。

    「文光,你先說說你那邊的情況吧!」羅昊端著茶缸子坐下,放下茶缸子的瞬間便拿起了一張紙盒使勁兒對著自己的腦袋扇風。

    王文光清了清嗓子,說道:「通過走訪拋屍現場附近的居民,我們得知了死者的身份,謝永剛,男,35歲,我市橡膠一廠財務科的副科長,此人的社會關係相對簡單,因為他是,又沒有結婚,所以一直以來都是獨居的,據他的鄰居所說,此人性格孤僻,又沉默寡言,很少與人來往。」

    「我和峰子把謝永剛的住址匯報給羅隊之後,便直奔橡膠一廠,在那裡我們打聽到,謝永剛跟橡膠一廠財務科的科長袁飛不合,近期還大吵過一架,差點兒動了手,事鬧得不小,當時都驚動了保衛科,所以幾乎人人都知道。」

    「順著這條線,我們就想先見見這個袁飛,不巧的是,袁飛今天竟然沒來上班,也沒托任何人幫他請假,我和峰子打聽了一下他的住址便過去了,然而奇怪的是,他竟然也沒在家,他的妻子說他昨晚就沒有回家。」

    「昨晚沒回家?今天也沒上班?」羅昊輕聲喃喃了一句,扇著風的手不自覺地便停了下來,他問道:「袁飛以前有過不回家的情況嗎?」

    王文光搖頭,「從來沒有,即便有,也是臨時加班或者出差,他都會托人提前跟家裡說一聲,像昨晚這樣不聲不響地就不回家,還是頭一次,因此,他的妻子急得不行,要不是還得安頓好家裡的老人孩子才能出門,在我和峰子趕到之前,他的妻子可能就找到廠子去了,在廠子如果找不到人,就會直接報警。」

    方宇在旁邊「嘖」了一聲,插話道:「失蹤了?該不會是正副科長打了一架,正科長就把副科長給殺了,然後畏罪潛逃了吧!」

    高建業橫了方宇一眼,冷聲道:「動機呢?他家裡老的老小的小,因為一些口角就去殺人?還潛逃?把一大家子都扔給他媳婦一個人嗎?合理嗎?」

    說到這裡,高建業不禁又瞪了方宇一眼,「你說話之前能不能動動腦子。」

    方宇慫慫地低頭,不敢公然頂撞師父,卻小聲地嘀咕著,「萬一他還有別的什麼動機呢,不然一個大活人還能無緣無故地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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